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觀察著飛來的小貍,發現它犄角上除了掛著魔蟲牙齒外,還多了一個變化,兩個犄角不時的啪啪打出電火‘花’來,還偶爾有微弱電流出現。
我分析之所以出現這種原因,只能解釋爲鬼角的電充滿了,出現了飽和溢出的情況。
黎徵樂得都合不攏嘴,我們沒他笑的這麼誇張,但也是一臉喜慶樣。不過看著直向自己衝來的小貍,拉巴次仁這笑一下僵住了,還稍有發呆的唸叨一句,“娘哇,又是我要倒黴?”
可傘筐就這麼大的地方,他想躲也來不及,小貍一下撞在他懷裡,還愛撫的用犄角摩擦著他身子。
拉巴次仁有點慘,一邊望著小貍硬著頭皮嘿嘿乾笑著,一邊被電的直打哆嗦,來一出痛並快樂著。
其實小貍也沒下狠手,它犄角上溢出的電流也都是弱電,最後只把拉巴次仁‘弄’得頭髮蓬蓬而已。
我懷疑小貍是有意的,等它放了些電,讓犄角上不再有溢出現象後,又撲在黎徵懷裡蹭了蹭,乖乖的自行鑽到背兜裡,而小晴呢,則藉著彈跳鑽回我‘胸’套之內。
接下來我們沒什麼事做了,要麼就站起來,望著熱氣球外的風景,要麼一屁股坐在傘筐裡休息。
黎徵時不時調整著噴火器,讓熱氣球一直在離地二十米左右的高度上。
我估算著時間,趁空說,“只要風不停,熱氣球的燃料夠燒,咱們明天一早就能出了禁區。”
黎徵點頭贊同我,又特意強調,“燃料不成問題,這風不出意外也停不下來,咱們都瞧好吧。”
不過我們這態度還是樂觀了些,又行駛好長一段時間,正當我們坐著胡侃時,嗤的一聲響,傘蓋頂端裂了一個口子。
這種意外也好解釋,畢竟熱氣球在研究所裡放了不知道多少個年頭,布料老化在再正常不過,但現在不是尋找解釋的時候,它這麼一壞,我們四個乘客可出現了危險。
熱空氣從這口子裡往外面流失,熱氣球也控制不住的迅速往下落,而且細看下,這口子還漸漸加大。
不樂觀的說,這口子隨時會嗤的一聲大裂,就像一個胖子穿一件緊身‘褲’,剛開始‘褲’子上裂了一個小口子,如果不及時補救,這口子肯定會在某個時間點“爆發”。
我們都急了,黎徵一下擰住噴火器的閥‘門’,把它調大。火柱猛然間高了一倍,讓熱氣球下降的趨勢緩解不少,而我們仨則探出腦袋,盯著地面看去。
我不知道拉巴次仁和血鳳怎麼想,我從自身角度出發,建議道,“小哥,再加火,現在下落速度還快。”
黎徵繼續調大閥‘門’,不過火柱是加強了,那個口子也在變大,下落趨勢不再緩解。
黎徵搖頭說,“這熱氣球要失控,咱們做好被迫降落的準備。”
我心裡鬱悶了一把,心說小哥把這話說的太輕了,什麼是被迫降落,我們分明要被迫摔下去纔對。
但我們不笨,不會傻兮兮的等著被摔,望著連接傘筐和熱氣球的四條繩索,我們毫不猶豫的一人一條往上爬。
我們並沒爬多高,只是讓身體全縮在繩索上即可,這樣一會熱氣球砸落下去時,傘筐先著地,能多少給我們緩衝一下。
這時我心跳很快,望著越來越清晰的地表,還不由嚥了一下口水,甚至渾身都敏感的準備著。
等離地還有五米高的距離時,熱氣球終於扛不住了,嗤的一聲巨響,傘蓋頂裂了一個一人多長的大口子,裡面熱空氣瞬間跑的‘精’光,我們慘叫著往下落。
等傘筐砰的一聲砸在地面上時,我急忙撒手向一處空地表撲去,還藉著打滾把身上力道卸了不少。
但饒是如此,我也被摔得不輕,等掙扎爬起來時,整個人都不住打晃。
我們中屬小貍最輕鬆,黎徵及早把它放出去,就它來了一手平安降落。
它還趁空拿出一副好奇的樣子打量著我們這些可憐的人。
不過好在我們四個都被什麼大礙,暈乎一陣就都緩過神來。我們湊到一起觀察著周圍環境,我認出來,現在的位置離不歸路不遠。
我忍不住搖頭苦笑,心說自己還以爲能省點事呢,這麼一看,我們還得拼著大腳板從不歸路走出去。
黎徵望了眼太陽,強調說,“離太陽落山少說還有一個多小時,咱們就在原地歇會吧,等時機到了,咱們就出不歸路。”
我和拉巴次仁都點頭表示理解,血鳳不明白時機指的是什麼,有些木訥的看著黎徵。
黎徵趁機跟她解釋一下,接著我們就地坐下,藉著胡聊打發時間,可剛過半個小時,太陽還丁點沒有落山的趨勢,小天空之鏡的方向就有了異變。
一隻只魔蟲從地表鑽出來,組成一股黑‘色’‘浪’‘潮’急速向我們推進。
這可不是在開玩笑,我大體一估計,這次魔蟲大軍的數量比在研究所遇到的還要多很多,我們霰彈槍沒了,熱氣球也壞了,僅憑兩個妖寵,根本鬥不過它們。
我一點主意都沒有,扭頭問他們想到什麼辦法沒?
拉巴次仁和血鳳都一臉嚴肅的搖搖頭,而黎徵呢,則皺著眉一邊看著黑‘色’‘浪’‘潮’,一邊又扭頭往不歸路的方向看去。
我錯解了他的意圖,反問道,“小哥,你是想咱們提前往不歸路里撤麼?”
黎徵搖頭把我給否了,接著說,“咱們現在撤退沒用,甚至往悲觀了說,要是魔蟲打定主意追殺我們,它們一定也會追到不歸路里,到那時土猴纏住咱們,魔蟲再一殺來,咱們等著去閻王殿報道吧。”
我一合計也是這個道理,情緒更加低落,還有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感覺。
可黎徵又猛地湊到我身後,對著我頭頂大‘穴’狠戳起來。我沒料到他會有這種動作,一時間愣了下神。
黎徵一‘摸’腰帶,拿出兩個黑‘色’‘藥’丸,送到我面前強調道,“吃下去。”
我認識這黑‘色’‘藥’丸,在義舞縣對陣傀儡怪時自己吃過,是種‘激’發潛力的‘藥’,配合著黎徵的打‘穴’,能讓我短時期內逆轉乾坤。
我不理解他讓我這麼做什麼意思,還開口說,“小哥,我不會獨自逃的,要死咱們也死在一起。”
黎徵再次搖頭,把他計劃說給我聽,“天佑,你必須要自己跑,不過不是逃,而是去不歸路里,憑藉速度去挑逗土猴,把那些怪物引過來,咱們想辦法引起這兩撥妖物打鬥,好坐收漁翁之利。”
我終於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叫了一聲好,打心裡還說黎徵不愧是智囊的兒子,這招不是一般的高明。
我也不耽誤,接過‘藥’丸吃起來,而且現在我心情好了很多,趁空還跟黎徵說一句,“小哥,下次做‘藥’丸能不能‘弄’好看一些,不然黑兮兮的樣子跟泥球似的,太影響胃口。”
等左眼能力消失的一瞬間,我就急忙動身,拿出飛一般的速度向不歸路里衝去。
這不歸路有兩點需要注意的地方,一是不能停也不能回頭,二是想要進出此地,必須在日起日落這兩個時刻。
爲什麼不能停不能回頭,這個疑問在我們來時就‘弄’明白了,而日出日落的時刻有什麼講究,我一直搞不懂。
這次奔向不歸路,我隔遠一看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我們進不歸路時,或許是在不歸路的外圍區域,並沒發現什麼,而現在呢,我發現不歸路里的景‘色’真是異常恐怖。
一股股怪氣團在空中漂浮著,土猴則趴在地上熟睡,只是它們睡覺時,背上野草‘毛’總動來動去,配合著怪氣團,更增加一股詭異氣氛。
我是過來挑逗的,當然不會被這種氣氛嚇住,甚至還一定猶豫都沒有,直接全速衝了進去。
本來我算盤打得不錯,尋思隨便這麼一跑,這些土猴就會被我吸引住,再跟出來。
可我在不歸路里兜了一大圈,卻發現沒一個土猴理我。
要在平時,我保準會爲自己的行爲感到慶幸,可現在呢,我心裡不僅高興不起來,還心說自己竟被一羣猴子鄙視了。
而且我身子特異,就連那些怪氣團也不往自己身上落。
我氣得停下身,打量著周圍這些熟睡的懶蛋,腦子裡琢磨著怎麼把它們倔脾氣‘激’發出來。
就在我想主意時,無意間一擡頭看向了路旁的一顆老樹,有幾個細樹枝離地面‘挺’近。
我一下有了計較,甚至還冷笑一聲,隨後就向老樹奔去,接著速度往上一爬,幾下就抓到一個樹枝,又使勁晃了兩下,把它折斷拽下來。
我的想法是在高速跑的同時,用樹枝‘抽’打沿路這些熟睡的土猴,讓它們上來倔脾氣追自己。
不過我沒急著動手,甚至還怕追自己的土猴不夠多,不能跟魔蟲對峙,索‘性’壓著‘性’子又往不歸路深處走進。
我一邊走一遍算計著數量,心說怎麼著自己也得帶個百八十頭土猴回去,可就在這時,我發現一個怪土猴。
它長得魁梧不說,背上野草‘毛’也又密又高,甚至還有許多大土猴圍在它周圍睡覺。
我想起黎徵的話,妖物這種東西,只要是羣體‘性’的就一定有妖王的存在,眼前這個怪土猴,依我看絕對是土猴裡面的妖王。
我不僅沒被土猴王嚇住,反倒忍不住冷笑起來,心說有這個妖王在,別說引百八十頭土猴了,就算把所有土猴都引過去那都不成問題。
一場好戲即將上演。
(今晚19點30分爲半夏與沫妹子加更,謝謝你的皇冠,我煙錢來啦,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