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忐忑的等待著結果,師父心情凝重的告訴我說,“如果我沒有診斷錯的話,皇上應該是被人下了攝魂散,雖然沒有生命的威脅但聽從施藥者的擺布。”
“如果不今早解除的話,待藥性一點點的侵蝕骨血中到時就很難挽回了。”師伯心情凝重的嘆息道。
有些不明白的疑惑問道,“師伯的意思是?”
師父輕輕拍著我的肩膀解釋,“也就是說藥性在體內越久越難以解除,到時候可能就是這副心性,再也回不到你們相愛的過去了。”
“那,現在有解決之法嗎?”我迫切的詢問道,眼下這是我最為關心的問題。
然而在這個問題的烘托下,他們的面色變得很是難看,讓我的心情莫名的被揪緊,良久,師伯猶疑著說道,“辦法不是沒有,不過從來都沒有試過,到底有沒有效果那就不清楚了。”
但凡有一絲的生機,我們都不該放棄。我激動的抓緊師伯的手臂急切的說,“不管怎么樣,總要試試。我不希望他一直受人擺布,這應該也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師伯朝我點點頭,師父迎上來摟著我勸道,“雪蘇,你別這般緊張,我跟你師伯一定會想辦法治好皇上的。”
雖然他們給以我安慰,但是我的心情還是很難平靜。原來喬納蘭對我作出這些事情都是因為受到藥物的控制,而我卻沒有一絲的懷疑,反而是覺得是他對我不夠信任。
幾度萌生要離他而去的念頭,想到這里,自責的眼淚禁不住從眼角滑落。
對著我身側的阿牧翔哭訴道,“我真的沒用,什么都做不了只會一味的指責跟認錯,對面臨的事情壓根無能為力。”
阿牧翔彎腰撫摸著我的頭安慰道,“正是因為你的力量不夠,所以才更需要別人的保護。”頓了頓,繼續柔聲道,“我想皇上也是因此才會對你百般的呵護,喜歡一個人大抵最希望的是傾自己之力保護她吧。”
“但是,我卻沒能給予他回應,反而……”
“你還有機會挽救不是嗎,只要你現在開始守護他就行了。”
我淚眼朦朧的抬頭看著他,問道,“真的可以嗎?”
他堅定的朝我點點頭,“真的。”
這段時光,阿牧翔總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陪著我,守著我,安慰我,給予我最大的鼓勵,因此在不知不覺中他的鼓勵成了我內心深處最有用的動力。
對于他的肯定,我信了。
重新收拾心情,在師父和師伯的安排計劃下,我準備著如何將解藥給喬納蘭喂食。
思來想去,眼下唯一有機會接觸他而不被懷疑的人便是惠蕓皇后。依照她對后宮的形勢一概不知的情形來看,我想她們大概也是在用另一種方式蒙騙她。
只要她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興許是不會被懷疑到的。如此思定,我偷偷的潛入了鳳儀宮,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她。
她對此是震驚不已,怔默的望著我,幾番動唇不可置信的望著我,顫抖著嗓音對我說,“事情竟然會演變至此,本宮還以為自從湘貴妃死后宮里尚算太平。怎料竟會錯信這兩個居心叵測的惡毒女子,讓皇上遭到這般的危機之中。”
“皇后,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若真是為了皇上,切莫要振作起來,只要解了皇上的攝魂散我們便多了幾分的勝算。”我焦急的將師伯調制的解藥遞到她的手里。
她看著手里的藥瓶,凝視了許久,這才連連點頭說道,“好好,我會想辦法的。”
“小心一點,我就先回去了。”心有不安的從鳳儀宮出來,不敢多做逗留的直奔花晨苑。
師父和師伯雖然不能公然露面跟喬納蘭解毒,更不讓將在我這兒的消息透露出去,但依他們的功夫而言,暗中調查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因此我一面焦急的等候著喬納蘭那邊的局勢,一面期待著他們給我帶回來的消息。
心緒不寧的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彩月急匆匆的奔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的欣喜有夾雜著一絲的困惑,沖著我說道,“娘娘,皇上那兒來人了,說是讓你到隱瑞閣去一趟。”
帶著心里的猜測,滿懷期待的趕往,在門口花決明將我攔下耳語了幾句,我心有思慮的進去,一眼就看到了惠蕓皇后滿腹心思的面容。
茫然沒底的恭謙行禮道,“臣妾見過皇上,給皇后請安。”
“商妃,知道朕為何要傳召你來嗎?”喬納蘭倚靠在龍椅上,斜睨著我。
不明所以的注視著他,搖頭道,“臣妾不知。”
繼而將視線落在了皇后的身上,冷言道,“皇后,你替朕告訴她。”
但見惠蕓皇后動作一僵,面色難看的欲言又止,諾諾的不得不在喬納蘭的眼神警告下,怯怯的開口,“是……是商妃斗膽將毒藥誤當成進補的藥交與臣妾,差點謀害了皇上。”說著撲通跪了下來,懇求道,“皇上,臣妾以為商妃并不是有意謀害皇上,還望……”
“皇后,莫不是你與商妃是同伙不成。”喬納蘭眼神犀利的嚴詞道,“她不是有意就差點毒害了朕,若是有意朕怕是早就升天了。”
弄不清楚狀況的我,唯有茫然的詢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什么毒藥,什么謀害,臣妾……”
“商妃就不要再裝傻了。”蔡文心說著將一個眼熟的藥瓶遞到了我的面前,“得不到皇上恩寵便萌生謀害之心,皇上這般蛇蝎心腸的人可留不得了。”
喬納蘭望著我的眼神,是那般的冷凝淡漠,甚至還透著敵意,厲聲道,“此等女子哪有資格為妃,來人將她押下關入大牢,不準任何人接近。”
“皇上,你聽臣妾解釋,此事跟臣妾無關,請皇上……”我當即便心急了忙求情解釋,奈何他根本對我的話置若罔聞。
侍衛很快便進來了,架著我就往外走,任憑我怎么叫喊都無濟于事,喬納蘭漠不關心,惠蕓皇后眼底閃過無可奈何,蔡文心則是滿臉的得意。
最終我還是被無情的帶下,一路押到了大牢,粗魯的被摔進了門去,利索的關緊了門鎖好快速離去。
還處在迷迷糊糊中的我,只能對著這個冷清的牢房暗自神傷。
想著蔡文心的態度,猜想應該是皇后在準備給喬納蘭偷喂解藥之際被發現了,為了保全自己皇后無奈出面指控我。
看來這個蔡文心也是個不容易對付的主,眼下我被關進了這個凄涼的地方,該如何是好?
嘶叫了一陣壓根就沒有人來搭理,漸漸的我只好放棄癱軟在地,縮在一側獨自瑟縮。
不知不覺間在失意中睡著了,昏昏沉沉中聽到了鐵鏈碰撞的聲響,伴著開門的聲響猛然被驚醒。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全身裹黑的身影,我看不清他的模樣,提防的爬坐了起來,警惕的注視著他問道,“你是誰?想干什么?”
對方沒有回應我的話,只一步步的靠近,我不明他的來意心里莫名的涌現一絲的恐慌,在退無可退的角落挪動著腳步。
但是對于行動自如的他而言,我只能算是無力掙扎。很快就被他拽住了手臂,本能的要反抗,伸出去的手還沒碰到他,反而被他拉進了懷中緊緊的擁住。
抵觸的要將其推開,耳邊傳來一道我最熟悉不過的聲音,褪下了兵戎相見的意味,輕聲細語道,“雪兒,讓你受委屈了。”
這般親昵的稱呼除了我心心念念的喬納蘭還有誰,剎那間繃住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的奔涌而出,埋進他的胸膛放肆哭泣。
良久,才嚶嚶的掙脫出來,不解的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
他神情凝重的解釋道,“朕若是不這么做怎么騙過她們。”
“這么說從一開始就是在做戲,為得就是掩人耳目?”我詫異的猜測道。
他同意的點頭,“原本朕本不想將關系跟你弄的這么僵,只是蔡文心的突然接近讓朕心有不安。為了將你排除在這個事件之外,朕不得不對你疏遠。”
說著雙手捧上了我的臉自責道,“最近宮里發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朕不能陪在你的身邊,你還好嗎?”
眼淚止不住的滑落,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洶涌澎湃,情難自控的主動吻向喬納蘭的唇,用行動表明這些時日的念想。
喬納蘭先是意外的一怔,然后化被動與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滿目心疼的擁住我的呢喃道,“雪兒,朕會盡快將這次的內亂解決,在此之前委屈你待在這里好嗎?”腦袋摩挲著我的肩膀,“你放心,朕會讓阿牧翔在這里保護你的,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
跟我安危比起來,我更擔憂喬納蘭。
不安的說道,“我怕你有事,裴丞相他們的勢力已經布滿的整個皇宮,我……”
“傻丫頭,朕早有打算,不然你以為為何宋陵和云辰宇會安然的離開皇宮。”喬納蘭一如從前的寵溺輕刮我的鼻尖。
短暫的相聚重逢總有離別的時候,在我的依依不舍中喬納蘭最終還是要離開。
我只能躲在這個昏暗的地方,默默的為他祈禱,希望能夠平安無事的平息這場動亂,然后好好的迎接我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