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能怪他嗎?分明就是他自個把自個女人給惹生氣了,怪他咯?白少司心中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對于北澹寒城這種“孩子氣”表示無力。
他訕訕的喝了手中的酒,自討沒趣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木予漓剛踏進殿門,就感覺到不一般的氛圍,所有的重臣紛紛起身,木予漓點頭示意,然后將目光落到北澹寒城的身上。
白少司走向前,在他耳邊說了些什么,木予漓本來不悅的心情,瞬間大好。白少司退到一邊,木予漓大步走向主位。
待眾人坐定之后,木予漓笑著對北澹寒城道,“聽說小東西受傷,是殿下出手相救了?”北澹寒城表情淡淡,看了他一眼。
小東西?他就是這么稱呼木槿的?他們之間有那么熟悉嗎?
“槿兒受傷了,本宮哪有不救之理,再說了,萬一傷著肚子里的孩子,本宮會心疼的”北澹寒城淺笑著回應道,在木槿這件事情上,他是絕對不對委曲求全。
眾臣嘩然!
他這意思是說,木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不是他們西蠻的小皇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北澹寒城突然來西蠻,也只是為了接木小姐母子回去?那他們的皇上又為何要娶木小姐呢?
眾人雖然沒有交頭接耳,但是好歹也是老油條了,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么,如果這次利用木家小姐來要挾北澹寒城做出點什么來的話、、、、木予漓放在桌案上的手緊緊收起,狠狠的瞟了一眼北澹寒城。
“皇上,既然人都到齊了,現在就開宴吧”白少司適時的插了進來,木予漓臉上的表情緩了一些,沖他點了點頭。
白少司吩咐身邊的太監,沒多一會,魚貫而入的宮女,端著一疊疊精美的點心。鼓點聲慢慢響起,蹁躚而至的舞女,彩衣飄飄,香衣浮動。
一個個跟著節拍扭動著腰肢,像水蛇一樣靈活,她們的眼睛就像是帶著鉤子一般,緊緊的抓著眾人的心。
在場的,除了三個人之外,其余的都陷入了這場旖旎色彩之中。
“殿下怎么不看舞蹈,是覺得不好看嗎?”木予漓看著北澹寒城,他一直都將目光投在面前的酒壺上,絲毫沒有移開過一丁點。
北澹寒城望著木予漓,淺笑道,“皇上覺得這舞如何?”
木予漓不解,北澹寒城這話是什么意思,不過他看了一眼,這舞蹈賞心悅目,沒有什么不好。不管北澹寒城出于什么心思,他肯定是不懷好意。
“殿下定是看膩了舞蹈,是朕考慮不周,倒是讓殿下笑話了”
木予漓故作歉意,倒是給北澹寒城帶上了荒淫好色的帽子,不過北澹寒城是誰,豈是別人潑污水就接住的人。
“這些年都是征戰四方,我倒是覺得戰場上的廝殺,比這舞蹈,艷麗百倍”
眾所周知,北澹寒城還是太子的時候,為人低調,甚至在圣都的大臣,都沒有幾個人見過過他,至到登上皇位,雷厲風行的手段,可是使了不少。
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一天就帶起兵,攻打周邊小國,消滅完一個,又一個,最后將矛頭對準了南越。
他說的這一番話,不過是對嗜血的一種美化,他們果然是被他的外表給騙了,以殺人為樂,爭奪為榮,眾位大臣的手心都捏出了一把汗,誰還敢再將心思放在舞蹈上。
看了一會,北澹寒城實在是無聊,便借口離開了宴會廳。
木予漓煩躁的將
酒杯砸在地上,歌舞戛然而止,舞女們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剛剛她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難道因為東云皇上的一句話,她們就要死了?
“你們都先下去”白少司沖著那群舞女和樂工說道,眾人如蒙大赦,皆紛紛逃似的離開宴會廳。
太傅最先站起來,走到中間,對木予漓微拜。
“皇上,臣以為,這次我們可以利用木家小姐,要挾東云”太傅對木予漓向來都是直來直往,他說的都是為西蠻著想,所以他篤定木予漓不會拂了他的面子。
可是這一次,木予漓偏就,反其道而行。
他瞇起眼,冷冷的看著太傅,猛地一拍桌子,“大膽,你竟然敢對未來的國母說出這樣的話”
太傅也是微微一愣,皇上為何反應如此激烈,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只當是木予漓還沒有反應出其中的厲害關系。
便繼續說道,“皇上,依臣之間,這位木小姐與東云皇上之間關系匪淺,如果我們、、、、、、”太傅開始了他的長篇簡述。
然而一邊站著的白少司,心中好笑,有時候發現知道實情的人,聽到不知道事情經過人的猜測,才知道他們腦洞究竟是有多大、多可笑。
他們家皇上當然知道木槿和北澹寒城關系匪淺,而且還是以前的太子妃,如果他要是把這個消息傳給太傅聽聽,他會不會因為今天的腦洞大開,而感到羞愧無比。
而且,太傅是不是在朝廷里待久了,看不出來皇上的意思嗎?如果皇上真想利用木槿的話,會把她當成盾牌用?那他一國之君的尊嚴,還要不要了。
用一個女人來要挾對手,估計也只有他能想的出來。
北澹寒城出來之后,立馬就甩掉身后的跟班,一個人趕去了鸞鳳殿。他到現在都還在生氣,木槿為什么要去住在鸞鳳殿里,她還就那么聽話,為什么她就不能好好的聽他的話。
所以他必須要去木槿哪里,問個明白。
木槿由大宮女扶到鸞鳳殿之后,便讓她們都出去,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說實話,她不是頭暈,而是心里難受,為什么他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她,把她手上的東西都搶去,難道還不夠嗎?
那么,現在他是要榨干自己身上最后的價值?才肯放手。
木槿的手放在心口上,那個位置,鉆心的疼。
“好像到現在為止,我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木槿,木槿花的木槿,你叫什么名字?”
木槿坐在北澹寒城的對面,老早之前,她就看到他一個人坐在這里發呆,眼神空洞,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她在他旁邊都做了半晌,都不見他開口跟自己說一句話,沒辦法,木槿只好找話題聊??墒强此臉幼?,似乎不打算回答她。
一股股濃濃的失落襲上心來,她委屈的低下頭,卻沒想到,耳邊居然傳來北澹寒城的聲音。
“北澹寒城”
咋一聽,北澹?難道是北澹宮的北澹,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是不是很有緣分。
“北澹宮的北澹?”
北澹寒城沒有理她,木槿就當他是默認了,不知道為什么,當時心里跟吃了蜜似的,就因為他的姓跟她的家一樣,那她會不會以后真的和他成為一家人。
北澹家的人,想想就覺得好害羞哦,木槿一張小臉上布滿了紅暈,但是轉而一想,他后面是什么來著?木槿不好意思的再次纏上北澹寒城,弱弱的問道,“你說你叫北
澹什么?剛剛我沒有聽清”
北澹寒城突然回頭看著她,眼神冷的可怕,木槿嚇的立馬往后一縮。
“寒城,孤寒的寒,荒城的城”說完之后,居然就很不高興的走了,木槿完全就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氣,難道她惹到他了嗎?
木槿支在臉頰處的手,涼涼的東西劃過,眼角的晶瑩,打濕了枕頭。
孤寒,荒城,這就是他給他設定的世界。
“原來鸞鳳殿是這樣的,難怪你不肯跟本宮回去?”
鸞鳳殿里突然想起北澹寒城陰陽怪調的聲音,木槿的背脊頓時僵住了。
北澹寒城看著滿屋子華麗的裝飾,心里就嫉妒的發狂,木予漓這擺明了就是想金屋藏嬌,藏得還是他的女人,過分,太過分了。
木槿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用手遮住濕掉的那一塊枕頭,慢慢的坐了起來。
“如果殿下是想說這些的,那我已經聽到了,你可以走了”木槿冷眼看著他,氣的北澹寒城恨不得沖上去掐死她,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為什么要來這里,木予漓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她不信她不知道,可是這些話,他終究沒有說出口。
“如果你是在等伊允諾的話,我勸你還是乖乖的聽朕的,沒準你還能見他一面,如果你硬要留在這等他,估計、、”
北澹寒城放下手上把玩的小玩意,很隨意的看著木槿,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就像是真的對伊允諾做了什么一樣。
如果他像昨晚一樣,讓木槿跟他回去,木槿肯定不會同意,但是要讓木槿留在這,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所以這個時候只能把伊允諾搬出來。
果然,木槿臉上露出了慌亂,急聲問道,“你把伊允諾怎么了?”
北澹寒城眸子黯然,早知道是這種結果,都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可是親耳聽到從木槿嘴里說出來,心還是防不勝防的被撕開了。
不過只要能把木槿帶回去,就算是撕碎了,他也心甘情愿。
“朕讓人在牢里好好的伺候著他呢,如果你想看到一個活著的伊允諾,朕勸你還是乖乖聽話”
木槿臉上薄怒,氣鼓鼓的瞪著他,木予漓威脅她,他也威脅她,她究竟是得罪誰了。木槿鼻子一酸,淚水就止不住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北澹寒城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昨天晚上也是這樣,突然就哭了,現在也是,是他說的太狠了?他正準備上前安慰一下木槿的時候,一個枕頭朝她飛了過來。
伴隨著木槿的聲音,“你滾,不準過來”
他一把抓住襲擊他的枕頭,腳下穩穩的停住。指尖摸到濕滑,北澹寒城將枕頭拿到眼前一看,是濕的枕頭怎么會有濕的地方呢。
再看一眼木槿,難道剛才她進來之前,木槿哭了?是木予漓那個混蛋欺負他了?北澹寒城狠狠的將枕頭扔了出去,夾帶的掌風,將外面的椅子全部放倒。
木槿吃愣的望著他。
忽然木槿嗅到一股異味,眉頭一緊,連忙將自己的鼻子捂住,北澹寒城似乎也有所察覺,迅速將扔出去的枕頭撿了回來。
將木槿從床上抱了下來,再將枕頭放在被窩里。做完這一切之后,摟著木槿的腰,躍上屋梁。
門被人悄悄的打開,來人走的很小聲,她穿著大宮女的衣服,但是木槿一眼就看出她不是大宮女,而是假扮要來殺她的。
早該知道有古怪,北澹寒城剛才的大動作,居然沒有引起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