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哥布林不是一般的能算計,按說我們把槍拆解完都丟過去,他也該放心了,但事實並非如此,他又指著我們說,“拋個電筒過來,再把衣服撩起來我瞧瞧,萬一你們滑頭藏槍呢。”
我有種肺被氣炸的感覺,但既然都聽了黎徵的計劃,索‘性’就直聽到底,黎徵把電筒拋過去,隨後我們這些人又都撩起衣服,還先後在哥布林面前轉圈。
哥布林瞧得仔細,等看清我們都沒武器後他終於肯走出來,還特意把電筒照向我,尤其這小子使壞,還偶爾把電筒光對我眼睛‘射’。
我壓著怒火,一伸手擋住光線,哥布林嘖嘖幾聲又一‘摸’腰間把右臉妖面拿了出來跟我說,“看你‘褲’腰還別一個面具,難不成我拿的面具也是你的?我就搞不懂了,這破玩意有什麼好,這幫蟲子跟邀功似的合力把它送來,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冷笑起來,根本不想跟他解釋,索‘性’編個瞎話說,“我是賣面具的販子,你這些蟲奴腦筋一‘抽’,非要搶我面具,看來它們都想讓你戴著面具遮醜。”
哥布林被我氣到了,還呸了一聲,就勢想把面具丟來打我。我本來看的一喜,心裡巴不得他這麼做,可這小子手都舉起來了又停頓住,小眼珠溜溜直轉琢磨起來,過了小片刻他又嘻嘻笑著跟我說,“不對,這面具材質不一般,肯定有說道,你不地道沒跟我說實話。”
我心裡稍有些失望,但面上沒表‘露’,還強調一句,“疑神疑鬼,就你這樣還能辦大事?”
可哥布林不上當,還想了一個餿主意,他一下把面具戴在自己臉上,跟我們說,“我喜歡賭,咱們今天就賭一把,如果我贏了,你們把命留下,如果我輸了,我就把面具還給你們,怎麼樣?”
拉巴次仁被他氣笑了,還高聲強調,“小矬子,你可真會算賬,合著不算怎麼說,你的命都沒事?”
哥布林狂笑起來,還伸出左手盯著爬滿手的小蠊看著說,“我能有事?開玩笑,我的蟲奴這麼強大,誰能戰勝我?”
我是沒好意思開口反駁他,心說他還強大呢,也不知道是誰剛纔看我們亮槍後嚇得躲在樹後不敢出來。
拉巴次仁哼哼兩聲,又想在言語上跟哥布林鬥嘴,可黎徵卻把拉巴次仁攔住,還接著說,“行了,你的條件我接受,咱們是不是要比試了?”
哥布林嗯了一聲,打量四周說,“你們要找什麼動物來鬥我的蟲奴,這林子大型動物沒有,老鼠倒是‘挺’多,老子給你們時間,讓你們去捉幾隻過來充數。”
黎徵笑了,擺擺手說不用,又指著身後兩輛麪包車說,“我們帶了寶貝,剛纔已經跟你的蟲奴鬥了一場。”
哥布林一下來了興趣,還盯著麪包車瞧了瞧說,“我說大半夜的蟲奴怎麼跑回來了,原來是你們寶貝搞得鬼,哼,我倒瞧瞧是什麼東西這麼厲害,能把蟲奴嚇壞。”
黎徵對著四個無番組織成員使了下眼‘色’,還特意高聲強調道,“把箱子擡出來,準備跟哥布林鬥一鬥。”
無番組織成員都嗯了一聲,還一同扭頭往麪包車上走。
我到現在是越來越‘迷’糊,心說小哥剛纔詭異的笑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他根本就沒特別的法子真要跟哥布林鬥蟲子麼?
可還沒等我問,答案就被無番組織成員揭曉。
他們是鑽到了車裡,但拿出來可不是箱子,那個帶頭司機突然先衝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支突擊步槍,而且他也不多話,對著哥布林突突突的打起來。
我算全明白了,心說怪不得剛纔他們不急著圍堵哥布林,還那麼配合的把手槍拆了,合著這幫哥們留了後手,重武器都在麪包車裡藏著。
但話說回來,剛纔我也坐了這麪包車,竟不知道這突擊步槍藏到了哪裡。
這次哥布林算是慘大了,他可沒少算計我們,但跟小哥相比還是差了一截,看到突擊步槍出現時,他哇了一聲扭頭想跑,可他的速度跟子彈沒法比。
突擊步槍威力大,子彈打在哥布林身上時,不僅炸出一個個血‘花’來,還把他身上不少‘肉’都打了下去。
我看的直解恨,而黎徵卻顯得有些著急,還扯著嗓子對開槍司機說,“兄弟悠著點,別打臉,那面具可是我的。”
司機點頭回應黎徵,又一邊打槍一邊往前走,看的出來他也把這小矬子恨壞了,直到突擊步槍子彈全打光,他纔不得不住手。
按說一般人捱了這麼多槍,尤其身上都少了一堆‘肉’早就該死了,但哥布林卻沒嚥氣,他倒在地上嘴裡咯咯直叫,還一咬牙把紅手舉了起來。
這時其他無番組織成員也從麪包車裡拿出三把突擊步槍,還並排跟帶頭司機站在一起,有個無番組織成員看哥布林舉著左手不爽,還加了一槍,一下把他左手打沒一半。
哥布林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突然擠著嗓子笑了笑,又突然尖叫幾聲。他這尖叫聲很怪,我形容不出具體像什麼,但隨著他這一叫喚,遠處林子裡突然有了響動。
我本來放鬆的心還一下警惕起來,知道一定有什麼東西出現了,黎徵呢,則一皺眉叫著我們快撤,而他卻沒急著撤反倒向哥布林衝了過去。
我知道黎徵惦記著妖面,趁這時候想把它搶回來,也看的出來,他是真急了,這麼冒然跑過去很有危險。
我可不想他被那些無主的小蠊咬傷,急忙拽出小晴緊隨他。
這些小蠊因爲哥布林的死全‘亂’了套,還瘋狂的往我們這邊衝來,而小晴也醒酒了,出來後看著這幫小蠊,扯著嗓子就龍嘯幾聲。
我本以爲小晴的龍嘯聲能對這些蟲子有效,但實際稍微出乎我的意料,這些小蠊在龍嘯聲的刺‘激’下,只是稍微頓了頓,並沒傷亡,接著四下散開落荒而逃。
我愣了神,不知道小晴百試不爽的龍嘯聲到底出了什麼岔子,而黎徵藉機已經把妖面從哥布林臉上摘下來,還趁空對我說一句,“妖寶寶受傷很重,威力大減。”
我被這話‘弄’得心裡有些難受,但這是事實,我又不得不接受,接著我跟黎徵一起扭頭往麪包車上跑。
無番組織成員和周成海都已經在車上等我們,而拉巴次仁則站在車‘門’旁對我們催促的連連擺手,還突然說了一句小心。
我本來不知道他這句小心是什麼,但就在這時,我和黎徵背後全都一疼接著又一癢。
我一下反應過來,我倆遇襲了,我急忙伸手往後一‘摸’,把一個東西拽了下來。藉著月光我看不清這東西的具體模樣,但憑感覺這該是黎徵說過的美洲大蠊的變異體,而且這變異體還真‘挺’強悍,長著一雙螳螂的爪子,它被我抓著不僅沒急著掙脫,反倒用爪子使勁撕扯著我。
我氣得想把它摔死,但黎徵突然開口說一句,“天佑,先留著它,咱們趕緊逃命要緊。”
我知道他想留這個大蠊做實驗,雖說哥布林已死,小蠊也被高腳蜘蛛‘弄’死差不多,但大蠊還有很多,甚至都分佈在這林子裡,我們要不把它研究透,這蟲害沒法解決。
我就強忍著痛握著它,還加快速度逃到車上。
也該著我們運氣,咬我和黎徵的這兩隻大蠊是整個蟲羣的先鋒,我們逃到車裡也是緊趕慢趕,不然真被整個蟲羣纏住,我倆一時間想要脫困也十分困難。尤其在我倆逃跑時,小晴又龍嘯幾聲,但無奈的是,這種大蠊竟然一點都不怕小晴的龍嘯音。
我們剛關上車‘門’,噼裡啪啦的撞擊聲就從整個車體上傳來,不過好在我們躲在裡面,一時間並沒遭受到攻擊。
帶頭司機冷靜的把車開走,而另外的無番組織成員還急忙找了一個小塑料瓶,把咬我和黎徵的大蠊全都‘弄’到瓶子裡去。
我發現這種大蠊的力道不小,在瓶子裡也不安穩,左衝右撞下‘弄’得瓶子不住發抖,但無番組織成員就把瓶子緊緊握住,它倆一時間也掙脫不出去。
黎徵先讓我轉過身,對著我傷口處看了看,接著苦嘆一聲跟我說,“天佑,這大蠊也有毒,咱們都中招了。”
我聽得一心急但隨後釋然心說我們有小晴在還怕什麼,可現在的小晴龍嘯聲威力弱了不說,解毒能力也大不如前。
它是對著我倆都咬了一口,但沒多久我倆還是上來一股‘抽’搐感,雖說這‘抽’搐感不太強烈,可著實把我倆虐了一番。
我們一共來了兩輛麪包車,我做的這是頭車,帶頭司機當前引路,而且他路感很強,本身並沒出岔子。
大部分大蠊都飛著追我們,相比車速,它們被甩的越來越遠,這倒讓我不擔心,可問題是,車廂上還趴著一小部分大蠊,它們死死拽著車廂不撒手,換句話說,在我們車停的一剎那,這小部分大蠊還會對我們構成威脅。
我想到這有些頭疼,也不知道有什麼法子能把這些大蠊‘弄’下來。而別看黎徵也剛緩過來,身子有些虛,但他還是想到一個辦法,當先問帶頭司機,“兄弟,你車技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