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溪的水還在流淌著,然而,當年名震一時的寒溪派卻沒有幾個人剩下了,自從十幾年前寒溪派代掌門柳溪死後,寒溪派的弟子就此銷聲匿跡於江湖。
殷天裂領(lǐng)著花蝶戀和疏星來到這條昔日聞名天下的小溪時,只看到了一些掛滿蛛網(wǎng)的舊茅舍,茅舍邊的參天古鬆上,還留有斑駁的劍痕。
“這個地方是不是很熟悉?”看著來回轉(zhuǎn)圈的花蝶戀,殷天裂問道。
然而花蝶戀好像沒有聽到這話的弦外之音,只是摘了一朵花,“夫君,給我戴上!”青雲(yún)般的長髮如瀑布般流下,殷天裂無奈一笑,接了花替她簪在發(fā)間。
“你小時候在這裡生活過嗎?看你一副故園難忘的樣子!”花蝶戀趁殷天裂不注意,點了一下他的鼻子,然後嬌笑著跑了開去。
疏星腰中的貝殼寒星鏢已經(jīng)到了手裡,彷彿這麼寧靜的地方隨時都埋伏著殺機一般。
“疏星,看你,都嚇成這個樣子了!”花蝶戀一邊跑一邊笑,“好好玩吧,難得離開那個惱人的修羅島!”
“哦,夫人?”捧著塞到手裡的一大束鮮花,疏星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看看殷天裂,他竟然一點戒備的神色都沒有,便也放了心。
“他竟然不在這裡!”找了許久,殷天裂終於說了一句。
“他,誰?”離得很遠,花蝶戀還是聽到了他的話。
“那個人!”
“那個人是誰?”
“見到了你就知道了!”
“又賣關(guān)子!”
月色,清水般流淌。
花蝶戀坐在溪水邊打掃出來的茅舍裡,聽著草叢裡的蛐蛐叫,覺得無比的溫馨。
“這裡很讓人有安全感是嗎?”殷天裂幽幽問道。
“是啊!”花蝶戀想也沒有想就回答,擡頭,卻見殷天裂的眼神瞬息萬變,不知是怒色還是恨意,“怎麼了?”
“你的劍法很適合這月色!”他道。
“是嗎?”花蝶戀正閒的發(fā)瘋,“可惜沒劍,你的劍借我用一下!”
手剛撫上孤星劍的劍柄,卻被殷天裂一把拂開,“你不能用,你控制不了它!”
眸色冷冷,嚇得花蝶戀一跳。
“用它!”從籬笆上抽了一根竹子,殷天裂抖抖上面的泥土,遞給了花蝶戀。
“好吧,湊合用吧!”手腕一旋,竹子輕盈的月光下?lián)]出。
那套劍法其實很美!
殷天裂都不得不承認!
花蝶戀曼妙的影子在月光下更顯得矯健優(yōu)美,那是怎樣的一種美呢?沒人能說的清楚!
“少爺,那邊有動靜!”
“哦?”殷天裂身子微微一傾,嘴角含笑道:“他終於肯出來了嗎?”
月光悽迷,瀰漫著白色霧氣的水面上,一座小小的竹橋上,翩然走過一個白衣人。那樣的輕盈,那樣的除塵,彷彿月下的仙人,不食人間煙火。
那人停在離茅屋不遠的地方,便再也沒有上前。
他的手中一把劍,劍沒有出鞘,人也沒有動。
花蝶戀突然停住,望著來人發(fā)呆。這個人在什麼地方見過?
月光下的白衣人清冷然而卻溫暖的笑著,那種笑容在什麼地方見過?
記憶的碎片再次聚合,然而一剎間,頭嗡的一響,那些零碎的影像再次被無情的撕開。
“你是誰?”她怔在當?shù)兀瑔枴?
“丫頭,是你回來了嗎?”白衣人的嘴角顫抖著,彷彿是激動之極,他伸出了一隻手,然而面前的女子卻怯怯的後退了開去。
“你是什麼人?”白衣人想繼續(xù)上前,卻見一個黑衣男子擋在了面前,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他看了甚至都覺得嫉妒,那張臉,是他見過的最爲精緻,最讓人痛恨的一張臉!
白衣人呆了一呆,“你是?”
“這位是我的夫人,你是誰?爲什麼叫她丫頭?”殷天裂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陰冷的光,他來了,他果真來了!
“我是她的,她的師傅,丫頭,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玉清寒,你的師傅啊!”白衣男子的聲音有些急切。然而,他呼喚的女子只是怯怯的躲到了黑衣男子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