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女子還沒有找到,是生是死都尚不清楚,有人或
短時間內,其中一個人還沒有找到,哪里會有所謂的嫌疑人的出現?如果有存在綁匪的確切證據,那么這個女子目前的結果就不會被定為“失蹤”二字。
“董探長,我想知道,你覺得,你自己的話,是否嚴密?”
宋雨潞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他,這樣的話,竟然是從這位悲天憫人、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的探長嘴里說出來,她真的幾乎不敢相信。
發現女孩兒尸體的時間,距離現在,不超過兩個時辰。嫌疑人竟然如此快地被篩選出來,簡直就跟嫌犯投案自首一樣簡單?
“大概是今天中午十一點三十分。”
眉結未解,而是結得更深:“甄娜的尸體是什么時候被發現的?”
“就是發現甄娜尸體的報案人,她的男朋友。”
“甄娜方面呢,你們抓了誰?”
警方的動作算得上很快,在案發的這么短的時間內,內情也確實多多少少追蹤到一些。但……
“她的情人小四,還有一個當天晚上和她一同離開餐館的廚師。”
眉頭微皺,宋雨潞又追問道:“勞莎這邊,你們抓了誰?”
“根據甄娜方面的線索,我們抓了一名嫌疑人。”
“根據勞莎方面的線索,我們抓了兩名嫌疑人。”
董斯瀚沉默片刻,一聲嘆息,依然將他的所作所為,和盤托出。
宋雨潞點頭,又問道:“你們目前做了哪些工作?”
董斯瀚搖搖頭:“兩個人,當天都在餐廳正常工作,并且都于晚上九點正常下班。甄娜死在她的家中;而勞莎,則在下班離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
“餐廳遇襲了嗎?”
董斯瀚的話,還在繼續:“已經確認死亡的女子,叫做甄娜;還有一個人目前失蹤,她,叫做勞莎。”
但無論怎樣不情愿,她也無法阻止事實的已經發生。
極度不好的預感,瞬間彌漫了她的心。
“昨天晚上,環坪區的一個西式餐館里,有兩個女服務員,發生了意外,目前一死一失蹤。”
“好的。”董斯瀚也沒有讓她失望。開始為她講述,事件的大致經過。
“讓我知道大致的情況。”一如既往,她沒有繞彎子,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能理解。”她肯定地回答。她活了一輩子那么久,上擠下壓的事情,她也不是沒遇到過。誰生活在真空里?只是,她身為法醫的職責,不允許她輕易放縱自己: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董斯瀚一臉苦笑:“是不是沒想到,我也有圓滑的時候?”
宋雨潞輕聲一笑:“真沒想到,原來,你也有不得已的時候。”
董斯瀚沉重地搖搖頭:“我也不想。但涉及兩條人命,又有省城名流的介入,這個案子異常復雜,已經不是我一己之力,所能掌控。”
于曾經身為警務人員的她來說,無論面對什么樣的困境,她的回答都是一樣的:“我不會允許,你說的最后一種情況,發生和出現。”
他的話,已經讓她明白,他此刻身處的,是怎樣的一種困境。
所以說,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想也不能讓她趟入這灘渾水。
如果當真破不了案,還要面對強制決定兇手歸屬這樣可笑的情景,以她嫉惡如仇的個性,決不可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他不知道她來自何方,因何掌握了一身神奇的探案本領,但他從來不會懷疑,她的專業素養,要高于他很多很多。
但他明白,說到并沒有做到。她也許沒有圣女情懷,但卻關愛每一個身邊的親人和朋友,對于任何一個需要幫助的陌生人,也從不吝惜伸出她熱情的手。她沒有說出來,但都默默地做了。
雖然,他還記得,她曾經對他說:你現在看到的我,沒有圣女情懷,也拒絕悲天憫人。
私心來說,他也不希望她卷進這個復雜的案件之中。
對公來說,有人下了死命令,不允許他邀請她參與此次的案件。
可是,他依舊選擇了不與她探討關于案件的任何問題,就將他的處境,和盤托出,沒有任何保留。
他知道自己正在說什么。他也知道,說這樣的話出來,對于自己在她心目當中的形象,意味著怎樣的毀滅。
董斯瀚搖搖頭,問題太多了:“這個案子,太過復雜。在辦案的過程當中,我們可能會遇到重重的阻力。如果不能夠在短時間內偵破,也不排除,上面面臨壓力,會強制決定兇手的歸屬,草草結案。”
宋雨潞認可他的見解,還算沒有白白地幫了他那么多次,這個人還是蠻了解她的,給的評價也夠高夠中肯:“那就沒什么問題了。”
董斯瀚低下了頭:“從你的專業素養上來說,不需要。”
宋雨潞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你認為呢?”
董斯瀚一臉冷靜泰然,徐徐說道:“你是否考慮,這個案子,你應該回避?”
宋雨潞沒有任何寒暄,既然都是千年的狐貍,就沒必要玩什么聊齋了,她直接切入正題:“我要了解所有的情況。”
第一次,董斯瀚在她的面前,別過了眼。雖然早就知道她會來,卻似乎并不期望看到她。
果然不出她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