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倆是怪人,倒不是他們長得有多怪,而是衣著打扮。
這是一男一‘女’。
男的長發盤在頭上,還用個木釵固定住,穿著一身道袍,斜背個旅行包,但手里卻拿著步槍。
我承認自己沒見過道士,但卻沒少聽瞎眼師傅說起過,道士說白了就是道教的神職人員,分全真派和正一派兩種。全真派為出家道士,不結婚,素食,住在道觀里,而正一派道士可結婚,吃葷,大部分還不出家,可無論是全真派也好,正一派也罷,既然是道士,那也該拿棗木劍和符箓吧,拎個步槍算怎么個說法?
至于那‘女’的,打扮更邪氣,穿一身緊身皮衣,把她那酮體完美的顯‘露’出來,還留著齊腰長發,散披著,一走路長發隨風而飄,而她腰間、‘腿’上還有手臂上都帶著刀套,里面‘插’著大大小小不同種類的刀具。
我真都懷疑他倆這身打扮是怎么從墨脫過來的,也或許在墨脫他倆把槍械和刀具都放在旅行包里,等到大峽谷附近才全副武裝起來,但有一點能肯定的是,這兩人就是俊臉安排的援手。
我們仨想到一塊去了,既然馬上要跟這兩位怪人合作,那就應該開誠布公,先熱情的打下友誼來。
黎征帶頭,我們站起身,臉上掛著微笑迎向他們,可突然間,那‘女’子擰起眉頭,還從腰間‘摸’出一把刀,對著我頭頂嗖的一下撇了過來。
她這刀一看就是上等貨,在空中滑翔時都能隱隱發出嗚嗚聲。我被這突來變故嚇得一愣,拉巴次仁高喊著小心,向我奔過來,我也急忙一低身,試著避過這一刀。
可這刀不是針對我的,它正好戳在老樹高我一頭的地方,還正中一個小蛇身上,這小蛇腦袋綠油油的,一看就帶著烈毒,被刀釘在那里痛苦的左搖右擺著。
我明白她的意思,不過心里不怎么痛快,心說這娘們蠻可以喊一嗓子提醒我,犯不著這么練我膽玩吧。
‘女’子沒急著說話,冷冷的走到我面前,一翹腳,伸手把刀拽了出來,又‘插’回腰間。她拽刀時離我很近,甚至就臉對臉,我還能聞到她身上帶著淡淡的清香。
“下次小心點,被這種毒蛇咬到你會死的。”她出言提醒一句。
我不知道怎么接話好,而且打心里不喜歡這‘女’子的態度,但最后還是強壓下態度,對她笑了笑。
接著我們互相介紹起來,我了解到,“這拿槍男子叫金成子,是個還俗的道士,‘女’子叫湘竹,是個擅長冷兵器的高手。”
金成子又拉開背包,從里面拿出兩腰帶手雷來,拉巴次仁看的眼睛放光,我也以為俊臉這么大方,把原有承諾的數量翻了倍,可事實并非如此。
金成子先挑了一個腰帶纏在自己身上,又把另外一腰帶手雷遞給拉巴次仁。較真的說,他這么做有點不地道,換做是我,肯定先大方的把兩腰帶手雷都攤在拉巴次仁面前,讓拉巴次仁先挑。
可拉巴次仁的目光全被手雷吸引住了,對金成子這么做一點也不介意,還樂呵的搶過腰帶,把里面的手雷‘抽’出來,一個個放在長袍里,只是最后他也不地道一把,當著金成子面,不客氣的把空腰帶撇到一旁。
我們這就算是互相認識了,也沒再說什么客套話,直接說起了正題。
黎征先說了自己的觀點,“黑暗寨現在在什么地方沒人知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一點點往大峽谷腹地靠,并且多在沿路村莊打聽下,看能不能挖出些線索來。”
我聽得連連點頭,覺得這法子是很有效可行的,但金成子卻一揮手,把我們給否了,從包里拿出一張地圖來。
這地圖一看就是大峽谷的,只是被手繪的有些潦草,而且很多地方還都是空白區域,其實見到這么簡單的地圖,我倒覺得自然,畢竟大峽谷太神秘了,很多地方都還是秘境的存在。
他點著地圖一塊地方,并用手指畫出一條路線強調道,“我們從這里出發,按照這種走法,肯定能找到黑暗寨。”
我對他這路線先不發表評論,只是看著金成子‘胸’有成竹的樣,心里警惕起來,心說這倆援手的準備可不是一般的充分,而且他倆一定掌握到了什么線索,卻沒打算告訴我們。
我又盯著黎征看,拿眼神詢問他的看法,黎征臉上沒什么反應,嘴里回答道,“可以,咱們就按你說的做。”
金成子不耽誤,收起地圖張羅著出發,我故意落后一步,偷偷問黎征一句,“小哥,我怎么覺得這倆人是主角,咱們反倒像請過來的援手呢。”
黎征嘴角一翹,微微樂一下,跟我說誰主誰次無所謂,要是能快速找到黑暗寨,咱們不也能省下不少力氣么?
我們趕路走了三天,經過了黎村、何村和一個我不知其名的小村落,接著又鉆到雨林地帶,這處雨林跟魔宮那里的很像,但沒有沙海,水資源卻很豐富。
金成子最終帶我們來到一個河域邊上,又對湘竹一使眼‘色’,倆人四下找了起來。這一路上我們沒怎么說話,我也不知道他倆想什么,但很明顯,他倆是想‘弄’到在河上行駛的工具。
遠處還有一片小竹林,要是砍下些竹子,‘弄’個竹筏出來,這工具問題就能解決了,我準備搭把手,甚至還對黎征和拉巴次仁指了指竹林。
拉巴次仁嗯了一聲,想跟我過去砍竹子,但黎征卻對我倆搖搖頭,說咱們犯不上這么累。
我聽得‘迷’糊,黎征又進一步解釋,“你們看金成子這架勢,不像缺工具,反倒像在找什么工具,咱們等一等,看他能耍出什么手段來。”
被黎征一提醒,我也發現金成子這舉動是有點怪,尤其最后他和湘竹還對著一處空地刨了起來。
別看他倆沒鍬,但用刀具刨起來也很速度,沒多久就從地里挖出一個大竹筏,還有兩根撐水用的竹竿。
我和黎征沒說什么,拉巴次仁倒是嘿嘿樂了,走過去話里有話的來了一句,“呦呵?這玩意也有野生的?”
金成子仍不想對我們解釋什么,還招呼我們過去幫忙,合力把竹筏推下水,隨后我們五人站在竹筏上,黎征和湘竹各拿一個竹竿,撐起筏子來。
金成子一掏背包,拿出一種很古怪的東西,乍一看就像個鐵餅,但是它正中心還有一個指針,四周遍布著刻度和古怪的文字。
我猜這是個羅盤,用來辨風水的,雖說我不明白風水學說,但看他一臉嚴肅樣,很明顯是想借助羅盤來尋找某個地方。
我也沒多問,反倒四下看著,欣賞起環境來。其實在竹筏上站著還真不怎么舒服,總有河水透過來,靴子被沁濕倒是小事,只是站累了也沒個坐著或躺著的機會。
我們行駛速度不慢,尤其還趕上了順流,可當我們走了小半天后,突然間,拉巴次仁和黎征都向岸邊看去。
我也順著他們目光看,那里除了一片野草群壓根就沒什么異常,金成子和湘竹跟我感覺差不多。
我忍不住先問,“小哥,怎么了?”
黎征停下了撐筏,面上回答我,但同時也是對金成子兩人解釋道,“那里埋伏個人。”
金成子詫異的反問句什么,又細盯著那里看。我了解黎征,他要是說那里埋伏著一個人,這事肯定錯不了,可之所以我和金成子、湘竹都發覺不到,肯定跟眼力有關。
尤其這里是大峽谷的雨林地帶,對方要是保護‘色’‘弄’得好,我們這些沒當過叢林獵手的人,看不出來也很正常。
金成子哼了一聲,一把將步槍從背上拿下來,還拉開保險,看樣就想對那里‘射’些子彈出去探探。
但黎征卻一下扣住他的手,搖頭說不可以。
金成子不解的看著黎征,黎征回答道,“槍聲太響,這附近有沒有村落咱們不清楚,要是萬一驚動村落了,他們派出勇士過來查看,咱們會惹到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接著黎征又對拉巴次仁使眼‘色’,拉巴次仁立刻會意,一邊拉著鐵弓一邊吆喝一聲土話,看樣是想讓那個埋伏者自己快點出來。
可那里仍沒動靜,金成子嘴角稍稍上翹,大有嘲諷的意思,他誤以為黎征兩人的直覺不準。
拉巴次仁沒理會金成子,反倒嗖的一聲‘射’出一箭。他這箭壓得低,正巧‘射’在這片野草的邊緣,只想嚇唬埋伏者而并非要傷到他。
嗷嗷嗚嗚一聲怪響,一個腰間裹著獸皮,渾身被涂的五顏六‘色’的男子站了起來,一眼敵意的瞪著我們。
我看男子這身偽裝,打心里算是服了,心說就算再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只要這男子不動,我也絕對找不到他。
而且這男子的個頭不高,頂多一米七,我看他人小脾氣‘挺’大,反倒覺得他‘挺’好玩的。可黎征和拉巴次仁都微微‘色’變,黎征還悄聲向我們提醒,“小心,這是黑暗寨的勇士。”
我警惕起來,但沒什么舉動,而湘竹的反應卻很大,一‘摸’腰間,拿出一把飛刀,二話不說對著這名黑暗寨勇士撇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