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都離開后,陶彥和我相視一笑,真沒想到還有這收獲,我們兩人悄然來到地窖,陶彥邊走邊說,“倒是省了我跑警察局了!”
剛進(jìn)地窖,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只感覺絲絲涼氣從底下往上冒,我不由自主的裹了一下衣服,地窖的門關(guān)嚴(yán)后,陶彥便點燃了瓷燈,在燈光微弱的照射下,我們一步一挪下到了底層。
江家的地窖與其說是儲藏室不如說是酒窖,一排排的酒架從頭立到尾,陶彥隨手抽出一瓶,放在燈下轉(zhuǎn)了轉(zhuǎn),瞧了瞧,“上好的紅酒呢!”說著,看那架勢就要開瓶。
我搶先一步奪了過來,“不要找事!”
陶彥無可奈何的撇了撇嘴,“是,是,是,遵命!”
我們放下酒,向地窖深處走去,越走卻越覺得寒冷,溫度在不住的降低,難道這里還是冰窖不成?很快,我們便知道了答案。
在酒窖的最里面,橫著五六塊二人高的冰塊,此刻正冒著絲絲涼氣,難怪這地窖會如此,全拜這冰塊所賜!
冰塊的前面有兩張兩米長的木桌,上面直挺挺的擺著兩具尸體,蒙著白布,讓人看去怎么看怎么覺得陰森,手下意識抓緊了陶彥的胳膊,仿佛那里有地獄里的明燈一樣。
陶彥緩步走過去,將瓷燈放在尸體的頭部,慢慢掀開蒙布,蒙布一點點掀起,胃就開始翻江倒海,江偉駿和管家的尸體就這樣裸的呈現(xiàn)在我們面前,有些慶幸自己晚上并沒有吃什么東西,否則現(xiàn)在的地上絕對會留下一攤嘔吐物。
兩具尸體其中之一已經(jīng)燒焦,黑糊糊就像碳一樣,五官擰在一起,幾乎分不清眼耳鼻舌,實在想象不出這人在臨死的時候遭受了怎樣的痛苦和折磨;另一具情況要好一些,沒有什么燒傷的痕跡,或許是因為氣溫低的緣故,除了膚色近鐵青色,表面上沒有任何的變化。
我遠(yuǎn)遠(yuǎn)的站在一旁,忍著身體的不適,看著陶彥將瓷燈依次從兩人的頭腳滑過,很仔細(xì)很仔細(xì)的觀察尸體的每一寸地方,實在是想象不出他是如何忍受這些的。
“丫頭,過來幫幫忙!”
“啊?什么?”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瞅著陶彥。
“來,幫我把尸體翻過來!”
我的腦袋“嗡”得一下,“我不要,站在這里已經(jīng)夠勉強(qiáng)了,更不要說去幫忙了!”
“不碰那個黑家伙,只是翻動一下江偉駿的這具尸體。”
抵觸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下,極不情愿的走到尸體面前,仔細(xì)打量了一下,江偉駿的五官還是很好看的,想象活著的他應(yīng)該是個很英俊帥氣的人吧,難怪會把郭美琳的心拴住,真是可惜了這樣一副好皮囊。
我拉過蒙布,墊在手上,再怎么樣我也不想去碰觸死人的身體。
陶彥喊著一二三,我們一起用力將尸體翻了過來,就在這個時候,或許是尸體的翻動,或許是陰風(fēng)吹過,一張白紙華麗麗的從空中飄落到地上。我好奇的拾起來,原來是法醫(yī)鑒定書。
“討厭鬼,你看這個!”我將白紙遞過去,“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呢!”
陶彥接過去看后,眉頭緊鎖,一言不發(fā)。
“怎么?有什么不對嗎?”
“江偉駿死于窒息,而他的管家是火燒而亡,手腳有被勒的痕跡。”不知道是因為環(huán)境還是因為心境,感覺陶彥的聲音冷冷的,沒有一絲感情。
“燒成這樣了還能檢查出手腳被勒?這次警察真沒白當(dāng),難怪豬才這樣的人都就知道火災(zāi)是人為,難怪難怪!”我略有點興奮,“只不過把這個落在這里,這幫警察還真是粗心呢!”
“哼哼……”陶彥突然冷笑了兩聲,“你真覺得是有人把這么重要的東西落在這里?”
“嗯?”
“封鎖消息,反而放出火災(zāi)是意外的風(fēng)聲;把尸體保存在這里,留給我們調(diào)查;又把尸檢報告書留下告訴我們實情,你真覺得一切是如此巧合?”
“你的意思是?”
“是有人在幫我們,說不定就是那只看不見的手在左右著這一切!”陶彥收起尸檢報告書,意味深長的笑了,“這個新來的裴法醫(yī)不簡單啊!剛剛豬才進(jìn)來的時候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說明她知道只有我們才會翻動尸體追根究底,她很了解豬才,也很了解我。”
原來如此,陶彥目光閃爍,陶彥狡黠的笑了!
“笑,你還笑,被人看透了還笑得出來!”我嘟著嘴說道,一聽說美女,眼睛就放光,真是,這都是什么人啊!
“與人斗,這才有意思!”
“你呀真是……典型的沒事找抽型的!”我無奈的搖著頭。
很快,我們便將一切都恢復(fù)成原樣,離開了地窖。
外面,月,很亮,但是,我的心情卻多少有些低落,最近發(fā)生的這些事如一個解不開的疙瘩堵在我心里,找不到頭緒。
“丫頭,你覺得江偉駿的死和朱錦宏的死有關(guān)系沒?”
“喂,折騰了一天了,不就是為了這個問題嗎!應(yīng)該是你來告訴我好不好!”頗有些疲憊的我,有氣無力的回答。
“我們來分析一下如何?”
“好,你說,我聽著!”我聳拉著肩膀,等待著陶彥的一番推斷。
“疑點一:江偉駿是怎么得到原本在朱錦宏那里的照片的;疑點二:朱錦宏死之前見了哪個熟人;疑點三:為什么要用火燒的方法殺死江偉駿,是要掩蓋什么?”
“說了一堆廢話!”我不由嘆氣,“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證據(jù)可以直接證明兩人的死有關(guān)。”
陶彥沉思著,沒有說話!
我站定,靜靜的看著他,“假如,我是說假如,江偉駿的死與朱錦宏的死無關(guān),你打算怎么做?兩個案子都繼續(xù)查下去?那究竟什么時候是個頭呢?你不要忘了,你的目的是找到陷害你、傷害你的幕后黑手!”
他依舊沉默,然后堅定的望向我,“我相信江偉駿的死一定與朱錦宏的死有關(guān)!我更相信這個案子破獲之時一定可以找出幕后黑手!所以這一切都不是白費!”
“你哪來的自信!”不由的潑過一盆冷水,打擊某人道。
“直覺!”說完,陶彥樂呵呵的大步向前走去!
“什么直覺,你又不是女人!”跟在后面的我也笑了,這才是我認(rèn)識的討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