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一家花茶店,顏曦拐進去,買了玫瑰花茶。
“等下泡這個喝,這個養顏。”他說。
“又是你前女伴的經驗之談。”
“是的。”
“我不喝。”我嘴一撇,不知跟誰使小性子。
“爲什麼?”他淡淡的問。
“我不喜歡喝玫瑰花茶,不只玫瑰花茶,凡是你那所謂前女伴喜歡的,我通通不喜歡。”我任性的說。
“吃醋了?”他促狹的看著我笑。
“你才吃醋了呢?我只是不喜歡她喜歡的東西。”
“是嗎?那她喜歡穿白色衣服,喜歡吃魚,喜歡打羽毛球,這些你也不喜歡?”
我懷疑他是故意的,因爲我最喜歡白色,最喜歡吃魚,所有的球類運動最喜歡羽毛球,這些他都知道,所以故意這樣說,但我偏不讓他得逞,於是,我態度惡劣地哼了一聲,說:“我宣佈,從現在開始,這些我都不喜歡了。”
“說話算話?”他不相信。
“當然。”我昂著頭,嘴上很硬氣的回答,但心裡卻想,難道真的要不喜歡吃魚了嗎?鮮美細嫩的魚肉,可是致命的誘惑。
“那太遺憾了,我本來明晚想帶你去一家海鮮樓,那裡的三文魚鮮嫩美味,十分可口。”他臉上露出一個這麼不巧的感情。
擺明了是刺激我。
要知道我每次去吃自助餐,如果夠檔次有三文魚吃,我都會吃足夠多,肯定能把本吃回來。
這個腹黑的男人,他知道我對美食向來沒抵抗力,故而肆無忌憚這樣逗我,太過分了。
我很生氣。
趁他不備,用力朝他腳上踩上去。
可他彷彿長了第三隻眼睛,輕而易舉就避開了,倒是我一個重心不穩,身子一歪,差點摔倒。他眼疾手快扶住我,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見腳攻不利,便改用手,用力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這下他倒沒避開,只無奈的笑著,說:“想不到你暴力傾向這麼嚴重。”
“誰讓你消遣我?”
“有嗎?我倒覺得是你故意挑事。”
“我纔沒有呢?”
“沒有你有事沒事提一個見都沒見過的人?”
“誰讓你動不動就拿她的經驗來敷衍我。”
“傻瓜。”他拍拍我的頭,失笑道,“不管是誰的經驗,終歸是我想對你好。”
他這樣說,倒真成了我無理取鬧了啊,不過看在那句“我想對你好”的份上,我就暫時做理虧的那一方好了。
我們兩個繼續並肩而行,這一次,他手摟著我的腰,掌心裡的溫暖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過來,微癢,像早春裡細軟的柳枝垂到水面,輕風掠過,心的湖泊竟無法再歸於寧靜。
到了家裡,顏曦表現出非比尋常的體貼,他給我泡玫瑰花茶,給我放溫熱的洗澡水,又細心的給我吹頭髮。我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他的照拂,窩在他懷裡一邊吃零食一邊看電視,大概是太放鬆的緣故,以至於後來竟在那溫暖寬闊的懷抱裡睡著了。
當他抱著我試圖把我放到牀上的時候,我卻又立刻醒了過來。我抓著他的衣袖,慵懶的撒嬌:“來陪我一起睡。”
“傻瓜,我還有點工作。”他笑。
“不嘛,來陪我一起睡。”我固執的堅持,眼睛誘惑性的朝他眨了一下。
他還要拒絕,我又再眨一下眼睛。反正今天他只能乾著急,我纔不在乎用媚眼神功把他誘惑得內出血呢?
“乖,別淘氣。”他顯然明白我的險惡用心,有點哭笑不得。
“來陪我睡嘛。”我身子朝裡挪了挪,給他讓了個位置,“等我睡著了你再去工作嘛。”
他終於屈服了,躺到我的身邊,我們面對著面,他呼出的熱氣噴到我臉上,癢癢的讓我想笑。
我彎起嘴角,露出自以爲最嫵媚的笑容。
“曦。”我深情款款叫他名字。
他淡淡看我一眼,不響應我的深情。
我扭了一下身子,貼得他更緊一些,雙手也攀上他的脖子。
“曦。”我再叫一聲,聲音又軟又糯,情意無限。
“別鬧,快點睡。”他音調依舊平平板板的,不過我感覺到他似乎在剋制。
蘇小洛,加油,再接再厲,再燒一把火。
我在心裡得瑟的壞笑。如來佛,我讓你昨晚折騰我,今晚我這孫猴子非得折騰到你流鼻血不可。
我一條大腿搭上他的腰,手撫上他的胸膛,擺出最撩人的姿勢,柔聲問:“曦,我好看嗎?”
“好看。”他是不是會龜息功啊,這種情況下居然臉上的表情都沒變,還是那裝逼的淡然,而且,他身體某個地方,難道不應該有反應了嗎?可我爲什麼感覺不到?
有點小小的挫敗耶。
但我不能氣餒,胸朝他挺了挺,蹭到他的胸膛。我就不信我近乎黃金比例的身材,他會不心動。
他終於有反應了,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問:“小洛,我又哪裡得罪你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偏做出一副茫然不解的樣子,說:“沒有啊。”
“沒有就好。”他身子朝後挪了挪,與我隔開一點距離。
“好嗎?”我又朝他靠近一點,眼睛連著忽閃兩下。
“不要玩火。”他警告我。
“我偏玩,你還能把我怎麼著。”我有恃無恐。
他閉一下眼睛,我的脣朝他湊過去,吻了一下他的喉結,再咬一下他下巴,然後得意的朝他笑。
他終於受不了了,手在我腰上一用力,讓我緊密的貼著他,然後不管不顧的吻住我的脣。我掙扎著,推搡著,終於從他懷裡溜了出來,滾到一邊去。
“別忘了,我現在是特殊時期。”我笑得幸災樂禍,不懷好意。
他朝我撲過來,一把捉住我,翻到我身上,故作惱火的樣子:“我讓你調皮。”然後,他再次吻住了我,先是肆虐的瘋狂的吻,吻著吻著,變得纏綿細緻,如和風細雨,又如冬陽暖融
我起初還躲避著,掙扎著,身子扭個不停,試圖更進一步刺激他,可後來漸漸忘了自己的目的,沉迷於這個悠久綿長的吻。我們的舌頭在一起翻舞著、追逐著、嬉戲著,就像兩個淘氣的孩子,樂此不疲的玩著你追我趕的遊戲。
這個遊戲玩累了,顏曦的脣離開我的脣,吻上我的耳垂,我的脖頸,我的鎖骨,他一路吻下去,吻遍我身上每個裸露的地方,吻得我整個人綿軟得似乎失去了支撐,整顆心溼漉漉的像從水裡撈出來,更要命的是,我的體內,有一股蓬勃的慾望無處可去,便瘋了一樣在四身遊走。
“不要,我受不了。”我近乎呻吟著,徒勞地推他,手上其實已經沒有一點力道。
他終於停了下來,定定的看著我,眼睛暗沉沉的看不到底。良久,他纔開口,聲音浸著濃濃的情慾,說:“傻瓜,我警告過你不要玩火的,現在玩火自焚,引火燒身了吧。”
我咬著脣,不敢看他的眼睛。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本來不過是要逗他一逗,結果被他這鋪天蓋地的一通吻,吻得身心都要融化了,這可不是玩火自焚、引火燒身?
他頭又朝我俯下來,親一下我的鼻尖,說:“乖一些,好好睡覺,我必須把那些工作處理完,好了再來陪你。
我點點頭,不敢再搗亂,乖乖的閉上眼睛。
我倒是一會兒就睡過去了,但一直睡得不沉。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朧朧中,感覺有個人躺到了我的身邊。我眼睛雖然沒睜開,但也知道是顏曦,他大概工作弄完了,終於來睡了。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我朝他懷裡縮了縮,他伸出一隻手臂給我做枕頭,另一隻手搭在我腰間,把我整個抱在他懷裡。
似乎因爲他的到來,我等待的心有了結果,於是心滿意足的沉沉睡去。
一夜安好。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
醒來時顏曦照樣不在身邊。
我有了昨天的教訓,以爲又到十點了,飛快的爬起來,連洗漱都顧不上,三下五除二換了衣服就要往外衝,這時洗手間的門輕微一聲響,居然是顏曦走了出來。
“早啊,小洛。”他的笑容像最清爽的風。
“你也遲到?”我驚訝的問。操蛋,要是我一個人遲到好歹還有他罩著,兩個人都遲到,會不會都被開掉?
“遲到了嗎?現在才7點吧。”
“是嗎?”我不相信地拿出,一看居然才6點57,還不到七點呢?哎,都被昨天那離譜的遲到搞得像驚弓之鳥了,以至於都忘了看時間,否則的話,至少還可以多睡十分鐘吧。
我扔下包,問顏曦:“我還可以睡一會麼?”
“最好不要,我們還要出去吃早餐。”
“噢,好吧。”我應著,朝洗手間走去,既然不會遲到了,儀表儀容還是要注意的吧。
慢吞吞的洗漱完畢,又化了個淡妝,然後施施然和顏曦相攜出門,當我坐上他的車時,有幾分驚訝,問:“這車不應該在飯店嗎?”
“後來我讓司機開回來了。”
“司機?你還有司機?”
“不是,是家裡的司機,偶爾使喚一下還是可以的。”他淡然一笑。
我卻有點懵,這個顏曦,到底是個什麼人物,看他的車,看他的住處,也只是勉強算得上高檔,和他總監身份還是比較配的。可是他家裡卻又有廚師又有司機,他自己也能開出支票,這樣的手筆,卻又不是耍酷能耍出來的,該不會我一不小心,在酒吧吊上了一個超級富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