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小天見足球飛向了球網(wǎng),已經(jīng)無法補(bǔ)救,大叫:“攔住他!”顯然,這話是說給守門員聽的,守門員一個扇撲,雙手捧住了足球,銀小天內(nèi)心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不想,由于種子選手用力之猛,踢出的球具有強(qiáng)大的沖擊力,足球只是在守門員手中暫一停頓,接著掙脫,飛進(jìn)了球網(wǎng)內(nèi)。
射門成功,全場一陣嘩然,接下來就是雷鳴般的掌聲。這一切變化之快,銀小天難于接受,內(nèi)心猶如一個氣球“砰”的一聲炸開了。炸得他差點(diǎn)跪倒在地,球賽雙方的第一個球相當(dāng)重要,一旦一方進(jìn)球,另一方隊員會受到近乎致命的打擊,原來鼓足的信心和勇氣會變得搖搖欲墜,如果不能得到很快的調(diào)整,就會一蹶不振全隊亂了陣腳,被對方殺得措手不及。
不管什么比賽,必勝的信心倒顯得尤為重要。
朱守坐立不安起來,他站起來鼓起拳頭機(jī)械地喊著加油,后面的一個戴墨鏡的小伙子大概失戀或者受到某方面的打擊,極不友好地對著朱守大吼道:“前面的哥們別噘著屁股擋住我的視線好不好,老子還要看比賽呢!”
朱守扭頭看了小伙子一眼,見那廝胳膊上刺著一條青龍,不是善茬。語言上的挑釁令朱守火冒三丈,指著那人回敬道:“你小子吃了炮藥不成,我就是站著罩你,你能如何?”
小伙子起立,他旁邊幾個打扮時髦的小伙子同時起身,朱守一看,這架勢要以多欺少,朱守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里,冷笑了一下,墨鏡男子受到極大的侮辱似的,朝朱守?fù)]了揮手,道:“好,算你有種,咱們出去玩玩,敢嗎?”
朱守樂意奉陪,當(dāng)即離開座位,率先走出了人群。那小伙子一干人呼啦啦尾隨朱守出了觀看席,來到一處教學(xué)樓的背后,這里沒有人來往,正是干架的好地方。
小伙子見朱守面臨強(qiáng)敵毫不畏懼,心生幾分納悶和復(fù)雜的情愫,看來這小子頗有英雄風(fēng)范,自身過硬或者后臺不一般。
小伙子指著朱守的鼻子問道:“你是哪班的學(xué)生,誰罩著你,我從來不殺無名小輩?!毙』镒幼炱ど先绱孙L(fēng)光,其實內(nèi)心已有幾分怯怵,萬一得罪了有背景的人物,自己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他曾有這樣的經(jīng)歷,所以要打探虛實,免除后患。
朱守心不在焉地晃動著脖頸,發(fā)出不規(guī)則的骨頭脆響聲。
“我做不改名死不改性,朱守,主持一班學(xué)生一個,想要打架盡可放馬過來,在我看來人多勢眾與形單力薄毫無區(qū)分,我拳頭早就癢癢了,正好拿你們開開涮解解悶?!?
戴墨鏡的小伙子還沒有發(fā)號施令,他的一個同伴大喝一聲,一腳踢來,朱守以腳相迎,腳板碰上了腳板,那小子哪是朱守的對手,**一聲飛出了幾丈遠(yuǎn),滾在地上扳著腳痛不欲生的叫嚷。
一干人一個個緊張起來,空氣凝聚繃緊了。原來他們自認(rèn)形勢對己有利,現(xiàn)在看來還不好說。
那小子把眼鏡脫下來,露出一雙水汪汪好看的大眼睛,眼神凌厲逼人,顯然他的怒火正霍霍燃燒,他大叫一聲:“哥們,給他點(diǎn)顏色看看?!毖哉Z不多,卻勝過萬語千言,字字落地有聲。
一干人朝朱守攻擊而來,朱守上前一步沉著應(yīng)戰(zhàn),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左躲右閃,頻頻出腳揮拳反擊。朱守小腹內(nèi)的丹田之氣迅速膨脹,體內(nèi)的好戰(zhàn)細(xì)胞洋洋灑灑盡情宣泄在每一個激戰(zhàn)的動作中。
一刻鐘時間過去,朱守拍了拍手掌一切搞定,地上躺著的家伙哭爹喊娘**不斷。
大眼睛小伙子咬緊牙關(guān)一聲不吭,他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水瞪了朱守一眼,嘴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這時候,不知從那個方向飛來一只足球,足球砸到了一個男子的頭上,足球彈起落下,幾經(jīng)彈跳,最后滾到了大眼睛的腿前不動了。大眼睛深情地看著足球,伸出雙手欲要撫摸足球,但又把手縮了回去,閉上眼睛把頭扭向了一邊,臉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著。
兩個中學(xué)生模樣的男孩跑過來,抱起球你追我趕地跑走了。大眼睛目送男孩們的遠(yuǎn)去直到消失,臉上掛出了兩行淚水。
“朱守,你在這里干什么?”朱小月跑過來看見地上狼狽的男人們,頓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大眼睛的身上,情不自禁地說:“郎平?!”
大眼睛趕緊低下頭躲避開朱小月的眼神,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朱小月上前屈腿蹲在大眼睛的面前,可憐巴巴地說:“郎平,是你嗎?好幾年不見了,你還好嗎?”
大眼睛猛地抬頭將朱小月推倒在地,惡狠狠地說:“誰是郎平,你認(rèn)錯人了,少來煩我?!?
朱守慌忙上前扶起朱小月,就要給不知好歹的大眼睛幾記耳光,被朱小月阻止。大眼睛從地上爬起來,招呼哥們離去。
朱小月目送大眼睛遠(yuǎn)去,無限惋惜地說:“多好的一棵足球苗子就這樣被毀了,真是讓人不敢相信人生的落差竟會這么大?!?
朱守云里霧里不知朱小月所指何意。朱小月對朱守講了一個不平凡的故事,主角就是大眼睛
大眼睛真名叫郎平,曾是朱小月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也是同班同學(xué)。郎平最大的愛好就是踢足球,他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世界級的足球明星。三年前,上高中的郎平卷入了一場黑惡勢力斗爭中,不幸便接踵而來,先是被學(xué)校開除,接著騎車摔斷了一條腿,后來其父親身患絕癥,他無法顧及腿部的傷痛到碼頭扛包掙錢養(yǎng)家并為父親看病。
一年前,他們?nèi)也坏貌换氐睫r(nóng)村老家靠種地生活,一年來他的音信全無,從來沒有給朱小月寫過一封信和打過一個電話,這讓朱小月很是擔(dān)心了一陣子,畢竟是有著好多年親如兄妹的感情基礎(chǔ),能不讓人心牽魂掛嗎?
朱小月滿面愁容地說:“原來是何其陽光的一個花季少年,不想今日自暴自棄沉淪到如此地步,人生無常,起起落落實屬無奈呀!”
“從他剛才目視足球的眼神中不難看出,足球在他內(nèi)心中依然占據(jù)著不可替代的地位,我們一定要幫他振作起來,讓他重拾信心,實現(xiàn)夢想,你意下如何?”朱守信誓旦旦地說。
朱小月拍著手一萬個同意地說:“好呀,好呀!這也是我的一個心結(jié),有了你的幫助我信心百倍,走吧,咱們先去給咱們班隊員打氣助威,等比賽結(jié)束再去辦此事。”
朱守和小月回到了比賽現(xiàn)場,賽場旁的成績單上寫著1:1,朱守出去的時間里班里扳回了一分,真是太好了。
場上銀小天正帶球披荊斬棘突破層層防守前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