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酒店門口本來就是人來人往,午後燦爛的陽光把一切照得很顯眼,包括餘慶臉上的憤怒。
雙方對持,已經引人注目,加上刑大壯粗大嗓門,就像菜市場那樣的吆喝,立即有更多的人圍攏,。
酒足飯飽,樂得有熱鬧看。
許多吃完飯出來的人都是參加展銷會,熟悉雙方,上午爲了大白菜的競爭就鬧得很熱鬧。
轉眼間又是賭債糾紛,似乎是上午熱鬧的繼續。
不過,上午一開始就是餘慶佔據優勢,盛氣凌人。
現在是風水輪流轉,他被堵在當場,滿臉羞惱。
“這就是龔氏集團那個餘總。”圍觀中熟悉情況的人立即向身邊的朋友介紹:“金香玉五號就是他們培植的,可惜,還不如極品一號。他確實賭輸了兩萬塊,看來是想賴賬,被人家堵住了。”
“不會吧?就兩萬塊,孬好也是被稱爲總的人物,會和這三個人賴賬?這三個一個傻乎乎,兩個大孩子,和他們計較,也不怕丟人顯眼。”
“這社會,什麼人都有,看樣子這個餘總還想打人。”
“有可能,你沒看在餘慶身後那個女人嗎,龔氏集團的總裁,龔麗,是餘慶的未婚妻。”
“難怪賴賬,這是有人撐腰,不過,龔麗是餘慶的未婚妻,那麼,餘慶身邊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她叫齊麗雅,說起她和餘慶的事情,可就有點意思、、、、、、”
議論聲涉及到敏感的內容,圍觀中說話的聲音立即壓低,變得聽不清楚,但是,從曖昧得近乎淫邪的笑聲中,能感覺出很精彩。
新聞夾雜著醜聞,總是讓人津津樂道。
議論聲幾乎把打賭的事情和餘慶和齊麗雅的故事重新扒了一遍,就像傷口,被扒開比第一次受傷還要疼痛。
站在季金燕身邊的龔麗,臉色鐵青,也有點憤怒地盯著我們。
她卻不知道,餘慶和齊麗雅事件的罪魁禍首,就是站在她身邊一臉淡定的合作伙伴。
我可以確定,那包作爲罪證的衣服,一定是季金燕連夜送給龔麗的。
估計不僅僅是要整一下餘慶那麼簡單,龔麗出場,自己未婚夫出軌,暴怒之下,直接取消齊麗雅金香玉五號總代理的合約。
季金燕這時候以南悅集團的身份,高調插入,很輕鬆拿下生意。
真是商場如戰場,不動聲色就取得勝利、
而且,打死餘慶和龔麗等人也不敢相信,堂堂南悅集團的副總裁,會在餘慶和齊麗雅進行男女大戰的時候,在房間內放炮仗而且拿走兩個人的衣服。
餘慶的臉色更加難看,齊麗雅微微咬著嘴脣,臉上冷得就像結了冰,充滿寒意,目光也帶著一股森寒的感覺。
毫無疑問,一對狗男女動了殺心。
我可沒有忘記他們都是幹過警察的,尤其是餘慶,還做過特種兵。
和他們對壘,就是雞蛋碰石頭。
如果身後沒有石青松和喬小卉撐腰,面對他們惱羞成怒的目光,早就帶著刑大壯和杜小蓮開溜。
不是慫,而是光棍不吃眼前虧、
我又不是光耀千古的大人物,見機行事不丟人。
“大家看一看,瞧一瞧,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面對餘慶惱怒的面孔,刑大壯依舊大聲吆喝著:“這位餘慶餘總,竟然賴賬,還想打人,還有王法嗎,還有臉嗎,今天大家給我做個見證,看他能不能把我打死。”
“住口。”餘慶對著刑大壯低聲吼起來:“誰他媽要打你們了。”
畢竟是警察出身,餘慶似乎敏感到我們三個人有點不大對勁,手下敗將,不應該這樣高調囂張。
動手,解決我們自然是手到擒來,但是後果有點麻煩,以他的身份,只會越扯越丟人。
他似乎在強行壓制自己的情緒,希望和我們講道理。
看那樣子,明顯是要大丈夫能屈能伸,說不定耐心談,兩萬塊錢真的會乖乖拿出來。
可我們本來就沒有準備和他耐心談的意思。
“你剛纔還說打我們的。”刑大壯一臉不屑地大聲嚷著:“怎麼,慫了,不敢打了,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就像放屁,來呀,老子站在這,有本事你就打一下試試。”
刑大壯搖晃著腦袋,一副欠揍的樣子,傻乎乎的臉上充滿鄙視,挑釁地揮舞著手臂。
“媽的。”
餘慶再有耐性,也經受不住刑大壯的刺激,終於暴怒起來,揮舞著拳頭,對著刑大壯的臉頰就擊打過去。
看得出,他比較痛恨刑大壯的那張嘴,還有明顯很欠揍的表情。
刑大壯似乎沒有料到餘慶忽然出手,躲得很匆忙,臉頰上被打了個正著。
嘭一聲輕響。
餘慶似乎沒有用全力,然而,刑大壯卻一下子向後仰臉摔倒,摔得很重,直挺挺就像死過去一樣。
圍觀的人靜了一下,旋即有人大聲叫起來:“打人啦,打人啦,打死人啦。”
“刑大壯,刑大壯。”
杜小蓮彎下腰。抱著刑大壯的腦袋大聲叫喊著,顯得很惶急。
另一邊,餘慶一拳擊打出去,見刑大壯很乾脆地倒地,明顯愣了下來,臉上的憤怒變成一種懊惱。
他是應該感覺到上當,自己下手的力道很清楚,肯定是不足以讓刑大壯摔倒甚至昏迷。
“別裝啦。”齊麗雅在餘慶身邊冷聲說道:“想要賴上我們,沒那麼容易。”
聽到齊麗雅的話,圍觀的一起把目光投向地面上一動不動的刑大壯,刑大壯五大三粗,竟然一拳被擊打昏過去,表演得未免有點誇張。’
誇張得讓人相信起齊麗雅的話。
“刑大壯。”
杜小蓮一邊繼續叫喊,一邊伸手悄悄在刑大壯的屁股上掐了一下。
刑大壯身體哆嗦了一下,就像回過氣來,慢慢爬起,擡手擦了一下嘴,嘴角竟然一片血跡,在陽光下很豔紅,有點觸目驚心的感覺。
“餘慶,你竟然打人,今天要給個交代。”
輪到我上場,立即做出氣勢洶洶的樣子,大聲責問餘慶。
“劉小溪,你們少跟我來這一套。”
餘慶反應過來,大聲爭鋒相對地對我叫嚷著:“我就是想要這傢伙閉嘴,根本沒用力。”
“沒用力?這臉上的血是哪裡來的。”我指著刑大壯的臉,理直氣壯地大聲說道:“大家評評理,都打成這樣,還說沒用力,是不是一拳打死才叫用力,也太過分了吧,欠錢不給,還要把人打死。”
面對我的責問,餘慶和齊麗雅相互看了看,似乎也滿臉不解。
他們當然疑惑,就連我都不知道刑大壯臉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刑大壯似乎爲了配合我的話,咧了咧嘴,顯得很痛苦,伴著臉上的血跡,在陽光下顯得有點悽慘。
“下手也太重了吧。”人羣中再次有人議論起來:“這傻小子只是說話難聽點,也不至於打成這樣,看樣子,牙都要打掉了。”
“是啊,真的不應該,欠債還錢,給了就是,不給還動手打人,這個餘慶太過分。”
“劉小溪,你們究竟要幹什麼、”
餘慶面對著我,低聲吼起來。
“還錢,還有刑大壯的醫藥費。”我很直接地伸出手。
“你們這樣做,還想我還錢嗎。”
餘慶怒極反笑,事情已經鬧得很丟人,他也不在乎起來,明顯是要徹底 翻臉,擺出我們拿他沒辦法的架勢。
“餘慶,你也算是一個老總,怎麼能這樣。”我要的就是他這種態度,心中高興,卻表現得有點慌亂惱怒,大聲說道:“簡直是替龔氏集團丟臉,是不是不把我們圖和農場放在眼裡。”
“不把你們放在眼裡又怎麼樣。”餘慶很不屑地撇了撇嘴:“就憑你們也想跟我鬥,算什麼玩意。”
“你、、、、、、、”我儘量做出很惱火的樣子,大聲嚷著:“你竟然說我們農場不是玩意。”
“說了又怎麼樣。”餘慶很霸道地吼著,擺開霸道強勢的姿態。揮舞著手:“混一邊去,別擋道。”
說著,他和齊麗雅並肩向前,向我們逼近一步,打算強行離開。
他似乎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和我們糾纏是一種錯誤,打算速戰速決地離開。
憑他們兩的身手,我們根本無法阻攔。
但是,他反應得還是有點晚。
“誰說我們農場不是玩意。”
石青松冷冷的聲音從我的身後響起,緊接著大步走到我身邊,腰桿筆直,繃著臉,冷冷地看著餘慶。
喬小卉緊跟在石青松身邊,臉色也是很冷。就像在勞改農場面對犯錯誤的犯人,一臉嚴肅。
石青松的忽然出現,明顯讓餘慶驚訝了一下,一時反應不過來,嘴裡就像鑽進了一隻蒼蠅,顯得很尷尬。
看著他那種表情,我差點笑起來。
這狗日的,終於被我的話套住了,隨口說出我們農場不是玩意。石青松就可以堂而皇之出場。
接下來,我似乎只要在一旁看熱鬧就可以。
同時,我也很期待石青松和餘慶的交鋒。
在我的感覺裡,餘慶是打不過石青松的。
但終究打起來纔好玩,而且,我早就想看有人揍一下餘慶那張囂張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