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看你啊,”古迦南笑瞇瞇地說道,“所以才發現了你在偷看我。”
“……”琴語兮郁悶地閉上了嘴,眼神瞥向安貝拉的時候,驚訝地張大了嘴。
古迦南朝琴語兮曖昧地靠了過去,順著她的目光一看,悶聲笑了,“這……也算是個不錯的方法,至少,她把他扛上來了。”
琴語兮顫巍巍地看著安貝拉,她卸下了整個指路牌,像賣糖葫蘆串那樣,將路牌扛在肩上,唯一不同的是,賣糖葫蘆的,上面串的是糖葫蘆串,她上面串的是考拉太叔辰。
還在發愣,手背突然一暖,看著握著自己的手,琴語兮甜膩膩地笑了。
隨著云霄飛車的緩緩前行,琴語兮覺得自己離天空越來越近,那種輕飄飄的感覺如夢如幻,到了幾乎垂直朝上的斜坡,整個人都朝后仰去。
“這種感覺很舒服吧?”耳邊傳了古迦南溫潤的聲音。
“嗯。”琴語兮輕輕點頭。
“馬上就要飛了哦,害怕的話就靠在我肩上。”
琴語兮微微一愣,她可是獵人,怎么會害怕這種垂直+失重+急速的感覺,盡管如此,她還是把腦袋耷在古迦南肩上蹭了幾下,尋找著舒服發位置,感覺小手被重重捏了幾下,終于甜膩膩地笑了。
興奮地一口氣坐了五次她才戀戀不舍地從云霄飛車下來。
“這么喜歡,那明天我們再玩好了,反正還有多余的票。”古迦南打著包票。
“我到是無所謂,可是他們……”琴語兮鄙視地看著早就在一旁等著他們的太叔辰和安貝拉。
太叔辰痛苦地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胃的位置,從他扭曲的臉龐和喘息的粗氣不難看出他現在正在經歷旁人無法承受的痛苦。一股惡臭撲面而來,琴語兮皺起了眉頭。
安貝拉雙手包在胸前,站在太叔辰身邊,一只腳踩在他的后背上,嘴角鄙夷地上揚,眼睛微緊,犀利的眼神定定地盯著前方,即使身邊惡臭陣陣,她連眉毛也不眨一下,頗有女俠之風。
“怎么回事?”琴語兮看著這明顯女強男弱的造型奇怪地問道。
“太沒出息了。”安貝拉鄙夷的眼神里有著一股濃烈的憤怒,“這家伙居然在云霄飛車才開始垂直下落,準備加速翻滾的時候吐了,當時我在正HIGH得張嘴大叫,MD,噴了我一臉。語兒,”安貝拉指了指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可是我新買的名牌貨,特意等到今天穿上釣凱子用的,雖然我到洗手間洗掉了上面的污漬,但是你聞聞,現在都還有股惡心的味道,你說,我這樣誰還敢站在我身邊?”
說完,她把朝琴語兮靠了過去,她還沒走近,琴語兮就聞到了一股發酸的味道。皺起了眉頭,她看著安貝拉胸口的位置上一團團淡黃色的污漬,顏色雖然很淡,但是在白色的衣服上很是顯眼,而且還明顯地呈噴射狀遍布她的整個正面。
呃,是挺惡心的。
不過這家伙居然沒當場把太叔辰大卸八塊,還真是難為她隱忍了這么久。
“如果不是他答應賠我三件這個牌子的衣服,我才不會這么輕易就原諒了他。”安貝拉明了地看著琴語兮臉上的神色,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
琴語兮看著一副云淡風清模樣的安貝拉,最后把同情但是卻無奈的眼神放在了還蹲在地上干嘔的太叔辰身上。
“迦南,買瓶礦泉水給他吧。”琴語兮轉向了古迦南。
后者點頭,朝小賣部走去。
挪開安貝拉的腳,琴語兮把太叔辰扶到一旁坐下,掏出紙巾替他擦了擦嘴角,輕聲笑道,“好歹你也是術士,怎么這么沒出息?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可是很威風的站在大樹椏上,沒這么狼狽。”
太叔辰張大嘴喘息了幾下,好不容易緩過了氣,斷斷續續地說道,“我不怕高,再高的地方我都敢去,可要是那么腦袋朝下地轉幾下,身子再像毛毛蟲一樣扭幾下,我就受不了了。”
琴語兮失笑地搖頭,“那你這么怎么打獵?你從那么高的樹椏上跳下來,難道不是腦袋朝下轉幾下,身子再扭幾下?”
“我和貝拉一樣,只負責前面的資料收集和后面的善后,關鍵場合我們是不出現的。上次是因為我和迦南打賭不用法術,靠武力解決問題才會上戰場,而且,我……”說道這里,太叔辰不好意思地頓了頓,湊到琴語兮耳邊小聲說道,“我先前是爬上去的,不是跳上去的,而且,你沒看見嗎,當時我的腰上系了一根麻繩,我可沒準備從那上面跳下來,我準備完事后再爬下來的。”
這……真是奇才!
琴語兮額角抽搐地看著扭捏的太叔辰,琢磨著,是不是看在他這么老實的份上,以后不再欺負他了?
怎么可能!
她立刻放棄了這樣的良心發現,就是因為他這么老實,所以才要欺負,欺軟怕硬從來都是她的看家本事!
又喘了幾口氣,太叔辰接過古迦南遞來的礦泉水喝了幾口,臉色才稍稍恢復了一些。
“我們是繼續玩呢,還是先送這小子回去?”琴語兮征求著大家的意見。
“當然是繼續玩。”古迦南想也沒想地答道。
“我、我可以繼續。”太叔辰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看著琴語兮,垂在腿邊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很有氣勢的模樣。
他知道這可是古迦南和琴語兮沒有明說的約會,如果不是琴語兮的意思,古迦南才不會帶上他們這兩個電燈泡。要是他再不識相破壞了古迦南的約會,他明天,啊不,今天晚上就別想活著回到住的地方,就算再難受也必須堅持,為了明天能看見太陽,這點毅力還是有的。
琴語兮吃著古迦南買來的花朵焦糖布丁,領著眾人慢悠悠地穿梭在游樂園里,因為時間充足,她決定每一項節目都要親自參與一次。安貝拉到也無所謂,反正她這次的目標是找帥哥
,雖然現在的衣服稍微有損她的形象,但一點也不妨礙她的勾搭,她對自己的人格魅力有十足的信心,沒準兒晚上就可以找個帥哥燭光晚餐。
“嗯?”琴語兮突然站住了,看著前面一吉卜賽風格的馬車停下了腳步。
馬車不大,拉車的馬被栓在了一旁,只留下個車箱停在空地上,車棚外支了一個營業的招牌,雖然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和符號,但從那旋轉的玻璃球不難明白,這是仿造水晶球的模樣,是個算命、占卜的攤子。
整個車棚呈深褐色,雕刻著不算復雜,但是并不好懂的線條,隱約還能嗅到淡淡的檀香味,說不上是什么氣味,異常清淡,縈繞在鼻尖,竟是說不出的舒服。
“想去?”古迦南好笑地看著一臉躍躍欲試的琴語兮。
“有點。”
“嘁,”安貝拉不爽地翻著白眼說道,“那有什么好算的,算得有我準嗎?我可是初級女巫,算命、占卜的成績是最好的。語兒,你要是那么想算命,找我不就行了,犯得著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兒找個門外漢嗎?很浪費錢的!”
“我喜歡,要你管。”琴語兮蠻橫了地回道,“還有,別忘記了,你們來這里玩可是我出錢。”
安貝拉冷哼兩聲,那腦袋轉向一旁。
赤腳走進車棚,所有人都盤腿坐在地上,車廂不大,被這幾人這么一擠,連轉身都十分困難。車廂內東西很整齊,四四方方的矮桌上擺放著水晶球和一副塔羅牌,與一般透明的水晶球不一樣,這個水晶球顏色渾濁,像是一只蒼老的眼珠,里面裹著一層蛋白一樣的顏色,隨著它的轉動,“蛋白”會變幻出不同的形狀,很是詭異。
一穿著吉卜賽民族傳統服飾的中年女子神秘地坐在矮桌旁,三十多歲,身體微微發福,一頭染成紅色的卷發被紗巾裹在腦后,像男子一般粗壯的手臂上戴了十幾個銀手鐲,一抬手,就發出金屬的碰撞聲,很是好聽。水桶一般的粗腰上系了一條金燦燦的腰帶,肚臍上穿了一個紅色的臍環。車廂里彌漫著飄渺的檀香煙,把她掩藏在煙幕后,讓她看上去很是神秘,乍看之下,還真像那么回事。
“你們當中是誰想算命?”女子的聲音如同她的長相一樣豪放。
琴語兮笑瞇瞇地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我想算算……嗯,算算以后的運勢。”
中年女子示意她坐下,把右手攤開,放在矮桌上。
中年女子仔細看著她的掌紋,眉頭緊鎖,那專注的神色看上去十分專業。
“你從事的不是一般的職業,”中年女子緩緩開口,那粗獷的聲音聽上去像帶著空幻的不真實感,領著眾人迷茫地走在迷宮里,找不到出口一樣蠱惑,“你的職業有非常高的危險性,但卻是一個必不可少的職業,至少,在維系人類安全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腦袋上被扣上了這么一頂大帽子,琴語兮十分受用,微笑著點頭,“然后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