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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二十三章 隱疾難為醫(yī)

十一月初三夜, 抱影無眠。仰面數(shù)著帳子上開滿的并蒂蓮花,聽外頭寒風(fēng)簌簌,窗紙好像都要被吹裂了。輾轉(zhuǎn)反側(cè), 起身閑步, 值夜的木犀進(jìn)屋勸過兩回, 但我只要一合眼, 面前就是鐵馬嘶風(fēng), 旌旗翻雪,亂山無數(shù)。直到銀河漸西,天光微亮, 才勉強(qiáng)入睡。

昏昏然,又聽得遠(yuǎn)方晨雞報(bào)曉。銀屏一側(cè), 是木犀壓低的聲音:“什么要緊的事情, 還是等等再報(bào)吧, 夫人才睡下?!?

永平踟躇道:“我看還是報(bào)吧,崔司徒遣兵部侍郎送過來的, 八成又是戰(zhàn)報(bào)……我可不想再挨打了?!?

我忙起身,沖著外間喊道:“快,拿進(jìn)來我看?!?

兩人先是一滯,木犀立刻呈上一卷信囊,永平隔著屏風(fēng)稟道:“夫人, 崔司徒著人來報(bào), 今兒一大早天還沒亮透, 城外的燕軍就全數(shù)撤走了?!?

我聞言大喜, 崔季淵果然神算。趕緊拆開書著“戰(zhàn)報(bào)”二字的公文, 不出所料,昨夜夕食時分, 天色黯淡,五原郡突然狂風(fēng)大作,氣溫驟降,以致水面迅速凍結(jié)。拓拔烈親自率領(lǐng)兩萬精騎在夜色的掩護(hù)下渡河奇襲。彼時,燕軍正在營地開灶做飯,猝不及防下,只能大敗而逃,一直退守到參合陂,在蟠羊山下背水安營。城外的慕容昭打探到前方的消息,果然中計(jì),連夜就撤軍了。

捷報(bào)相傳,宮人們也開始?xì)g慶勝利,我顧不得梳洗,披起罩衣一路往西闕樓跑。東方曉日曈曈,緊閉月余的城門次第落下,百姓們紛紛涌上街道。我面朝武周山,合掌誦佛號。平城之圍一解,這場仗也快結(jié)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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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斐猝死的假消息如期抵達(dá)前線,拓拔烈將燕軍團(tuán)團(tuán)圍困在參合陂,之后一連三天都無所動作。貓捉老鼠,是他慣玩的游戲。隨著武周山上兩萬人馬的撤離,皇帝御駕親征的消息也不再成為秘密,但我還是每天在金華堂里召見各部的官員,一日不敢懈怠。每每想起他的身子,只惱恨自己分憂無術(shù)。

回暖的午后,地?zé)嵴舻萌嘶杌栌?,一把花髯的國子祭酒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解草擬好的恩科試題,大半個時辰過去了,我也開始有些分心。托腮往院子里張望,秋風(fēng)過處,又吹落一地槐花。戰(zhàn)火紛紛擾擾,今年的恩科已經(jīng)一拖再拖,想來,他還是不及趕回來主持御前射策。

香祖將剛煎好茶端上來,我眼前的一碟子陽高杏脯已經(jīng)見了底,我示意她給國子祭酒送一盞去,順便打斷道:“郭大人,你還是先喝口水吧……皇上曾經(jīng)曉諭,設(shè)立太學(xué),開科取士,就是要彌補(bǔ)九品中正制度所帶來的弊端,朝廷用人,可以不計(jì)門第,不論出身。皇上要選拔的,是真正的有識之士,而不是只會照本宣科的書蠹。這張卷子滿篇都是貼經(jīng)墨義,即便答出來了,至多說明此人背書背得好……”

郭祭酒放下手里的茶盞,拱了拱拳:“請夫人示下?!?

我道:“如今的讀書人,為了應(yīng)試,文章多浮華?;噬显?,可以觀才識者,文論也。朝廷惟才是用,就應(yīng)該輕墨義,重策論,選拔那些能真正為國家出點(diǎn)子、辦實(shí)事的人?!?

老祭酒想了想,搖頭道:“下官不能贊同!臣下以為,朝廷用人,首在人品。貼經(jīng)墨義選自四書五經(jīng),考經(jīng)書,就是為了闡發(fā)圣賢之微旨,達(dá)到觀其心術(shù)的目的。夫人輕墨義,必然導(dǎo)致讀書人不讀經(jīng)文,背道忘本,難以彰顯教育之旨!”

教書育人是百年大計(jì),代國興辦太學(xué)也不過是拓拔烈登基后這三兩年里的事情,還需循序漸進(jìn),不可操之過急。我雖不十分贊同老祭酒的話,但還是點(diǎn)頭道:“郭大人言之也有理,我說重策論,并非是要廢黜經(jīng)書。這樣吧,不如在此基礎(chǔ)上,再加試三道策論,一道平邊,一道吏治,一道民生,取文理俱優(yōu)者。郭大人,以為如何?”

我的提議并不違背他的主張,郭祭酒復(fù)又思考了一下,回道:“是,下官這就去辦?!?

郭祭酒剛起身,還未跨出門檻,一個小官員高舉紅封的公文從遠(yuǎn)處跑來。是戰(zhàn)報(bào)!我警覺起來。永平剛出手?jǐn)r下他,我便道:“讓他進(jìn)來?!?

小侍郎進(jìn)屋叩首,將卷軸高舉過頭,氣喘吁吁地稟道:“夫人,好消息,前……前方大捷!前天深夜……皇上趁燕軍熟睡,命令將士束馬銜枚,悄悄登上蟠羊山。昨兒一大早,燕軍醒來后,發(fā)現(xiàn)漫山遍野都是我們的人,大為驚恐。我軍憑借有利地形,居高臨下,從山上縱兵掩殺,勢不可擋。燕軍倉猝應(yīng)戰(zhàn),全線潰散?;噬嫌置硕伦橙说耐寺罚阉麄儽频絻鼋Y(jié)的河道上,馬匹滑倒在冰面上,自相踐踏,傷亡慘重。后又因涌上河道的人數(shù)太多,導(dǎo)致冰面迸裂,八萬人馬一時間幾乎全軍覆沒。帥軍的三王俘虜了兩個,只剩下一個慕容玉,領(lǐng)著百余人的殘軍逃回中山了。如今皇上移駕云中,還在善后。崔司徒說,看此情形,不日即可班師?!?

我聞言長舒一氣,繃了幾天的神經(jīng)終于松懈下來,國子祭酒滿面帶笑,再次向我告退。直到屋子里的人都走光了,我還靠在隱囊上,只覺得渾身乏力,一動也不想動。香祖等了等,上前道:“夫人,要不要宣太醫(yī)來看看。”

怎么近來人人都要我看大夫?我擺手道:“沒事,不礙?!?

香祖小聲嗔怪了一句:“虧您平日里還老是勸著皇上,原來輪到自己頭上,也是不聽勸的,難怪皇上不肯聽您的話呢!”

永平已經(jīng)備好肩輿,天氣困人,身未動,意先懶。我睞她一眼,也無心解嘲:“你的肉就全都長在嘴上了!……罷了,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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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磨蹭蹭返回寢宮時,太醫(yī)已經(jīng)侯在廊下。永平將人請進(jìn)屋,胡太醫(yī)把脈須臾,又細(xì)細(xì)望聞問切。我撤回手腕,整理袖子,沒想太醫(yī)叩首道:“恭喜夫人,夫人有喜了,已兩月有余?!?

周遭的人聞言,都停下手中的活計(jì)。香祖朝木犀使了個眼色,神情得意道:“我猜得沒錯吧?就你呆!”我也愣了半晌,直到宮人們紛紛上前道賀,才回過神來。

太醫(yī)寫好安胎的藥方,香祖稱謝,雙手接過。平日里開給我的方子,都是由拓拔烈親自過目的,我垂眼看了一下,沒有去接?!昂t(yī)留下,你們都出去,誰也不準(zhǔn)多嘴!”我趕走了屋子里的人,她們見我未露喜色,都面有不解,陸陸續(xù)續(xù)退了出去。

太醫(yī)也是一臉疑惑,等著我發(fā)話。我示意他稍坐,起身回了內(nèi)室。

冷落空房,風(fēng)穿簾子。我推開枕匣,取出一個天青色的小瓷瓶,這一個月來,就像壓在心頭的一塊磐石。思忖再三,將它揣進(jìn)了袖袋里。

待出屋重新落座,我停頓良久,才打破沉默:“這話到不知從何說起了……”

胡太醫(yī)見狀,警覺起來,肅然道:“夫人請講?!?

我未語先嘆,故作神秘道:“前一陣子,杜家的事情……皇上雖未對外曉諭,但胡太醫(yī)多少也有些耳聞吧?”胡太醫(yī)登時緊張起來,直了直身子。我繼續(xù)道:“平城被圍,皇上又不在,我一個婦道人家,進(jìn)出宮門,召見了不少官員富商、王侯夫人,人多事雜的……有人在我這里落下了這個……”我抖落袖袋里的瓷瓶,交到太醫(yī)手上,“皇上御駕在外,我又弄不清楚狀況,現(xiàn)如今已是內(nèi)憂外患,我只怕又要牽扯出什么人,什么事來,故一直不敢上報(bào)……如今我懷有龍裔,實(shí)在是不敢怠慢……”

太醫(yī)接過,揭蓋倒出幾粒,放在掌心里細(xì)細(xì)辨別。好似大松了一口氣,寬慰道:“夫人請放心,這只是治病的藥丸,此藥是常服之物,想是誰帶在身上不小心落下的?!?

我佯裝松了口氣,隨意道:“哦,如此說來,我就放心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冒冒失失落下的……罷了,明兒遣人去問問,若是急用的、珍貴的,也好還給人家?!?

太醫(yī)低頭笑了一下,隨即斂容,歸還瓷瓶,提點(diǎn)道:“這藥也不算名貴,夫人丟了就是,只怕那人并不愿意有人歸還的?!?

“哦,此話怎講?”

“此藥清熱化痰通竅,是治療癇癥的……”

我挑眉,表現(xiàn)出好奇的神情:“癇癥,是絕癥?”

太醫(yī)搖頭:“非絕癥,倒是不礙性命的,只是發(fā)作起來有些麻煩。算是……嗯……隱疾,多半不愿有人知道的,況且能出入夫人這里的,又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我點(diǎn)頭:“倒是聽人說過這種病……”隨即又表現(xiàn)得大驚失色,“啊呀,如今我有身孕,這病不會傳染吧?不能根治嗎?”

太醫(yī)笑道:“夫人放心,不會傳染,不礙的。這病來得急,去得也急,發(fā)病的時候或口眼相引,目睛上搖,或手足掣疚,或背脊強(qiáng)直,或頸項(xiàng)反折……有些病患常因不能自控而傷害到自己,發(fā)病的時候最好是有人在場,幫忙按住,那場面……倒是有些嚇人的。有些還會昏迷,一睡便是幾日,但過去了就好了,與常人無異。根治嘛……”太醫(yī)思忖片刻,搖頭道,“倒是還沒聽說過。這病屬于痰癥的一種,痰涎瘀結(jié)、蒙閉心竅所致,最忌諱勞心傷神。太過激動疲累,都會增加發(fā)病的次數(shù),若是常常發(fā)作,就不好了,最好是靜心修養(yǎng),倒是無妨的?!?

“這樣我就放心了。”我口不應(yīng)心,又提醒道,“誠如胡太醫(yī)所言,出入我這里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這瓶子就由我來處理,太醫(yī)出了這道門,也請忘記此事吧?!?

胡太醫(yī)點(diǎn)頭稱是,我無力地?cái)[了擺手,良久,不知他何時離去,屋子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昔日零零星星的記憶涌上心頭,像是碎了一地的瓷片,撿到哪片都覺得扎手。

十二歲遠(yuǎn)離皇宮,學(xué)醫(yī)問道,游歷四方。一心為前太子出仕,卻不料被命運(yùn)推上了皇位。擺在他面前的,是四分五裂的江山,岌岌可危的家國,于這樣的事勢下,好男兒自當(dāng)義無旋踵。他是那么要強(qiáng)的人,甚至不愿讓我這個同床共枕的人知道真相。難怪總說自己壽數(shù)不長,罹患此癥,這皇位,又怎生坐得長久?

16.第十五章 宵寒藥氣濃9.第八章 一局定勝負(fù)81.第十六章 慊慊只為汝37.第四章 上元節(jié)大婚33.第三十二章 與君塞上行16.第十五章 宵寒藥氣濃15.第十四章 后有白牛繼71.第六章 遲日洗頭天81.第十六章 慊慊只為汝23.第二十二章 良禽擇木棲94.第二十九章 京洛出血光19.第十八章 桃葉復(fù)桃葉15.第十四章 后有白牛繼15.第十四章 后有白牛繼63.第三十章 夜訪金谷園96.第三十一章 揮淚斬崔淵24.第二十三章 禊日吟灞橋76.第十一章 夜闖壺梁閣62.第二十九章 古今興亡事44.第十一章 夜半妖星現(xiàn)42.第九章 仲秋彌月宴81.第十六章 慊慊只為汝30.第二十九章 頻煩天下計(jì)55.第二十二章 憶君長入夢60.第二十七章 春盤年年好91.第二十六章 安可得天下56.第二十三章 隱疾難為醫(yī)94.第二十九章 京洛出血光1.楔子37.第四章 上元節(jié)大婚51.第十八章 九月初五夜73.第八章 造訪夏王府6.第五章 只應(yīng)天上有6.第五章 只應(yīng)天上有21.第二十章 書有顏如玉10.第九章 有姮娥孤棲73.第八章 造訪夏王府22.第二十一章 誤入單于宮63.第三十章 夜訪金谷園86.第二十一章 垂顧草廬人69.第四章 沖氣以為和93.第二十八章 欲速則不達(dá)45.第十二章 逾城突圍出91.第二十六章 安可得天下5.第四章 玉樹照后^_^庭19.第十八章 桃葉復(fù)桃葉45.第十二章 逾城突圍出18.第十七章 英雄怕白頭39.第六章 兩害取其輕10.第九章 有姮娥孤棲58.第二十五章 春入君王面13.第十二章 福兮禍所伏27.第二十六章 患此謀夫病42.第九章 仲秋彌月宴10.第九章 有姮娥孤棲25.第二十四章 桃園三結(jié)義62.第二十九章 古今興亡事77.第十二章 病榻問籌策95.第三十章 瀝盡心頭血95.第三十章 瀝盡心頭血15.第十四章 后有白牛繼50.第十七章 不脫凡俗世20.第十九章 一年歲又除47.第十四章 相期團(tuán)圓節(jié)26.第二十五章 桃花相應(yīng)紅92.第二十七章 大道先為史56.第二十三章 隱疾難為醫(yī)25.第二十四章 桃園三結(jié)義8.第七章 月圓又中秋18.第十七章 英雄怕白頭11.第十章 重門深幾許22.第二十一章 誤入單于宮50.第十七章 不脫凡俗世94.第二十九章 京洛出血光60.第二十七章 春盤年年好73.第八章 造訪夏王府83.第十八章 別路繞西川8.第七章 月圓又中秋15.第十四章 后有白牛繼19.第十八章 桃葉復(fù)桃葉28.第二十七章 恪盡匹夫責(zé)66.第一章 是諸法空相7.第六章 相逢畫中人18.第十七章 英雄怕白頭39.第六章 兩害取其輕62.第二十九章 古今興亡事72.第七章 二桃殺三士83.第十八章 別路繞西川25.第二十四章 桃園三結(jié)義87.第二十二章 鐵騎踏西川46.第十三章 祈萬物咸新53.第二十章 巧設(shè)空城計(jì)10.第九章 有姮娥孤棲93.第二十八章 欲速則不達(dá)1.楔子74.第九章 明光殿論劍44.第十一章 夜半妖星現(xiàn)28.第二十七章 恪盡匹夫責(zé)46.第十三章 祈萬物咸新
16.第十五章 宵寒藥氣濃9.第八章 一局定勝負(fù)81.第十六章 慊慊只為汝37.第四章 上元節(jié)大婚33.第三十二章 與君塞上行16.第十五章 宵寒藥氣濃15.第十四章 后有白牛繼71.第六章 遲日洗頭天81.第十六章 慊慊只為汝23.第二十二章 良禽擇木棲94.第二十九章 京洛出血光19.第十八章 桃葉復(fù)桃葉15.第十四章 后有白牛繼15.第十四章 后有白牛繼63.第三十章 夜訪金谷園96.第三十一章 揮淚斬崔淵24.第二十三章 禊日吟灞橋76.第十一章 夜闖壺梁閣62.第二十九章 古今興亡事44.第十一章 夜半妖星現(xiàn)42.第九章 仲秋彌月宴81.第十六章 慊慊只為汝30.第二十九章 頻煩天下計(jì)55.第二十二章 憶君長入夢60.第二十七章 春盤年年好91.第二十六章 安可得天下56.第二十三章 隱疾難為醫(yī)94.第二十九章 京洛出血光1.楔子37.第四章 上元節(jié)大婚51.第十八章 九月初五夜73.第八章 造訪夏王府6.第五章 只應(yīng)天上有6.第五章 只應(yīng)天上有21.第二十章 書有顏如玉10.第九章 有姮娥孤棲73.第八章 造訪夏王府22.第二十一章 誤入單于宮63.第三十章 夜訪金谷園86.第二十一章 垂顧草廬人69.第四章 沖氣以為和93.第二十八章 欲速則不達(dá)45.第十二章 逾城突圍出91.第二十六章 安可得天下5.第四章 玉樹照后^_^庭19.第十八章 桃葉復(fù)桃葉45.第十二章 逾城突圍出18.第十七章 英雄怕白頭39.第六章 兩害取其輕10.第九章 有姮娥孤棲58.第二十五章 春入君王面13.第十二章 福兮禍所伏27.第二十六章 患此謀夫病42.第九章 仲秋彌月宴10.第九章 有姮娥孤棲25.第二十四章 桃園三結(jié)義62.第二十九章 古今興亡事77.第十二章 病榻問籌策95.第三十章 瀝盡心頭血95.第三十章 瀝盡心頭血15.第十四章 后有白牛繼50.第十七章 不脫凡俗世20.第十九章 一年歲又除47.第十四章 相期團(tuán)圓節(jié)26.第二十五章 桃花相應(yīng)紅92.第二十七章 大道先為史56.第二十三章 隱疾難為醫(yī)25.第二十四章 桃園三結(jié)義8.第七章 月圓又中秋18.第十七章 英雄怕白頭11.第十章 重門深幾許22.第二十一章 誤入單于宮50.第十七章 不脫凡俗世94.第二十九章 京洛出血光60.第二十七章 春盤年年好73.第八章 造訪夏王府83.第十八章 別路繞西川8.第七章 月圓又中秋15.第十四章 后有白牛繼19.第十八章 桃葉復(fù)桃葉28.第二十七章 恪盡匹夫責(zé)66.第一章 是諸法空相7.第六章 相逢畫中人18.第十七章 英雄怕白頭39.第六章 兩害取其輕62.第二十九章 古今興亡事72.第七章 二桃殺三士83.第十八章 別路繞西川25.第二十四章 桃園三結(jié)義87.第二十二章 鐵騎踏西川46.第十三章 祈萬物咸新53.第二十章 巧設(shè)空城計(jì)10.第九章 有姮娥孤棲93.第二十八章 欲速則不達(dá)1.楔子74.第九章 明光殿論劍44.第十一章 夜半妖星現(xiàn)28.第二十七章 恪盡匹夫責(zé)46.第十三章 祈萬物咸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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