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傷心的也是這類事情,讓他開心的也是這類事情,這樣怪力亂神的事情對我們來說究竟是福是禍無從論道,但看著他現(xiàn)在又重新燃起的干勁,我不由地在心里默默跟著他興奮起來。
根據(jù)網(wǎng)上的聯(lián)系方式,我們很快便跟這位“羅鸝”取得了聯(lián)系。對方接到電話十分興奮,看起來要托付我們的事情很緊迫。于是我們當(dāng)日便約定在市區(qū)的一家咖啡店見面,談?wù)勊?jīng)歷的靈異之事。
咖啡店就在我家附近,我們倆挑了個靠里面點的位置,坐著等待她的到來。秦初一這個家伙今天特意戴了一副圓形的墨鏡,還把他爺爺?shù)墓照冉o拿了出來,這兩樣?xùn)|西和他本身的穿著和氣質(zhì)完全不同,惹得一眾路人頻頻側(cè)目。
“誒,我說,你干嘛要打扮成這樣?”我小聲地在他耳邊說道,看著四周的眼神有些坐立不安。
“我又不是裝病,本來我就瞎了啊。既然有這個特殊技能在身,我為什么不好好利用,你等著,馬上你就會看到好處了。”他說,轉(zhuǎn)身摸索著咖啡店靠邊的沙發(fā),緩緩地坐了下來。
剛坐下來沒多久,店員騰騰騰立馬就跑過來給我們點餐了。這家咖啡館生意很好,等我們坐下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沙發(fā)旁的桌子上立了一個小牌子,“預(yù)定”兩個字躍然紙上。不過店員看我們坐過去,絲毫沒加阻攔,只是表情略微尷尬了一下,便把寫著“預(yù)定”的牌子給抽走了。
我吃驚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終于明白了秦初一的用意。以后他這個樣子出門,估計我們什么隊都不用排了。過些日子給他辦個殘疾人證明,這下就徹底可以走綠色通道了。
五分鐘后,我看到窗外一個穿著正裝,畫著淡妝的長卷發(fā)女子匆匆忙忙地跑進咖啡店,在前臺問了幾句之后,服務(wù)員用一種歉意的眼神看了看她,彎著身子不停地道歉。隨后又看了看我們這桌。尷尬地笑了一下。女人楞了一下,隨即也把目光投了過來,點了點頭。便朝著我們這桌的方向走來。
完了。我心想,這一定是預(yù)定座位的人,現(xiàn)在過來看我們兩個殘疾人坐在這里,估計是想來趕我們走吧。想到這里。我立馬準(zhǔn)備拖著秦初一起來,可那個女人卻笑吟吟地看著我們。說了一句您好。
“這位是秦大師吧,”女人對著秦初一說,“沒想到大師真的跟常人不一樣啊。”
我啞口無言,在一旁干愣愣地看著她。
“在我沒說出來之前。大師就知道這里是我預(yù)定的位置,真是了不得啊。”
秦初一聽完這話嘿嘿地笑起來,后來我才知道。這個女人拼命討好我們是事出有因的,如果提前知道事情是那么回事。我肯定拔腿就跑。
“這位“羅鸝”小姐,您是《離婚律師》的粉絲?”秦初一打趣道。
“呵呵,這都被您看出來了,”她笑了笑,“我其實自己也是一位律師,也叫羅莉,不過是草字頭茉莉的那個莉。”
羅莉笑了笑,繼續(xù)道:“看來兩位也是見多識廣的人,那我就開門見山直接說了。”
這個長得一點都不蘿莉的羅莉,經(jīng)營一家律師事務(wù)所。她來自西南省的偏遠(yuǎn)山村,父母都是目不識丁的農(nóng)民。不過羅莉跟村里人不同,從小便有走出大山的志愿,于是刻苦努力讀書,來到了n市上大學(xué),并且在這里開了自己的律師事務(wù)所。
“家里人都以我為驕傲,現(xiàn)在從我們那里山區(qū)過來n市的人,我都會招待他們,幾乎成了他們的中轉(zhuǎn)站了。也就是從一位老鄉(xiāng)嘴里,我知道了一件事情。”
羅莉的老家雖然偏遠(yuǎn),但是有著歷史久遠(yuǎn)的習(xí)俗。山里的人都十分迷信,相信山神啊土地神啊這一類靈異鬼怪的東西,每年都會舉行祭祀。不過他們的祭祀跟我們這里不一樣,不是由大族長主持的,而是由村里的杰出代表來擔(dān)任。
所以這一任務(wù),自然而然的落到了羅莉身上。這本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不過羅莉似乎不怎么愿意參加。這是因為她小時候,曾經(jīng)見過那些祭祀神明的杰出代表。
“其中一個是我的親戚,當(dāng)時是村里小學(xué)的校長,知識十分淵博。可就是在祭祀之后,他得了怪病,最后人沒到三十五歲,就死了。”羅莉說道,表情很是生動,這應(yīng)該在法庭上讓她占不少優(yōu)勢。
“怕是得了什么病吧……”我插嘴道。
“不會,我可以肯定,他就是在祭祀典禮之后出問題的。而且不止他一個人,幾乎我所知道所有主持祭祀的人,最后都患病死掉了。”說到這里,羅莉的眼神中多了一絲驚恐。“我懷疑是有什么恐怖的鬼魂在作怪。”
“所以,你才想讓我們幫忙,替你去參加這次祭祀?”我問道。
“是的……”她低下頭,“不知道你們聽完我這番話,還愿不愿意幫我。”
想到這次的任務(wù)有生命危險,我有點退縮,不過秦初一倒是絲毫沒有面露怯色,聽完羅莉的話后,微微頷首,說道:“羅小姐,既然對方指定要的人是你,我們也沒辦法幫你啊。”
“哦,這個你們不用擔(dān)心,”她說道,“祭祀主持是可以派替身去的,只是我除了你們,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我也不想隱瞞祭祀的危險性,所以……不過你們放心,只要你們完成這件事情,酬勞方面大可不必?fù)?dān)心。事務(wù)所每年的營業(yè)額還是可以的,如果你們愿意幫忙,一年的利潤都可以給您。”
一年的利潤?我聽著當(dāng)時就覺得心驚肉跳。雖然不懂律師行業(yè)年收益是多少,但是辛辛苦苦一年下來的工錢都拱手讓人,這個祭祀到底是有多恐怖,我真是不敢想象。
“怎么樣,秦大師,你們答應(yīng)嗎?”羅莉期待地問道,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不可拒接的樣子。
我剛想說暫時考慮一下,沒想到秦初一脫口而出:“行,這事情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