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做飯就別做,這是人吃的嗎?”蕭玄燁沒好氣的看著那一碗里面什么都有的飯,他向來吃飯都是飯菜分開的,從未見過如此難看的飯食。
“你真不要吃?”殷落晚一臉笑意的看著蕭玄燁,蕭玄燁本以為她會生氣,沒想到殷落晚竟自顧自的坐下開始吃起來:“你不要吃,那我自己吃了啊!”殷落晚特意用最普通的稱呼來和蕭玄燁溝通,蕭玄燁只覺得心里暖暖的。
“好吃,真好吃。”殷落晚用勺子舀著飯一口口的送入嘴里,蕭玄燁見她那樣,自己竟然忍不住過去奪了殷落晚手中的勺子,開始大口吃起來,這個味道好熟悉。
“這是你做的?”蕭玄燁抬起頭看著殷落晚,他記得母親還沒成為皇后之前,就會親自給他做飯也是這個味道。
“當然是我做的,喜歡吃的話下次再給你做。”殷落晚笑著一臉慈愛的看著蕭玄燁,蕭玄燁覺得她的眼神跟自己的母親是那樣像,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誰喜歡?本宮只是不想麻煩別人,才勉強吃些填飽肚子。”蕭玄燁一邊吃著一邊還嘴硬,殷落晚覺得有些好笑。
兩人一邊聊著,蕭玄燁也不再是往日那囂張的太子殿下,似乎此時兩人是平等的就像朋友一般相處,殷落晚自然欣喜,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卻都不涉及政事。
“你平日在府里很無聊吧?”蕭玄燁問,殷落晚的心加速跳了起來,終于等到蕭玄燁說這話了,看來自己要去不稷山玩是的有希望。
“其實還好,畢竟太子府這么大,不過如果能經常出去走走,那就更好了。”殷落晚癡癡的笑著。
“太子妃可真是心大,還想經常出去走走,你可知道,你現在是太子妃還有機會出去走走,若是有朝一日,本宮登了帝位,你為后,一年最多能出去三次,你明白嗎?”蕭玄燁皺著眉,看著殷落晚,面前的碗已經空了。
殷落晚點了點頭,她自然明白,這宮中的女人能出去的機會實在太少了,作為皇后還能出去幾次,好多妃子一次都出去不成。也真是奇怪,就這么個小地方,哪兒都不能去,為什么大家還想著要當皇后呢!
“那我就不當皇后了,太子殿下,我真的想好好跟你聊聊,你看你也不喜歡我。我呢,我這個人愛自由,愛玩,也不是母儀天下的料,我看落雪妹妹特別好,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辦到,到時候放我走,行嗎?”
殷落晚一本正經的跟蕭玄燁商量著,卻沒發現蕭玄燁的臉色已經慢慢變得難看起來,原來她還是介意自己跟殷落雪之間,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我只是把落雪當妹妹……”蕭玄燁剛想解釋些什么,門就被推開了,只見巧兒手上拿著茶杯,還提著一壺茶,門也沒敲就走了進來,蕭玄燁有些不高興的看了巧兒一眼。
殷落晚也很好奇的看著巧兒,巧兒見到蕭玄燁并沒有嚇到,反而是穩穩的將茶杯和茶水放在桌子上,才走過來對蕭玄燁行禮:“殿下吉祥。”
“巧兒,你這是做什么?”殷落晚問,巧兒笑了笑。
“小姐,給您送茶來!奴婢沒想到殿下在,平日里小姐說進來不必敲門,還請殿下恕罪。”巧兒一句話便將自己擇得干干凈凈的,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殷落晚身上,殷落晚一時無話。
只是自己晚上從來不喝茶,巧兒也一直都沒給自己送過茶,難道說巧兒此番進來是來尋找什么的,或者是特意來觀察蕭玄燁和自己之間的進展,可是這件事與她有什么關系呢?
殷落晚不禁想起了在林州死去小雀,一個男子,成天裝成女子陪伴在自己身邊,也不知道后面是誰人指使?這樣想著,殷落晚的視線不禁落在了巧兒手上,這雙手雖然有些粗壯笨拙,卻是窄窄的,看樣子,巧兒確實是女子。
蕭玄燁被這樣打擾也沒了興致,更不用說跟殷落晚解釋什么,便站起來走了出去,巧兒立馬就給殷落晚道歉:“小姐,是巧兒惹殿下生氣了嗎?巧兒不知道殿下在小姐房中。”
“沒什么,我晚上不喝茶,你忘了嗎?”殷落晚直勾勾的看著巧兒,似乎想從她的眼里看出她到底是什么身份,看樣子殷落晚倒是不少人都盯著的一塊肥肉,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好事。
“小姐,如今天氣悶熱,奴婢還以為您是說天冷的時候不喝茶,這天熱了,自然是要喝茶的。”巧兒辯解說,殷落晚不由得笑了笑。
“說的有道理,誰教你的?我怎么記得你剛來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殷落晚微瞇著眼睛,對巧兒的懷疑一點也不隱藏,巧兒垂著頭,一副害怕的樣子,一言不發。
“好了,你下去吧!我不喝茶。”殷落晚說著站了起來,隨后又說:“順便將桌子上的碗筷都收了。”
“是,小姐。”巧兒應著,便乖巧的做事去了,殷落晚斜眼偷瞄了巧兒一眼,在她眼里絲毫看不到憎恨,整個人就像是普通的婢女一般,殷落晚想恐怕自己是因為小雀的事情才變得這么敏感,也許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婢女。
幾日后,宮中傳來消息,說是皇太后要去南山寺廟終老,殷落晚想起那日見到的老太后那般慈祥,皇上又是孝順兒子,宮中從皇后到嬪妃,從皇上到王爺,還有孫子孫女們都對那個老太太很孝順,不知道老太太怎么就想不通了。
正在躊躇之際,殷落雪和殷落晚聊天時候才明白這是南宸國的規矩,皇室一族只要年紀到了七十歲便說這人是上蒼選取的神人,最終死都要埋葬在南山寺,包括皇上,皇后,太后等人,無一例外。
“這倒是個不錯的風俗。”殷落晚贊嘆道,雖然她不知道好在哪兒,但她覺得在那種地方安度晚年可要比在金碧輝煌錦衣玉食的皇宮好多了。
“姐姐,你不知道嗎?這不是應該舉國上下都知道的嗎?”殷落雪莫名的打量著殷落晚,殷落晚笑了笑,自己的身體倒是這個時代的,但靈魂不是,記憶里也沒這么多東西,自己已經夠小心翼翼的了,還是被這丫頭看穿了。
“當然知道,我只是說這個好。”殷落晚開口,也不想多說,言多必失,這個成語可是非常有道理的,殷落雪點了點頭。
“姐姐說的是,那地方山清水秀,有鳥兒輕歌,還能聽流水潺潺,與人講經論道,好不自在。”殷落雪有些羨慕的說,殷落晚心想一個寺廟能有這么好嗎?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