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義云見狀,當(dāng)即醒悟,不必等唐灝天細(xì)說,他便已經(jīng)舉起手中的長槍破穹,使出一招出云槍破,長槍帶著一股旋轉(zhuǎn)著的青木真氣飛速旋轉(zhuǎn),直直射入三長老的肩膀中。
轟的一聲巨響,卻是方才唐灝天飛射而出的一柄長劍終究抵不過那旋轉(zhuǎn)的力道,被生生擰成了一片片碎屑,但長槍破穹卻沒有被那一股強(qiáng)悍的墨綠色青木真氣制服,而是始終牢牢的將三長老釘在月華古榕上。
唐灝天見狀,當(dāng)即飛身而上,右掌虛握成爪,直接鉗住三長老的咽喉,鎖住他的喉結(jié),三長老只覺得喉頭一陣劇痛,人頓時清醒了不少,但由于咽喉的劇痛而不住的咳嗽,身體向前一傾,隨即被趕上來的秦義云一掌擊中氣海。
他身旁墨綠色的青木真氣慢慢散去,只留下了一個頹喪神色的中年男子,一臉黯然的望著地面,沒有抬起頭來,唐灝天微微覺得不對勁,低頭一看,只見他已雙目無神。
“二弟,先送兩位長老回去,再做打算吧。”望著三長老這般樣子,唐灝天不禁搖頭嘆息,本希望能從三長老身上獲取一些關(guān)于噬心咒的消息,但眼下看來,反倒是害得三長老變成了這般模樣。
秦義云見唐灝天如此蕭索,便出聲安慰道:“大哥,此并非你之過,不必太過在意,只是想不到,竟然連三長老都兇氣附體,中了這噬心咒。”
唐灝天搖了搖頭,道:“二弟你錯了,他雙目雖然無神,卻還有意識,方才二長老去扶他之時他還能順應(yīng)二長老,但對于此人,只怕今后你得嚴(yán)加看管才是了,此人性格太過爭強(qiáng)好勝,受過打擊之后心胸極為狹隘,只怕將來是個禍害。”他與秦義云無話不說,因此才敢對秦義云說出這番話來。只一刻,便已將三長老的未來全部封殺。
二長老安頓好那兩人后,忙走到唐灝天面前抱拳道:“唐公子功力不凡,更仁義果然,果然是我青龍一族的天降福澤,老夫在此謝過唐公子的仗義相助。”
唐灝天淡淡一笑,道:“客套話就不必說了,二長老,今后好好扶持義云才是正題,若你們還敢阻撓我二弟的婚事,那恐怕就不是夜半腳步聲,三更大火明這些小問題了。”
二長老也是一笑:“若老夫如此不識趣,隨時歡迎唐公子登門拜訪。”他說得輕松,但心中依舊默念著唐灝天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千萬別再來攪擾自己了。但聽到唐灝天的下句話,他頓時后悔了。
“承蒙不棄,那在下今日定然登門拜訪!”依舊是和煦的微笑,帶著一絲玩味的神色。他沒有理會二長老驚恐的眼神,轉(zhuǎn)身抓起秦義云到:“二弟,大哥要走了,今后你便在京兆府好好發(fā)展,也好讓大哥去你那里享享福。至于你說的親上加親,我是無所謂,不過你放心,我的那一定是男孩,只怕到時候你得陪一個寶貝女兒給我。”
秦義云撇了撇嘴,道:“得了吧,你就那么有把握生個男孩,別到時候陪了個女兒給我卻反悔了。”他側(cè)頭一看,發(fā)現(xiàn)唐灝天眼中已有去意,這才知道唐灝天在寬慰自己,他當(dāng)即點了點頭,道:“大哥,路途遙遠(yuǎn),多加保重了。”
“二弟,記得好好治理青龍一族,也不要忘記了自己在京兆府的責(zé)任,有事,傳書與我即可。”唐灝天淡淡一笑,忽然說道:“對了,幫我給大長老帶一句話,就說若他不停你的,那他家就不像幾位長老家那般容易熬了,若是不信,你可以讓他去我朱雀一族打聽打聽。”說罷,轉(zhuǎn)身離去。
說道這里,大長老的腦中回憶起那個人影,不禁打了一個寒戰(zhàn),惹得身旁的小空問道:“爺爺,你著涼了么?”
大長老慈愛的望了望小空,搖了搖頭,抬起頭來笑道:“不怕各位笑話,當(dāng)年唐灝天來的時候,嚇得我都沒敢出門,后來被二長老和四長老找上門來,說我不仗義,但一說到唐灝天,三人都沉默了。”說到這里,他忽然長嘆了一口氣,道:“去年皇榜下來,說鎮(zhèn)遠(yuǎn)將軍叛亂被鎮(zhèn)壓,當(dāng)時在場的我們就在想,若能換來唐灝天這小子不死,那讓他來我青龍一族鬧多少年都沒問題,只可惜,唉……”話語中滿是悲痛,作為一名被唐灝天戲弄過的人,縱然是堂堂青龍族大長老,也對唐灝天敬佩有加。
唐龍炎沉重的點了點頭,這一路上,敘寫著無數(shù)關(guān)于他父親的歷史,在旁人心中,這是堅強(qiáng),偉岸,正直,溫和的化身,他機(jī)敏狡詐,常常做出一些惡作劇讓人又氣又怕,卻不失沉穩(wěn)莊重,關(guān)鍵時刻總能挺身而出,讓眾人感覺到莫大的安全感,但自己了解的父親,大多時候總是那么平淡如水,波瀾不驚,仿若曾經(jīng)的一切鋒芒都與他無關(guān),若無秦義云,花蕊夫人,秦冰凝,大長老這些人的回憶,他不會知道,自己的父親竟然會如此頑劣,同時,又如此出色。
他是那個時代眾人心中仰慕的神,但此時,卻只能永遠(yuǎn)的活在眾人的心目中了。想到這里,唐龍炎不禁感慨萬千。
眾人一陣沉默,即便是何巖心,黃馨悅這等局外人,也不禁被唐灝天的這般作為所觸動,這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人,猶如秦雷冥一般的玩鬧,卻又能統(tǒng)領(lǐng)三軍,只身一人對抗整個玄武一族而毫無懼色,以一人之力,聯(lián)協(xié)秦義云抗擊四大長老,無不膽大心細(xì),無論哪一件事,都能讓眾人為之欽佩。
大長老望著秦雷冥,嘆道:“小雷冥啊,其實那個被三長老弄破的月華古榕洞口你是知道的,當(dāng)年你貪玩的時候還不慎掉進(jìn)去過,當(dāng)時你爹差點就要把我們這幾個老骨頭給生吞了。”
秦雷冥想了一陣,點了點頭:“恩,我五歲那年曾掉進(jìn)去過,也因此吸食了一部分狂躁的青木真氣,當(dāng)時爹還怕得要死,后來這一部分真氣似乎被身體給吸收了,也沒見什么異常反應(yīng),因此也就沒有在意,只是想不到,還是有一股兇氣在體內(nèi)”
眾人感懷之余,猛然間一陣倉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大長老一轉(zhuǎn)身,卻見一名青龍族人急匆匆的跑到他面前,渾身血跡斑斑,一只手耷拉在一旁,呈一個奇怪的角度,看樣子應(yīng)該是脫臼了。
唐龍炎不等他說好,先猛的上前,細(xì)看之下,那人并未受傷,血跡應(yīng)該是旁人的,大長老面色一沉,忙問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那人喘了口粗氣,道:“大長老,大事不好了,三長老……三長老他發(fā)狂了!”
“大哥,馨悅,你們二人速度最快,先去前方探探情況,順便救助一下受難群眾,三弟,四弟,此事發(fā)生定然有白虎一族的參與,你們兩人迅速聯(lián)系組織青龍士兵,將此災(zāi)難范圍控制到最小,大長老,你我二人隨他去會會三長老!這位大哥,將你知道的迅速告訴我,邊走邊說!”說話間,已經(jīng)出手將他脫臼的右臂接了上去。
那人猛的吃痛,隨即右臂便能行動自如,也知唐龍炎是為他好,當(dāng)即抱拳道:“謝過這位公子,大長老,這位公子,請隨我來。”
原來,三長老自那次吸食了月華古榕中狂躁的青木真氣后,神情便一直很不穩(wěn)定,經(jīng)常會胡亂傷人,秦義云無奈之下,只能將他關(guān)押,對外宣稱三長老閉關(guān)。而這一次,這牢籠中多了一名新的客人,那便是昔日叛亂不久的秦義瀾。
而這一次,不知為何關(guān)押秦義瀾的牢籠忽然打開了,而秦義瀾并未就此逃走,而是將最近已經(jīng)有些狂躁的三長老一并解救了出來。
三長老出來之后,便開始大肆傷人,只要看到便沒有放過的,而他身后的秦義瀾也不阻攔,任他將無辜的青龍族人一一殺傷,方才報信之人是一名青龍士兵,卻在三長老的襲擊下竟然連一招都接不住,瞬間被那伸出的利爪給弄脫臼了,若非身旁的另一名青龍士兵為他擋下了致命一擊,他此刻早已身亡,而為了給他制造報信的機(jī)會,那名士兵已經(jīng)被三長老殺死了。
“有沒有留意過三長老行動的方向?”唐龍炎皺著眉頭問著,隱隱間感覺到一陣強(qiáng)烈的不安。
那青龍士兵忙道:“好像……好像是順著圣樹的方向去了!”
不遠(yuǎn)處,月華古榕前,秦義瀾伸手撫摸著這一棵歷經(jīng)幾千年來不倒的參天大樹,同樣禁不住抬頭仰望了一下那高聳入云的樹樁,隨即低下頭來,望著那由唐灝天與秦義云共同修補(bǔ)完好的洞口,這個洞口昔日曾被秦雷冥跌落撞壞過,只是當(dāng)時唐灝天不在,修補(bǔ)自然不如當(dāng)日那般仔細(xì)。
“三長老,這里便是你昔日怨恨的所在吧,今日,我便隨了你的愿,將這里解封,讓你好好享受一下吧!”說罷,秦義瀾神色一變,掌心青木真氣聚集,手中長槍一揮,一招便將月華古榕刺穿出一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