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木槿如約去了涼亭,果然遠遠的就看見了顧淺淺,似乎她早就到了,一早就涼亭外在候著等她似的。木槿剛走近,顧淺淺就親熱的挽著木槿的胳膊,笑吟吟的說道,“姐姐不會還在生妹妹的氣吧!”
她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木槿,木槿將自己的手從她手中抽了出來,不解風情的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本宮應該叫你一聲姐姐吧”
顧淺淺的臉上瞬間變了三變,她尷尬的看著木槿,她是在嘲笑她,比她小,卻能讓她叫她一聲姐姐?又或者說,她是在嘲笑堂堂圣都的第一才女,居然會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庶女叫姐姐?
她是在得意,她一定是在心里嘲笑她!顧淺淺好不容易才壓制下去的火氣,又被勾了起來。身邊的霞兒扯了扯顧淺淺的袖子,低聲道,“娘娘,酒宴已經備好,你和太子妃娘娘坐下再談”
她的話言下之意是告訴顧淺淺不要急,無非是給顧淺淺吃了一顆定心丸,果然顧淺淺立馬恢復正常,朝木槿笑道,“看姐姐說的哪里話,您是殿下的正妃,我自然得稱呼您一聲姐姐”顧淺淺將姐姐二字咬的很重。
木槿滿意的笑了笑,對顧淺淺柔和的說道,“妹妹也別怪姐姐昨日那般,姐姐也只是擔心妹妹若不管好她們,要是在其他貴人面前失了禮,對妹妹就不好了”
“是是是,姐姐教訓的是”顧淺淺順著她的話就接了下去,木槿拍了拍她的手,和善的看了她一眼,便帶著煙雨朝涼亭走去。
身后的顧淺淺憤恨的看著她的背影,那模樣像是在說,我看你還能得意幾時!木槿突然回頭,顧淺淺嚇的表情都呆滯了,緊張的問道,“姐姐,你、你怎么了?”
木槿先是看著她的臉,盯得顧淺淺心都要跳出來了,生害怕她發現什么,緊張的扭著衣服,忽然木槿釋然的笑道,“妹妹這般緊張作甚?”
“哪里,哪有,是,是姐姐看錯了”顧淺淺掩飾著用手絹擦拭著臉龐,目光也落到一邊,木槿嘴角輕揚,這顧淺淺還真是有意思了。
她扭過頭去不再看她,顧淺淺緊跟其后,木槿先落座,她這才入席。
“這才半天不見妹妹,妹妹似乎長進了許多呀!”
木槿的話明褒暗貶,顧淺淺又不傻,自然聽的出她話里的弦外之音,沒辦法,她就先讓她再得意一會,待會就有她哭的了。
“都是姐姐教訓的好,聽了姐姐的話后,妹妹一點就通了”顧淺淺睜著眼睛說著貶低自己的話,厲害了我的大小姐。
今晚的顧淺淺身上的刺兒,全都掩飾的干干凈凈,怎么說她,她都不生氣,連木槿都不得不佩服她了,能把自己大小姐的脾氣給忍下去,那是需要勇氣的。
顧淺淺叫來霞兒給她們斟酒,怕木槿不喝,她還特意說道,“姐姐,妹妹知道你身上有傷,所以我弄的這是甜酒”
木槿端起酒杯聞了聞,對顧淺淺道,“妹妹有心了,這酒聞著的確不錯”顧淺淺朝木槿舉起酒盞,“姐姐,這一杯是妹妹敬你的,妹妹就先飲此杯,愿我們姐妹之前的誤會全都消散”
她大刺刺的當著木槿的面,就飲完了杯中的酒,就好像在像木槿宣告這酒,沒問題,她可以放心的喝,都到這個份上了,木槿自然是推脫不得
,微微一笑,放在嘴邊,滴點不剩的喝光了。
站在邊上的煙雨,擔心的看著木槿,誰知道這個側妃安得是什么心,萬一她把毒是放在酒杯上的,那可是防不勝防。
可是她也沒辦法,沒有娘娘的命令,她也不敢輕舉妄動。來的時候木槿就交代了,無論顧淺淺做什么,只要沒有木槿的命令,她在一邊靜靜的伺候著就好。這個時候,她也只能在一旁干看著,做不了什么,起碼也要盯住顧淺淺!
涼亭里顧淺淺故意找出一些話題,放松木槿的警惕,時不時兩人還一同笑了起來,兩人有說有笑的模樣,還真是挺融洽的。
另一邊,一個黑衣人偷偷的潛進了關押掌勺的地方,他打暈了看守的兩個侍衛,推門進去,掌勺被嚇了一大跳,慌忙的從桌邊站了起來。
緊張的看著他,磕磕巴巴的問道,“你、你是什么人?”那人一言不發,惡狠狠的盯著他,從腰間取出了短刀,直接朝掌勺撲去。
掌勺嚇的一個踉蹌,笨重的身子摔到了地上,那人撲了一個空,轉向緊逼著掌勺,他連滾帶爬的匍匐在地上,口里還念念有詞道,“你不能殺我,我可是皇后娘娘的人”
那人聽到他這話后,眸光寒意四射,更加兇猛的朝他刺去,掌勺大廚連忙大聲呼喊著,“救命”可是外面根本就沒人理會他。
就在短刀快插進他喉嚨的時候,忽然飛進來的一顆石頭打中了那人的手腕,刀鋒一偏,雖然沒能如期的刺進掌勺的喉嚨,但卻穩穩的插在他的肩膀上。
輕舞沖了進來,一看有人在殺人滅口,立馬攻向那人,眼見事情敗露,為了保命,他立馬拔出短刀打算撤退,而毫不留情拔出了刀,掌勺大廚痛的哇哇直叫,然而根本就沒人管他,輕舞大喝一聲,“哪里走”。
她一腳踢在那人的手腕上,那人刀鋒一轉,準備朝輕舞腿上劃去的時候,輕舞就像早知他會如此,飛身一躍,一腳踢在他肩上,頓時那人被踹到了地上。
外面聽到動靜的侍衛趕緊跑了過來,那人也顧不上太多,扯過手邊的凳子朝輕舞扔去,在輕舞躲避的時候,他趁機從窗戶邊跑了出去。
兩三個侍衛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看到地上一片狼藉,明顯是剛才打斗過,其中一個試問道,“姑姑,還要帶人去追嗎?”
輕舞看著破裂的窗,淡淡的說道,“不必了,你們去看看他身上的傷”
“是”兩個人領命過去,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掌勺托起來,掌勺的整個肩膀都被血染紅了,一張原本紅潤的打臉,都沒了血色,輕舞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只讓人給他上藥簡單的包扎了一下,四五個人在屋子里,掌勺的心安穩了不少。
本來就不是很嚴重,就是掌勺太“嬌氣”了,一個大男人包扎的時候,嘰嘰喳喳的亂叫,連輕舞都看不下去了。
輕舞讓其他人將屋子收拾一下,一個侍衛在檢查屋子的時候,卻在窗邊撿到了一塊腰牌。
“姑姑,這里有一塊腰牌”那侍衛連忙將腰牌舉給輕舞看,她快步走了過去,拿著那塊腰牌翻看著,只聽侍衛在耳邊說道,“姑姑,這好像皇后娘娘宮中的腰牌”
輕舞抬頭看向掌勺,目光里全是凌厲之色,掌勺聽到那侍衛說到皇后宮的時候,心里也是
驚了一下,直到輕舞慢慢的走到他跟前,將腰牌撂到他面前,他徹底坐不住了。
“說,這腰牌是誰的?”
掌勺渾身一顫,目光里全是不可置信,那腰牌明明就是皇后宮中的宮女,惠兒的,怎么?怎么會在這?難道,難道是皇后娘娘派的人來殺他!不可能,皇后娘娘不可能會殺他的。
掌勺心中還有一點點期盼,可是下一秒,輕舞卻冷聲說道,“不說是吧,那好”她收起桌上的腰牌,對其他侍衛道,“你們把掌勺送回去,就說娘娘仁慈,殿下出行之際,不想生殺孽”
兩侍衛聽命后,立馬拉起掌勺,絲毫反應的機會都不給他,直接將其往外拖,掌勺猛地反應過來了,要是他就這么回去了,皇后娘娘定然是不會放過他,既然能派人殺他一次,就有可能派人殺他第二次。
如果他離開了這里,那皇后娘娘殺他豈不是更容易!不要,他還不想死,他不要離開這里。他猛的掙開侍衛的鉗制,爬到輕舞腳邊,抓著輕舞的衣服哀求道,“姑姑,救救我,救救我,我是冤枉的”
輕舞慢慢的蹲下身子,嫌棄的看著他,“救你,你有什么值得我救?”掌勺的目光忽然閃爍不定,支支吾吾的,“我、我、、”
“帶走”輕舞不耐煩了,直接扯開他的手,朝他身后的兩個侍衛吩咐道,掌勺一聽更慌了,避開侍衛的手,努力的匍匐著。
口里大叫道,“姑姑,姑姑救救我,我說,我都說”,輕舞眼中十分滿意,揮了揮手,兩個侍衛退下,她慢慢的蹲下身子,輕聲問道,“是不是皇后娘娘派人殺你?”
雖然輕舞心中已經十分就肯定剛才那人就是皇后派來的,可是為了謹慎,她不得不小心行事,果不其然,掌勺緊張的點了點頭。
然后輕舞又問道,“那她們為何要殺你?”這時,掌勺卻十分為難,左右看了看,輕舞給所有人遞了眼色,待到所有人都離開后,掌勺又朝輕舞問道,“如果我說了,姑姑能給我什么好處?”
輕舞冷睨了他一眼,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想著談條件,要是輕舞很渴望知道答案的話,沒準這個人又會使出更多招數,所以輕舞才不會上他的當。
她攤了攤手,一臉的滿不在乎,大有一種你不說也無所謂,反正自己要想清楚。掌勺覺得自己已經不能在輕舞這里討到好處,要是惹怒了她,被送回去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要是交待的話,起碼還有活命的一線生機。
掌勺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向輕舞道,“姑姑能答應將我平安送出宮嗎?”輕舞點了點頭,這么一個要求,她還是能勉強接受的。
掌勺松了口氣,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顯得很虛脫的樣子,輕舞就慢慢的看著他,她就不信都這樣了,他還能玩出什么把戲來。
“皇后娘娘,她、”一個她字落口,掌勺就像是被定身了一般,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直勾勾的看著輕舞,然后便沒了下文。
“轟”的一聲,掌勺肥胖的身子砸在地上,地板都顫動了,門外的侍衛著急的在門外問道,“姑姑,發生什么事了”
輕舞這才恍然驚醒,連忙蹲下身子推了推掌勺,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試探他鼻息的時候,輕舞震驚了,他死了!就這樣死在了她的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