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蓋彌彰。
越是這般,顧清鴻就越是感覺到不對勁。
薔薇平日里也不是什么特別怕是的丫頭,怎么今日這么的怕他,怎么看怎么都是好像有一點,做賊心虛的感覺。
“你背后藏著什么東西?”顧清鴻將薔薇放開,冷聲問道。
背后?
薔薇頓時的是嚇得臉色蒼白,似乎連話都不會說了,看著眼前的人,驚恐的搖搖頭,“沒,沒有什么。”
“拿出來。”顧清鴻沒有心情和眼前的人廢話什么東西。
薔薇一直的搖頭,死都不愿意將背后的東西取出來,就這么跪在地上,看著顧清鴻。
顧清鴻的耐心有限,一下子的是從身后掏出了寶劍,一下子的架在了薔薇的脖子上面,“我再說最后一遍,拿出來!”
薔薇嚇得瑟瑟發抖,可是依舊的還是沒有動。
“薔薇,你不要以為你服下了憶蠱的解藥,我就要一直的留著你的性命,我若是想讓你死,你絕活不到明日!”顧清鴻手下沒有留情,直接的是在薔薇的脖子上,劃傷了一刀血痕。
血液一下子的就留了出來。
滴落在了地上。
薔薇顫顫巍巍的將背后的東西取出來,放在了顧清鴻的面前,“這些,是夫人吩咐我丟掉的東西。”
夫人?
付文淵讓她扔掉的東西?
“為什么見到我這么害怕?”即便是付文淵讓薔薇丟掉的,為什么看到自己和見到鬼一樣?
薔薇立刻的就哭了出來,“少爺,真的不管奴婢的事情,是夫人吩咐的,說是一定要悄悄的,不能被您看見,若是被您看見了,說是,說是奴婢的小命也就沒有了。”
薔薇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十分的可憐。
顧清鴻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的是看著面前的人,“把東西拿出來,給我看看。”
究竟是有什么東西,還必須的是要背著他丟掉?
薔薇將手中的包裹丟在地上。
顧清鴻用手中的寶劍挑開,包裹里面裝著的,是一件絳紅色的衣袍。
這衣服顧清鴻一眼就認出來了,是付文淵常常的穿著去見奶娘的衣物。
不過是一件衣物,為何這般的緊張?
“這衣服,為什么要扔了?”顧清鴻頓時的有種不好的預感,卻又在心底深處,阻止著自己深究下去。
“奴婢不清楚。少爺,奴婢真的不知道,只是夫人告訴我,說是老夫人最近身子不太好,讓奴婢把這件衣物給扔了。”
身子不太好?把衣服扔掉?
薔薇雖然的說的是前言不搭后語的,但是顧清鴻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老夫人怎么回事?”
“老夫人在幾日前突然的昏倒了,夫人的意思是,沒有什么大礙,少爺您在為池大人的事情費心,就沒有告訴您。昨兒個的時候,夫人就過來告訴奴婢,讓奴婢把這件衣服給丟了。”薔薇期期艾艾的模樣,十分的逼真。
“為什么會過來這里?”
“這是夫人吩咐的,說是這件衣服,一定要扔在別院里面才可以。”
顧清鴻蹲下身子,一把的是將這件絳紅色的衣物給拿在手中,表面上看,并沒有任何的異樣,但是顧清鴻翻開了衣物的里子,頓時,一股淡淡的香氣就從里子里面散發了出來。
顧清鴻一下子就聞了出來,這究竟是什么。
琉璃香。
這衣物上面沾染了琉璃香。
琉璃香本無毒,但是對于中了寒毒的人來說,卻是致命的毒藥。
等一下,寒毒?
顧清鴻的臉色頓時的是變得十分的難看。
榮柯給他的那份東西,他依舊還記得清清楚楚。
奶娘當年為了將郁琉秀給留在郁家,自愿的是服下了寒毒,成為了郁家死心塌地的下人。
這琉璃香遇上了寒毒?
顧清鴻不愿意多想,可是現實卻是在逼著他,不得的不面對這眼前的事實。
付文淵一貫的不喜歡這個顏色,但是只要是去見奶娘,就一定的是會穿著這身衣物,從來的沒有改變過。過去他一直的以為不過是巧合,如今看來,竟然是早就預謀好的么?
手中的衣物漸漸的是被顧清鴻擰成了碎屑,渾身的殺意蹦射,讓跪在地上的薔薇,忍不住的是打了個寒戰。
若是說方才的害怕和恐懼都是假裝的話,那么現在,這股寒戰,卻絕對的是真的。
顧清鴻身上的氣息,和帝王身上的那種肅殺之氣,絕對的是不過之而無不及。
索性是他們當時的籌備完全,這絳紅色的衣物早就是準備了兩件,讓付文淵日日的穿著去將奶娘,卻從來的沒有發現,其中的一件上面,是涂了琉璃香的。
還是沾染了寒毒的琉璃香。
對于旁人來說無關緊要的東西,但是對于余娘來說,卻是致命的毒藥。
付文淵不知道這個,更加的是不知道余娘的體內有寒毒,她們就是要這般的借刀殺人,更加的是要讓付文淵主動的背下這個黑鍋,最好的就是連她自己都以為,這當真的就是她自己的錯,是她害死的余娘才好。
只要這樣,顧清鴻和付文淵之間的矛盾,才會是她們可以利用的,最好的武器。
“付文淵在什么地方?”顧清鴻冷冷的詢問。
衣物派人丟了,奶娘還留下了那樣的字條,他必須的是要找到她,問清楚。
奶娘現在在什么地方,付文淵有在什么地方?
薔薇搖頭,“奴婢不知道,白日里,夫人來見過老夫人,沒有讓奴婢們跟在身邊的,后來,奴婢回來的時候,就沒有看到夫人。”
所以付文淵到底的是去了什么地方,她也實在的是不清楚。
薔薇低頭,看著地上,唇角卻是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
想不到,她的演技居然的也可以這么好。
顧年早就已經是將付文淵和余娘給藏了起來,很快的就可以看到一場更大的好戲,專門的是為顧清鴻準備的好戲。
關心則亂,更何況他們這是源源不斷的連環計,足矣是讓冷靜自持的顧清鴻,一樣的是看不透這個局。
他們精心布置了這么久,從郁琉秀進入顧宅開始,或者更早,從書畫進入顧宅,從她吃下了憶蠱的解藥開始,都已經是一個局了。
一個專門的針對顧清鴻的局。
“來人!”顧清鴻神思沉重。
“屬下在。”暗中,突然的是出現了幾個暗衛。
這些都是榮柯安排在他們身邊的人,有必要的時候,是保護。
“去把付文淵和奶娘找出來,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來。”白日里還是在的,但是現在的就不在了。
說明二人一定的是沒有走了多遠。
“是,屬下遵命。”
顧清鴻看了地上的人一眼,“你在這里看著,若是看到了文淵和奶娘,隨時稟報。”
“是,奴婢遵命。”薔薇一副聽著的模樣,低著頭,眸中早就是沒有了剛才的畏懼,有的只有滿滿的得意。
顧清鴻不會懷疑到她的頭上來,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這么久的時間以來,她從來的就是沒有任何逾越的行為,更加的還是付文淵身邊的人。
從天牢把自己救出來的時候,自己又是服下了憶蠱的解藥。
可是正因為如此,她想要的才會更多,所以她一直的蟄伏在最深處,靜靜的看著他們,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才選擇站出來。
如今正是時機成熟的時候。
顧清鴻果然的是沒有拐彎抹角的懷疑到她的頭上來。
這趟渾水,她要的是一個最后的結果,是一個顧清鴻,至于書畫和顧年,本就是十分的忽視自己,既然如此,她就索性,遠離他們,更加的方便自己明哲保身。
——
密室中。
付文淵悠悠醒過來的時候,入眼的就是一片的黑暗,只有頭頂上的一處小小的洞口,射進來一點點的光芒,讓她足矣看清楚自己的境地。
身側,是躺著的,臉色發白的余娘。
付文淵心里立刻的咯噔一下,這個時候,什么樣的關系都顧不得了,她只知道,眼前的人是顧清鴻的奶娘。
“奶娘,你快醒一醒。”付文淵著急的喊著面前的人,可是卻沒有半點的反應。
付文淵的心里立刻的是涼透了一樣,顫抖著雙手,忍不住的微微的靠近奶娘。
雖然的是很虛弱,但是這脈象還是有的,同樣的,這呼吸也很微弱。
付文淵心里很清楚,人還或者,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越發的是不能繼續的耽誤下去了。
付文淵吃力的將面前的人給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身上,極力的想讓奶娘醒過來。
“奶娘,快醒一醒。”這里不能繼續的留下去。
付文淵心里清楚,將她綁過來的人,絕對的不是什么泛泛之輩,可以在皇宮里面如此的肆無忌憚。
從顧宅,直接的將她給綁到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