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看清楚來的人先是一驚,然后微微笑了笑:“宋巖?你怎么會在這兒?”
吳曉也沖著宋巖打千道:“宋先生,有禮了。”宋巖朝著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我就送姑娘到這里了,在下告辭。”說完吳曉一揚鞭,馬兒疾馳在官道上,揚起一堆塵土。
宋巖依舊嘴角含笑的看著靈兒,他溫文如玉,身上帶著淡淡的書墨香氣。
她雖然見過他,但是并不算是相識。所以她并不知道宋巖為什么會在這里!
見靈兒疑惑的望著他,他淡淡的一笑道:“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送你到了地方我自然會走的。”
兩人并肩的架著馬,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因為靈兒本來話就少,在加上跟宋巖又不是很熟悉。一路上大多數(shù)的時間是沉默的,因為趕時間所以他們的速度也都是很快。接近半晚的時候,他們才在路邊找了一個驛站休息。
打點好一切,宋巖已經(jīng)叫了一桌子菜在樓下等著。靈兒收拾了一下,便看到宋巖一個人獨自飲著酒,這驛站只有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和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平日里也很少有人來住,所以驛站老板對他們的招待還是很熱情的。
靈兒在宋巖的對面坐下,宋巖沒有抬頭,只是隨手給她倒了杯酒。
又是沉默,四周靜的都能聽到銀針落地的聲音。
靈兒自顧自的吃著飯,眼瞼宋巖一壺酒已經(jīng)見底他有讓店家拿了一瓶,這才看了一眼對面神色有些憂慮的靈兒,便開口道:“明日我們早點出發(fā),這里有一條近路通往宜城,過了宜城就是魏國國界了,你要去的地方只要趕得緊,兩日后即可到達。”
靈兒的手一頓,才微微的抬起頭。微弱的燭光打在她的臉上,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微瞇著眼睛上下打量著宋巖:“你為什么要幫我?”
宋巖笑了笑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受人之托。”
“誰?”要還人情,她起碼要知道她要換給誰。
“沈傲。”他隨意說出的名字卻讓靈兒身上一顫。
她輕揚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將眼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她想了很多人,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是沈傲。
屋外的風吹開了窗子,風驟然之間席卷了整個大廳。靈兒不禁的打了一個寒顫,驛站老板手忙腳亂去關窗。待到一切都妥當后,便過來跟他們賠了個不是,有詢問了一下他們還有什么需要的。宋巖搖了搖頭,老板便回了房間。
大廳之中只剩他們兩個人,半餉沒有聽到靈兒的聲音,宋巖抬頭看了她一眼,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便道:“你還不去休息?”
靈兒猶豫了一下道:“回去也是一個待著,陪你喝兩杯。”說完,她沖著宋巖舉了舉杯。
宋巖一愣,估計是完全沒有想到靈兒會主動跟他喝酒。但看著靈兒真誠的眼睛,他還是沖她笑了笑:“那就恭敬不如聰明了。”
幾杯酒下肚,兩個人的話也漸漸的多了起來。
靈兒的臉已經(jīng)微微泛紅,宋巖也顯然有了些酒氣。靈兒看時候差不多了,便開口問他:“宋巖,你當時就是受了沈傲之托才去找蘇秦的嗎?”
宋巖把玩著手里的酒杯,聽到靈兒的話,抬眼看了她一眼,嘴角輕挑了一下。
“你若有話問宋某,直說便好。其實沒有必要兜這么大的圈子。”他將手中的酒杯放下,靜靜的看著靈兒的臉。
本身就喝了酒,在聽到宋巖的話靈兒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早知道還不如直接問,自己那點小心思,怎么可能瞞過他們這些成日走江湖的人。
見宋巖看著她只能羞愧的低下頭,不停的扣著自己的手指。就好像自己撒了一個彌天大謊,自己都覺得天衣無縫,可是剛說了兩句就被人拆穿了。
宋巖依舊帶著笑意,突然間哈哈大笑道:“沈傲果然說的不錯,你還真的挺蠢的。”
靈兒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不說就不說好了。但是干嘛要嘲笑她,她起身就準備回房。宋巖卻叫住她,她只有又坐回了座位。只是冷眼瞪了宋巖一眼,不在說話。
宋巖見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嘴角的笑意還沒有斂去便開口說道:“前幾日沈傲托人送了一封信給我,讓我將你從楚國大公子手中將你贖回來。那個時候我還在想,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女子能讓沈傲來找我?guī)兔Γ∫娏四悖业惯€覺得沈傲這么做我還聽理解的了。你都不知道我要帶你走的時候,蘇秦的眉毛都快豎了,哈哈”
靈兒拖著下巴似乎很認真聽的樣子:“為什么蘇秦能同意你帶我走呢?”
“當時楚國精兵大敗陳國暗衛(wèi),剛巧又逢楚國二公子逼宮。蘇秦那個時候簡直就像是喪家之犬,不過最后不知道為什么,陳國暗衛(wèi)居然幫著蘇秦把王位拿了下來。”他頓了頓又道:“這政治上的事情,誰都說不清楚。”
“可是這些跟我又有什么關系?”她聽了半天,也沒有反應過來。
宋巖一頓,將壺里的酒一飲而盡:“天色已晚,早點休息吧。“起身就要離開,也不管靈兒后來說了什么,直徑回了房間。
靈兒坐了許久,本想把這一切的事情理個頭緒出來,可是越想越亂,后來索性就不想了,也許等一段時間自然也就會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