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拉巴次仁這舉動,尤其他念得“天”這個字眼,我能聯(lián)想到,這爺們一定想把天鏡跟獵刀結(jié)合起來使用。
在死亡之谷時,拉巴次仁被天鏡一照之下體力復原極快,往深了說,天鏡對他有個特別的功能,只要在力竭時吸收點天鏡的能量,他就能重整旗鼓重上戰(zhàn)場。
買買提沒經(jīng)歷過死亡之谷那件事,當然對拉巴次仁這舉動不解,而我和黎征并沒多說,只是相視而笑,接著又各自尋起趁手的武器。
我有鐵爪,相比之下,在地窖里逛了一大圈后也沒什么收獲,看著這些刀槍劍戟,并沒特別想拿的**。
黎征倒是相中一把鐵弓,還試著拉了兩下,滿意的點頭說,“弓弦不錯,‘射’出的箭勁頭一定不小?!?
在我印象里,小哥‘射’箭的次數(shù)很少,但這并不表明他不會‘射’箭,尤其相反的,我還認為他的箭技不錯,至少在魔宮走懸空鐵鏈時,他‘露’那一手把拉巴次仁都比了下去。
買買提也找了一個武器,不過他這武器叫做武器組要更恰當些,主體部分是三米長,指頭般粗細的細鐵鏈,還有十個各種古怪的兵器頭,都‘插’在一個皮帶里,這兵器頭有錐子也有鐵錘,還有一個鐵質(zhì)小手爪,不過它們外形并不大,‘挺’‘精’巧‘迷’你的。
我能品出來這兵器組的作用,即能用來搏斗,還能用來攀登甚至當做繩索。
等我們挑選完武器走上去時,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了,按說再耽誤一會,這一天就過去了,我們要上路就該立即出發(fā)才對,但黎征還是讓大家暫時休息了一會。
他對買賣提說,“咱們?nèi)ヌ鸷牡谝徽揪褪菓已?,我想看看出現(xiàn)人皮書的現(xiàn)場,還想找個羊做試驗,找出它發(fā)狂發(fā)瘋的原因。”
其實事后我才知道,對骨鎮(zhèn)來說,羊是很重要的一種東西,尤其他們還視羊為上天之賜,可黎征卻指名找羊來做試驗,這多少有點不尊敬羊的意思。
但買買提卻眉頭都沒皺,一轉(zhuǎn)身出去,一刻鐘后,牽了兩只羊走了回來。
隨后我們趕著羊,全速向甜湖進軍。
這一行可沒少走,直到傍晚我們才來到甜湖附近,而且我也理解了買買提他哥哥為什么不辭辛苦非要冒險來這里放羊。
這附近的牧草實在太茂盛了,放眼一看,綠油油一片,根本連泥土的影子都見不到,我們牽來的羊也都有點不受管制,低頭貪婪的吃著草。
趁著天沒黑,黎征四下打量著,又指著遠處一個小山坡問道,“羊跳崖的地方是不是那里?!?
其實買買提也沒來過,但他琢磨一番后就贊同的點點頭。我們四個又警惕的往那里靠去。
按我的想法,羊發(fā)瘋應(yīng)該是被什么東西嚇的或者是被某些怪蟲咬傷導致的,我一邊走一遍留意腳下,怕自己不一小心找了道。
可直到我們來到山頂時,也沒遇到異常,這兩個羊一路上又趁空吃了些牧草,現(xiàn)在肚子溜圓,不時滿意的咩咩幾聲,一點異變的意思都沒有。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根本挖掘不到什么有用信息,只好把‘精’力從羊身上拿開,四下打量著看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沒有。
這時有股微風吹過,一股惡臭沖到了我的鼻孔中,我忍不住捏起鼻子來,甚至還被嗆的直咳嗽。
我們都好奇,就順著微風的方向往前走,試圖找到惡臭的來源。
等走到懸崖邊時,惡臭味更加明顯,我有點恐高,也就沒特意往前湊,但拉巴次仁不怕這個,還大咧咧的探個腦袋往下看。
可他只看一眼就皺起眉頭來,還拿出一臉惡心的樣子唾了一口說,“這景觀,奇了。”
黎征和買買提也湊過去看,表情跟拉巴次仁差不多,本來我打定主意,等他們仨看完說結(jié)果,但這三人誰也沒要說的意思,就好像描述崖底的情況也是件多么忌諱的事似的。
我心說這下好,自己也別偷懶了,不然根本不知道什么情況。但有恐高癥的人有一個特點,從高往低一看會出現(xiàn)眩暈感,我就故意壓著重心,一點點往邊上靠。
本來兩只羊都很安靜,我們就沒特別管制它倆,可就當我要靠到懸崖邊上時,這兩只羊突然咩咩聲不止,還雙眼通紅的向我撞過來。
我們都沒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fā)生,尤其我也沒帶左臉妖面,更沒施展逆轉(zhuǎn)乾坤,身體敏捷‘性’不高,一下躲避不及被它倆撞個正著。
別看羊身子沒牛壯,但發(fā)起飆來力道也不小,尤其被這倆只羊合力一頂,我壓根止不住自己往前滑的勢頭。
我拼命的蹬著‘腿’,還揮舞著雙手,想拉到什么東西借力,但這都白費力氣,因為我周圍壓根就沒東西。
黎征他們仨離我不遠但也不近,等反應(yīng)過來想施加援手時,還是晚了一步。
我和羊一同掉了下去,它倆算是徹徹底底的摔在崖底,尤其有只羊,還把下水羊雜摔出一堆來,而我算撿了個運氣,在落下瞬間手‘摸’到了崖壁上的一塊石頭。
可‘操’蛋的是,凸起石頭只有一塊,還特別小,我摳著勉強能借點力道,也只能維持自己稍微晃‘蕩’著不掉下去,想借力往上爬卻有些困難。
我強撐著,抬頭對買買提喊道,“把鐵鏈順下來。”
買買提倒是很積極,不過問題是,我現(xiàn)在離崖有五米的距離,買買提的鐵鏈并沒那么長,他連半個身子都探了出來,但我仍夠不到鐵鏈。
黎征和拉巴次仁都有一個舉動,想把‘褲’帶解下來綁在鐵鏈上延長其長度,不過他倆解到一半又猶豫的停了下來。
拉巴次仁還特意拉了拉皮帶,試試其韌‘性’,搖搖頭說,“用皮帶有些冒險?!?
我們來骨鎮(zhèn)穿的不是藏袍,都是很一般的衣服,尤其他這皮帶還是個地攤貨,質(zhì)量并沒太大的保證。
而黎征的皮帶倒是特質(zhì)的,不過那里裝著都是‘藥’粉,甚至有些‘藥’粉還都有毒,他要把皮帶綁在鐵鏈上被我這么一拽,趕上運氣不好,有些‘藥’粉都會被這股拽力擠壓出來,而且我還在下方,‘藥’粉要都灑在我臉上,是福是禍那就不好說了。
不過這并沒難住我們,黎征和拉巴次仁一使眼‘色’,湊到買買提身邊,這哥倆為了我也真敢下得去手,事先不打招呼,一人一只‘腿’的把買買提抱了起來。
買買提沒料到會有這種變故,嚇得叫喚一聲,但他叫喚也沒有用,黎征說了聲抱歉后就和拉巴次仁一起把他當成鐵鏈的延續(xù),往下順了下來。
買買提個子高,他往里一充數(shù),鐵鏈末端正好不多不少的落在我眼前,我也不耽誤,急忙一手抓了過去,還急忙嘴甜討好一句,“買買提大哥,你千萬別撒手。”
買買提知道自己被黎征和拉巴次仁擺了一道,但也沒辦法,畢竟救人要緊,他咬著牙,死拽著鐵鏈不撒手,而黎征他倆也不耽誤,吆喝一聲,一同拉著買買提的雙‘腿’,硬生生借著他把我拽了上來。
先后噗通、噗通兩聲,我和買買提都躺在地上,我是松快的嘆了一口氣,可買買提卻氣得對黎征和拉巴次仁瞪眼睛。
不過這并不影響我們間的友情,尤其拉巴次仁,捂?zhèn)€嘴嘿嘿笑了一通,又急忙湊過去給買買提‘揉’肩捶背,還拼命說著好話。
其實被這種打一‘棒’子給一甜棗的做法一‘弄’,買買提的火氣慢慢也就消了。
等我緩過勁來后,我們聚在一起商量。我是真搞不懂那兩只羊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異常舉動,尤其這附近也并沒毒蟲的出現(xiàn)。
拉巴次仁和買買提跟我差不多,黎征表情倒是變得‘挺’快,時而眉頭緊鎖,時而若有所悟的點點頭,最后還跟我們強調(diào)道,“咱們先下山瞧瞧那兩個死羊再說?!?
我一合計,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現(xiàn)在沒其他線索,只好從死羊身上入手。
可繞到山底下也不是個小工程,我們兜個大圈子才來到羊尸處,這時天都黑了下來。
但還在我們事先有準備,買買提那里有四個頭戴式電筒,我們一人一個把電筒分了,都戴在頭頂上。
在電筒光的襯托下,那兩個羊尸顯得很猙獰,而在它們附近,更是有數(shù)不盡的骸骨和‘毛’皮,估計是上次羊跳崖事件留下的。不過我們也不是‘毛’頭小伙,深吸幾口氣就把心態(tài)放好,黎征還帶頭過去查看。
我們圍在羊尸旁邊,各自試著尋找起線索,我們仨把‘精’力都放在它身子上,我的出發(fā)點是留意這上面有沒有被毒蟲鉆過的痕跡。
而黎征則把‘精’力放在羊頭上,甚至還對羊血檢查一番。
經(jīng)過短時間的接觸,我發(fā)現(xiàn)買買提這人身子壯,身手也不錯,但有個缺點,有點大手大腳,按說這時候檢查羊尸,他應(yīng)該注意些,盡量不要讓自身衣物染上臟東西才對,可一個不經(jīng)意間,他一伸胳膊,竟讓人皮書從懷里掉了出來,還正巧落在一灘羊血里。
買賣提也‘挺’生自己的氣,一咧嘴埋怨一句,又急忙把人皮書撿了回來,還四處打量想找東西把上面的羊血‘弄’干凈,但就在這時,人皮書出現(xiàn)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