康熙三十年二月初五。
這一天對于北京城來說可是一個大日子,六阿哥胤祚和準(zhǔn)格爾部公主阿依慕大婚的消息,已經(jīng)像風(fēng)一樣的吹遍了全城。
在全北京大大小小的茶肆酒樓中,討論的全是阿依慕的風(fēng)流韻事和胤祚的綠帽王之名。
胤祚現(xiàn)在才知道什么叫人言可畏,臨近婚禮的這幾天他幾乎不敢出宮,因為不管走到哪里都能聽到關(guān)于他和阿依慕的傳聞。
在那些人的嘴里,阿依慕簡直就是天下第一大****,而胤祚簡直就是武大郎的翻版。
胤祚一開始還會和那些滿口謠言的人理論一兩句,再后來只能搖頭苦笑,再后來就只能待在宮里不出門了。
臨近大婚,他這個做新郎的也忙碌起來,從早到晚的學(xué)習(xí)各種婚禮禮儀也就罷了,甚至有天晚上他剛要合眼時,溜進來了一個宮女,說自己是派來教授胤祚周公之禮的,胤祚聽了哭笑不得,拿了點碎銀子,好說歹說的,把她給打走了,然后做了一晚上的春夢。
終于,熬到了二月初五,胤祚“三喜臨門”了!
胤祚早早的就來到了榮貝勒府,像是個木偶人一樣的被丫鬟們擺弄,洗洗漱漱更衣完畢后,已經(jīng)接近午時,又去門口接待賓客。
最早來的的都是朝廷的一些大臣,這些人里胤祚也就認(rèn)識陳廷敬一個人,不過還是和每個人都熱情的客套一番。
之后來的是蒙古王公們,他們自從在乾清宮見識了胤祚和阿依慕的比試后,就一直對胤祚贊不絕口,口中“要塞”“要塞”的叫著,甚至有些人已經(jīng)找過康熙,希望也把女兒嫁給胤祚做側(cè)福晉,幸而被康熙阻了下來。
最后來的是大清的皇子們,從二十一歲的皇長子胤禔到三歲的十四阿哥胤禎,大清皇子們一個不少的來了個遍,胤祚自然也是大哥、二哥的一路叫了個遍。
等眾皇子們?nèi)敫酥螅焐家呀?jīng)微微泛黑了,胤祚連個伸懶腰的功夫都沒有,就被彩裳叫著去換新郎官的衣服了。
清朝婚禮習(xí)俗大體同明朝差不多,不過皇室結(jié)婚不用皇室親自迎親,而是宗人府派人代勞。 ωωω?т tκa n?C〇
按照大清的習(xí)俗,成婚當(dāng)天新媳婦是不見公婆的。而且當(dāng)天參加婚宴的客人照例也不可以見新媳婦的,頂多待到新媳婦轎子進了門就得告辭了。
所以在迎親隊伍沒來之前,婚宴就早早開始了,胤祚作為新郎官自然也不免被灌了許多酒。
清朝已經(jīng)有蒸餾酒了,雖然被叫做燒酒或者燒春,但是度數(shù)絕對不低,被連灌了多杯之后,胤祚也不免醉醺醺的了。
婚宴進行到了酉時,基本各桌賓客也都吃飽喝足了,眾人也都一一與胤祚拜別了。
不過皇子們卻都留了下來,因為一會他們是要去鬧洞房的,尤其是他的那些哥哥們個個都鼓足了勁,胤祚在他們結(jié)婚的時候可沒少在洞房里瞎胡鬧,所以,這次他們可都要報復(fù)回來。
讓胤祚頭痛的是,小溫憲也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了,居然也嚷嚷著要給哥哥鬧洞房,讓胤祚大感無奈。
賓客們走后沒多久,宗人府的迎親隊伍就來了,胤祚一打眼就看見了穿著大紅婚服披著蓋頭的阿依慕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
還……真是特立獨行呢。胤祚心中帶是沒有太過在意。,但他身邊的皇子們的面色都尷尬了起來。
好在阿依慕下馬之后到也算配合,和胤祚一同跨了火盆、馬鞍,吃過了半生不熟的子孫餑餑(餃子),在別人問“生不生”的時候,也答了“生”,最后兩人一起行了和合巹禮(交杯酒),再步入了洞房。
一路上阿依慕都配合無比,甚至讓胤祚懷疑是不是新娘被掉了包。
然而讓胤祚沒想到的是,在胤祚一關(guān)上房間門的那一刻,阿依慕便一屁股做到了床上,一把頭上的蓋頭摘了下去。
胤祚一看阿依慕,頓時對清朝人的審美鄙夷不已,明明是個白嫩嫵媚的小美人,非要畫成一副白臉女鬼的樣子。
好在床頭就有一盆水,胤祚起身想拿水給阿依慕洗洗,誰知剛走一步,就見阿依慕從腰上拔出一把小匕,指著自己的脖子,惡狠狠道:“色鬼,你今天晚上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自盡在你面前。”
胤祚一看,頓時頭大無比,加上喝了點酒,皺著眉頭到:“你以為你現(xiàn)在很漂亮嗎?畫的跟個女鬼似的,我是要拿水給你洗洗。”
沒想到阿依慕一聽這話,眼眶頓時就紅了,道:“是!我是不漂亮!你去看漂亮的去吧!你去吧!你滾……”
“唉……你別激動,我沒有說你難看啊。”
“閉嘴!我不聽,你滾啊……”阿依慕說著惡狠狠的把匕在空中劃了劃,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流下來。
胤祚一看,看來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了,大清的皇子教育中可是有騎射武功一項的。于是胤祚瞅準(zhǔn)了一個機會,飛身上前,準(zhǔn)備一把奪下匕。
而阿依慕?jīng)]想到胤祚真的敢來奪匕,慌亂之下,匕一劃,照著胤祚眼睛就去了,一道鮮血飛濺而起。
胤祚小臂一陣劇痛,剛剛他差點被阿依慕劃了個雙目失明,還好危機時刻,他把手臂伸到臉前,擋住了那一下。
不過他的手臂也因此掛彩了,胤祚忍痛檢查了一下傷口,雖然傷口很長,但不深,應(yīng)該是阿依慕反應(yīng)過來也收了力,不然他這條手臂非廢了不可。
胤祚看到床上鋪著一尺白絹,也不管是做什么的用的,順手拿來,簡單的包裝下傷口,好歹算是止住了血。
胤祚處理好了傷口之后把目光移向了阿依慕,而阿依慕也嚇傻了,就這么怔怔的盯著胤祚看。
胤祚看著阿依慕那張哭花了的小臉和手中的匕,想到自己剛剛差一點就成了瞎子,越想越是覺得怒不可遏,各種新仇舊恨一起涌上來,胤祚氣的臉都通紅的了。
“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你想干什么?你別過來……啊——”阿依慕一聲尖叫。
胤祚感覺渾身的熱血都往腦袋上涌,胤祚走過去,一把打掉了匕,然后用沒受傷的那只手臂把阿依慕攔腰抱起,放到自己腿上。
“混蛋,你要干什么?你別碰我,你碰我一下我就自盡給你看!”阿依慕尖叫著。
胤祚受傷的手把阿依慕固定住,然后另一只手舉得老高,重重的落在阿依慕屁股上。
啪的一聲脆響,阿依慕的尖叫一聲,眼淚又下來了。
“混蛋,放我下來,有種咱們兩個打一場!”
啪!
“啊——你這個王八蛋,你欺負(fù)女人算什么本事?”
啪!
“啊——你快住手……住手啊!”
啪!
“啊——我父汗都沒打過我……啊——”
胤祚把心中的火氣和憤怒,全都請傾斜在了阿依慕嬌嫩的臀部上。阿依慕最開始還非常硬氣的咒罵不停,十巴掌之后就變得痛哭流涕,二十巴掌之后就變得慘叫不已,三十巴掌之后口中就只剩下求饒的話了。
而此時,眾皇子們領(lǐng)著小溫憲公主,正打算來鬧洞房,隔得老遠(yuǎn)就聽見阿依慕聲嘶力竭的慘叫:“啊——求求你,饒了我……啊——太痛了……啊……我受不了了……啊——”隨之而來的還有清脆的啪啪聲。
年紀(jì)稍長的皇子們臉色頓時就變了,急忙拉著小溫憲停下了腳步。
八阿哥凝神聽了一下道:“沒想到六哥動作倒是挺快的,就是太過急切了些,看把他福晉都疼成什么樣了。”
大阿哥拍了一下八阿哥的腦袋,嚴(yán)厲的道:“瞎說什么!”
八阿哥被拍了一下,委屈的說道:“我沒瞎說,你不會自己聽啊……”
五阿哥連忙給八阿哥使了個眼色,小聲道:“五公主也在呢!你說話注意點!”
八阿哥瞥了一眼溫憲公主道:“女人真是麻煩。”
而溫憲公主此時正一臉茫然的望著眾皇子,道:“你們怎么不走了?不去鬧洞房了嗎?”
聞言阿哥們都面露尷尬之色,紛紛找個借口溜走了,那些小阿哥也被皇太子也就是二阿哥帶走了,臨走前還轉(zhuǎn)頭對四阿哥說:“管好五妹,別讓她到處亂跑。”
四阿哥微微點頭,對溫憲道:“走吧,咱們今天不鬧洞房了。”
溫憲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的點點頭,遠(yuǎn)遠(yuǎn)地還能聽見八阿哥的聲音:“二哥,你說六哥是不是為了不讓我們鬧洞房才提前……”
“閉嘴!”皇太子威嚴(yán)的聲音傳來。
在胤祚的洞房中,阿依慕的慘叫仍在持續(xù)。
“啊——饒了我吧,別打了……啊——痛啊……啊——求你了,饒了我,啊——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哦,那你錯哪了?”
“我不該拿刀傷你……”
胤祚聞言又一巴掌,阿依慕悶哼一聲。
“還有呢?”
“我之前對你太無禮了……”
胤祚又是一巴掌,道:“沒錯,還有呢?”
阿依慕兩個小手都放在自己的屁股上,額頭上占滿了汗水,聲音都喊啞了,眼淚止不住的一直流,把一臉的妝都哭花了。讓胤祚看了十分不忍心,他的氣早就出了,但是為了能讓阿依慕長個記性,還是狠心的問著。
“不知道了。”
“恩?我看你是還沒有挨夠打!”胤祚說罷,又高高舉起手來作勢欲打。但是看阿依慕緊緊咬著牙忍著的那副可憐樣,終于軟下心來了。
胤祚嘆口氣,柔聲道:“我告訴你,我打你是因為你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也不尊重別人的生命,而且太過囂張跋扈!你這樣在準(zhǔn)格爾也許可以,但是在大清,你這樣遲早要惹禍上身,我今天打你就是希望你能記住,在京城就要守這里的規(guī)矩!記住了嗎?”
“記……記住了。”阿依慕可憐兮兮的說道。
“好了,好了,別哭了。”胤祚說罷,擰出一塊濕毛巾來給阿依慕擦了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