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后,土肥原這個殺人滅口的壞東西,提著還在燙手的****沖出小院子。他邊走邊想:“趕緊向本莊繁報告!”
誰知,還沒走出這個小巷子,大街上的槍彈聲突然響徹云霄!這是怎么回事吶?原來是,宋繼柳他們,在路過街中心的時候,跟小日本的巡邏隊干上了!
當宋繼柳等人費盡心機來到街中心時,又碰上了另一個巡邏隊,這是在處決了“土肥原”之后第六次碰上的。這隊鬼子兵,都扛著長家伙,上著發著寒光的刺刀,順著南大街口子,兇神惡煞般朝這邊走過來!
躲,已是來不及了!在這種情況下,只有先下手為強的份了,也只要這樣才能爭取到主動權。有了主動權,才能盡快脫身!于是,宋繼柳貼近墻拐角,趕緊從腰里摘下一顆日式的“甜脆瓜”,“熱情”地給這些侵略者“敬上”,讓這些小鬼子,好好地享受享受吧!
正在暗中咔吱吱咔吱吱走著的傻蛋們,突然聽到跟前噗通一聲,誰也沒鬧清這是怎么回事?副帶隊的好奇地說:“哎,這是什么的干活?”
在日本關東軍大本營附近,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有人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更沒有想到落在眼前的竟是牧**!因此,正隊長竟開玩笑地說:“月亮神的,給我們這些辛苦的士兵,送來了解渴的甜瓜啦!快搶……”
“轟——!”一聲巨響,濃煙四起,彈片四飛。整個大連市,四面八方響起了回音。小鬼子真象驚了群的野馬,失去了控制,炸了窩,亂了群,混亂地跑著。
趁著小鬼子暈頭轉向、驚慌失措的的時機,劉先生大聲喊道:“繳槍不殺!沖啊!”
劉先生的喊叫聲,即刻掀起巨大的聲浪,沖擊著四面的墻壁,撞出陣陣回聲。緊接著,皮永新、于榮光、宋繼柳、吳廣善、相小墩、戚萬紅、相二利、相大黑、相小站和高中華等人,也都大喊起來:“沖啊!”
“前面的堵住!”
“殺呀!”
“抓活的呀!”
……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出其不意的喊殺聲,盡管人數不是太多,威力也是巨大的。何況,在這異口同聲地大喊同時,那盒子槍、步槍、機關槍也吼叫起來了呀?
這時節,槍彈聲,喊叫聲,聲聲震耳,硬是把小鬼子給嚇得屁滾尿流,魂不附體!
過了一支煙的工夫。小鬼子驚魂稍定,頭腦好使的就找到了隱蔽地方,開始亂放槍了。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大連市的四周,也同時響起了槍聲。
這是埋伏在市外,負責策應的余下的隊員和四路綠林好漢也打響了。這一折騰,小鬼子的巡邏隊以為是國民黨軍隊,要內外夾擊攻打日本關東軍這一老窩了,他們再也沒有底氣進行抵抗了。全都象被趕急了的兔仔似的,瞅見黑的地方,就顧頭不顧腚地一頭扎了進去。
槍彈聲,震撼人心的吼叫聲,驚醒了大連市區的老百姓,大家都有高興地說:“這下就好了!這下就好了!一定是咱們中國的軍隊打進來了!”
這槍彈聲,也驚慌了正要去向本莊繁報告的土肥原賢二,他想:“我就這樣去報告,本莊繁信嗎?這可是一個老奸巨猾的家伙呀!”他想到這里,在黑窟窿的小巷中愣住了。
過了三分鐘,只見他用手槍對準了自己受傷未愈的小腿,猶豫了一下,又將槍口挪到大腿上。此時,只見他那只握槍的狗爪子,不停地打著顫。最后,他終于勾了手槍的狗腿子,不過,并沒打大腿,而是打掉了左自己膀子上一塊還不算是多余的肥肉。隨后,他溜出黑巷子,好似一只喪家之犬一般,帶著一身腥臭味向本莊繁報功去了。
土肥原竄出了小院子,被打個半死塞到黑洞的那個小日本,這才雙膝跪著,面向南方一口氣磕十個響頭,一邊小聲禱告:“多謝月亮神保佑!多虧了上帝支了走惡魔土肥原,不讓他發現我!要不然的話,鋤奸隊給我留下的這半條小命,也得給土肥原這個殺人惡魔給毀掉!”
這個守門的小鬼子,大姓為上中。說真的,這個一直反對戰爭的日本小伙子,他真希望宋繼他們再回來,他還想跟隨鋤奸隊一起反戰和抗戰,因為他還預感到,今后再在這里混的話,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可是,這個日本人上中先生,哪里知道——勝利完成了打擊一個日軍將佐的目的后,又擊退了敵人巡邏隊的宋繼柳、劉家語劉先生、于榮光于先生等人,這時正在撒著號召中日人民共同反對戰爭的傳單。他們一邊走著,一邊不停地開著槍。
這時的大連市,半空中飛蝗般的子彈,錯綜交織;市面上空空蕩蕩,無一百姓的人影。
鬼子的兵營里,從宋繼柳送來的第一個“甜脆瓜”起,就象個被噴過了“敵殺死”的蜂窩一樣——半死不活、縮手縮腳地朝天打槍。
不遠處,小日本關東軍的司令部里亮著不停地跳動的燭光。一個滿臉死肉的東洋鱉子子,正象一只剛關進籠子里的野狼一樣,在這里東一頭西一頭地亂撞著。這個不吃人糧的,長著一雙不大對稱的瘋狗眼,是焦慮的,充血的,恐怖的。比亂墳崗專吃死孩子的野狗,更讓人發毛,膽戰心驚。
在那布滿血絲的白眼蛋中,還噴射著餓狼般的兇光。由于過度緊張的緣故,他那只不太協調的鼻子,此時,已經挪了一個大窩!這個三分象人七分象鬼的家伙,就是本莊繁司令官。
正當這個大壞蛋左右為難、坐臥不寧的時節,屋外傳來一陣咔吱吱咔吱吱的皮鞋踩積雪聲。接著,一個鬼子兵闖進來,將那肥豬似的身軀挺得好象一個立起的大冬瓜:“報告司令官先生,土肥原大佐求見!”
“叫他的進來!”本莊繁說罷,提了提褲子,快速來到辦公桌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剛坐定,門外便傳來土肥原的鱉腔:“報告!”
“進來!”隨著本莊繁的驢叫,土肥原帶著血腥味和屎臭味走進屋來。他那大張著的狗腚嘴,活象個燒機油的汽車排氣管似的噴著臭氣。土肥原邁進門坎后,小心翼翼地走著小碎步,來到本莊繁的對面,以完全合格的軍人姿勢,來了個敬禮:“報告司令官閣下!土肥原賢二奉召來見!”
“你的巴格亞魯!你的特務機關長的大大的飯桶!”本莊繁用左手捏著鼻子說道。
“是!閣下,是!”
你看這個土肥原多刁?人家罵他是飯桶,他竟敢說是“閣下,是!”,這不是在對著罵嗎!他怕本莊繁聽出味來,沒有好果子吃,趕緊又說:“報告司令官閣下!那些土匪的,統統的被我的打跑了跑了的!”
“八嘎……”可是,他的這句話真象興奮劑一樣,射進了本莊繁的血管一樣!大鬼子心上的恐懼感消失了,嘴里長長地吐了一口大氣,臉上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土匪的,真的跑了跑了的?是你的親眼所見?”
“統統的被我的打竄了,一個的也不剩!”假裝土肥原理直氣壯地說道。
“幺西!”本莊繁狡猾地半瞇著笑眼,“好的好的!你的真不愧是大日本帝國最好的特務機關長!”
豬狗的夢想,只不過是一泡大便。本莊繁這句把口頭表揚,夸得個土肥原這頭豬比飽吃了一肚子人屎還高興。只見他走起路來飄飄然然的,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本莊繁又舉起大拇指頭,滿面春風地來到土肥原的臉前,大聲地說:“你的是這個!你的前途大大的好,我的保你早日進升為咱們大日本帝國的將軍!”
在本莊繁夸獎的時候,土肥原盡可能地拿住勁,不讓他心中得意情形暴露出來。不過,就在這個同時,他那做賊心虛的內心中,也在不停地跳動著,幾乎跳出了嗓子眼了。
本莊繁慢慢地坐到他那個老板椅子上后,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土肥原,笑逐顏開地說:“你的坐下的說話。外邊的情況,你的先說說。”
土肥原:“是!”
接下來,土肥原運用三寸不爛之舌,編出了一套“合理”的故事來達到蒙混過關的目的。
“將軍閣下,當地和土匪和中國軍隊進來好多人,圍住了我的住所,把前去慶功的小野大佐和六個兄弟全打死了。由于我的奮不顧身拼殺,又利用自己一身好功夫,跟土匪和中國軍隊大戰起來,打了個八出九進!多虧我的拳腳好,腿腳利索,還借用了中國古人孫武的兵法,只身一人的我,在孤軍作戰的情況下,托天皇洪福,借帝國關東軍虎威,終于將將妄圖靠近司令部的中國軍隊擋住,并把他們統統地趕跑了……”土肥原一邊說著還一邊察言觀色地看著他的上司。
土肥原這個日本的洋八戒,把這些無中生有的鬼話,說得有聲有色,天衣無縫。更可笑的是,當他說到日本軍官被打死的時候,還裝神弄鬼地大哭了起來。可是,他對自己“負傷”之事,只是用眼瞟了幾下受傷部位,只想讓他那打著繃帶的膀子替自己說話,對此只字未提!
“好,好好!”本莊繁聽后,對土肥原的“演講”又表揚了幾句,接下來 問他說,“外面的,中國軍隊的沒有?”
“統統地跑了跑了的!”其實,土肥原回答這個問題,全是硬著頭皮說的。
本莊繁快速地站了起來,走到土肥原的面前,用左手拍拍他的肩膀說:“很好很好!你的帶路,我的要親自去看看情況的,這樣的才能讓我的大大的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