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景這一下比較慘,本來想擋住臉不被野雞啄抓,落水的時候下意識的就伸手浮水,野雞一爪子從她頭上踩過,抓亂了她的頭髮,還把她往下踩了,她手裡還抓著簍子,簍子裡面還有魚,魚也跑了。
她倒是會游泳的,但蕭澤琰會不會她不知道,被拉住的時候,她還鬆了口氣,下一秒,蕭澤琰直直的往下沉——
“阿澤!”
形勢直接逆轉——蕭澤琰又昏過去了!
他今天才毒發過,可見毒性不穩定,她急忙反手拖住他,往岸邊去,好在掉下來的不遠,這又是個潭,紅景衝在岸邊傻站著的葉遇春喊:“趕緊拉一把!”
葉遇春傻眼了! щшш? TTkan? CO
他被這戲劇性的變化弄的笑出了眼淚:“怎麼就被野雞給撲到水裡去了?他竟然是個旱鴨子,那還跳下去,這不是添亂嗎?哈哈,我就沒見過……”
說話時已經遞了藥鋤柄,讓紅景拉著上來。紅景喝聲:“別笑了!揹著他!前面有山洞,快點走!”
他這纔看到被紅景拽著半趴在岸邊的蕭澤琰臉色不對,他還以爲是紅景力氣不夠,拉不起來,沒想到人已經昏了。急忙伸手把人拉了上來,依言背上。
紅景跑到稍遠的地方拿了藥簍,又往山洞方向跑,前頭帶路。
蕭澤琰這下來勢兇猛,紅景又是施針又是急救,半天都無效,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阿澤,阿澤你醒醒!”
一搭脈搏,又急又亂,全然沒了章法,心裡一空,好像什麼塌了——怎麼會這樣?
身上的溼衣服更加沉重,壓的她快喘不過來氣了,看一旁的葉遇春,她急道:“你別光看著了,有沒有法子啊?”
葉遇春在一旁,完全急不起來,也不知道紅景在急什麼,被問到了,正好拿著一根木棍,就說:“要不,我先生堆火?”
……
紅景在蕭澤琰的肋下傷疤上又開了道口——這傷口沒長好之前,是用來放毒血的,後來竟然癒合了,現在這種狀況,她實在沒見過,只能嘗試著來——
如果說毒清了,傷口癒合,那就不應該出現昏厥狀況,而且他這昏的太突然;如果說毒沒有清除,那傷口怎麼會癒合?難道已經和他身體相容了?他中毒多年,不像她輕微嘗試,清幾次也就清除了,傷口自然就好了。
看著他的傷口,流出些微的血,顏色上也沒有變化,毒素呢?
她已經下了針,竟然沒逼出毒來?
“你看著點兒,我去找些止血的藥來。”紅景想要繼續放血,可是草藥卻不多了,她想著三七她有,就沒采就,折了枝開花的好看。
葉遇春火已經生起來了,點頭應下:“你回來的時候撿些柴。”
紅景瞪了他一眼:“這根本不是順手的事,你看好他,我還得把那個簍子給撈上來。”
身上衣服都貼在身上,幸好穿的是土布,溼了也不會透,就是黏糊糊的在身上,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紅景急忙出去,那個水潭裡離這邊雖說不遠,也不算近。
草繩還在岸邊,順著拉出來,卻是半簍子的魚,這裡的魚都傻的,沒有那種經常被撈的機警,紅景扯了些大樹葉,蓋在上面,鋪了好厚一層,至少隔絕了上面的味道,採野田七的時候,還撿了些枯樹枝,一通忙活下來,身上衣服都暖半乾了。
一回到山洞,紅景就先說了話:“我回來了……人呢?”
話說一半就發現不對勁兒,火堆旁並沒有人,只有一頭被砸死的小狼崽。
“葉遇春!出來!這怎麼回事?阿澤呢?”紅景心裡一驚,但那半大的狼崽已經死了,一看就是驚險已過,但是這東西在這兒,人呢?
紅景心急:“葉遇春!”
“這兒呢……你可算回來了,剛纔嚇死我了!”
葉遇春從黑暗的拐灣洞裡出來,伸手抹了把額上的汗,紅景聞到了血腥味?伸手拉他到有火光的地方,看到他腿上有血跡,眼神一凌:“你受傷了?”
葉遇春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不是我。”
“不是你?阿澤呢?”紅景語氣一變:“人呢?!”
“你別急,”葉遇春一到這種事上就底氣不足:“他在那邊,剛纔有些兇險,你不知道,這東西忽然就出來了,我嚇的不輕……”
“然後你就先跳開了?”紅景一把推開他:“別擋路。”
她還急著看阿澤,和他說什麼閒話?
阿澤被葉遇春給拖到了邊角,腿上有血跡,紅景伸手摸了一下,還在出血?急忙回頭說:“過來幫忙!”
……
火堆上倒是被他添柴了,紅景也顧不得那揹簍裡還有什麼了,直往外淘了草藥,這傷口也沒辦法防止破傷風或者疫癥什麼的,被狼咬了有沒有潛伏期什麼的,她知道也沒辦法,太侷限了。
想要怪葉遇春,可是想想,自己其實沒立場去怪他,他這麼慫,能把人給拉開避起來已經算是好的了。
葉遇春也知道自己做的差了許多,所以多了好幾分小心:“姑姑,這狼是我砸死的,要不是出現的太突出,阿澤也不會被咬到……”
“阿澤是你叫的?”紅景正氣不順他還往上撞,就算砸死了又怎樣?還是不被咬到了?
“是是是,我師爹,我記著呢,”他陪了笑,“你衣服都溼了,我去外面轉轉,你烤烤衣服吧。對了,這個是我把他挪過去時候發現的。”
葉遇春遞過來一株開了花的植物,連帶根莖也有,紅景撇了一眼,她眼下急著給阿澤處理傷口,沒細看,只說他不用出去,可以自己烤魚,不要打擾她——這真是傷上添傷,她有些頭疼。
可是眼看著,血流出來的顏色不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不是天光是火光的原因?紅景仔細看了又看,想要止血,竟然有些止不住了!
她急忙撕了阿澤的褲腳綁住他膝上位置,用上次弄的那個石頭鍋燒了些水,二次清洗傷口,上藥,急得一頭的汗,只希望不要再有什麼變故了。就算傷口難治,也好過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