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沒猜錯,這只怪物一直潛伏在康杰的身體里,借著和這些小伙伴玩耍的機會,得到邀請進入他們的家,然后在需要進食的夜晚潛入進去,吃掉大人,至于它為什么放過這些小孩,琴語兮則認為是因為這些小孩失去親人后,會被自己在鎮(zhèn)上居住的其他親戚收養(yǎng),這樣它就有新的機會被邀請進去,從而進行下一次的進食。
收拾好一切,太叔辰和安貝拉押著牟輝走到了越野車旁。
“語兒,他怎么辦?”安貝拉睨著眼角瞄了牟輝一眼,神色嚴肅地說道,“按照規(guī)矩,他的記憶也得被洗掉。”
琴語兮還未答話,牟輝就急忙說道,“不可以,語兒,我們是一伙的!”
“語兒也是你叫的?”古迦南雙眼微緊,神色不善地盯著牟輝。
“語兒,”牟輝的視線越過古迦南的肩膀,直接掛在他身后的琴語兮身上,“我可是你父親琴翰的御用牧師。”
嗯?
琴語兮聽他這么一說,不由得再次仔細打量著他。
對“獵人”而言,這“御用牧師”的意思就是,為他們提供圣水、圣油,為他們用來殺死惡魔的匕首進行禱告,這種禱告不同于一般的禱告,是從上古流傳下來的特殊儀式。
而這種“御用牧師”,在每個地區(qū)都有一個,屬于“獵人”們的專屬牧師,其身份不僅隱蔽而且神秘。
而琴語兮通常把準備圣水、圣油什么的,全交給了她父親,她從未和這樣的牧師打過交道。
“不對啊,”琴語兮握緊手里的匕首,戒備地看著牟輝,“我家的牧師是個老頭,你是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
迎上她不確切的眼神,牟輝笑著解釋道,“琴翰到了族長那里,我是前兩走才被調(diào)到這里的,因為一直忙著查清楚這件事,所以沒和你聯(lián)系。”
“是嗎?”琴語兮懷疑地看著牟輝,能知道她父親去見族長,也算是間接證明了他的身份,可本著懷疑至上的態(tài)度,她繼續(xù)問道,“那你的領(lǐng)口上怎么會有黃色的污漬?”
“先前在教堂做彌撒的時候,我和康杰有過接觸,或許是那時沾上去的。”牟輝耐心地做著解釋,“如果你對我的身份仍舊有懷疑,可以給你父親打電話問問情況。”
琴語兮盯著笑瞇瞇的牟輝看了半天,終于放下了心里的疑問,點頭道,“好吧,我暫時相信你。如果我發(fā)現(xiàn)你不是,哼哼,到時可不是消除記憶這么簡單了。”
琴語兮說完晃了晃手里的匕首,臉上的神色也肅穆起來。
牟輝點頭。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古迦南,這是安貝拉和太叔辰。”
趁著牟輝笑著同眾人打招呼的空擋,古迦南幽幽地說道,“語兒是我未婚妻。”
看著牟輝因為憋笑而扭曲的臉,琴語兮不高興了,古迦南這家伙在搞什么,他不說后面的補充會死啊,這種關(guān)系不是逢人就可以說出去的,他就這么想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嗎?
氣呼呼地咬牙,琴語兮一蹦一跳地上了車。
看著牟
輝漸漸離去的背影,安貝拉突然沒頭沒腦地問著身邊的太叔辰,“辰,你說這個神父會是那吉卜賽女人嘴里的‘第三者’嗎?”
她的聲音很小,可說完后突然覺得脖子一涼,一股冷風灌了進來。
迎上古迦南陰森的眼神,安貝拉不怕死地哼了兩聲,也跟著上了越野車。
琴語兮再次到“站亭”的時候是以顧客的身份,看著眼前鐘離靖慷慨贈送的咖啡和蛋糕,她有點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不說,她最近這段時間壓根就沒到“站亭”工作,卻仍舊每周都拿著薪水。
扭捏地吃了一口抹茶蛋糕,她對古迦南說道,“我父母那邊有消息了?”
古迦南點頭,一邊體貼地幫她擦著嘴角,一邊柔聲說道,“我爸昨天和琴伯父通了電話,他們已經(jīng)在回程的路上,兩、三天就可以回到紫藤鎮(zhèn)。”
琴語兮放心地點頭,父母這么久沒消息,她肯定會擔心,這次他們在族長那里耽誤了這么久,應(yīng)該是不同尋常的事。
她瞅了一眼古迦南,雖然他嘴角掛著笑,可與他相處了這么久,她能輕易從他泛著藍色的眼底看到凝重。
“正好,你們幫我試試新甜點。”鐘離靖拿著幾杯冰淇淋走了過來,笑著對眾人說道,“這是我們最近想推出的新產(chǎn)品,你們可是第一批試吃顧客。”
“該不是有毒藥吧?”幸霖難得跟在琴語兮身邊,接過鐘離靖手里的冰淇淋,他拿銀湯戳了幾下,像古人試毒一般。
鐘離靖好脾氣地搖頭,“我要是想下毒的話,一定做的很小心。”
眾人說笑間,琴語兮已經(jīng)吃了幾口巧克力口味的冰淇淋,與一般的巧克力冰淇淋不大相同,鐘離靖做的這個有很濃烈的香草味道。
“怎樣?”鐘離靖目光切切地看著她。
“感覺怪怪的,不是說味道不好,是……不怎么習慣這種混合的味道。吃第一口的時候不怎么適應(yīng),卻也不會立刻放棄,從第二口開始,那種香醇的味道就出來了。”琴語兮老道地分析著自己的感受。
鐘離靖笑著點頭,“有你這么高的評價我就放心了。”
古迦南似乎不喜歡鐘離靖一直圍著自己這桌轉(zhuǎn),小心眼地將琴語兮擋在自己身后,他聲音不善地說道,“我們有需要的時候會叫你。”
言下之意就是說鐘離靖可以離開了。
看著鐘離靖的背影,幸霖幸災(zāi)樂禍地哼了一聲。
“你別得意,”古迦南陰惻惻地說道,“下一個就是你。”
幸霖沒理古迦南,而是笑瞇瞇地看著琴語兮,“語兒,過兩天伯父、伯母也要回來了,我們兩家很久沒有燒烤了,我爸連鹿都打回來了。”
古迦南眼睛一緊,他很不喜歡這種琴語兮的過去與自己完全沒關(guān)系的挫敗感。
幸霖從小與琴語兮長大,自然是知道她的喜好,她是專業(yè)吃貨,用食物誘、惑她,比什么都強。
得意地站起來,他接著說道,“藺神父也要來。”
“他是誰?”
迎上古迦南明顯帶著
隱忍的眼神,琴語兮好笑地搖頭,“我爸的前任御用牧師,我們經(jīng)常在一起聚餐。”
見古迦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討好地湊了過去,“幸霖只是小時候的玩伴,就像你和太叔辰那樣,你也別太小心眼,大家都是朋友。”
古迦南睨了她一眼,不情愿地點頭。
……
琴翰與琴婉絮的回家也就意味著琴語兮要離開古家,回到街對面的琴家。
古迦南煩躁地站在琴語兮的臥室中間,看著她把自己的衣物一件件整理進行李箱,沒由來地生著悶氣。
琴語兮回頭看了他幾眼,終于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有點矛盾。”古迦南負氣地應(yīng)了一句。
他現(xiàn)在是挺矛盾的,琴伯父、琴伯母的回來,意味著有了對付那群吸血鬼,保護琴語兮的方法,這是他所愿,可琴語兮得回到琴家,這卻不是他所想。
古月嬋站在臥室門口,了然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沖他招了招手。
“干嘛?”古迦南心情不好,連帶著他說話的語氣也很沖。
“放心,媽有辦法,她回不了琴家。”
古迦南額角抽搐地看著一臉神秘的古月嬋,兩人還在四目相對,琴翰與琴婉絮走了上來。
“伯父、伯母。”古迦南禮貌問好。
“爸,媽,你們怎么來了?”聽到古迦南問好的聲音,琴語兮奇怪地抬頭。
“來看看我的寶貝女兒,想死爸爸了。”琴翰給了琴語兮一個大大的熊抱,卻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她受傷的腿。
“別收拾了,你暫時住在這里。”琴婉絮走到琴語兮身邊,制止了她收拾行李的舉動。
見她奇怪地看著自己,琴婉絮解釋道,“你的腳還沒好,別動來動去,反正迦南也是自己人,由他照顧你,我們放心。再說他早上也要送你去學校,住在一起也方便。”
聽著琴婉絮牽強的理由,琴語兮額角抽了抽。
“好了,難得一家人吃頓飯,大家都別愣著,快,到樓下去,迦南,把語兒抱下去。”琴婉絮曖昧地沖琴語兮眨了眨眼,領(lǐng)著一屋子的閑雜人等先退出了房門。
古迦南二話不說,直接一個公主抱,將琴語兮橫抱了起來,“你也聽到岳母大人的話了。”
兩人到樓下的時候,古迦南看著多出來的三人,不滿地皺起了眉頭,示威似的將琴語兮朝自己懷里攬了攬。
“我們進鎮(zhèn)的時候,正好遇到幸銘一家,大家很久沒一起聚餐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琴翰笑瞇瞇地解釋著為什么幸霖一家也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
古迦南難得地沒有唱反調(diào),只是那雙陰鷙的眼睛看上去十分恐怖,他似乎隨時可能撲上去咬開幸霖的喉嚨。
幸銘笑著搖頭,對古迦南說道,“我是幸霖的爸爸,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家小子,不過……”
他轉(zhuǎn)過視線看著古鶴鳴說道,“霖兒與語兒在一起是有原因的,雖然這小子對語兒是有意思,不過更重要的卻是另一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