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落晚深吸了一口氣,穿上了衣服,走出去的時候,只見宋懷琴站在遠處正在看月亮,又是一輪圓月,轉眼已經入秋了。殷落晚走了過去,對宋懷琴說:“你去休息吧!”
“小姐先回去休息,奴婢還要收拾呢!”宋懷琴不自覺的自稱奴婢,見殷落晚眼神不對,宋懷琴隨即說:“從被小姐救了的那一刻,小女子心里就已經將小姐當成了自己的主人,所以甘愿為奴為婢。”
“好了,隨你吧!我先去休息了。”殷落晚說完便轉身走了,她可沒心情跟她糾纏,這味道已經讓她心亂情迷了,要是雀晏真被他們抓了,他們找雀晏的目的是什么?
難道是讓雀晏給綠清容解毒嗎?雀晏雖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漢,但也絕對不是孬種,肯定不會同意的,如果不同意,那會不會被做成人彘,殷落晚只覺得頭皮發麻,又恨自己看了那么多電視。
可這是真實存在的啊!雀晏,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可得記住姐跟你說的話,殷落晚心里念叨了無數的話語,可惜雀晏一句也聽不見。
宋懷琴一直守在殷落晚身邊,本來接到的命令是等蕭玄燁和殷落晚入城就殺了兩人,可現在只看到殷落晚,卻沒見蕭玄燁,現在殷落晚在自己的手中,不怕蕭玄燁不就范,當務之急,就是打聽蕭玄燁的下落。
鈷藍皇宮,蕭玄燁坐在緹麗莎對面,宮女正在給緹麗莎換藥,蕭玄燁本要回避,緹麗莎卻說:“不必,就是胳膊受了傷,不要緊。”
“男女授受不親,我還是出去吧!”蕭玄燁說著站了起來。
“你就那么憎恨我?”緹麗莎問。
“公主何出此言?”蕭玄燁不解的問,眼睛卻始終沒有看緹麗莎。
“你若不恨我,為何連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我很丑嗎?還是你覺得我很晦氣,看了我會倒霉?”緹麗莎不依不饒,眼眶卻紅了,堂堂鈷藍公主,就算不是第一美人,她的容顏秀麗也是眾人皆知的。
多少王公貴族求親,她看都不會看人家一眼,沒想到現在遇到蕭玄燁,他卻連看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難道自己就這么差勁嗎?這對自尊心極強的緹麗莎來說,簡直就是用刀子在剜她的心。
“公主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尊重公主。”蕭玄燁抬起眸子看著緹麗莎,只見緹麗莎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般一顆顆的往下掉。
“當真如此?”緹麗莎問,蕭玄燁點了點頭,緹麗莎突然破涕為笑。“那本公主就不怪你了。”
蕭玄燁本想告訴緹麗莎自己想出去找殷落晚,但見緹麗莎這樣,自己一時也不好開口,只希望那些人能盡快找到殷落晚。
卻說雀晏并沒有被子抓走,和殷落晚走散后,他便一直打聽殷落晚的消息,后來得知綠清容已死,想到自己大仇已報,心愿已了,整個人突然沒了方向,本想去找殷落晚,想要一起去懸壺濟世,卻得知殷落晚已回到蕭玄燁身邊。
一時心灰意冷的雀晏,既不愿意留在南宸,也不想再跟燔照有任何聯系,便只身來了鈷藍,剛開始賣藥,但這里的醫館不少,而且很少有人受傷,生病,又加上都是女子,他就想了一條生財之道。。
賣香料,最開始推銷的地方自然就是青樓,青樓的女子,雖說出場費很貴,但到自己手里的沒多少,更何況這些姑娘都是吃青春飯的人,自然要存錢贖身,運氣好的有人為自己贖身,給人做個妾什么的。
但大部分人都得靠自己,及早打算的,以后日子也會好過一些,晚一些打算的人,很可能這輩子就完了。
雀晏的香料賣得便宜,很多人都試了一下,結果這香料很好用,經久彌香,后來很多人一買就是一大盒,雀晏雖然算不上賺得盆滿缽滿,但也夠生活了。
這天,他再次來賣香料,卻發現宋懷琴不在,因為宋懷琴是當家花魁,而且是賣藝不賣身的,所以他印象有些深刻,雀晏好奇,便問眾人:“琴姑娘不在嗎?”
“琴姑娘,誰知道她是真賣身還是假賣身啊!這個地方,她想來便來,不想來便不來,就連周媽媽也要配合她演戲,真拿自己當回事了。”一個女子不服氣的說。
“可別這樣說,人家上面有人。”另一個女子說。
“就她上面有人?老娘上面沒有人?”那女子不服氣的爭辯。
“人家是頂上有人,你是身上有人,能比嗎?算了,胭脂,反正你這么美,不就一個花魁的名聲嗎?讓給人家就讓了,她又不接客的,搶不了你的人。”一個打扮妖艷,年紀卻稍大一些的人笑著說。
“她不接客?當著不接,誰知道背地里怎么接呢?做了還立牌坊,真不要臉。”叫做胭脂的女子拿了兩盒香料付了錢,吐了一口唾沫便離開了,雀晏一臉尷尬。
這些女人啊!真是哪個行業競爭都大!雀晏心里想著,但心中不免好奇,還從來沒聽說過哪個在青樓工作的女子上面有人,如果真有人,就贖身了,怎么還留人在這里受苦呢?
算了,反正跟他無關,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管那么多干嘛?再過不久,自己就要走了,赤條條的來,也將赤條條的回去,現在也算是做點貢獻,要是這些香料被發揚光大呢!沒準他雀晏就會成為香料之王了。
每個人都有一個名傳千古的夢,雀晏自然也是如此。賺了錢,心里自然高興,在回去的路上,心中卻不自覺的想起了殷落晚,本想這自己無論如何還給師父留下個徒孫,給蘭花谷留個傳人,現在看來沒機會了。
雀晏嘆了一口氣,腳忍不住向前一踢,只聽見清脆一聲響,不是石頭?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是一塊玉佩,雀晏上前一步,蹲下身將東西撿了起來,只見上面還有些許血跡。
“是有人掉在這兒的?”雀晏心中好奇,擦了擦玉佩,只覺得好生眼熟,突然,他想起了自己和殷落晚當時準備賣馬換吃的情景,當時因為遇到秦盛就沒賣了,等秦盛離開后,兩人都能很后悔。
殷落晚拿出那塊玉佩對雀晏說:“算了,下次再沒吃的,就把它當了。”
雀晏拿過來一看,只見是一塊上好的玉,便對殷落晚說:“這么好的玉,你舍得?”
“好不好倒無所謂,主要這是他送給我的,等我見了他,得還給他,要是有一天弄丟了,或者被當了,我會一輩子都覺得對不起他。”殷落晚將玉佩搶了過去,那塊玉佩上刻著的是殷落晚名字的最后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