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說的有意無意,牛孝天多少有些尷尬道:“師傅向來神機妙算,既然能來這里,顯然知道馬紅星找不到這里。”
“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楊柳笑道:“我就算神機妙算,可也猜不到很多人的心思。”
“師父,到底馬海亮是不是你殺的?如果真的不是,我想憑借沈門的面子,我可以和他們解釋一下。”牛孝天終于轉移了話題,不想在這里做過多的討論。
“誰知道哪個孫子動的手。”楊柳還是笑,“反正不是我。”
牛孝天聽了臉沒有紅,腳面卻好像紅了起來,楊柳隨口說的一句話好像都是一語雙關,臉上很是憤恨,“師父,的確有人卑鄙無恥,可你總要小心。”
“好了,我知道了。”楊柳向二人禮貌的點點頭,施施然的走出了房間。
牛孝天看起來還想親自去送,望了一眼春若蘭,終于還是坐了下來。
“若蘭,我沒有想到你今天會找師父來。”牛孝天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可憐。
“孝天,我還是忘記不了楊柳。”春若蘭嘆息一聲,“你會原諒我嗎?”
牛孝天隔著桌子,想要去抓春若蘭的手,卻發現桌子直徑實在大于手長,只好放棄。
“若蘭,我知道,初戀在所有人的心目中,永遠是最美好。我也知道,你對師父的感覺遠遠要早于我。我不會強迫你忘記。”牛孝天握不住春若蘭的手,只好握住眼前的茶杯,好在都是有著溫暖的共同特征。
“那你的初戀是哪個?”春若蘭突然問。
“是你。”牛孝天毫不猶豫。
春若蘭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喃喃道:“孝天,其實我并沒有你想像的那么好,你知道我幾年前就認識楊柳,而且,他那時候是個花花公子,并不像現在這么老實。我和他……”
春若蘭說的欲言又止,就算老牛都能聽出言下之意。
牛孝天卻是臉色不變,只是很真誠的望著春若蘭,“若蘭,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樣,我只想以后好好的愛你。愛一個人,不會在意她的過去。只會想著永遠的將來,我知道,我不如楊柳優秀,我也不像他聰明,我比不上他會說話,能打動女人的心思,但是我有一顆真誠的心。我對你的心意,永遠不會改變。我只求你給我一個機會證明,我會讓時間證明我的真心。”
春若蘭似乎也被牛孝天的真誠打動,“孝天,我,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抉擇,你給我幾天的時間再考慮一下,好不好?”
牛孝天毫不猶豫的點頭。“若蘭,你只管考慮,我會等你,等到地老天荒。”
牛孝天說的有些肉麻,春若蘭看起來卻很享受。這讓牛孝天不由想起花鐵樹說過的一句話,女人是需要哄,也是需要時間陪,戀愛中的女人,向來也是喜歡肉麻的話,這是不是說明,春若蘭和他已經進入了戀愛狀態?
“若蘭,今天你有沒有時間?我知道這附近有個……”
“孝天,你先走吧。”春若蘭搖搖頭,“我有些累,只想單獨休息一下。”
牛孝天聽到她說單獨兩個字,知趣的站了起來,“那好,若蘭,你好好休息,需要我的時候,只要打我電話,我隨時會到。”
“謝謝你,孝天。”春若蘭嫣然一笑。
牛孝天等了片刻,沒有等到想像中的吻別,只好訕訕的離去。
走下樓的時候,牛孝天已經怒火中燒,尤其想著春若蘭說的最后幾句,我幾年前就認識楊柳,他并不老實,他那時候還是個花花公子,更是覺得怒不可遏。
牛孝天不知道春若蘭這是什么意思,可是感覺卻如吞了個蒼蠅在肚子里面,春若蘭是不是暗示,她已經和楊柳上過床?牛孝天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才走出了酒店,晏南已經走了過來,“沈少。”
“馬家抓住楊柳沒有?”牛孝天低聲道。
“沒有。”晏南搖頭。
“馬家這些廢物,”牛孝天忍不住的低聲罵,“他們吃屎長大的?不是讓他們埋伏在外邊,怎么抓不住一個楊柳?”
“馬家人到了。”晏南用眼睛示意下周圍,“這四周最少有十數個馬家的好手,看來馬紅星真的想要抓住楊柳,可是楊柳根本沒有出來過。”
牛孝天一怔,轉瞬想到春若蘭也沒有出來,不由妒火中燒。
得春若蘭也沒有出來,難道楊柳并沒有出酒店,卻去直接去開房幽會?
“那楊柳肯定還在這里。”牛孝天正要向樓上沖去,卻看到春若蘭走了出來,不由止住了腳步,露出了笑容,“若蘭,你好些了嗎?”
一陣轟鳴聲從頭頂的天空傳了過來,眾人都是抬頭望天,看到一架直升飛機從頭頂飛過,牛孝天沒有想到什么,春若蘭卻是抬頭望過去,笑著說道:“原來楊柳真的坐飛機來的,我還以為他是騙我。”
“你說什么?”牛孝天一愣。
春若蘭眼中一絲狡黠,“他說現在不安全,所以換了交通工具,坐直升飛機來,坐直升飛機走,他把飛機停在酒店的頂層。”
“啊?”牛孝天愕然,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來。
有的時候,棋差一招看起來粗心大意,并非技不如人,可是很多人不明白,這里差著相當大的因素。
牛孝天對陣楊柳的時候,總是覺得束手束腳,事后又覺得,他不過比自己多走一步而已。
可恰恰是這一步,就讓他總是不能擊敗楊柳。
他發現了楊柳的行蹤,其實一直都很激動。在和楊柳喝茶的功夫,他借口打翻茶杯的那一刻,鎮定自若的出去打了個電話給晏南,他覺得自己表現的很入戲,都想忍不住的佩服自己。
他當然知道馬紅星現在已經下了閻王令,也知道或許楊柳不是那么容易被抓住,但是他們火并起來,對自己總沒有壞處。
可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楊柳的交通工具竟然變成了直升飛機,想要抓他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望著遠去的直升飛機,牛孝天只能咬牙,這一次他又敗了,每次事后他還是不覺得楊柳有什么高明,他也坐得起直升飛機。楊柳所有的招式看起來都是平平淡淡,可是為什么他牛孝天事先總是意料不到?
帶著這些疑惑的牛孝天回到了住所,一肚子悶氣無從發作。
晏南走了進來,輕聲道:“沈少,洪奇峰來了。”
“他來做什么?”牛孝天沒好氣的問道。
“他現在有些焦頭爛額,”晏南小心翼翼的說道:“沈少,你也知道他焦頭爛額的原因。”
牛孝天嘴角終于浮出一絲笑意,好像想到了什么,擺擺手道:“我馬上去見他。”
洪奇峰是個小人物,可是小人物也有辦大事的時候,牛孝天并不想這么快的放棄這枚棋子。
他今天其實還是應該比較高興,因為他湊巧聽到了春若蘭和楊柳說的一段話。白洪厲馬四家都在和楊柳為敵,只要再爭取到春家,楊柳還有什么戲唱?
只是想到春若蘭,就想到她對自己說的那句話,你知道那個時候的楊柳不老實,牛孝天覺得有些惡心,握緊了拳頭。
這個女人自以為是的可笑,如果他能夠決定的話,他決定追求到春若蘭,然后再毫不猶豫的甩了她。
只是現在除了聯姻,對于春家真的沒有別的方法。這個女人只以為自己與眾不同,卻不知道她只是身份不同,牛孝天有些憎惡的想到。
見到洪奇峰的時候,牛孝天差點想問一句,你哪位呀?
洪奇峰消瘦了很多,眼圈也是深陷,看起來營養不良很久。
“沈少,到底怎么回事?”見到牛孝天走進大廳,洪奇峰霍然站起。
“什么怎么回事?”牛孝天裝著糊涂。
“為什么警察總是找我的麻煩?我現在百口莫辯,家族的人都對我產生了懷疑。”洪奇峰氣憤道。
“你不會懷疑是我讓警方這么做的吧?”牛孝天把真相當作兒戲說了出來。
“那當然不是。”洪奇峰嚇了一跳,苦著臉道:“可是警方總是這么折騰,洪家的人已經開始懷疑我。”
“你殺了洪爺沒有?”牛孝天突然問。
“當然沒有。”洪奇峰駭然搖頭。
“那你怕什么。”牛孝天拍拍洪奇峰的肩頭,“你問心無愧,你要知道清者自清的道理。為什么警方總是找你問話,我覺得應該是楊柳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