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人,除了琴翰與琴婉絮外,皆是心里一凜,特別是古迦南,心里總覺得不舒服。
他還想再問點(diǎn)什么,古鶴鳴沖眾人招了招手,“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大家到后院去吧。”
直到琴語兮到了后院,她才看見藺神父與牟輝已經(jīng)站在了燒烤架前。對于兩人的出現(xiàn),她并不奇怪,他們一個是父親的前任御用牧師,一個是現(xiàn)任御用牧師,都與琴家的關(guān)系不菲,似伙伴,也似朋友。
看著已經(jīng)切好的支在燒烤架上的鹿肉,琴語兮躍躍欲試著。
古迦南失笑地?fù)u頭,“鹿腿還要花很長的時間,我?guī)湍憧军c(diǎn)其他的。”
琴語兮忙不迭地點(diǎn)頭,又拿了幾串土豆給古迦南,趁著他忙著燒烤的空擋,她溜到了幸霖的身邊。
“有事?”幸霖笑瞇瞇地問道。
琴語兮半瞇起了眼睛,以她對幸霖的了解,這家伙雖然看上去不怎么靠譜,但卻是他們中間最值得信任的,從小到大,他幫著自己解決了不少問題。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像琴家與安家,相輔相成,卻又不同與安家——他們之間沒有主仆關(guān)系,所以她也不明白為什么幸霖會無條件地幫她。
而且還有更另她奇怪的一點(diǎn)。
就像琴家是“獵人”,安家是“女巫”,古家與太叔家都有對應(yīng)的職業(yè)——天師與術(shù)士,可與幸霖在一起這么多年,她一直都不知道幸霖一家的特殊職業(yè)是什么。
她之所以這么想,是因?yàn)樾伊氐母赣H雖然開了一家武館,不過與他們家的牙科診所一樣,那不過是個身份的掩護(hù),至于幸家真實(shí)的身份,她試探過幸霖很多次,都被他巧妙地敷衍了過去。這讓琴語兮很憋屈,她一直弄不清楚幸家到底是不是“獵人”。
“沒事。”琴語兮果斷搖頭。
幸霖沖她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別憋在心里太久,當(dāng)心憋出事。”
琴語兮挑了眉,一副“要你管”的模樣看著幸霖,不滿地齜牙。
“語兒。”古迦南欺身過來,擋住了琴語兮與幸霖對望的視線,臉上有濃烈的醋味。
琴語兮先是一愣,待明白過來后,小臉立刻換上了一副甜膩膩的笑容,狗腿地挽上古迦南的胳膊,與他走到料理臺前,端起面前的一盤鹿肉,討好地說道,“迦南,你一定很累了吧,這盤你先吃。”
古迦南十分受用地接過餐盤,卻把第一塊鹿肉喂進(jìn)了琴語兮的嘴里。
也不知道是因?yàn)橛型馊嗽趫觯€是琴語兮的表現(xiàn)令古迦南很滿意,整個燒烤加用餐的過程,古家后院一片祥和。直到眾人酒足飯飽之后,琴翰才吧嗒著嘴,對琴語兮說道,“語兒,你腿上的傷還沒完全好,和貝拉先上去,我和你媽媽給你帶了很多好東西,你們上去瞧瞧。”
雖然感覺父親突然說這話很奇怪,可琴語兮也沒做過多的懷疑,扶著安貝拉的肩,一跳一跳地朝臥室走去。
琴翰攔住了想去幫忙的古迦南,“你跟我來。”
琴翰領(lǐng)著眾人回到琴家小樓,關(guān)上房門那一刻,他特意朝對面看了一眼,見琴語兮臥室里兩
個嬌小的身影正親昵地說著什么,他抿嘴笑了笑,關(guān)上了房門。
古迦南坐在幸霖對面,盡管他很不喜歡與這個人同處一室,但能感覺到周圍凝重的氣氛,強(qiáng)行憋回心里的怒氣,他等著琴翰繼續(xù)。
“幸銘一家是吸血鬼獵人,只獵殺吸血鬼的家族。”
琴翰的話讓古迦南心里一緊,按照之前他們的分析,吸血鬼始祖是沖著琴語兮來的,那幸霖的出現(xiàn)就應(yīng)該是在保護(hù)她。而且,還是從她一出生時就在保護(hù)她,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也就預(yù)示著語兒的危險比他想像的還要嚴(yán)重!
緊了緊插在褲兜里的手,他咬著腮幫子。
古月嬋似乎也松了口氣,知道了潛在危險的真實(shí)身份,她才好決定怎么防范于未然。
幾人各自思忖間,古鶴鳴問道,“你們族長那邊有什么消息?”
“我們回去的時候,很多一線獵手都已經(jīng)被族長召集了回去,除了我們已知的異種活動逐漸頻繁外,還有個更棘手的,”琴翰嚴(yán)肅地說道,“這些異種開始組團(tuán)了。”
“意料中的事,”幸銘說道,“組團(tuán)的話,它們的力量就大了很多,找到封印瓶的幾率也多了幾百倍,至于拿到封印瓶后的內(nèi)訌,那就是看誰的牙齒鋒利的過程了。”
“問題還不止這些,”琴婉絮補(bǔ)充道,“這群異種已經(jīng)有了明確的方向。”
“他們知道是語兒了?”古迦南緊張地問道。
琴翰輕蔑地哼了一聲,“他們還沒那么大的本事,只是他們都朝紫藤鎮(zhèn)襲來了,大多數(shù)異種只知道封印瓶的存在,還不知道語兒才是關(guān)鍵因素。所以,它們是沖封印瓶來的。”
古迦南點(diǎn)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簡單了,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不過我們也不用緊張,”琴翰緩緩說道,“族長派了精銳部隊(duì)來幫我們,為了不引起這里的恐慌,也不想讓異種看出端倪,他們都潛伏在暗處。”
見眾人明顯松了口氣,接下來,琴翰大致分配了任務(wù),盡管古迦南并不情愿幸霖跟著自己,可在關(guān)鍵時刻,多一個人守在琴語兮身邊,她的安全也就多了一分。
……
鐘離靖笑瞇瞇地看著對面的人,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酒杯,紅色的液體在杯里流轉(zhuǎn),空氣中有香甜的氣息。
他微微噙嘴,似乎是在聽著什么好笑的事,目光卻專注地看著手里的酒杯,那鮮艷的紅色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你好像胸有成竹。”陰暗的角落里,一低沉的聲音輕佻地響起。
“我只是有點(diǎn)‘受寵若驚’,”鐘離靖笑瞇瞇地說道,“你千方百計地逃出去,又突然跑回來看我,我有點(diǎn)……不知所措。”
他緩緩抬起視線,直勾勾地看角落里的陰影。
“我知道你的實(shí)力,也知道你想要什么,有我?guī)湍悖闶掳牍Ρ丁!?
鐘離靖失笑地?fù)u頭,“谷粱寒,我與你合作有什么好處?過河拆橋是你的看家本事,我可斗不過你。”
說完,他做作地捂著嘴,一副害怕的模樣。
“那群低等生物湊什么熱鬧,所有怪物中,只有我和你最有資格得到封印瓶。”谷粱寒用近似于自嘲的語調(diào)說道,“他們怎么能和我們比。封印瓶和琴家血液,我們正好各取所需。”
鐘離靖對谷粱寒的話不置可否。
“我知道你接近了這里的獵人和天師,他們不知道你的身份,可我知道,你說,要是我一不小心說漏了嘴,你那可愛的琴語兮會不會……”
谷粱寒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因?yàn)榭床坏剿拿婵祝@讓他的動作帶上了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
鐘離靖眼睛驀地一緊,隨即笑道,“你要是想說的話,早就說了。你可是只吸血鬼,還是尋找琴家血液的吸血鬼。你覺得他們會信你還是信我?”
鐘離靖幸災(zāi)樂禍地抿著嘴,他怎會不知道谷粱寒的的心思,谷粱寒最想要的,是可以改變吸血鬼體質(zhì)的血液。血液和封印瓶就是個“套餐”,只要他們聯(lián)手,就能拿到,到時各自索取自己想要的那個。
見他沒有回答,谷粱寒也不惱,“我不急,你仔細(xì)考慮考慮,畢竟,我還有些事要確定。”
離開“站亭”的地下室,谷粱寒獨(dú)自走在紫藤花鎮(zhèn)的街道上,臨近半夜的街道折射著白皚皚的月光,讓整個小鎮(zhèn)籠罩在不確切的白色里。
“噠、噠。”
清冷的街道回蕩著谷粱寒清脆、單調(diào)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暮色里顯得特別突兀。
似乎是繞著小鎮(zhèn)轉(zhuǎn)了一圈,谷粱寒在小鎮(zhèn)的中央公園停了下來。他左右張望了一眼,仿佛在等什么人,直到敏銳地聽到漸漸朝自己走近的血脈跳動的聲音,他才愉悅地噙著嘴角,朝左手邊望去。
“怎么突然回來了,”姚娟慧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現(xiàn)在可是關(guān)鍵時期,那兩人回來了,他們會采取行動,你很危險。”
谷粱寒不以為意地?fù)u頭,“沒那么快,他們忙著對付小嘍羅,還沒到對我出手的時候。我要你查的東西查到了嗎?”
姚娟慧點(diǎn)頭,從女式拎包里拿出文件袋,遞了過去。
谷粱寒掃了她一眼,溫吞吞地問道,“干嘛穿成這樣,你又不是出來約會。”
“先適應(yīng)下,事成了,我可是要與古迦南約會。”姚娟慧順手捋了捋耳邊的碎發(fā),做作地說道,“我忍琴語兮很久了,如果不是打不過她,我早就動手了,你沒忘記我們的交易吧?”
谷粱寒點(diǎn)頭,“我保證,事成以后,那小子是你的。”
姚娟慧抿嘴笑了笑,迅速離開。
谷粱寒拿著文件袋朝東邊走去,很快,走進(jìn)了一家旅館。
從服務(wù)臺接過鑰匙,他晃晃悠悠地走上三樓,打開自己的房間,脫掉外套后,他撕開了文件袋。
里面紀(jì)錄的是琴翰一家在國外十幾年的生活情況,也不知道姚娟慧是怎么查到的,資料很詳細(xì),事無巨細(xì)都寫的很清楚。
谷粱寒半躺在床上,將手里的資料翻完后,突然抿嘴笑了。
“找了幾百年,終于還是讓我找到了,接下來的事,會變的很有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