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遠昌卻好似沒有聽到一樣,仍自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臂。
“你……”蕭曉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驀地放口大叫道:“來人啊,快救命,這人要對我非禮。”
這么一喊叫,店內(nèi)喝酒的眾人便有一大半都停住了,齊扭過頭來,驚奇地看著二人。
當(dāng)見到喊救命的是這么一個俏麗的小姑娘時,立即便有人站了起來,幫腔道:“兀那小子,還不快快放手,當(dāng)眾非禮人家小姑娘,成何體統(tǒng)?”
“對啊,快趕緊放手。”有人跟著附和道。
姬遠昌抬眼掃了一圈眾酒客,心知自己此次任重而道遠,萬不可在這里被人纏住,當(dāng)下干咳一聲,苦笑道:“不瞞大家,其實這一位是內(nèi)人,只因我們是新婚不久,彼此還不是非常熟悉,所以鬧了點別扭……”
“哦,”有人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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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什么啊?誰……誰是你的內(nèi)……內(nèi)……”蕭曉虹滿臉地羞憤難耐,兩片紅暈飛上兩頰,她實在未有料到對方的臉皮是如此之厚,想要憤怒地罵上兩句,忽覺頸端天突、氣舍二穴一緊,口中只訥訥地再說不出半個字來。
店中人只見那年輕的男子將最湊近那女子的耳邊小聲地嘀咕了幾句,然后便見女子只是努了努嘴并沒有什么不高興的言語。
他們又哪里會知道,這當(dāng)口蕭曉紅其實已被姬遠昌制住了啞穴,誤以為二人果真是包辦婚姻下的小兩口在鬧口角,當(dāng)下便都嘻笑著搖了搖頭,又都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去了。
姬遠昌一只手拉著蕭曉虹,另手拱起向眾人微一頷首道:“打攪了,各位,在下這便帶著內(nèi)人告辭。”不再留給眾人說話的機會,便已大步踏出了客棧,向著東首的一間外表極具古樸典雅的賭坊行去。
也許正如有人所說看事物絕不能光看外表,姬遠昌這時不得不承認這間賭坊內(nèi)部的布置遠遠不如外表看去華麗注目。
“那只鷹兒呢?”蕭曉虹的啞穴已解,但她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對他埋怨一通,而是詢問起了那只怪鳥的下落。
姬遠昌手中空空如也,果真不見了那只被他稱作是白頸鷹的長相極其怪異的鳥禽,但他卻似不愿對這件事再多做什么解釋,只是微笑著擺了擺手,大步朝著靠中的一個賭桌踏去。
賭坊內(nèi)雖然邋遢污穢、油光滿地,但賭錢的人著實不少,于是莊家便也左右前后擺上了十多個大小各一的賭桌。當(dāng)然中心定則不能違背,那么居中的那只賭桌就是這里最大最繁華最熱鬧的了。
“你別走,還沒有回答本姑娘的問話呢!”蕭曉虹原本就因姬遠昌對自己的無禮作為心生怨念,這時又見他一副對自己愛理不理的樣子,心頭怒火便又增升,當(dāng)下憤然出手,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襟,“哼”地一聲道:“你必須向本姑娘說清楚了,否則就休想離開。”
姬遠昌無奈地搖了搖頭,雙手一攤,苦笑著道:“看見了么,我已經(jīng)將它處理掉了。如果你早些向我討要,說不定……”
“呸,誰要跟你討要了?我……哼,我自己就不會去捉么?”蕭曉虹猛地拉手,“嗤”地一聲撕下了他右側(cè)一大片衣襟,然后扭過身去,便要憤然離開。
姬遠昌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動作,便在她轉(zhuǎn)身的瞬間他的右手又急電般掣出,再度箍住了她的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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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蕭曉虹憤然一甩,沒有脫開,口中卻怒喝一聲道:“放手!”
“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放手的,”姬遠昌厚著臉皮嬉笑著道:“你就是拿掃帚趕我走,我都不走,因為你這輩子注定就是我的,無論如何也脫不掉了。”
“你,”蕭曉虹兩頰緋紅,實在未有料到對方會死皮賴臉地說出這么些傾訴衷腸般地話來,但可恨的是自己在聽到這些肉麻至極的話后心中反而竟有淡淡的喜悅,竟好像是曾經(jīng)期待已久一樣,就好像自己夢中親臨過這又羞又甜的一幕一樣,就好像……
她不敢再想下去,生怕自己在面部表情上透露出些許喜色,那可就助長了他得尺進丈的魔焰。
“怎么了,嘻嘻,是不是覺得心里特別激動啊?”姬遠昌將臉湊近了尺許,只差寸余不足便要觸上了她的嫩頰,輕而柔地小聲調(diào)謔道:“其實這也是我第一次向一個女孩兒傾訴衷腸。”
“關(guān)我什么事啊?”蕭曉虹努力地列過身軀,神情有些扭捏不安地道。
“你知道么,自從我見了你第一眼后,我就……”姬遠昌干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正欲繼續(xù)傾訴自己火燎般的情愫,忽見對方眼神陡然變得犀利冰冷起來。
“怎么了?”姬遠昌好似做了什么虧心事似地只抬眼略瞟了她一眼便再不敢抬頭正眼瞧她半下。
“這些話是不是有人教你說的?哼,你姬遠昌的為人我還不清楚么,你是定然不會當(dāng)面對著一個女孩說出這么些話來的。”蕭曉虹的眼神這時便如一把利刃,好似要深深刺進了他的心窩。
“你……我……”姬遠昌囁嚅半響,驀地嘆了口氣,自語道:“我就說過這方法不靈的,唉,小葉子,這下你可害慘為兄了。”
“小葉子?”蕭曉虹皺著眉道:“難道是他教你這么樣對我說的?”
“這個……恕我……”姬遠昌苦笑著道:“恕我不能向你透露。”
“那好吧!”蕭曉虹狠狠地掙脫了他的手掌,猛地扭過身去,一步向門外踏了出去。
“虹兒!”姬遠昌哪容她再度離開,想也不想地竄了上去,從后一把抱住了她的纖腰。
“你……”蕭曉虹猝不及防下又被他抱了個正著,可這下無論自己怎樣掙脫卻都再難脫身了,唯有口中憤罵道:“你卑鄙,還江湖四……”話才剛說到一半便覺嘴唇倏然一緊,已被一只大掌握住了口。
二人這一番動作其實早被賭坊內(nèi)的群客看在眼里。
這時便走過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麻褂莽漢涎著笑到了二人身前半丈前,笑容滿面地道:“賢伉儷是鬧了點兒別扭吧。嘻嘻,夫妻間的拌嘴那是再正常不過了。不過正所謂打是情罵是愛,打情罵俏只會增添夫妻間的情意。嘿嘿,卻不知賢伉儷駕臨敝賭坊有何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