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兒和我一起去。”古迦南示威似的把琴語兮攬在懷里,惡狠狠地瞪著幸霖。
幸霖三八地撇嘴道,“沒關系,讓你一次,語兒從小到大和我一起加的舞會、宴會多了去了,估計你們也是第一次,我就讓給你好了。”
“你……”古迦南冷哼了兩聲,冰冷地說道,“你這么能干,那你今天早上怎么不進去捉鬼,該不是沒那本事,所以留給我們吧?”
“我不留給你們,你有機會和語兒在今天晚上一起出席拍賣會嗎?”
“你……”
被幸霖一陣搶白,古迦南的臉色十分難看。
琴語兮到是看戲一般站在兩人中間,心里幸災樂禍著,沒想到幸霖的油嘴滑舌比古迦南的還厲害,得多向他學學,免得以后在那家伙面前一直吃虧。
古迦南輕蔑地哼了兩聲,攬著琴語兮朝教學樓走去。
安貝拉睨著眼角,上下掃蕩了幸霖一眼,尖著鼻音說道,“小子,才多久不見,你就變得這么犀利了?”
“你知道的,”幸霖無辜地聳肩,“遇到和語兒有關的事,我從來都是這么犀利。”
太叔辰黑漆漆的雙眸在幸霖身上定了幾秒,最后搖著腦袋,堅定地說道,“我站在迦南那邊,他和語兮才是一對。”
說完,也不等眾人有所反應,他晃晃悠悠地朝主教學樓走去。
塔蘭特私人畫廊是小鎮(zhèn)最大的畫廊,除了有自己的專屬畫家外,還定期到美術學院尋找新的血液,這些簽約的畫家都會在這里不定期地出售自己的字畫,此外,畫廊可以幫他們安排畫展,或者聯(lián)系私人買家,當然,畫廊從中會得到一大筆傭金。
畫廊老板本身就是畫家出生,但是和藝術天賦相比較,他的商業(yè)頭腦更勝一籌,在發(fā)現(xiàn)自己出名無望,而且靠經(jīng)營畫廊賺的錢比賣畫賺的錢還多后,謝彥國果斷地放棄了自己的藝術生涯,憑著他的商業(yè)頭腦,在商海中還真折騰出了名堂。
而今天晚上的拍賣會,則是借著“慈善”的名號,拍賣書法家和畫家的字畫,為小鎮(zhèn)的兒童醫(yī)院募捐。這是他好不容易爭來的機會,有了錢之后,為自己搏得一個好的名聲,成為一個公益性的社會人物是他新的目標。
在畫廊小展區(qū)里站滿了噓寒問暖套近乎的名流紳士和上流淑媛們,這里被布置成了酒吧的形式,眾人圍成自己的交際圈,手里拿著酒杯,臉上洋溢著自信滿滿的微笑。而畫廊大廳更是被刻意地布置了一番,像個超級盛宴,十幾張超大的圓桌整齊擺放,上面除了新鮮的水果和高級紅酒,還放上了小鎮(zhèn)特有的紫藤花。到處都金光閃閃,這里似乎不像是個慈善拍賣會,到像是個金碧輝煌的宮殿。
琴語兮優(yōu)雅地挽著古迦南的手臂,看著大門處不斷涌入的人流,甜膩膩地笑著。
今天晚上她穿了一件黑色露背單肩晚禮服,合身的剪裁,襯得她玲瓏的曲線妖艷,性、感,齊肩的短發(fā)盤在了腦后,點上了一個夸張的黑邊蕾絲蝴蝶結,典雅、迷人,脖子上掛著
一羽毛形狀的銀飾,那是在舊貨市場的時候古迦南買給她的。
古迦南穿著同色系的正裝西服,厚實的雙肩,結實的胸肌,讓這套西服活脫脫的成了配角。
這是古月嬋花了兩個小時才替他們選好的衣服,得知他們兩人要一起出席這次的拍賣會,她比這兩人還要激動,晚飯也沒做,自告奮勇地要替他們選禮服,直接沖進了更衣室,自動忽略了他們是為了捉鬼而行動。而從古鶴鳴滿意的眼神里不難看出他似乎也很滿意這兩人的集體活動,臨出門前還刻意吩咐,不用守門禁——按照規(guī)定,他們必須在晚上十一點前回家,這次他們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那對努力撮合他們的長輩完全把這當做了是場約會,而且還是對外的公開約會。
古迦南領著琴語兮走到畫廊門口,從懷里掏出請柬遞到守門人手里,沖他微微一笑,隨即走了進去。
這請柬本是邀請古鶴鳴夫婦的,作為鎮(zhèn)里的業(yè)內精英,古鶴鳴有著很好的口碑,擁有一大撥粉絲。
按照琴語兮原本的打算,是要太叔辰從電腦上打印一份偽造的請柬,在古月嬋千方百計地從自己兒子口中打探出兩人約會的地點后,便歸他們所有,而且古鶴鳴還非常“識趣”地制止了古月嬋企圖尾隨的提議。
一想到出門前古月嬋那哀怨的眼神,琴語兮就不禁好笑地搖頭。
“在想什么呢?”古迦南嘴角掛笑地看著她。
“沒,沒想什么,”琴語兮慌忙收回渙散的情緒,四周望了一眼,“這里的人真多。”
古迦南點頭道,“鎮(zhèn)上有錢有勢又有名的人都聚集在這里了。”
兩人剛一坐定,主持人就站在了禮臺,神情激昂地宣布拍賣會開始后,邀請贊助商,也就是畫廊的老板謝彥國上臺講話。
琴語兮緊繃著身子,運用身上所有的感官小心翼翼地查探了一番,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古迦南好笑地看著她噘起的嘴和不滿的表情,朝她探去了身子,在她耳邊小聲問道,“要下去查一查嗎?”
琴語兮搖頭,古迦南說的“下去”是指到暫時儲藏字畫的后臺,雖然那里現(xiàn)在是嚴加防范的重地,但以他們兩人的身手要混進去也輕而易舉。不過她不想浪費體力,更何況為了穿上這身衣服,她的圣水瓶和左輪槍現(xiàn)在都在古迦南身上,在這種場合用這樣的武器,似乎有點不太搭調。
圣水是澆在字上,焚燒專用的,左輪槍里的子彈是特制的,本來她想帶上霰彈槍,畢竟那個拉風,可古迦南身上沒地方可藏,只得委屈地選擇了左輪槍。
搖了搖頭,她低聲說道,“反正它也會出現(xiàn)在拍賣會上,干脆我們把它拍下來,直接拿回家燒掉。”
只要字沒了,那鬼也就沒了,雖然用這樣的方法有點失水準,但也是打獵的一種形式。
睨眼看著她,古迦南用一副看白癡的模樣翻著白眼,“那多麻煩,誰把它買了下來,我們跟著誰回家。”
“你的方法不是更麻煩。”
琴語兮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可是我的方法省錢,”古迦南溫吞吞地看著琴語兮,慢悠悠地說道,“拍下一幅字,那得多少錢,更何況還是一幅即將被燒掉的字。這哪是燒字,根本就是燒錢,讓他們去拍,我們跟著他們回家,在出事前把字燒掉,然后再把鬼給捉住,不就萬事大吉了。”
“……”
琴語兮眼角抽搐地看著一副云淡風清模樣的古迦南,雖然他的方法損了點,但很有道理,想了想,她果斷地點頭。
“語兒,來,吃這個。”古迦南笑瞇瞇地把一瓣芒果遞到琴語兮的嘴邊。
就著他的手,琴語兮一口就含在了嘴里慢慢嚼著。
古迦南定定地看了她幾眼,微笑著伸手,輕輕在她唇邊擦了擦,眼底盡是寵溺。
琴語兮失神幾秒,把腦袋轉向了一旁,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
小心翼翼地蹲在屋前的灌木叢里,琴語兮煩躁地扯了扯纏在身上的花藤,低聲詛咒了幾句。
古迦南失笑地搖頭,把她抱在自己懷里,細心地替她扯掉了纏著她頭發(fā)的紫藤花藤。
“為什么我們要偷偷摸摸地蹲在這里,蚊子太多了。”琴語兮不安分地在古迦南懷里扭了幾下,算是發(fā)泄自己的不滿。
“這里視線好。”古迦南好脾氣地答道。
抬頭,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透過落地玻璃,房間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不過……
琴語兮瞄了一眼斜對房屋的大樹,聲音不善地說道,“那上面的視線更好。”
“站在那里,我就不能抱著你。”古迦南慢悠悠地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琴語兮眼神閃了閃,紅著一張小臉放棄了試圖爭辯幾句的想法,指著一旁的高跟鞋說道,“等會完事的時候,別忘記拿上我的鞋,這鞋很貴的。”
“好,我知道了。”古迦南笑著點頭。
屋內現(xiàn)在一切都很正常,屋主還沉浸在拍賣后的喜悅里,仔細看了看手里的字,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了壁爐上。
這幅字早就已經(jīng)被裱好,放進了畫框,就像電腦里的那樣,字里行間讓人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在滿意地喝完一杯紅酒之后,屋主領著自己的妻子朝二樓臥室走去。
就是現(xiàn)在!
琴語兮提著裙角站了起來,沖古迦南使了使眼色。
古迦南從褲兜里掏出一類似煙盒的鐵盒子,從中拿出鑷子對著鎖眼一陣搗鼓之后,房門被輕輕打開。
兩人躡手躡腳地走到壁爐前,剛把字拿在手里,屋內突然鈴聲大作。
“有防盜系統(tǒng)!”琴語兮不滿地皺起眉頭,看著房門后被被植物遮住的防盜報警器。房門被打開后,如果在五秒鐘之內沒有輸入正確的密碼,它便會自動報警。
“先出去再說。”
樓上慌亂的腳步聲讓古迦南頭大地搖頭,好歹他也是“天師”級別的人物,現(xiàn)在卻落到了小偷一樣的待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