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正說著聽見遠處馬蹄聲響,只人向那邊看去,只見遠處走來一小隊人馬。
吳凱和盧大石同時說道:“回來了!”
秦昭的心頓時緊張起來,之前見到吳凱雖然也稍有些緊張,但是見到他與盧大石相熟,而他又不是自己要對付的主要對象,所以沒怎么擔心,可是聽說俞威回來,他卻不能不提起十二分精神,自己出場的時候馬上就要到了。
俞威來到門前下馬,吳凱上前抱拳行禮,道:“末將參見將軍。”
“哦,吳凱來了,有什么事嗎?”俞威一邊說一邊向屋子里走去,至于便裝打扮的盧大石了秦昭幾人,完全被他無視,當成了吳凱的跟班。
吳凱在后面把盧大石幾人請到屋內,說道:“將軍,我是給您送客人過來的,您看誰來了!”
他一邊說一邊指向盧大石。
俞威這才細看過來,這一看也吃了一驚,道:“盧大石!怎么是你?!”
盧大石連忙上前見禮,道:“俞將軍,末將有事到京城拜見俞大人,是他讓末將到將軍這里來的。”
“哦?你見過伯父了?他可有書信帶給我?”
盧大石話音稍微遲了一下,道:“呃……沒有。”
他身后的秦昭目光緊緊盯著他,現在見到正主了,他不能不提防著,如果盧大石突然有什么異常動作,自己就要采取手段了。
“沒有書信,那就是口信了?”
盧大石低頭從懷里拿出一張紙,折疊著送到俞威手里說道:“雖然沒有書信,但是卻有另的。”
這張低上是劉廣和許山隨身帶的那塊令牌的拓印,因為擔心見面是不好直接出示,所以秦昭和盧大石提前在紙上印了一下帶著。
俞威打開紙張看了一眼,神情立刻起了變化,繃著臉說道:“你們都退下,我有事要單獨與盧將軍說。”
他的衛兵向外走去,吳凱想了想也退到屋外。
秦昭回頭看了看,用目光示意那兩個侍衛也出去。
屋內剩下俞威、盧大石和秦昭三人。
俞威警惕地看向秦昭說道:“這是什么人,他為什么不出去?”
盧大石向旁一側身說道:“俞將軍,這位才是今天來的正主啊。”
秦昭見盧大石這里一點紕漏也沒出,他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從懷里拿出那塊令牌給俞威看,說道:“在下是寧國神威大將軍穆兆延特遣的秘使劉廣,奉穆將軍之命到晟國拜見俞大人,順道來這里看看,打擾俞將軍了。”
見到真正的令牌在他手里,俞威當時也就相信了,說道:“原來是劉將軍,剛剛在下不知,多有怠慢,快快請坐。”
秦昭到旁邊落坐,俞威和盧大石也坐下。俞威問道:“不知劉將軍到晟國來有何貴干,為何又會到我的營中來?”
秦昭穩著心神說道:“見俞大人沒有什么太重要的事,只是我軍已經平定西寧,很快就能進行下一步行動了,所以穆將軍讓我這來和俞大人聯絡一下,確認他這邊是否一切如常,如果可的以話,將軍就要準備東征事宜了。”
俞威的眼睛一亮,道:“哦,終于要開始了嗎?真是太好了,這一天我們盼了不知多久了!”
秦昭下意識地向盧大石看了一眼,這話似乎自己見盧大石的時候他也說過,那時候興致勃勃地想要造反,跟著俞宏建功立業,可是現在都跟著自己來誑騙俞威,想想還真是可笑。
俞威高興之余又問道:“那伯父讓劉將軍來我這里的意思是……”
秦昭說道:“從前俞大人只說他秘密養了幾營兵馬,可以在寧國攻晟的時候助我們一臂之力,可是我家將軍卻對此頗為擔心,不知道情況是否屬實,萬一真到用人的時候俞大人拿不出這幾營人來,豈不是要把寧國軍害慘了,所以特意囑咐我一定要來看看。”
俞威便也相信他的話了,說道:“這沒問題,在五支秘營之中,數我們三營和四營的人馬最強,有一半是在邊關打過仗的老兵,打仗完全沒問題。”
秦昭為免過于信任讓他起疑,故意懷疑道:“哦?可是我一路走過來,見到的卻盡是農夫,看不出一點軍隊的樣子。”
俞威說道:“劉將軍此言差矣,你看到的只是晚上停止操練之后的景象,我們每天上午都是頂盔貫甲的操練,從不曾有一日懈怠!”
盧大石也跟著說道:“是的,我們那營也是這樣,只在早晨和上午操練,下午時間種田,不然不只運輸糧食不方便,也很容易引起外人注意。”
秦昭點頭道:“嗯,說得也有道理,只是……我感覺這里的軍兵完全不知道以后自己要做什么,甚至包括剛剛那位叫吳凱的副將都不知道,所以還想問問俞將軍,難不成要到行動的時候才對他們要去攻打京師,反正他們的皇帝?”
對于他這番問話,俞威更覺不需要在意,說道:“劉將軍多慮了,士兵么,只要服從命令就行了,還不是當將領的讓他們打哪里他們就打哪里,至于副將也一樣,只要到時候找個借口就行,不怕他們不死命攻城。”
秦昭心里暗想,俞宏這可真是夠缺德的了,這樣糊里糊涂把這些人騙來,他造反成功未必能賞這些人多少,可是眼看著就無法成功了,這些人豈不是要也受他的連累?
他這邊剛一停頓,俞威又問道:“既然劉將軍見過我叔叔,那么他總該有書信帶給我,說明讓我如何招待將軍吧?”
他的話問得盧大石和秦昭心里忽悠了一下,秦昭考慮著要怎么說才能讓他相信,可是盧大石卻已經開口,道:“書信的事俞將軍剛剛已經問過了,確實是像末將回答的那樣,俞大人沒寫書信,他說書信往來得多了恐怕弄出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才特命末將陪同劉將軍過來,讓末末將給將軍帶口信,說是讓將軍陪同劉將軍檢驗一下這兩營人馬就行,不用做其他特別的事情,而且劉將軍看過這兩營之后還要么末將的營里和一、五兩營去看看,之后就回國向穆將軍復命了。”
雖然俞威十分懷疑為什么伯父連只言片語的信件都沒有,可是有盧大石在,秦昭手里又有寧國的令牌,他倒也勉強能夠相信,而且最重要的是對方根本不用自己做什么,只要讓他走走看看就行了,這似乎并不過份。
想著說道:“今天天色已經晚,明天人馬操練之時我帶劉將軍去看,現在還是吃飯吧,大石的酒量不錯,我們今天定要陪劉將軍好好喝幾杯。”
提到喝酒盧大石額頭冒汗,心道,說我酒量不錯?你知道這位爺是咋個喝法,那是整壇子酒倒都不會醉的人,要真是喝上一晚上酒,你肯定也就起不來了。
直到這里,俞威才又把吳凱叫進來,而他卻也再不提寧國和穆兆延的事,只說讓吳凱陪幾人一起吃飯。
本來就已經到了晚飯時間,俞威又讓伙房加了幾個菜,幾人便在俞威的吃喝起來。
秦昭和盧大石一邊吃著一邊交流眼色,盧大石知道秦昭身上帶了上好的蒙汗藥,可是要命的是兩人根本沒辦法下到酒里去。
就算俞威自己照顧不到,可是桌上還有吳凱這,再加上兩旁們去億的軍兵,好幾雙眼睛盯著,實在不好做手腳,兩人只能虛情假意地與俞威敷衍著。
這一吃起飯來,副將吳凱更覺得奇怪,之前他們說事情不讓自己聽也就罷了,可是為什么他們關起門來說了一陣子話,俞威立刻把重心轉移到和盧大石同來的那個人身上了?還一口一個劉將軍的叫著,這算是哪里來的將軍?如果也是秘營或者正規軍隊的里的將軍,盧大石不應該不向自己介紹啊?
他起了疑心,連吃邊打聽道:“這位劉將軍不知是哪個營的?難不成也是和我們一樣秘營統領?”
秦昭還沒說話,俞威就立刻說道:“劉將軍是俞大人身邊的人,不在秘營任職。”
其實他對吳凱還是挺器重的,但是涉及到通敵賣國這樣的事,他清空是輕易不能告訴吳凱。
吳凱覺得俞威的表現也有點奇怪,又裝似隨意地問道:“哦,那肯定是御林軍的人了,聽說俞大人的大公子就是御林軍的副統領。”
秦昭不好再不說話,含糊地應道:“唔,不是,只是俞大人身的邊的而已。”
見他沒完沒了,俞威暗暗瞪他,盧大石也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來,吳老弟,這么多年不見,咱們倆喝一碗……”
吳凱見三人都在打馬虎眼,只好閉嘴不問,可是心頭的疑惑卻更重,坐在那里悶悶地吃著。
俞威沒把他當成一回事,想著“劉廣”呆個一兩天就走,就硬是不告訴吳凱他是什么人吳凱也沒辦法,總不能因為這個就與自己怎么樣。
喝來喝去,俞威就有點醉了,與他喝酒的這幾個人,盧大石天生酒量大,秦昭和那兩個靖王府的侍衛又事先吃了解酒藥,也是千杯不倒,坑的只有俞威的吳凱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