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們被堵在河岸,還追么?還等團長參謀長的命令么?作風驍勇的51營營長在手持馬韁騎著戰馬徘徊了幾圈,看看河水的流勢,斷然揚鞭一指對岸,
“給我追上去!不能留活口!要殺得他們片甲不留!河水太深,不會水和受傷的士兵留下!其余人等下馬隨我游過去!”
51營營長剛發完話,騎兵們紛紛下馬緊接著撲撲騰騰跳入水中,初春的河水有些冰涼刺骨,官兵們不顧一切,在視線不好的情況下奮力游向對岸。使用若看小說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
就在日本人松懈下來慶幸自己好不容易自己死里逃生歇口氣時,河面上又傳來撲撲騰騰51團游水的聲音,日本士兵驚慌失措地欲抬槍射擊,才發現手里的已是空槍,此時51團有水性好的嘗試著在水里舉槍射擊。
毫無準性的開槍沒有擊中任何目標,卻嚇住了這二十多個日本兵……
他們轉身想繼續逃跑,又發現硬底靴根本爬不上陡峭而濕漉漉的河岸,?51營營長一行從水里鉆出來后,發現這群日本人還跟王八似的在往上爬,官兵們抹抹臉上的水珠,不禁哈哈怪笑起來。
幾個日本兵不甘受辱掉頭拿刺刀返身就捅,幾個士兵上去一對一跟他們對干了起來,其余人監視著另外幾個已經泄氣放棄逃跑坐以待縛的日本兵。
困獸猶斗的日軍官兵見識了51團士兵空手格斗的厲害,一個士兵輕易磕飛了當面日本兵手里的步槍,之后自己丟下槍怪叫著一個餓虎撲食撲了上去,扭打中,雙方互相掐住了對方的脖子,但日本兵顯然處于下風,士兵雙手猛地發力,只聽咯噔一聲,日本兵搭在51團士兵脖子上的手癱了下去……
其他士兵也怪叫著帶怪笑著的發出奇怪的聲音,他們似乎激發出了最原始的捕獵**為見到獵物而興奮不已,但這怪勢的聲音只能讓日本兵覺得更加驚悚恐怖。
打飛日本人手里的武器后士兵們更愿意跟他們空手搏斗,可憐的日軍副官被狗子打趴在地上,剛想做垂死掙扎,狗子一個飛撲壓上去同時使拳頭往副官后頸上一砸!又一聲嘎嘣脆響,副官的腦袋耷拉在河岸上……
隨著一個士兵迅速狠毒出手,一拳猛地擊斷對面交手日軍士兵的咽喉骨,反抗的日本兵都被51團士兵生生處死,營長此時看看天色,
“這是日本人的地盤,我們撤,團長還不知道我們追過來了,壓著這些俘虜坐船回去!”
……
這邊,陸少郡和祁文良剛剛得知有二十多個日本兵趁黑漏網,陸少郡一聽,
“還等什么?!騎兵呢?!51營營長!”
王小柱這時跑過來報告說,
“團長!51營營長已經帶領騎兵追上去了!“
“追上去了?!”正嘀咕著,51營營長已經帶領騎兵飛奔回來,馬背上馱著被綁起來掛在上面的日本兵,
“報告團長!我帶騎兵給你抓了幾個俘虜!一個都沒跑!”營長挺胸昂頭,浩氣凜然。
陸少郡則是一副不冷不熱的表情,
“51營長!你是接到誰的命令讓你繼續追擊的?!”
氣憤頓時緊張起來,在場的官兵們都知道,團長歷來是要求部隊官兵令行禁止,陸少郡早說過,如果戰場上不聽調遣或擅自行動,這樣的部隊要么是呈匹夫之勇,要么就是一盤散沙。
陸少郡現在的質問就是要51營長回答,自己是在呈匹夫之勇,還是自己本身就是一盤散沙?
51營長依然昂頭挺胸,只不過垂下眼睛,等待責罰。
陸少郡走上前,拍拍他,
“記住,凡是態勢有利的條件,或是舉動可以有出其不意的效果,我們盡可做到窮追不舍,窮追猛打!這是我們中國的國土,怎么做還是我們說了算!51營長能相機而動追擊殲敵!有功無過,可堪表彰!”
51營營長這才暗地里松了一口氣,并長長吐出來,被參謀長從后面頂了頂,提醒他別得意忘形。
51營長醒過來,
“團長,這些俘虜怎么辦?”
陸少郡則看看手表,
“天快亮了,我們的作戰目的已經完成,我就是想讓我們今后的敵人知道,要想不遭到我們反撲追殺的報復,就別來招惹我們!這些俘虜,處理掉,我不想看到活的日本人!”
于是馬上的日本兵被一隊手持日軍戰刀的士兵拉到偏僻處,沒多久,似乎在求饒的哭喊聲漸漸安靜了下來。
“團長,戰場已清理完畢,我們走吧,這里太靠近日軍大部隊,乃是險地,我們也算是虎口拔牙了,現在應該走為上計!”參謀長提醒著陸少郡。
陸少郡點點頭,
“走吧,我們來日方長!”
……
天大亮后,一夜未收到電臺回復訊號的駐臨州日軍出動部隊搜索昨夜失去聯系的日軍兩個中隊,最終探到了血淋淋的戰場……
51團并未完成全殲任務,因為日軍從谷地周圍的灌木草叢和旮旯里又搜出了兩個渾身血污丟了武器的日本兵,幸存的日本兵已經精神恍惚眼光黯淡無神地全身蜷縮著發抖不已,就是其他日本人把他們強行拖出來的時候,這兩個日本兵還令在場的人奇怪地瘋瘋癲癲口中反復念叨著一句話:魔鬼、魔鬼,一群魔鬼!……
一個負責搜集戰場信息的日軍少將從死去的日本兵旁邊站起來,摘去已經沾滿血的手套,不自覺地喘著粗粗地呼吸,哆嗦著手,他在情報手冊上歪歪斜斜記錄了這個像幻影一樣魔鬼部隊的番號:X號部隊!
意為未知、存在……
……
回到51團部隊駐地,陸少郡下令部隊準備開拔轉移,正要整隊待發時,一總部通訊兵策馬飛馳而至,大聲喊道,
“51團聽令!陸團長!請問****陸云川陸旅長在這里嗎?總部轉達一份急信,需陸旅長親啟!”
陸云川跨立出來,通訊兵于是下馬,立正,敬禮,恭恭正正把信件交由陸云川,陸云川回禮,鄭重接過來。
之后通訊兵跨上馬背,
“陸團長!總部首長要我向陸團長問好,并要我轉告說陸團長作戰有勇有謀,赤子之心忠勇可嘉,但要注意自己部隊作戰手法和分寸,顧及部隊影響!就這么多,我還有任務,陸團長,再見!”說罷敬禮。
陸少郡回禮,于是通訊兵策馬轉身離去,陸少郡望著通訊兵遠去散開的煙塵,參謀長祁文良靠過來,
“團長,總部首長什么意思?”
陸少郡若智若愚,
“表揚啊!沒聽到嗎?表揚!首長要我們擴大部隊對日軍的影響!這個還不懂嗎?!”
于是參謀長撓撓腦袋,也或智或愚起來,“哦,明白了……”
陸云川看過信件,臉上涌起一片凄然。
信是張維興親自擬寫的,其他幾位巡視軍官早已回去復命,惟獨55旅旅長陸云川遲遲沒有歸復,聽說陸云川只身走訪八路軍部隊,張維興心急如焚,擔心他出現狀況。再者55旅參謀長程軒杰已返回部隊,正面戰場又出現新情況,55旅亟待旅長陸云川歸建復命,于是張維興請求八路軍總部轉達命令,讓陸云川接到信件務必即刻動身返還……
陸云川讀完信里的內容,嘆了一口氣,陸少郡覺出異樣,
“大哥,你要回去嗎?!”
陸云川點點頭,
“軍令難違,我只有依令行事,況且我已脫離自己的軍隊崗位已經有些時日了!”
陸少郡一時難舍,
“堂哥,你什么時候走?”
陸云川看看天,
“等到傍晚吧,我們連夜穿過日軍防線返回去,讓你這么一打,估計已經捅了日本人的馬蜂窩了!”
……
臨近傍晚時分,晚風輕輕吹起,夕陽西下,西方半邊天空一片血紅,云霞無限……
陸少郡、楊耀駿、祁文良、陸子飛七兄弟前來送行,大家都不知道,此一別將來再見時又已是何年何月,于是一時竟有些觸傷的感覺。
黃昏里金色的余暉灑在一行人身上,陸云川陸少郡沉默地看著這血色殘陽,胸中心潮起伏跌宕,
“別送了,大家終有一別,若有緣分,他日我們還會再見!”
陸云川陸少郡兩兄弟一陣重重的擁抱,互相用力拍拍,陸云川毅然轉身上馬,掣馬奔騰開去,劉山幾位軍官隨后立即跟上,陸少郡望著他們,大喊,
“劉山哥!諸位兄弟!照顧好我大哥!”
陸云川在遠處忽然駐馬停下來轉身,
“少郡!我想過了,你說的對,打完這場仗我們就回家!就看你我兄弟的造化了!保重!”
之后一行人絕塵而去,背影越來越小,慢慢消失……
陸少郡騎在馬背上,靜靜佇立,眼光閃閃,就這么看著,身后幾人見狀,也都不忍心去打擾他,也就這么在無盡的晚風中,融沒在漫天夕霞的殘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