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安意茹那次走了之后,木槿的小院可就熱鬧起來了,不僅安意茹每天都來,就連她那侯爺爹爹,也會三天兩頭的來自己的院子坐坐,而且還十分有心的讓人把這院子給重新整修了一番。
木槿從一個冷落的庶女,地位一躍而起,自然會引來有些人的不滿,但是這些事,木槿根本就不用操心,安意然來找她茬的時候,安意茹就會展現出一個長姐的樣子,教導她,而且這一幕就恰好的落入過路而來的安及北眼里。
結果就是安意然被禁足,就連云夫人也落個管教不嚴的罪名。
屋子里就剩下母子倆的時候,安意然憤恨的說道,“全都是安意茹做的好事,明明很討厭那個賤蹄子,還偏偏要給她出頭,她一定是提前知道了爹爹要經過那里,她是故意的”
云夫人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她怎么就生了這么一個草包,明知道這幾天安及北對那賤丫頭上了心,她還要偏要去找她的茬,這不是自找沒趣嗎?
“母親,你怎么不說話呀!你的女兒受委屈了,難道你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嗎?”安意然不滿云夫人一點明確的態度都沒有,伸手就要拉住她的袖子撒嬌。
云夫人一把將她的手拂開,厲聲道,“你還有臉跟我說,你就好好的待在院子里,沒有我的允許哪里都不準去”,門“嘭”的一聲被摔上,還聽到云夫人跟守在門口的兩個丫頭道,“給我看好三小姐”。
兩個丫頭戰戰兢兢的說道,“是”,安意然慌忙的朝門口撲去,果然怎么拉門,門都紋絲不動,生氣的大喊道,“把門給我打開,聽見沒?”
門還是關的緊緊的,安意然的臉上氣的,紅一道,青一道,怒氣沖沖的罵道,“本小姐讓你們把門打開,你們是耳聾了嗎?”她生氣的朝門上狠狠一踹,踹的腳尖都生疼。
“小姐,你就別為難我們了,夫人說了,你這幾天哪里都不能去,您就別鬧了,或許明天夫人心情好了,沒準就把您給放出來了”
門外傳來自己婢女為難的聲音,但是像安意然這樣的脾氣,怎么會聽一個丫鬟的勸告,既然踢門沒用,那她就轉向開始砸東西。
屋里“乒乒乓乓”的,兩個婢女無奈的相視一眼。
夜里,彎月剛上樹梢的時候,一道黑影迅速從木槿的小院里離開,直接奔向大理寺,途中經過各家屋頂的時候,剛好看到葉子吟在圣都中的府邸,心中好奇葉子吟這會在干嗎,于是避開府里的暗衛,按照之前來過這的記憶一路尋找他的身影。
木槿找了大半圈都沒找到他,最后還是看到涼亭有光,才模模糊糊的看到他的影子,可讓木槿沒想到的是,葉子吟居然在涼亭里睡著,這人可真是怪,放著好好的床不睡,睡在這冰冷的石桌上,木槿表示不懂他的世界。
本想叫醒他的,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而且還不止一兩個人,最起碼也得是七八個人吧,木槿擔心自己暴露,慌忙之間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茶杯,“哐當”的一聲摔在了地上,葉子吟被一驚,也猛然醒來,兩人恰好對上了眼。
那眼里的驚慌失措,又有狡黠清冷之意,像極了某個人,可惜她臉上遮著一塊黑布,除了知道她是個女人之外,其余的一無所知。葉子吟剛想伸手拉住她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五寶的聲音,也就一轉眼
的功夫,木槿踩著欄桿,迅速的飛到屋頂上,然后陷入夜色之中。
跑出葉府的時候,木槿的心跳的好快,葉子吟和北澹寒城不一樣,北澹寒城是那種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自己的感覺的人,而葉子吟是那種只要他懷疑上的,就算只有一點點的痕跡,他都要查個一清二楚,當初要不是北澹寒城跟他說了她的事情,估計他會把自己的十八代祖宗都給翻出來吧!
當時還真就怕葉子吟認出她來,雖然是換了張臉、換了個身體,可是換湯不換藥,萬一被多疑的葉子吟懷疑上了,那可就不太妙,她也是的,怎么腦子一抽就跑到葉子吟的府上了,還好奇的想看看他在干嗎,他干嗎跟她有幾毛錢的關系。
木槿真是懊悔當時神經錯亂,做出難以理解的事情,為了讓自己腦子不要在多生事端,她飛躍的速度很快,耳邊盡是呼嘯而過的勁風,刮的她耳膜都難受。
大理寺附近守衛很少,木槿的速度,他們根本都察覺不到,其實木槿沒想做什么,就是想為自己討點公道,順便再給某人找點麻煩。
她都打聽過來,每個月的雙日子,張懷明都會住在大理寺的內宅里,木槿根本就不用費心去找,哪兒守衛多,張懷明肯定就在哪。他殘害了那么多人,肯定是怕有人來尋仇,而且木槿都看到那次在宴會上,緊緊保護著他的那個跟班了。
木槿藏到旁邊的一顆大樹上,心里卻納悶的很,為什么這兒就只有他一個人守著,其他的人都在外圍守著,這也太不符合張懷明的習慣了吧!
很快木槿就察覺到異樣的氛圍,她聽到女人的聲音,還有男人的聲音,以及跟班臉上不正常的笑意,她從樹上沖下來的時候,跟班只覺眼前一花,便兩眼一黑倒在地上。
木槿輕輕抖了抖手,嫌棄的看了一眼他,一點挑戰都沒有,張懷明沒有辭退你,可真是把他的命沒當回事。
她費了好大力氣,把跟班拖到樹叢堆里藏起來,正好今晚就只有他在內圍守著,她都省了不少事兒,可是她越靠近門口的時候,里面的聲音漸漸清晰起來。
“寶貝,快來呀,爺都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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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懷明的聲音猥瑣的很呀,木槿一陣惡寒,緊接著又傳出一道女聲,“大人,你急什么呀,奴家這不是來了嗎”聲音嬌媚入骨,帶著某種誘惑,木槿好像明白了為什么這里只有一個人守著,好像她來的不是時候,可要是這個時候不討利息,那就白白浪費了這么好的機會了,這樣的時機可不是隨時都有的。
木槿還在天人交戰的時候,屋里的燈滅了,很快傳出陣陣急促的喘息,最終她還是決定了,就算污了她的眼,污了她的耳,也要討利息。
她剛把手放到門上的時候,腰間環上了一只有力的胳膊,她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被帶到了屋頂上,順帶的將她一拉,兩人躲在屋頂的凹陷處,那人還將她的頭往下壓了壓。
她還沒來得及抱怨,兩人四目相對,北澹寒城冷清的眉眼,對上她眼中的不悅,他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木槿便乖乖的沒再吱聲,下面的激戰還在繼續,聲音似乎比剛才還要大,木槿忽然想起在一品樓的時候,那個時候木予漓還是墨竹,用琴聲來掩蓋污穢之聲,他那時挺善良的一個人,怎么突然就這樣了呢?
她忽
然想到了些什么,當時她遇見的墨竹,也就是木予漓,他認識澹臺氏,那他是不是也知道澹臺氏背后的人,如果他還是墨竹的話,木槿或許不會這樣想,但是他現在是木予漓,曾經的男倌搖身一變成了世子,背后要是沒點故事,好像不太像話吧。
她這么一想,又像是找到更多的疑點了,或許他會知道木亦的下落,也說不定,就算不知道,她只要跟著他,她就不信找不到一點貓膩。
但是,木予漓也快回西蠻了吧,而且她那么討厭他,怎么可能故意去接近他,雖然她不了解木予漓,但是他絕對是個夠謹慎的人,別看他平時什么都掛在臉上,其實什么都比別人藏得深,這么短的時間內,她是不可能知道些什么的。
除非她跟去西蠻?這好像又太荒唐了吧!但是她現在還不想走,九安沒有找到,安伯一家的仇還沒報,她為了自己的那點事,搭上安伯一家人的性命,就算不能讓他們死而復生,她總要替他們討個公道吧!
還有,她都已經跟安意然下了賭約,她要當上太子妃,要是她沒做到的話,那答應給花姑討公道的事,豈不是成了信口雌黃了。
不行,飯還是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說了的事情,要一個一個實現。
“你在想什么?”北澹寒城清冷的聲音在木槿耳邊綻放,木槿這才察覺,自己就像是被他抱在懷里的一樣,他們關系好像還沒好到摟摟抱抱吧!
北澹寒城似像是會讀心術一樣,只聽他冷笑道,“我只是怕你掉下去壞了我的大事”,木槿側頭一看,要是她往旁邊挪一點點,一準掉下去驚動到下面的人,她就說嗎,他嫌棄她都來不及,怎么可能抱著她。
木槿癟了癟嘴,真不知道以前的那個在她面前的北澹寒城是不是別人裝的,怎么現在這個這么想揍她的沖動。
“你確定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想對付本宮?”北澹寒城看都沒看她,上下嘴皮一碰,從此木槿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想要報復他的念頭了,木槿真的很好奇,他是不是真的會讀心術。
眼角瞟到木槿噤聲的表情,他嘴角都上揚了些,只是自己沒有察覺罷了。
木槿他們都在上面等了好久了,下面的事兒還沒完,木槿都忍不住羞紅了臉,也不知道他們還要多久,木槿尷尬的偷看了北澹寒城一眼。
只見他一如既往的表情冷淡,似乎什么都沒聽見一樣,正經的不能再正經了。
忽然木槿小聲的說道,“殿下,我們做個交易好不好?”,北澹寒城扭過頭靜靜的看著她,示意她繼續,木槿咽了咽口水,這個話的確需要勇氣。
“你不是想扳倒皇后,我可以幫你”
木槿此話一出,北澹寒城的眸子刷刷的閃過寒光,她被驚到了,一下子沒敢再繼續說下去了,她怕他一個沖動就會把她給扔下去。
過了好一會,北澹寒城才輕蔑的說道,“就算我想扳倒皇后,那也不需要你來幫,你憑什么覺得你對我會有用”
聽到北澹寒城這話,木槿頓時氣結,這分明就是瞧不起人,他要是很厲害的話,會到現在都沒扳倒皇后,他和她半斤八兩,憑什么就自詡清高!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誰叫她打了個那樣的賭。
“那如果我證明了我對你有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