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鐘后,古迦南有了抓狂的沖動。
MD!
老是無法集中注意力,眼神總是不自覺地朝一邊瞄去,不偏不倚正好盯著語兒的大腿。
煩躁地深呼吸了幾次,他發覺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竟然失靈了!舔了舔干涸的薄唇,他努力調整著呼吸。
“迦南,怎么了?”后知后覺的琴語兮奇怪地看著注意力似乎不怎么集中的古迦南,身體朝他靠了過去。
“沒什么,你先去穿點衣服,最好把褲子穿上。”古迦南陰著一張臉,面不改色地盯著手里的帳單。
嗯?
琴語兮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再仔細瞅了瞅古迦南古怪的臉色,隨即嘴角一勾,壞壞地笑了,這家伙平時裝作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原來是只紙老虎,他也有害羞的時候?這次不整死他,她就不叫琴語兮!
轉了轉眼珠,她索性整個身子都朝古迦南靠了過去。
“又想做什么?”古迦南板著一張臉,目不斜視地盯著手里的帳單,聲音不善地問道。
嘁,現在知道裝正人君子了,那先前的調戲算什么,啊,算什么!
琴語兮不滿地齜牙,每次她都是被調戲的那個,趁著今天晚上風景不錯,月亮很圓(請忽視外面下著的大雨),怎么著也該換她來調戲了。風水輪回轉,這次占上風的是耶穌他老人家,不是那什么三清觀的道士。
“不做什么,我就蹭蹭。”琴語兮像小貓一樣蹭進了古迦南懷里。
這丫頭,她知不知道她在玩火!
古迦南無奈地撫額,卻還是順手將她抱在了懷里。
“其實吧,這樣看,你還是蠻帥的。”琴語兮不安分地古迦南懷里蹭了蹭,轉過腦袋看著他的側臉,這種柔和的線條,她看過了無數次,卻總也看不夠。
“然后呢?”古迦南一手抱著懷里的琴語兮,一手拿著帳單,無奈地輕笑。
“然后?”琴語兮雙手攬上了古迦南的腰,朝他胸口靠了靠,感覺到他身子明顯的一僵,她彎著眼角賊呵呵地笑了。
選了個舒服的姿勢,她貼著他的胸口,閉上雙眼聽著他低沉的心跳聲,一下一下,聽上去有著遙不可及的悠遠,可她知道他們離得很近,感覺被古迦南朝懷里攬了攬,她抿著嘴角笑了,從他懷里鉆了出來,直著身子,定定地看著他。
“然后嘛……”她拖著長長尾音,雙手勾著古迦南的脖子,小腦袋朝后仰著下巴得瑟地對著他,“然后謝謝你啊,幫我做了那么多事。”
“一句‘謝謝’就夠了?”古迦南不滿地半瞇起了雙眼,“打工也要按小時計費吧,我可不是廉價勞工。”
聽出他的不滿和弦外之音,琴語兮眨了眨眼,慢慢朝他靠近。
想是猜到了什么,古迦南立刻不說話了,只是……本來就失率的呼吸更加紊亂起來,漸漸加重,心跳也凌亂起來,身體僵硬,完全沒了往日,特別是打獵時的靈活。
還在
恍惚地失神,唇上就傳來一陣溫暖的感覺,甜膩膩的糖果味,是他迷戀的味道……
這是琴語兮第一次主動吻上他,讓他受寵若驚,先前他一直摸不清她的想法,直到……現在。把她朝懷里帶了帶,古迦南懸了那么久的心終于恢復到了正常的位置,讀懂了琴語兮的心思,他第一次舒心笑了。
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角,他靜靜地盯著懷里的琴語兮,幽暗的眸底旋渦回旋。
“困了,我去睡覺,迦南,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琴語兮揉了揉困頓的眼睛,退出古迦南的懷抱,大大咧咧地站了起來,翹著似隱若現的小屁股慢悠悠地朝床邊走去。
這是……
什么亂七八糟的!就這樣完了?
古迦南欲、求不滿地皺起了眉頭,苦哈哈地看著琴語兮一搖一擺地離開。
這丫頭,一定是故意的!
……
紫藤花大學,主教學樓草坪處。
四個年輕人圍坐在一起,每個人都頂著一雙熊貓眼呵欠連天地坐在一塊,沒有食欲地望著手里的便當。
意興闌珊地用筷子戳了幾下飯團,琴語兮把飯盒放在一邊,懶散地靠在古迦南身上,古迦南順手把她抱在了懷里。安貝拉和太叔辰早以習慣了這兩人在他們面前表現出這種親昵的舉動,安貝拉雖然不滿古迦南代替了自己的位置,但也無可奈何。
拿出手里的早報,太叔稱神色嚴肅地對眾人說道,“這是梅林鎮上周的早報,你們看看這個。”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琴語兮看到了一則報導,說的是一起兇殺案,對于案件的經過和調查,報導得并不詳細,整個新聞篇幅很小。
“這則新聞里的當事人也是一家三口,父母慘死。我問過報導的記者了,雖然他沒有進現場,但據當時的調查人員說,現場同樣也很整潔,沒有凌亂的現象,主臥室甚至連滴多余的血珠都沒有,但兩具大人的尸體都同樣被撕成碎片,而且這起事件的發生時間僅僅比貝拉發現的那起早了兩天,最關鍵的是,這兩個家庭相距不到500米。”
“這么巧?”琴語兮對太叔辰搜集信息的能力比較滿意,這家伙平時看上去內向且木訥,但在打獵上還是有點天賦。
太叔辰點頭繼續說道,“貝拉那天遇到的那戶人是因為工作關系搬到梅林鎮的,大人死后,小孩暫時由兒童福利院接收,等他在另一個小鎮的外公、外婆趕來接回去,不過這家人的小孩,”他指著報紙上的新聞說道,“被他舅舅收養,現在就在梅林鎮。”
“那我們去問問他,看他能記得些什么,”琴語兮一副蠢蠢欲動的模樣,“按照辰說的那東西隔一晚上行動一次,那今天晚上就是它動手的時間,我們必須趕在它動手前誅殺它。”
“急什么,”古迦南不以為意地說道,“放學了我們再過去。你,別偷偷摸摸自己開著車過去了。”
古迦南盯著琴語兮,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威脅的意味很濃。
……
梅林鎮。
黑色的越野車緩慢地穿梭在梅林鎮南邊的一個住宅區,走走停停,像只慢慢蠕動的爬蟲,走得很猶豫,終于在晚上八點,跌跌撞撞地停在了路邊。
第一個開門走下來的是琴語兮,雙腳剛踩到地面,她就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一邊捶著發麻的腿,一邊皺著眉頭抱怨著,“辰,拜托你以后機靈點,有了地址不代表我們認識路,你以后拿到地址后最好先查清楚路線,害我在車里蜷縮了五個多小時。”
她自動忽略了兩個小鎮之間三個小時的路程,把所有的時間全累計在了尋找最終目標上。
說完,她似乎還不怎么解氣,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你說,像我這么活潑可愛又一刻都閑不下來的漂亮女生,你忍心讓我一動不動地呆五個小時嗎?你忍心嗎?忍心嗎?”
一連串的反問讓太叔辰狼狽地退了兩步,躲閃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哥們。
“好啦,語兒,”古迦南把琴語兮攬在懷里,無視她齜牙咧嘴地擺動,把她朝目標建筑帶去,“你不知道,辰是路癡,出去了還能找著回家就要謝天謝地了。”
“真的?”琴語兮停止了扭動,抬頭,懷疑地盯著古迦南。
“不信你自己問他去。”古迦南按下了門鈴。
琴語兮回頭,見太叔辰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一個邪惡的計劃在她腦海中浮現了。
“你好,我們是青少年愛心營的自愿者,是來陪藺浩聊天、畫畫的。”古迦南看著門前的男子,不溫不火地說道,“這是我們的工作證。”
從褲兜里掏出四個貼著照片的證件,古迦南把它們遞到了男子面前。
男子垂下目光掃了一眼工作證,狐疑地看著古迦南,“這個什么營,是做什么的?”
太叔辰擠到古迦南身邊,笑瞇瞇地說道,“是專門為了撫平兒童災后心理陰影的,主要是陪他們聊天、畫畫,開導他們的情緒,讓他們走出自閉的陰影,重新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是社區的工作人員介紹我們來的。”
男子微笑著點頭,把他們領進了客廳。
趁著他到廚房泡咖啡的時間,琴語兮賊呵呵地用胳膊肘碰了碰安貝拉,“貝拉,那幾個偽劣的工作證是你做的嗎?”
“廢話,”安貝拉得瑟地沖她翻了翻白眼,“除了我還會有誰?”
琴語兮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模樣瞄了古迦南一眼。
在獵人打獵的過程中,需要臨時準備不同的身份用來打探消息,應付不同的突發時間,周旋于形形色色的人群中,于是安貝拉除了收集資料外,還負責制造假證件——從警察證到社區街道辦事處人員工作證,從職業白領到公司打雜人員,沒有造不了的,只有想不到的。有了這些所謂“專業工作證”的幫助,琴語兮還真唬住了不少人,省力不少,至少在某些場合上會有不少人或主動或迫于無奈地合作,而小道消息越多,真相也就越容易浮出水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