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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包紮期間,有一名機組人員面色焦慮地快步走到君蘭跟前,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我看見君蘭少有地露出凝重之色,連招呼都沒打,扭頭就走。
不一會,我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移動重物的聲音。
君蘭一言不發地走了回來,站在我旁邊。
我想通過她的表情揣測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發現君蘭只是眼睛虛飄,似乎有些出神,但是臉上已經恢復了淡定從容的樣子。只得主動問道:“又出什麼事了?”
君蘭淡淡地反問道:“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我苦笑道:“現在的壞消息已經夠多了,不妨先說說好消息?!?
君蘭跟著我牽動一下嘴角,有氣無力地說道:“好消息是,咱們現在不需要途徑奧伊米亞康了,改爲飛過因迪吉爾卡河直奔仙境的座標。”
我眨了眨眼睛,問道:“那壞消息呢?”
君蘭嘆道:“抵達座標後,咱們必須跳下去……飛機壞了。”
我微微皺眉,問道:“我看你連醫藥箱都帶了半打,難道卻沒有帶降落傘麼?”
君蘭淡淡應道:“我帶的降落傘雖然不算很多……不過給每人分個五六包還是有夠的。”
我奇道:“那你嘆氣作甚?這一飛機的人裡難道還有不會跳傘的!”
我雖然問的誇張,但是心中其實極有把握――君蘭飛機上這些人,凡是我所見到,包括隨機的醫生在內,最低都是特種兵出身,而且絕對都是在戰場上見過血那種!其中多數人已經殺氣內斂,冷漠地好像機器人一樣。只有少數幾個,還偶爾露出一絲彪悍之態,或者泄露著刺骨狂暴的煞氣……這種殺氣重到幾近實質的成員,反而是這些人裡最弱的幾個。
若是張玄天還在,也許這個飛機上還能找出一個不會跳傘的人來。此刻張玄天既去,整個飛機上除我之外,無不是萬中選一的軍伍人才。若說這種人不會跳傘,那絕對是天大的笑話!至於我,早就是世界頂級跳傘俱樂部中記錄在冊的內部成員,這條資料君蘭不可能不知道。
果然,君蘭微微搖頭,又嘆了一口氣,說道:“若是有人不會跳傘,我就給他個傘包一腳踢下去,生死由命罷了……人可以死,飛機上帶來的儀器卻死不得……可惜,這些儀器裡有幾件實在是太大了!”
我雖然早就知道君蘭爲了這次探險準備的十分充足,但是一直也沒問她究竟都帶了什麼,愕然問道:“大到什麼程度?”
君蘭淡淡答道:“也不算很大,就是尾倉裡有一輛改裝的最新型東風猛士和一輛LMC3000而已?!?
我知道東風猛士是國內軍用的一種越野車型,經過改裝也可以做雪地輸送車使用,想來這個LMC3000也差不多了。不過還是詳細問道:“那個什麼3000是什麼東西?”
君蘭順口答道:“LMC3000――美國產的覆帶式全地形軍用雪地車。”
要想用普通降落傘把這兩個大傢伙安全空降到地面上,的確是個很有挑戰性的難題。我也忍不住嘆起氣來,問道:“飛得好好的,怎麼忽然就壞了?”
君蘭語氣轉冷,沒好氣地答道:“大約十五分鐘前,所有飛行儀器同時受到強力的電磁衝擊干擾,發生不同程度的損壞……總得來說,沒有當時就掉下來已經算是福星高照了!好在導航系統受損比較輕微,現在已經改爲手動操作。”
我立刻醒悟到必然是張玄天打開鼻菸壺之際,引發的某種磁場的暴動導致了這場意外……只是,這種事情又能怪誰!我無可奈何的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沉默了一會,問道:“還有多久能到?”
君蘭緩緩在我身側的椅子上和我並肩坐了下來,盯著我架在半空中的傷腿說道:“快了,再過半小時?!?
我感受著身側傳來似有若無的幽香,直視著前方輕聲說道:“我有一個好消息和要告訴你……我的膝蓋只是皮外傷,不會影響到這次的行動?!?
君蘭輕輕“嗯”了一聲,把雙手擡到腦後,閉上眼睛仰倒在椅背上沉默了片刻,忽然悠悠問道:“你當時那麼用力……是想把張玄天從鼻菸壺里拉回來麼?”
我一時無語。當時的情況確實如此,但是在那樣的距離上,我不可能分不清君蘭和張玄天二人的身影……如果要跟君蘭解釋我的精神力受到鼻菸壺影響而看不見東西,才誤把她拽了過來的原因,就難免要泄露我具有超能力這個秘密。
君蘭聽我沒有回答,也不追問,只是再次幽幽的嘆了一聲。
我們二人就這樣並肩坐著,默聲不語。我看著自己腿上厚厚的繃帶,忽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強打起精神問道:“鼻菸壺變成什麼樣了?”
君蘭把鼻菸壺遞了過來,答道:“看起來很糟糕?!?
我接過鼻菸壺,拿在手中翻轉著看了一圈,立刻苦笑起來,忍不住說道:“這張玄天還真是個惹禍精!”
鼻菸壺中的景色已經大變,從原來的春景變成了深秋。涼亭中君蘭的祖父和汪福貴已經不知去向,換成了張玄天正站在涼亭之中。
我早料到張玄天進入仙境後肯定要尋找一個容易引起我注意的地方,甚至做出某些動作好向我傳遞一些信息,這個地方自然就是涼亭了!
只是,他此刻的動作未免太大了些!
畫面上涼亭的四周,滿是斷脊殘瓦,其中一面的柱子只剩下半截,另外一面整個一根柱子已經不翼而飛,代之以隨意砍下的樹幹暫時支撐著。給人以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倒塌的感覺。
最主要的是涼亭的附近正站了四五個人,對涼亭採取合圍之勢。其中之一正飛身而起,凌空朝涼亭內的張玄天撲擊而下。張玄天腳下趴著一個人,被涼亭的憑欄阻隔,不知是生是死。他本人側身穩穩而立,擡頭望著撲來的敵人,手中依舊還是以太極拳裡“如封似閉”的架勢迎敵――照片上是這一招,圖畫上還是這一招,看來他對這一招倒是從小就有的偏好。
以這樣的情景看來,張玄天無疑在和仙境中人交手,而且過程十分激烈。就連涼亭都快打爛了,其中兇險可想而知。
我沉吟了一下,先不著急分析張玄天的處境,此刻距離張玄天進入仙境足有二十分鐘,按照比例來算仙境中已經過了五年有餘。就算他被人圍毆,也不知道是進入多久後的事情,如果他寡不敵衆被殺了的話,等我進去的時候,估計屍體都變成骨架了。
所以我才說這張玄天真是十足的惹禍精!
君蘭依舊閉著眼睛仰在椅子上,淡淡地問道:“李公子有什麼看法?”
我放下鼻菸壺,沉吟說道:“這個鼻菸壺成像的原理十分有趣……似乎每進入一個人,就會重新產生一幅畫面?”
君蘭不假思索地答道:“在我那位將軍祖先的敘述中,沒有提及此事。不過據我父親的研究看來,應該就是這樣……當年我爺爺進入的時候變化過一次,其後汪福貴一次,現在張玄天又一次。”
我心想,按照幾次進入的畫面比較,也許能得到一些線索,於是問道:“你爺爺進入之前,和汪福貴進去之前的畫面都是什麼樣子的?”
君蘭想了想,答道:“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筆記本里有照片,我去給你拿來?!闭f著,起身出去取筆記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