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dāng)初…………那我一定…………
如果當(dāng)初早知道後來愛上的是沈清寒, 那我一定不要再和任何人有任何感情上的糾纏。
我只等他,讓自己變的足夠強之後,就安安靜靜的等著他, 等他來, 然後用盡自己的一生努力, 去愛他一個人。
【謹(jǐn)以此番外獻給本文中受傷無數(shù)的孝文侯爺和清寒小可愛。】
【雖然結(jié)局沒寫, 但是大家也應(yīng)該知道最後他們要面臨的將會是什麼。】
【作者菌很怕天各一方的感情, 那種我很愛你,卻又要面臨沒有你的世界,我很想你, 卻只能在夢中觸碰到你的絕望。】
【文章選擇在大婚之後完結(jié),所以大家就相信這是一個好結(jié)局的故事吧, 另外, 這篇番外是從嬴嗣音沒有掉進嬴景文救他的那個冰池爲(wèi)前提寫的, 所有的人物設(shè)定都不變,只是取消了這兩個人曾經(jīng)有過的感情線, 所以他們沒有任何感情糾葛。】
【OK,This is where the story begins】
接到父皇病危的書信時,嬴嗣音還覺得有幾分奇怪,雖是七皇子,但他從出生到現(xiàn)在都從來不受寵, 連這個被稱之爲(wèi)父皇的人也根本就沒見過幾面, 說句難聽的, 這老傢伙死了跟自己又有什麼關(guān)係?真是不明白送這東西來幹什麼。
嬴嗣音看完之後就將信紙折起, 手指頭一擡, 便是將那書信給燒成了灰燼。
司馬衛(wèi)侯一進門就聞到一股紙糊味兒,他吹熄手裡提著的燈籠, 湊上前來問道,“又是哪家姑娘送的情書?”
嬴嗣音相貌堂堂,風(fēng)流倜儻,有一身蓋世武功傍身,雖是個不受寵的皇子,但好歹個人魅力相當(dāng)充足,再加上性情又是十分的豪爽,皇都城內(nèi)的姑娘們?nèi)汲运@一掛,人家從出身到現(xiàn)在,有意嫁入孝文侯府的姑娘們排著隊都能排到冀北去。
不過和這花心的皮相不同,嬴嗣音這傢伙從出生至今面對諸多誘惑也從來不爲(wèi)所動,再漂亮的姑娘少年從眼前晃過,那也是看都不會再多看一眼。
這毛病甚至於讓司馬衛(wèi)侯一度覺得,這位朋友可能是在冷宮裡住久了,對女人產(chǎn)生了一種心理及生理上的恐懼感,連帶著某些方面的能力就退化了。
當(dāng)然這個推測是沒敢同嬴嗣音講過。
嬴嗣音漫不經(jīng)心的端過茶杯道,“說是皇都城那老東西要死了,讓我進宮走一趟呢。”
“讓你進宮?可別是想把皇位傳給你。”
“怎麼可能。”嬴嗣音半點都不相信,想著要不是自己靠著自己這一身習(xí)武的天賦在江湖中闖出了一番名堂來,然後用武力強行逼迫對方封了自己一個孝文侯爺,還分了冀北封地,再加上一套在皇都城居住的宅邸,有了一幫能力超羣,對自己幫助極大的朋友的話,想必皇宮裡住著的那位,還是一眼都不肯多瞧自己吧。
小的時候不負(fù)責(zé)任,長大了之後才發(fā)現(xiàn)是個好孩子又想再接回去,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兒。
嬴嗣音的餘光一掃遲遲不曾離開的司馬衛(wèi)侯,他問,“你還有事兒嗎?”
“有啊。”司馬衛(wèi)侯從衣襟裡掏出一封燙金圖案封面的信紙來,“聽說沈家那老爺子家裡的寶貝兒子今年十六歲生辰,特地宴請咱們冀北的人過去慶生呢。”
“本侯活了三十二年都沒慶過生,他家一個十六歲的毛頭小子還要慶生?”
“沈老將軍一生戎馬沙場,好不容易到了晚年得了個獨子,自然是心疼的緊,我可是聽說他那兒子長得是傾國傾城又風(fēng)華絕代,你當(dāng)真不去?可別是錯過了看美人的機會。”
“本侯看過的美人還少嗎?”
“你既然看了那麼多,就沒遇見過一個合心意的?這冀北這麼大的地盤,往後也不考慮造個小侯爺出來繼承?”
“沈家那小少爺能給本侯生個繼承人嗎?”
“…………………”
“既然不能,那本侯還去什麼去?”
“得,您老啊愛去不去。”司馬衛(wèi)侯不屑的把那信紙揣回了自己衣襟裡,他站起身來朝外走,“我自個兒帶兄弟們?nèi)ド蚣铱疵廊藘喝ァ!?
嬴嗣音沒去皇宮,也沒去沈家,晚上自己在家裡看了會兒書,練了會兒劍,顧則笑鬧鬧騰騰的跟在安伯屁股後頭非得要老人家給他扎風(fēng)箏,老人家耐不住小孩子哭,於是便坐在庭院裡給他做起了玩具,有人哄著,顧則笑便也跟著安靜了下來,於是天色越暗,侯府裡便越是安靜的要命,所有人都被司馬衛(wèi)侯帶走了,去看那什麼據(jù)說傾國傾城的沈家小少爺。
真是敢說,一個大男人也敢自稱自己傾國傾城了。
嬴嗣音無語的扯開嘴角笑出了聲來。
等人等到了後半夜,等得自己困了想先去休息的時候,才聽見侯府門口傳來了嘈嘈雜雜說笑聲,嬴嗣音起身走出房門去,還沒來得及靠近那幫子混蛋,就遠(yuǎn)遠(yuǎn)的聞到了一股子鋪天蓋地的酒味兒。
下意識的皺眉,還沒來得及說這些人喝酒喝成這副模樣,實在是丟人現(xiàn)眼的時候,卻先一步聽見蕭長風(fēng)衝上前來抱住自己的胳膊,激動的大喊。
“侯爺侯爺,你今兒個沒跟我們一起去實在是太可惜了,我這輩子長這麼大頭一回見著那麼好看的少年,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實在是勾人的厲害,我不過是誇了他一句好看,那傢伙,臉騰的一下比蘋果還紅,說話聲音軟軟糯糯的好聽的不得了。”
“怎麼?這是又被你看上了?”寧嘉容拿扇子一敲蕭長風(fēng)的腦袋道,“要真是喜歡就讓咱們侯爺做主送份兒聘禮去沈家,把人給你接回來。”
“我倒是喜歡,不過怕人家不願意。”蕭長風(fēng)不太好意思的擡頭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胡鬧。”嬴嗣音皺眉,他斥責(zé)道,“沈家老爺子的獨子,是拿來讓你們這麼調(diào)笑的?”
“侯爺,那少年是真好看,你要是見了,鐵定也喜歡。”司馬衛(wèi)侯懂事的上前解圍,還不忘用肩膀撞撞嬴嗣音的胳膊,“不吹牛的說,頭髮絲兒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在長。”
嬴嗣音白眼一翻,“本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頭髮絲兒,他還能照著長?”
“這是真的。”寧嘉容跟著幫腔道,“侯爺,你只要肯去見,我也賭你鐵定喜歡。”
嬴嗣音不服輸?shù)慕釉挼溃笆菃幔磕俏覀冑€什麼?要是我見了不喜歡不動心,你們這幾個傢伙拿什麼來補償?”
司馬衛(wèi)侯道,“你要是不動心,那我就…………我就…………我就替你把秦家那姑娘給娶咯。”
這話說的嬴嗣音一陣心動,他至今爲(wèi)止也總覺得自己還沒有遇見該遇見的那個人,所以即便宮裡頭的那位給他送來多少女人他都不爲(wèi)所動,其中最爲(wèi)惱火的便是姓秦的那姑娘,一口咬死了非他不嫁,弄的他最近是頭疼的厲害。
應(yīng)了這話,正好趕上第二日皇都城的花燈節(jié)。
說是姑娘少年們都會選在這個時候出門,看見喜歡的就送人家花兒,送人家蘋果,若是對方也同樣喜歡便會收下,不喜歡則是隨口找個理由給婉拒掉。
於是爲(wèi)了這事兒,嬴嗣音大手一揮直接包下了皇都城最中央的一座高樓,這地方最好,俯瞰而下,整個皇都城的風(fēng)景都能盡收眼底。
“沈家那小少爺今天出門嗎?人家那邊提親的人都快把沈家的門檻兒給踏平了,他還需要出門來偶遇旁的姑娘?”
“我打聽過了,要出來的,不過不是爲(wèi)了偶遇姑娘,人家就是單純的送個朋友出城就回家。”
“朋友?什麼朋友?男朋友還是女朋友?這麼大晚上的出什麼城?”
“著什麼急啊,就是一個遠(yuǎn)方親戚,來皇都借銀子給老家的孃親治病的,拿了錢自然趕緊要離開了。”
冀北侯府人多的不行,二三十個人往那閣樓上一擠便是將四面八方都給圍了個水泄不通,嬴嗣音一是嫌他們鬧騰,二是嫌那沈小少爺真出來了,這幫子人一咋呼起來那還不得把他直接給推下去?於是手肘一推司馬衛(wèi)侯,便是示意他跟著自己爬上了樓頂。
有風(fēng),視線好,還不擠,嬴嗣音很是滿意的就地坐下,掛著自己的兩條腿在屋檐上晃悠。
花燈節(jié),顧名思義,滿城都掛滿了漂亮的燈籠,家家戶戶的窗戶裡都透出亮堂的燭火光,照的整座城都跟著金碧輝煌了起來,來來去去的姑娘少年們?nèi)巳耸痔釤艋\,懷裡揣著花兒,揣著蘋果,街道兩旁也全是賣燈的,賣花的,賣蘋果的,求籤的,解迷換禮物的。
熱鬧的厲害。
嬴嗣音正走神,突然身旁的司馬衛(wèi)侯一拍他的肩膀,緊張兮兮的小聲喊道,“來了來了……………”
來了?
哪兒?
嬴嗣音趕緊收回目光四處張望,可眼睛裡望過去的全是密密麻麻的人腦袋,哪裡分得出來誰是誰。
“來了來了來了…………”
“沈小少爺,這裡這裡……………”
“嗚………………”
嬴嗣音正找著人,突然樓底下那一幫子冀北的流氓混子們就開始咋呼了起來,起鬨聲是一波高過一波,雖是往常作風(fēng)如此,但嬴嗣音也實在是覺得丟臉的厲害,想著這哪裡是組團出來看美人的,這分明是當(dāng)街調(diào)戲良家婦女………不是,當(dāng)街調(diào)戲良家婦男的啊。
自己心裡頭正罵著,哪知道下頭還真有個人聽著這聲兒就停了腳步,沈清寒回頭的那一刻嬴嗣音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總之腦子裡空了一下,然後脣舌開始發(fā)乾,心裡的那團軟肉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猛的擊中,然後再‘嘭’的一聲炸開。
沈清寒記得冀北的人,擡頭看見之後便是禮貌的一個點頭,然後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回走了。
“誒……………”嬴嗣音還沒看夠那張臉,他下意識的手指頭一伸,可沈清寒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過他,又哪裡會停下腳步。
“沈小少爺…………沈小少爺…………沈小少爺…………”
“嗚……………”
樓下又開始響起一整片整齊的應(yīng)援聲來,嬴嗣音氣的要死,趕緊低下頭去罵,“你們給本侯閉嘴。”
哪曉得他本來就在屋檐上掛了個邊兒,身子一探過頭,便是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樓底下一歪。
司馬衛(wèi)侯發(fā)誓他剛剛真的伸手抓人來著,可嬴嗣音掉落的速度太快,他實在是沒來得及抓住。
沈清寒和一旁伺候的小廝正在前方走著,突然聽見身後一聲巨響。
‘咚’的一聲。
嬴嗣音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脑抑辛艘患姨O果攤,砸碎了人家的桌子,跟著蘋果一塊兒摔了滿地。
都來不及喊疼,擡頭就開始找那個漂亮的身影,沈清寒手裡還拎著個燈籠,他回身的時候,嬴嗣音只覺得那個少年漂亮的渾身都在發(fā)光。
兩個人的目光總算是撞到了一塊兒。
看見自家侯爺摔了下來,樓上再也沒人敢起鬨了,大家都安安靜靜的看著後續(xù)劇情。
嬴嗣音瞧見沈小少爺回了頭,呆愣一會兒之後,這才手忙腳亂的隨手撿了個蘋果然後朝人家伸過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嬴嗣音的身上,而嬴嗣音的目光只在沈清寒的身上。
小少爺看了看那傢伙手上的蘋果,沒有說話,也沒有來接,只是覺得有些好笑,於是稍稍將自己的脣角勾起一個角度,便是提著燈籠轉(zhuǎn)身走了,留下嬴嗣音一個人愣在原地不知傻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