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亂葬崗。
狹小的棺木之中,是讓人逼仄的空氣,“嘭”的一聲,棺木厚重的蓋子瞬間四分五裂,在微微的月色之下,可隱隱約約的看見,棺木之中,一男一女,緊緊相擁。
這二人,正是當(dāng)朝的王爺,榮軻,以及王妃,池裳。
亂葬崗上,陰風(fēng)陣陣,帶走了棺木中讓人窒息的空氣,榮軻睜眼,眼中一片清明。
低頭,入眼的,正是池裳。
他假死的事情,并未告知于她。難道?
榮軻的眸中,流露出來的,是濃濃的懷疑,一只手輕輕撫上池裳的身子,出手如電。很快,一顆小小的藥丸,慢慢的就從池裳的嘴里,被逼了出來。
“你為何會(huì)在這里?”語氣中,是不加掩飾的殺意,伸手,死死的掐住了池裳的脖頸,慢慢的收緊,“說,你為什么會(huì)在這里?”
池裳慘白的臉色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漲成了豬肝色,胸內(nèi)的空氣就好像是被慢慢的,強(qiáng)硬的擠出去一樣,本能的出手,想要將脖子上的雙手拿開,尖銳的指甲“噗嗤”一聲,劃破了榮軻的皮肉。
一股銳痛襲來。榮軻陡然松手。
池裳死里逃生,半趴著身子在棺木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腦中,只存了一個(gè)想法。
她沒死。榮軻也沒死。
但是,榮軻卻想讓她死。
心里,就好像一瞬間,有什么東西被慢慢的掏空了一樣,酸澀,卻無可奈何,“榮軻,我說過,你死了,我就來給你陪葬。”
“你若是想死,本王可以成全你。”語氣中,還是一如既往的厭惡。
池裳心痛。
“榮軻,你要是好好的活著,我一點(diǎn)都不想死。”她其實(shí),很怕死。
“我愿意給你殉葬,愿意陪你去死,不過是因?yàn)椋蚁矚g你。”說到最后,池裳的聲音都小了下來,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
這句話,她說了不知道有多少遍,連她自己都聽得煩了。
榮軻想要開口,感覺有什么話在喉間滾動(dòng),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女子。看著她的唇瓣,一張一合。
“你是有多恨我?連給你殉葬,都嫌棄。”
瞬間,那股濃烈的殺意,消散的是無影無蹤。
輕扶著池裳的腰際,腳下使力,一個(gè)提氣之間,二人,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模⒂趤y葬崗?fù)狻?
池裳的眸中,只余下了滿眼的震驚,“榮軻,你的腿?”
他的腿,不是早就在兩年前,就已經(jīng)廢了么?
榮軻將池裳放下,隨意的丟棄在身后,嗤道,“池裳,本王早就告訴過你,無需自作多情。”
池裳的臉色白了白,較之剛才,更加慘白。
他說的不錯(cuò),這兩年,她一直都在,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