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ddle song,是指那些民間流傳廣泛,但不知道作者是誰的歌曲。
(Somewhere, long, long time ago)
【在很久很久之前的某個地方上】
(In a cruel and evil kingdom)
【在一個殘酷而又邪惡的王國中】
(Who was coming into power?)
【是誰掌握著政權?】
(Your highness who was fourteen-year-old)
【時年十四歲的殿下哦】
“霸王殿下。”
那個在陽臺前遠眺的身影聞言稍稍轉過身來,那雙金色的眼瞳輕描淡寫地在身后單膝跪伏的身影上掃了下,隨后那雙視線又調回到原本的地方。
不知是感覺到掃過自己身上的視線,還是早已習慣對方的冷淡和沉默,那個之前打破一室沉默的人只是低著頭徑自稟報。
“霸王軍已經成功占領了西部的地區。”
只是另一邊,始終是默不作聲。
“期間雖有遭遇反抗,但已經被我軍撲滅,現時只有零星的在逃。”說到這里,報告的那個人似乎有所停頓,但很快又連忙補充一句,“不、不過請殿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鏟除那些殘余分子的!”
作以回應的,依然是只見背影的沉默。
也許是感覺得這份靜默實在壓抑……在報告停頓的間隙,那個人小小地一個抬頭,但隨即又迅速低下,那動作之快,甚至可讓人錯覺這個壯碩的家伙正在暗地里哆嗦個不停。
不過隨著分秒的流逝,見陽臺前的那個身影始終沒有動靜,那個一直跪伏的家伙又禁不住有些不安分。
但陽臺前的那個身影似乎沒有察覺,始終是以后背對著身后單膝跪下的身影。
于是不知不覺地,氣氛中隱約多了些有什么在蠢蠢欲動的感覺。
而就當那種靜默得壓抑的氣氛似乎要一觸即發之際——
“塞魯利哪去了?”
沒有聲調起伏的聲音驀然響起。
跪伏在房中的精靈猛地雙肩一縮,鮮紅色的雙眼幾度閃爍,但最后還是強作冷靜地應對:“霸王殿下您真會開玩笑,屬下不就是[暗黑界的導師?塞魯利]嘛……”
壯碩的身型、骨節分明的軀體、鐵灰色和淺藍色的硬甲、鮮紅色的雙眼、輕易就可擺出一副獰笑的面容,時刻披著一件邊角破爛的藍色斗篷,手中還拿著一支嵌著枚寶珠的法杖……
——不是[暗黑界的導師?塞魯利]的話,又能是誰?
但是……
“你不是。”
這話說得平淡卻篤定。語時,那位殿下轉過身來,逆光令那張白凈的臉蒙上了淺淺的暗色,亦令那雙半斂在眼簾后的金色眼瞳顯得分外明眼。
“你是誰?”
那位殿下又再問了一遍,話音依舊淡淡的,但聽在耳里卻多了幾分壓逼。
這次,那個一直垂頭跪伏的身影沒再辯駁——但突然間,那支一直擎著的法杖上端的寶石冷不丁地有光芒一閃,一股魔炎隨即飛速擊出。
只是,見到對方突然發難,那位殿下依然波瀾不驚。
看著飛沖過來的攻擊,一個黑色的決斗盤憑空實化在殿下的左臂上,在一陣短促的金屬摩擦響動及一下咬合聲后徑自展開。
緊接著,一張卡被按在平臺上。
——“邪心英雄?地獄連魔(Evil HERO?Infernal Gainer),召喚。”
冷淡的話音剛落,一片金星憑空浮現,攜著氣流迅速凝出了實體擋在殿下前頭,簡單地一個抬手,便把突襲者的攻擊輕松瓦解,只剩下由慣性帶起的勁風撩撥了下那位殿下的發梢和衣衫,感覺不痛不癢的。
看著自己全力的一擊在對方極其輕松的一下擋格下散成輕飄飄的幾縷游絲,再見對手頭罩下那個默不作聲但咧得囂張的笑容,突襲者條件反射般的連忙往后跳開幾步,身型在幾下晃動后消散,從而顯出了來者的真容。
“原來是模仿的幻想師。”
這話中雖然有恍然大悟的意思,但那不起波瀾的語氣著實聽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雖然本身的攻擊力和防御力都為0,但作為特殊精靈,其效果是可以復制指定精靈原本的攻擊和防御力量……有點棘手的能力。
在這雙金色眼睛的盯視下,那只精靈的形態幾下拉伸碾壓,很快就把自身擬化為地獄連魔,順帶還復制了后者的攻擊和防御力量。
——既然已經復制了地獄連魔的力量……
“以地獄連魔為祭品……”
冷淡的話音再度響起,不疾不徐的,卻聽得已經擬出偽裝的刺客渾身如墜冰窖。
“出來吧,邪心英雄?惡意之刃(Evil HERO?Malicious Edge)。”
從召喚的光芒中脫出,惡意之刃笑得囂張而又殘忍。
“邪心沖擊。”那位殿下目不轉睛地抬手一揮,套著護手的五指大張著直指前方。
隨著這冷漠的話音,惡意之刃丟出一下哼笑后高高躍起,左右兩下甩手便有幾片螢藍色的刃光飛出,目標直指不遠處那個已經嚇愣在原地的可憐刺客。
之后的發展可以說是毫無懸念——那幾片刃光如數在那個弱小刺客的軀體上穿刺而過,邦的一聲炸出了巨響和濃煙。
“嗚啊!”
只來得及發出如此短促的一聲慘叫,那個刺客就破成了碎片消失。
發梢和衣角被爆破的氣流再度撩撥,那位殿下始終靜靜地看著,面無表情。
(All of wanting to resist me)
【所有想要反抗我的人】
(Clean up without words)
【全部格殺勿論】
——(Come on,kneel down for me!)
——【來吧,給我跪下!】
當行刺者碎化作一片星塵飛散之時,教堂的鐘聲懶洋洋地遙遙傳來。
下午三點鐘整。
從天而降的日光安靜地從陽臺投入重新歸于沉寂的室內。聽見鐘聲的殿下默默扭頭朝教堂的方向望去。午后的陽光映亮了那雙金色,澄凈得找不出絲毫的陰霾。
接著,那雙金色微微垂落,聚焦在陽臺下的花園里。
在這片視野中,此時此刻,一個和自己相仿的身影,正在花園的茶座上手忙腳亂、卻又歡快地張羅——這樣的距離,他甚至可以見到陽光撒在對方的身上,在那張和自己相似之極的臉上映出漂亮的光彩,而那張如同普照陽光的微笑,燦爛而又溫暖。
……和身后一室的陰冷,完全不一樣。
“啊,是下午茶的時候了。”
突然間,殿下平淡地說了這句和現場陰冷的氣氛似乎不太搭調的話。
與此同時,那雙凝視著樓下的金色,也默默摻入了似有若無的柔和。
(In defend of you,it's my only end)
【守護你,它就是我唯一的目的】
(Fall into evil,I don't care at all)
【墮入邪惡,我一點也不會在乎的】
“誒誒等等——!”十代連忙伸手攔截,“尤貝爾,先別給茶加糖!”
及時停下從糖罐勺糖到茶里的動作,尤貝爾一臉疑惑地望向十代,“但十代你……不是喜歡喝甜一點的嗎?”
收回了手,十代松了口氣后順口回答:“是霸王啦——霸王不是很喜歡喝甜的呢。”
明白過來的尤貝爾只能是聳了聳肩,“這樣也好,畢竟喝得太甜,對小孩子來說也不太好。”這么說著,她順手把糖罐蓋上蓋子后放回到桌面上。
“都說了我不是小孩子咯……”十代鼓了起腮幫以示不滿。
“是是……”清楚對方不過是鬧點小別扭,所以尤貝爾抬手揉了揉十代的發頂,有些無奈的微笑看上去透著寵溺,“只有十四歲,不是小孩子又是什么?”
“霸王也是十四歲啊……怎么就不見你說他是小孩子……”沒躲開頭頂的那只手,十代只是撅著嘴,不甘不愿地如是嘟噥。
不一會兒——
“好了。”
幫忙張羅的事情已經完成,尤貝爾拍了拍手,順便欣賞一下自己的成果。
“謝了哦。”十代也心滿意足地松了口氣,“你可以回來啦,尤貝爾。”
“玩得愉快吧。”微笑著說完這話,尤貝爾的五官身型迅速模糊了輪廓,像是正在融化的冰激凌,在憑空出現的微細氣流中風化消逝得一干二凈。
之后,像是感應到些什么,十代下意識抬頭一看,只見自己的殿下正在露臺上俯視著自己——那人的皮膚很白,在陽光之下似乎泛著微光,一張和自己相似無比的臉上依舊是一副冷淡,但作為眼瞳的那雙金色像是由陽光凝煉,看上去分外明眼。
自然而然地,他朝對方咧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快點下來啦,是下午茶的時候了哦,霸王。”
(Somewhere, long, long time ago)
【在很久很久之前的某個地方上】
(In a cruel and evil kingdom)
【在一個殘酷而又邪惡的王國里】
(There was a child coming into power)
【有一位掌權的孩子】
(The evil highness,my dearest half)
【那邪惡的殿下,我至愛的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