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最喜歡的孜然排骨,琴語兮慢悠悠地啃了起來。
“迦南,這是怎么回事?”古月嬋神色不善地盯著自己的兒子。
古迦南沒有回答,只是吊著眼角睨了她一眼,把手里的排骨遞到琴語兮面前。
古月嬋覺得自己有必要說點什么,她可不想好不容易騙到個令自己非常滿意的兒媳婦,到最后毀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手上,就這么稀里糊涂地沒了。
哪知她嘴邊的話還沒倒出來,安貝拉伸手,指著朝這邊走近的身影,幸災樂禍地說道,“語兒,你的青梅竹馬來了!”
這又是什么情況?
古月嬋皺著眉頭,順著安貝拉手指的方向望去,一陽光、帥氣的男生徑直走了過來,直接站在了琴語兮面前。直視身高,和自己的兒子差不多,1.80M左右,五官似乎沒什么“特色”,但是把它們糅合在一張臉上,竟是出奇的順眼。和自己兒子的冷俊完全不同,這孩子身上圍繞著陽光的味道,更容易讓人接近。
轉過腦袋,她的目光放在了琴語兮身上,眉心一緊,如果語兒她……那……
“語兒,你在這里啊。”幸霖笑瞇瞇地看著琴語兮。
“嗯,什么事?”琴語兮嘴里含著排骨,歪著腦袋看著她。
“沒,就是好久沒見著你了,怪想你的,過來看看。”
琴語兮到沒覺得這句話有什么不妥,沖幸霖甜膩膩地笑著。
環視了周圍一眼,幸霖也沒同眾人打招呼,接著對琴語兮說道,“那我先過去了,等會在禮堂見。”
“好。”琴語兮笑著點頭。
直到幸霖慢悠悠地走遠了,幾人之間的氣氛都還沒緩和下來。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兩人,莫名其妙地出現,再莫名其妙地離開,眾人,特別是古月嬋現在不僅是一頭霧水,心里還十分不舒服,這兩個小東西,虧她那么用心努力撮合,他們竟敢搞外遇,當她死人啊!
古鶴鳴放下手里的鹿肉,意味深長地盯著琴語兮和古迦南看了幾秒,終于幽幽地說道,“你們兩個怎么回事,一個‘狐貍精’一個‘青梅竹馬’,他們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
琴語兮沒有打算回答,笑話,論先后順序,那只狐貍精先出現,憑什么要她先解釋。
好吧,她承認她自動忽略了和“青梅竹馬”相處的那十六年,她只是把計算的方法推遲在了她和古迦南認識之后,從那時算起,先冒出來的是狐貍精,如此而已。
“迦南,先不說那狐貍精,這青梅竹馬都當面挑釁了,你怎么也不動手,我們古家的從來都是軟硬不吃,這可關系到語兒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大度!”古月嬋見這兩人都沒有要解釋什么的覺悟,認為先有必要先讓自己的兒子分清輕重緩急。就算他們倆現在還沒什么吃醋的征兆,但是她可以慫恿出他們內心的憤怒,憑她興風作浪的本事,她就不信她折騰不出海嘯一般的浪花!
“我和他的帳留著慢慢算,他活不長的。”古迦南
垂著眼簾瞄了古月嬋一眼。
這樣的眼神讓古月嬋心里很放心,她太熟悉自己兒子的這個眼神了,只有在誅殺獵物的時候,他才會露出這種兇殘到暴戾的內斂眼神。滿意地抿嘴笑了,古月嬋終于松了口氣。
“我不管你們倆是怎么想的,這什么狐貍精、青梅竹馬什么的,早點給我了結了。”溫吞吞的幾個字從古鶴鳴的唇里慢悠悠地吐了出來,沒有感情,異常冷漠。
不過琴語兮知道,這句話主要是說給古迦南聽的,礙不著自己什么事,隨手端起一碗豌豆濃湯,吧著小嘴慢慢喝著。
“放心,兒子有分寸。”知子莫若母,古月嬋完全相信自己的兒子有能力、有本事置那什么青梅竹馬于死地,只是……一想到那狐貍精,她雙眼一緊,突然悶聲問道,“貝拉,上次他們因為情書的事情吵架,是不是就是那只狐貍精搗亂?”
“沒錯,就是她。”安貝拉陰陽怪氣地瞅了古迦南一眼,抽著鼻子哼了兩聲。
“迦南,這是怎么回事?”古月嬋小心翼翼次瞄了一眼琴語兮,見她沒什么過激的反應,不知道該慶幸她沒有生氣呢,還是該擔心她為什么不生氣。生氣吧,說明這孩子在乎,對自己兒子而言,是件好事,不生氣吧,說明這孩子明事理,不無理取鬧,對自己兒子而言,似乎也是件好事,不管怎樣都說得過去,可是,又都讓她隱約擔心著什么。
“無中生有的事。”古迦南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她是誰我都不知道,我的心思又不在她身上,管她那么多干嘛?”
嗯?
古鶴鳴抬起眼角直勾勾地盯了他幾秒,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一直在旁邊保持沉默的太叔辰左右看了一眼,覺得自己有必要在安貝拉力挺琴語兮的時候,也挺一挺自己的哥們,張了張嘴,終于囁嚅地說道,“其、其實,學校里的人都知道語兮和迦南的婚事。”
“是嗎?”古月嬋對太叔辰的話非常滿意,笑瞇瞇地追問道。
太叔辰還來不及補充什么,安貝拉就幽幽地開口了,“是啊,他們都知道,就連古迦南的后宮三千妖精佳麗也知道。”
“三千妖精佳麗?這又是什么?”古鶴鳴犀利的目光直勾勾地戳在太叔辰臉上,后者縮了縮脖子,自動隱形。
就在幾人處在極度緊張的氣氛中時,琴語兮突然甜膩膩地笑了,把手里的豌豆濃湯遞到古迦南面前,用甜糯糯的聲音說道,“迦南,我吃不下了,剩下的給你。”
古迦南無所謂地接了過去,把碗里的濃湯盡數喝光。
“本來就是無中生有的事,你們不用那么較真的,”琴語兮看著神情嚴肅卻又緊追不放的古鶴鳴和古月嬋,耐心地說道,“正因為我們從沒把他們放在心上,他們存在與否,對我們而言根本就沒有關系。”
“還是語兒會說話,這下我就放心了。”古月嬋笑著點頭,嗔怪地瞪了古鶴鳴一眼。
“語兒,你跟我來。”一直面無表情,不做任何解
釋的古迦南突然站了起來,把琴語兮朝一旁帶去。
操場的林蔭小道上種了整齊的兩排銀杏樹,茂密的枝葉覆蓋住了窄窄的碎石路,像個天然的拱門,一直伸展到了小路的盡頭,要是秋天走在這里,一定另有一番風韻。
琴語兮微微抬頭,望了一眼盡頭處的野菊花,甜膩膩地笑著。兩人并排走著,周圍的喧囂都安靜了下來,被古迦南握著的小手,微微發燙。
“語兒……”古迦南停下了腳步,定定地看著她,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眸平靜得無被無褶,只是那就要溢出來的溫柔卻不曾減少一分,滿滿地盛在眼底,幽暗的藍色發出亮閃閃的光芒。
琴語兮奇怪地看著他,小臉微紅,局促地站在原地,等著他說話。
“你剛才說得是真的嗎?”古迦南的眼底竟然有著不確切的怯生生的神色,似試探又似固執。
“我剛才說了很多,你指的是什么?”琴語兮眼底眸光微閃,躲開了他逼視的目光。
“就是……”古迦南似乎很害羞,深吸一口氣說道,“你剛才說從沒把他放在心上,是真的嗎?”
“我的原話可不是這么說的,”琴語兮不滿地噙嘴說道,“我是為了替你開脫,意思是你沒把姚娟慧心上,至于霖,他可是……”
琴語兮話還沒說完,小嘴就被古迦南的唇給堵上了,淡淡梔子花味道,讓她腦袋暈乎乎地轉,然后……沉淪。
微微喘息,她紅著小臉推開了古迦南,卻不敢看他,垂著的眼簾盯著他的胸口,使勁咬著唇,那里還有淡淡的梔子花味道,是……他的味道。
“怎么,還在回味,那,要不要在繼續。”
耳邊傳來古迦南調侃的語調,一如既往的欠扁。
“古、迦、南!”琴語兮憤恨地咬牙,攥緊了拳頭,惡狠狠地瞪著他。
古迦南“呵呵”笑了兩聲,一把把她抱在懷里,臉頰蹭著她的腦袋,一下一下,很輕很柔……
……
古月嬋神情古怪地看著不知道們從什么地方回來的琴語兮和自己的兒子,感覺到兩人之間似乎、好象、可能、應該發生了什么,便回頭沖古鶴鳴曖昧地使了使眼色,后者會意,盯著他們倆微微笑著,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這讓琴語兮很不自在,像是被人拆穿了什么,渾身赤果果地站在大庭廣眾之下。
這樣的想法讓她渾身起著雞皮疙瘩,不自在地摸了摸手臂,似乎是在擦著什么東西。
“語兒,別理他們。”古迦南幽幽地瞄了一眼自己的父母,攬著頭皮發麻的琴語兮朝大禮堂走去。
最精彩的節目即將呈現,這次的演出不僅有在校的學生,前幾屆的畢業生也集體策劃了兩個節目,當然,更少不了邀請那些所謂的精英人士上臺耍耍寶,除了電視臺會直播外,學校自己也請了專門的攝影師錄制節目,當作檔案存放在學校的檔案室,當然,這也會被校長當作自己在位時的一種輝煌,以后退休了沒事還可以吹噓吹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