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忍不住,脫下自己的外套,給了她。
夜里的風,很涼。
他早已經過來了,只是不敢打擾她。他也知道,就算是想得再入神,對于周遭的情況,她依然是敏感的。完全不設防,是因為她知道,那是他。
她沒有回姜家,也沒有時間去神婆的家。這幾日,她除了夜以繼日的忙碌,便是在宋雨瓊為她建造的別墅中,略作停留和休息。
一件西裝的外衣,悄然披到她的身上。
她在思考。想得很入神。
月色朦朧,月光皎潔。然而平日里喜愛那一輪圓月的她,此時卻沒有賞月的心情。
這幾乎是世上最難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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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斯瀚沉重地點頭。
他們現在能做的,唯有擴大范圍,不斷追蹤,決不能停下探尋的腳步,并且堅信,付出必有收獲。
還是宋雨潞打破了寧靜“董探長,繼續追查,我覺得尋找目擊者的范圍還可以再擴大。不只是局限在徐離慎居住的地區,還可以包括他的公司,他的工廠,他所有工作的場所。都要去問一問,看一看,包括每一個在案發的時間段可能跟他接觸過的工人。”
小四被帶走之后,宋雨潞與董斯瀚兩個人,一個在左,一個在右,長久地沉默。
說到更要做到。對此,她責無旁貸。
宋雨潞鄭重地點頭。曾經,她也同樣一諾千金,答應了那個可憐的女子,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幫助她。
“六夫人,如果她還活著,您一定要救她。如果她已經死了,您一定要給她報仇。”
小四再次淚流滿面,哀莫大于心死。
那么說,就是兇多吉少。
宋雨潞搖搖頭“在徐離慎的家中,我們確實沒有找到勞莎。”
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四又激動地問道“六夫人,你們在他的家中,沒有任何發現嗎?”
“除了他,還會有誰?”
他激動地站起身來。自從進了審訊室的門,宋雨潞便讓人摘下了他身上的,也沒有讓他坐進審訊椅,他的身體是完全自由的。
“如果勞莎有什么三長兩短,這件事情,一定是她那個該天殺的丈夫徐離慎做的。”
“我更不可能綁架她啊!那天晚上,我真的送她回到了她的家。我是親眼看著,她進去以后,我才離開的。”
小四看著陷入沉思的宋雨潞,焦急地說道“六夫人,您見過勞莎,您也知道我對她的感情,我會為了什么緣故,忍心殺害她?”
可是他不想離婚。一個成功的商界典范,他的家庭也應該是成功和幸福的。因此,身為霸道總裁的最佳范本,徐離慎對于掌控他和妻子關系的非常強烈,他不會允許他平凡的妻子,卻要做出震驚省城的事情來。離婚,無疑會讓他顏面盡失。
徐離慎從未停止他追逐其他女人的腳步。事實上,他偏愛所有身材嬌小的女子。于是,他多次,流連花叢。
可是事實證明,童話里都是騙人的,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王子。兩個人已經走過十一年的這場婚姻,幾乎是從一開始就出現了問題。
乍聽上去,似乎這本應該是一個身世坎坷的灰姑娘嫁給霸道總裁的愛情童話故事。
小四告訴董斯瀚勞莎曾經是徐離慎公司的雇員。他特別偏愛身材嬌小的女子,而當時只有十九歲的勞莎,剛好符合他的品味。于是,在兩人相識后不久,勞莎就抵不過他的追求攻勢,與他結婚了。
董斯瀚有些好奇。勞莎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而徐離慎,卻有著敏銳的經商頭腦,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讓人想不通,為什么他會選擇娶一個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子。
“勞莎,是怎么同她的丈夫認識的?”
勞莎留在她丈夫的房子里的唯一原因是如果她搬出去,就會失去孩子們。
勞莎對于她的丈夫,感到非常的恐懼。為了不離婚,他顯然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
有一次,憤怒的徐離慎曾經說出了這樣的話“告訴你勞莎,別妄想跟我離婚。如果我想殺了你,根本不需要用。而且就算我真的殺了你,你信不信,沒有人可以找到你的尸體。”
小四曾經聽到勞莎親口對他說過,她和徐離慎的家中,時刻充斥著家庭力的陰影。這也是勞莎堅決要和他離婚的原因。為此,徐離慎感到非常的憤怒,多次威脅過他的妻子。
身為省城名宿,沒有人知道,徐離慎的妻子正想要同他離婚。但這件事情,勞莎身邊的人,則都是知道的。但這樣的事情,徐離慎卻不會允許人盡皆知。因為在省城,他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在他之前,還沒有哪一個地位和他對等的男人,曾經出現過這樣的丑聞,這無疑令他倍感煩惱。
小四氣憤地搖著腦袋“勞莎之所以呆在那個家,完全是為了她的孩子,她和她的丈夫,早已形同陌路,她晚上回家,只是在客廳的沙發上,睡個覺。”
總之,無論是在勞莎工作或者生活過的地方,都留有勞莎的痕跡,但就是無法找到她本人。
警察們搜遍了所有勞莎可能去的地方,甚至潛入徐離慎家附近的任何一處水流之中,搜遍了他家附近小溪河流的每一個角落。搜尋難度很大,但卻一無所獲。既沒有尸體,也沒有發現血跡和骨頭,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