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彥先是一愣,後是一驚,反應(yīng)過來立刻拉住了葉遇春,直接就往一邊扯——這種事,不是他們能聽的,也不是該他們知道的。
葉遇春根本就沒聽明白,只是覺得這是紅景的事,他不能就這麼走了,本來就是來幫紅景的,能幫多少一定要盡全力,幫到底。他被拉開,就甩來周宇彥的手繼續(xù)回去。
周宇彥趕緊再攔,葉遇春急了,直接推他:“你別拉我,你要是不幫忙,就自己走,你怕了,我不怕,再說,有什麼好怕的?她是紅景,就算身份和以前有所不同,但她還是紅景,還是我姑姑。”
周宇彥伸手捂他的嘴:“你小點兒聲!別過去了!”
“咚!”
兩人正爭執(zhí),不知是葉遇春碰到了牆上,還是那邊有了聲音,兩邊俱是一靜——
片刻之後,那邊就響起了有節(jié)奏的聲音:“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葉遇春立刻推開周宇彥,直接敲了回去:“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葉遇春?”紅景的聲音傳來:“你在哪兒?能弄開嗎?”
聲音很清楚,紅景說的也直白,葉遇春上下看了看,回道:“我試試。”
周宇彥再次伸手拉他:“你試什麼試,這是皇宮!這是椒牆,你敢砸?”
雖然味道淡了,但剛纔兩人可是都在牆邊,近乎趴在牆上,所以味道還是能聞到的。
但葉遇春不管,腦子一熱,就找東西砸牆——也沒什麼趁手的東西,就掄起椅子砸,此時他有些感慨,若沒有當(dāng)初紅景讓他練基本功,他現(xiàn)在也未必有能輪起椅子的力氣。
“你做什麼!”
周宇彥攔不住,林家成一開始沒明白,等看到葉遇春掄椅子時,也是坐不住了,起身制止。
這還真是沒規(guī)矩了,剛纔兩人不安靜的坐著就算了,這會兒還想在宮裡……這是幹啥?
實木椅子和牆壁相比,竟然也還有點力道,或許是那牆壁不結(jié)實?十幾下之後,牆壁竟然裂開了——這本來就是一堵空牆,只掛了兩幅畫裝飾,現(xiàn)在就這麼……裂開了。
“我去,這算什麼,暗道還是機(jī)關(guān)?”紅景的聲音徹底沒了隔閡,直接就傳了過來。
她還以爲(wèi)剛纔找了個私密處,想著可以說些那種話,沒想到竟然被隔壁的給聽去了,還好是葉遇春,但是沒想到,透過裂縫,還看到了周宇彥,和不遠(yuǎn)處的林家成。
“你們……啊!”
她剛想要問一句,腳下一空,身體失重,直接下墜。手不由的亂揮,慌亂中,手抓到了另一人的手,不知是蕭澤琰的,還是蕭海璟的。
“姑姑!”
葉遇春這邊明亮,看不清裂縫裡面的情況,只聽到半句和一聲驚叫,他急忙湊到縫隙邊喊,喊完之後,纔想起手裡的東西,繼續(xù)砸。
周宇彥這次直接把椅子搶走了:“別砸了,會出事的,趕緊遮上!”
葉遇春手裡一空,一拳砸到牆上,疼的頓時抽搐:“啊!嘶!你幹嘛!”
周宇彥先把字畫給重新掛了,這纔回他:“你沒聽到聲音不對勁兒嗎?這邊就不能露開,萬一一會兒人進(jìn)來看到,那不就直接暴露了?剛纔紅姑娘說什麼了?”
“姑姑說什麼了?”葉遇春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她沒說什麼啊。”
“這就對了,”周宇彥拍了一下他的肩,轉(zhuǎn)身對林家成和何母說:“你們也都沒聽到對吧?什麼都沒看到,就我們倆在這兒說了幾句,你們倆就一直沒動,然後,我們就繼續(xù)在桌邊喝茶了,是吧?”
林家成連連點頭:“對對,就是這樣。”
何母全程沒聽明白,也沒什麼反應(yīng)。
周宇彥不放心,到桌邊又說:“何大娘,您就什麼都不要說,這事關(guān)紅姑娘生死,您知道分量吧?”
她不是個普通的老婦人,她的兒子已經(jīng)是從七品同縣了,所以說話什麼的,周宇彥還是很客氣的。
何母雖然剛纔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但她知道生死事大,不說就不說,看了一眼葉遇春,又看了一眼林家成,這兩位都是大夫,她猶豫了一下,把手伸到林家成面前,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
紅景和蕭澤琰還是蕭海璟一起說話,說到關(guān)鍵處,蕭澤琰說換個地方,就推開了一堵暗門,然後紅景就把自己的推測給說了個大概,都是聰明人,她不用說的太過清楚,哪知竟然聽到了聲音!
暗室四面相同,門的一側(cè)擺有燭臺,所以分不清聲音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她就先敲暗號試探是否是自己人——那暗號是她在石河村的時候和他們說過的,就是3132對應(yīng)的組合,是下一個數(shù)的遞進(jìn),沒幾個人知道。
聽出來是葉遇春的聲音,紅景果斷滅了燭光,讓他破牆——聲音傳的這麼清楚,肯定牆壁非常薄,果然,牆壁很輕易的就裂了縫,她也看到了外面的人,然後腳下失重,幾人都掉下去了。
下面鬆軟,觸感有些黏膩,這一下兒是徹底不知身在何處了。
紅景稍微動了動周身,確定自己沒摔傷,然後出聲:“阿澤?海璟?我在這兒,你們給我應(yīng)個聲,但是別動。”
不確定此時在哪裡,直接動作是很不明智的。
蕭海璟卻已經(jīng)動了,一腳踩到了紅景的身上:“我在這兒!這是什麼……”
“誰踩我!”
紅景被踩就摸到“那個東西”,形狀一出來,她立刻大叫——
“好了,確定你們的位置了,我在這兒。”蕭澤琰伸手過來,摸索著,人也到了這邊。
紅景這才確定,她剛纔突墜時抓到的手不是蕭澤琰的。
好尷尬啊。
蕭海璟收腳收手,已經(jīng)站起來了:“這是哪裡?”
“密道。”紅景沒好氣的說,“不要問白癡問題。”
她的尷尬都化成惱怒了,要不是他在這兒,剛纔她也不會抓錯人,也不會剛纔叫出來,現(xiàn)在這麼尷尬,她都沒法說,要是蕭澤琰多想了,那兩人之間就會有嗝噫,真是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