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老見四長老如此輕敵,瞬間被性格猛變的何巖心抓住破綻,眼看就要被捏碎了脖子,他當(dāng)機(jī)立斷,手中的大刀帶著一股灰褐色的厚土真氣,朝著何巖心舉起四長老的手臂猛然斬落。
何巖心本不做理會,但在那把大刀落下的那一刻,他猶豫了一下,隨即猛的松開了手,但似乎還是遲了半分,小臂上,已經(jīng)被急速斬落的大刀帶出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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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們這般有恃無恐,原來是因為能夠做到無視我的土鎧的程度。”何巖心望著右臂上大塊脫落的泥土,輕輕搖了搖頭。方才那一刻,他似乎感覺到三長老的真氣有異,因此放開了手,刀鋒處仿若視土凱毫無障礙一般,直接劃破了他的手臂。
四長老被何巖心放開,此刻在地上大聲咳嗽,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伸手揉著脖子上那幾道被勒得通紅的痕跡,眼中一片憤怒。他慢慢的撿起了身旁大刀,忽然朝著何巖心那里揮出一道褐色的刀鋒,而他身旁的三長老則心領(lǐng)神會,側(cè)步挪到了何巖心的身后。
何巖心對眼前的情況毫不理會,他右手一抬,一面土墻瞬間拔地而起,那一道褐色的刀鋒“嘭”的一聲撞到土墻上,立即消散而去,但此刻,身后的三長老早已使出一招流沙襲,大刀卷起一陣塵囂,旋轉(zhuǎn)著朝何巖心背后飛速斬落。
何巖心乃麒麟族族長,自然知道這一招流沙襲真正的威脅并非刀鋒卷起的那一股塵囂,而是在地面上的那一個漩渦,若一時不留意踩入其中,只怕自己的整個腳都得報廢。他深諳此招奧妙,因此腳步不挪,只是雙手一合,接住了三長老大刀的刀身。
但接住的這一刻,他方才凝成的土墻之后,四長老一躍而起,帶著一抹獰笑,揮刀朝何巖心的頭部一道劈落,厚土真氣將大刀表面覆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此刻仿若渾身漆黑的利爪,朝著何巖心撲抓而來。
但讓人奇怪的是,何巖心臉上并沒有絲毫驚恐之色,他望也沒望身后已經(jīng)翻上了土墻的四長老,眼看著那把大刀就要將何巖心的腦袋斬落,忽然間,四長老感覺腳下一軟,自己竟然陷入了那一堵土墻之中!
“這……這是剛?cè)岵?jì)后的畫地為牢!”嚎叫中,四長老忙將厚土真氣爆出體外,大刀揮出渾圓,一招轟天碎地爆發(fā)而出,這才將四周慢慢凝固的泥土震裂開,否則自己定然要封鎖在這一道厚厚的泥墻之中再也動彈不得。
何巖心沒有理會身后的情況,他腳下暗運真氣,左足一蹬,三長老立即感覺地上有所異動,他當(dāng)即在大刀中灌入真氣,褐色的厚土真氣猛然爆發(fā),他也不管眼下情況如何,朝著何巖心這般猛然一壓。
何巖心似乎并不想與三長老多做僵持,他身子一側(cè),躲開了三長老那沉重的一擊,同時三長老也不戀戰(zhàn),身子朝后一躍而去,而他方才站立的地方,已經(jīng)冒出了幾根尖刺!
三長老剛剛松了口氣,正一落到地上,卻見一只巨大的爪子已經(jīng)從前方飛了過來,朝他猛的一抓,何巖心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三長老,神色間沒有什么變化。
“麒麟三絕,土靈爪!”三長老倒吸了一口冷氣,大刀一揮,腳步急速奔走。四長老見三長老情況危急,也顧不上自己體內(nèi)真氣的消耗,飛身上前,對著那何巖心的右臂,那一只幻化出來的巨大爪子便是一斬。
何巖心頭也不會,側(cè)過身,左臂一抬,一面土墻拔地而起,四長老方才吃了一次虧,這一次不敢攀上那一面墻,他眉頭一皺,只能暫時將大刀朝地上一揮,一股厚土真氣凝成一根柱子,他雙腿在那根柱子上一撐,再度跳起,越過了那堵墻。
何巖心右臂巨爪不變,回頭望著高高躍起的四長老,冷聲道:“你們,終究還是老了!”他左手一揮,猛然間,四長老的頭頂憑空出現(xiàn)了一片褐色的厚土真氣,四長老猛然一驚,自己頭頂瞬間失去的光輝讓他不禁抬起了頭,就在此時,他發(fā)現(xiàn)天空中已經(jīng)凝出了無數(shù)尖刺。
三長老揮刀抵擋著何巖心的土靈爪,朝著四長老近乎絕望的吼道:“老四快跑,這小子又古怪!他現(xiàn)在用的,應(yīng)該是麒麟三絕中的石雨穿林!”
三長老的話還未說完,四長老還在驚訝之中,忽然間,他頭頂?shù)臒o數(shù)由泥土凝出的尖刺忽然從空中飛速落下,目標(biāo),四長老與其周身近乎一丈的地方!
四長老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面臨著的是什么狀況,他微微顫動的雙腿幾乎不能移動,就在此時,三長老不顧土靈爪的攻勢,直接將四長老撞開,一片大雨傾斜一般的,由泥土沙石構(gòu)成的尖刺猶如咆哮的尖牙與利爪,瘋狂的撕裂著大片地面,只一瞬,地上便出現(xiàn)了一個大坑。
“老三,你怎么了?”四長老站起身來,忽然發(fā)現(xiàn)三長老的背后被劃開了一道道幾乎深能見骨的傷痕,他憤怒的眼神還未朝何巖心望去,忽然間沒有來的感覺到一陣威壓,這一陣威壓,竟然讓他抬不起頭來。
這一刻,他與三長老沒有抬起的頭,不會發(fā)現(xiàn)何巖心的眼眸已經(jīng)變?yōu)榱撕稚:螏r心收起土靈爪,右手一揮,口中輕聲說道:“流沙爆!”
聲音雖輕,但那一股威嚴(yán)不變,一瞬間,三長老與四長老站著的土地仿若變成了一片沼澤一般,腳下忽然感到一陣松軟,這一尅,四周本堅硬的土地變作流沙,將兩人深深的拉到了地步,隨即,一陣爆破從地下傳來。
何巖心本褐色的眸子忽然一閃,變成了正常的黑色。這一刻,方才平靜威嚴(yán)的他,身軀也不禁一陣顫抖,從口中吐出了幾口鮮血。他抬起頭,低聲恭敬道:“感謝麒麟大神附體,否則晚輩實難如此對付兩人。”
天際間,云霧繚繞,似乎勾勒出一個麒麟的模樣,風(fēng)中仿佛傳來一陣嘆息:“本尊強(qiáng)行讓你使出兩道絕學(xué),更將秘技傳授,只怕此時已經(jīng)傷及汝之筋脈,也罷,速速去阻止事態(tài)惡化,這,也算本尊對玄武小女的一個交代。離散千年,也不知此時他們幾人尚在何方。”似乎帶著一絲嘆息與遺憾,交織的云霧隨風(fēng)散去。
何巖心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他自身尚有能力打敗三長老與四長老,只是可能沒有方才那般輕松寫意,但也不需要神獸麒麟附體,不知為何,此時麒麟強(qiáng)行附體,并連番使出麒麟三絕,讓他的筋脈手損非淺,雖然迅速,卻難以參與后續(xù)的大戰(zhàn)了,想到這時,他忽然渾身一冷,便倒了下去。
就在此時,他猛然感受到一陣熾熱的氣息朝他這般趕來,這股氣息太過強(qiáng)悍,何巖心心中猛然一驚,發(fā)現(xiàn)此人內(nèi)力之強(qiáng),竟然隱隱有七段之威!
七段!難道是二哥的四叔唐凌天!何巖心正要回頭,但身體卻無可奈何的倒了下去,身后那人身形一閃,一驚接住了何巖心,開口道:“四弟,你怎么樣?”說話間,已將赤炎真氣灌入他體內(nèi)。
“二哥,竟然是你!你何時有七段之威了!”何巖心心中一驚,一口鮮血又差點噴出。
唐龍炎長長的嘆了口氣,道:“看來我一直看錯了一個人,宇文平安,他果然視我為親弟,而我……”說到這里,他似乎再也說不下去,痛苦的搖了搖頭。
不遠(yuǎn)處,宇文平安獨自躺在靜靜的夜空下,一抹笑意,綻放在他的嘴角邊,此刻他身上冰冷的寒意已經(jīng)散去,換來的是一陣溫暖,偶爾有人從他身邊跑過,見他這般樣子,便要上前幫忙,卻總被他微笑著搖頭拒絕,眼中含著一抹堅毅與不屈。
就在不久之前,就在他將唐龍炎渾身的寒冰真氣逼出體外后,他做了一件這輩子最值的事情,他用自己所有的內(nèi)力,成就了唐龍炎從六段晉級七段!
“今日,你必須輸,然后,帶著我與義父的意志,阻止黃鳴逍,我與義父,都相信你!”嚴(yán)厲的話語,讓眼前的唐龍炎感到一絲迷惑。
沒有絲毫猶豫,下一刻,宇文平安將自己體內(nèi)的紫色真氣轉(zhuǎn)換為赤炎真氣,朝著唐龍炎的天聽穴不停的灌注!
這一刻,由于唐龍炎體內(nèi)真氣全無,猛然間啟動了天承之力,浴火重生!此刻本應(yīng)是沒有那么多火靈真氣供應(yīng)他浴火重生的,若這般下去,他定然氣竭而亡,但此刻宇文平安卻不要命的將自己體內(nèi)的真氣化作赤炎真氣,充盈在唐龍炎的周圍,強(qiáng)行灌注于他的體內(nèi)。
一開始,唐龍炎尚還認(rèn)為宇文平安在折磨他,但一盞茶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的真氣竟然在發(fā)現(xiàn)質(zhì)的變化,洶涌而來的真氣仿若洪水決堤一般在他體內(nèi)奔走,無數(shù)紫色的真氣奔騰于他周身筋脈中,綿綿不絕。
與此同時,一旁的宇文平安體內(nèi),真氣的枯竭也越發(fā)嚴(yán)重,陣陣疲憊與痛苦,不停的在宇文平安體內(nèi)刺激著他。
這一瞬間,風(fēng)云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