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街一如既往的熱鬧,這里有來自世界最奢華的東西,無論yù石還是翡翠、無論鉆石還是瑪瑙,只要能夠在其他地方找到的東西,建康都有一份。
雖然,這半年來建康的衰落已成定勢,但是三山街依然是建康最熱鬧的一條街,南來北往的商人,冒著生命危險穿梭在海邊、江中,為的就是把貨物變成金錢。
建康城內的百姓,總不能餓著肚子過日子吧?生活仍需要繼續,那熱鬧非凡的酒樓、那充斥各種叫喊聲的酒館,還有那飄逸的茶莊,甚至那滿目嬌柔的怡紅院,仿佛給這建康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mí離。
在建康的百姓都知道,三山街至少有一半商鋪屬于趙家,趙普在趙衢的陪同下穿過三山街前往衙門,這是一條絕經,然而他們出來的不是時間,人多得簡直讓人失去耐心,馬車在街道上一步緊跟一步慢悠悠,然而馬車上的趙普已等不起耐心。
“衢兒,咱們下車走吧?!壁w普把馬車叫停,起身yù下馬車。
然而,趙衢攔住趙普,不安說道:“爹爹,孩兒剛想到,劉元這小子失蹤,十有**是被綁架了,無論因何事被綁架,綁匪會不會把注意力放在咱們身上?”
趙普瞪了他一眼,道:“這三山街人山人海,還有咱們身邊的護衛也不是吃素,什么地方來的綁匪膽子會如此之大?”
“爹爹,這倒不好說,”趙衢膽子并沒有老爺子大,遲疑片刻說道:“聽說劉元身邊當時還有上百名家丁呢?還不是神不知鬼不覺失蹤?”
“這綁匪不簡單,咱們早點到和遲點到衙門,還不是一樣?”
“怎么就一樣了,”趙普顯然是從劉元被綁架中想到了劉芳延遲jiao給韃子草料之事不簡單,他也計劃借助此事徹底把劉芳打倒:“越快越好,此事關乎甚大,老夫懷疑劉元綁架之事和宋軍有關。”
“那很好啊?!壁w衢脫口而出,說完之后才想到自己現在已經不是宋人,范文虎不戰而降,城內有不少義憤,特別是如趙衢這樣的后生,尷尬說道:“宋軍膽子不會這么大吧?綁架那個兔崽子又有什么用處?”
趙普恨鐵不成鋼,不過想到自己還有兩個兒子能夠幫忙,這小兒子也是當娘親的太寵了,落下了不少mao病,不過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趙普嘆了一口氣,道:“衢兒,這事恐怕不簡單啊?!?
“如今是韃子南下之時,趙元為何早一天不失蹤,晚一天不失蹤,偏偏是現在就失蹤了?再說趙元身邊有將近百人裝備精良的家丁護衛,有誰會如此輕易把他挾持?”
“只是因為他父親趙芳負責韃子南下之草料,趙元失蹤之后,趙芳就向朝廷請求推遲,若老夫沒有猜錯,此事定然是宋軍所為?!?
“別看趙芳僅推遲兩天時間,要知道戰爭無情,兩天時間有時候就決定了一場戰爭的勝負,爹爹雖然不知宋軍因何事需要讓韃子推遲兩天,但絕不是簡單之事?!?
趙衢這才醒悟過來,不過想到自己不正是爹爹的兒子嗎?若是爹爹日后負責韃子糧草,宋軍會不會找到自己身上,心中大驚,低聲問道:“爹爹,若是宋軍把孩兒挾持,爹爹會不會救我?”
“別傻了,你是爹爹的兒子,爹爹肯定會救你的了?!壁w衢莞爾一笑,摸了摸趙衢的頭,此時趙衢也不過是十六七歲,他雖然任xìng妄為,但是天下的父母哪個不疼愛自己的孩子?
趙衢大喜,掀開馬車門簾,率先走了下去,他如一個英雄一般走在自己父親前面,在他們身邊,有十二個趙家的護衛,這些護衛武藝精良,又是趙家的死士,趙衢相信就算宋軍有幾百人過來,他也能護住父親的安全。
這個一個作為兒子的承諾。
再說三山街人山人海,宋軍就算在多人也派不上用場。眾人護住趙普迅通過三山街,沒有了巨大馬車的影響,他們走得要快很多,很快就走完了一半街道。
趙普苦笑,這三山街往日自己不知道走了多少次,平素也只是帶了一兩個隨從,如今突然變得如臨大敵,莫非是自己大題小做了。
都怪趙衢驚擾人心,趙元是在棲霞寺失蹤,說不定是小孩子貪玩,帶著護衛不知道躲在哪里了?自己也跟著一個混小子胡思1uan想,實在是大失面子了。
趙普這么一想,也輕松了不少,而趙衢在人群中擠得滿頭大汗,早已把剛才的事忘記得一干二凈,只想早點離開這熱鬧非常的三山街。
眼看就要走到街口,只要繞過街口就到建康衙門,不過趙普倒是多了幾分遲疑,若是事實真的證明這只是小孩兒給家人開的一個玩笑,自己日后不是丟面子丟大了。
不過趙芳延期倒是事實,自己大不了抓住這個事實狠狠戳他一刀,也好落落他的威風,讓他認識到建康的趙家還在。
趙普打定了主意,卻早已失去了剛才的那份著急,再說已到了衙門跟前,宋軍膽子再大也不會出現了吧?再說這所謂的宋軍,說不定還是自己的胡思1uan想呢?
見父親放慢了腳步,趙衢也落了下來,走走瞧瞧。
“咦,爹爹,那不是舞獅子嗎?”眾人突然聽到一陣熱鬧的鑼鼓聲,抬頭看去,只見迎面一隊約莫百人的隊伍,頭頂數十個金光燦燦的獅子向三山街走來。
舞獅子據說起源南北朝,如今在南方并不是非常流行,但這一隊人馬,卻又有小丑等助興,金色的獅子又有相斗、又是淘氣,氣氛熱鬧非常,更重要的是人多,規模大,一下子竟然把三山街的街口給堵住了。
“今日倒是什么節日呢?”趙普莫名其妙的看著突而其來的獅子隊,這么大規模的舞獅子就連他也不常見,更不用說平常老百姓了,再加上響亮的鑼鼓聲,熱鬧的嘀嗒聲,還有就是若活若顯的獅子,也不知道對方費了多少心機。
趙普正猶疑之間,卻看到獅子隊正迅向他圍過來,仔細看去,倒是讓他現了不對的地方,這些人雖然穿著打扮奇怪得很,但無一不是身手敏捷,腳步穩重。
趙普反應過來時,獅子隊竟然把他圍了起來,趙普大驚,大聲呼喊,卻現身邊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只有四個護衛,而他的兒子趙衢還傻乎乎的對著一個小丑笑。
“保護老爺?!弊o衛看到事情不對,迅把趙普圍起來,然而還沒有來得及拔刀,幾對獅子突然靠上來,其中幾個小丑迅出手,四個護衛竟然瞬間被打昏。
小丑裝模作樣護住護衛,只見獅子一番,竟然把暈倒的護衛不知用什么辦法裝了進去。
由于獅子早已把他們圍了起來,再加上聲音震耳yù潰,圍觀的百姓竟然沒有覺,趙普大驚,連聲呼喊,竟然沒有任何動靜,只有熱鬧的鑼鼓聲。
“趙大人莫要驚慌,在下乃均州軍左路總管呂武,有事與趙大人詳談?!逼渲幸粋€小丑,右手揮動扇子,左手攏在袖子之間,在趙普面前晃了晃,卻露出鬼臉笑道:“還請趙大人給點面子,趙大人怎么說也是皇族遠親,怎么就不思報國呢?”
趙普見大勢已定,他也不是不知輕重之人,嘆了一口氣,道:“還請總管莫要傷了我兒?!?
顯然趙普先想到的就是趙元,然來自己的猜想都是真的,自己還以為是胡思1uan想了,不過看到宋軍竟然能夠混入建康,并在大街上行兇挾持,他心中竟然有幾分安慰。
要知道趙普畢竟是皇族遠親,據說他的爺爺是宋徽宗皇帝的表親,要不然他們趙家也不一定能夠在建康城雄霸百余年,范文虎不戰而逃,建康毫無損傷落入阿術之手,趙普終究有幾分失落,為了自己榮華富貴也好,為了趙家的繁衍也罷,畢竟一朝君子一朝臣,他不知道韃子會怎樣對付自己。
幸好阿術知曉大局,沒有做出殺jī取卵之事,不過趙普始終是有幾分擔憂,因為韃子在北方的造孽,普通老百姓可能不知道,但是趙普卻清楚得很,他們趙家商隊走遍天下,北方之事他倒要比朝廷的相公知曉幾分。
至于均州軍,他也是清楚得很,難道劉元也是被均州軍挾持,莫非是均州軍要攻打建康?
“趙大人,那就得罪了?!眳挝渫蝗豢壳埃p輕在趙普后頸敲了一下,趙普帶著幾分疑惑暈mí了過去。
獅子表演得非常好,趙衢雖縱橫花叢,但還真沒看過如此大規模的表演,兩個小丑在他面前奇怪的表情盡出,還有一個唱著古怪的小調,趙衢被擠到了一邊也不知道。
趙衢正是看得入mí之時,一個小丑突然在他耳邊低聲說道:“趙公子,若是不想你父親有危險,回去讓你兩個哥哥冷靜等待消息。”
“三天后你父親自然會回來。”
小丑說完,往趙衢手中塞了一張紙,趙衢還沒反應過來,獅子隊突然撤退,趙衢愣住了,看著人群跟著獅子隊涌過來,趙衢身邊突然一空,十二個護衛竟然一個也沒留下。
“啊?!壁w衢慘叫一聲,拔腿就跑,趙衢倒不敢大聲宣揚,等他回到趙府,連忙喊來大哥二哥,把還拿在手中的紙條遞給兩人。
“我等乃大宋均州軍將士,趙大人在我軍做客期間,還請趙府保持冷靜,莫要宣揚,三天后你們父親自然會平安回來。”
“大、大哥,這該怎么辦啊。”趙衢哭兮兮的看著趙懿:“都怪我不要,要不是我慫恿父親,父親就不會遭此劫難?!?
趙懿比趙衢歲數要大一半,向來疼愛這個小弟弟,嘆了一口氣,道:“這并非你的責任,均州軍名聲在外,父親一定會沒事的。”
“那、那我們該如何是好。”趙衢見趙懿還算鎮定,擔心問道:“若是爹爹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就當什么事也沒生。”趙懿冷靜說道:“若是爹爹有事,我也不會放過他們。”
趙曙也安慰了一下趙衢,均州軍能夠在鬧市中劫持趙普,甚至連十二個護衛也失蹤,說不定此時趙府不知隱藏了多少人,還不如按照他們的做法,均州軍莫不是想跟韃子作對而已,只要趙府聽話,定然不會為難自己父親。
“他們、他們怎么會把爹爹抓走呢?”趙衢難過說道。
經趙衢這么一說,三人同時想到了爹爹想要去見阿術的原因,不由都有幾分害怕,想必均州軍早已潛入趙府,只要自己有和韃子合作的趨向,他們就會出手阻攔。
如今爹爹被挾持,看來是要警告的意思,趙懿沉思了片刻,道:“事至如今,我們一定要鎮定,就說爹爹外出辦事了,要三天才能回來?!?
趙普是被一陣鳥叫聲吵醒,清脆的鳥聲在他耳邊一直纏繞,猶如在他心底中呼喚,他想起他很小很小的時候,也曾經聽過這種悠揚的鳥叫。
那是三歲或許是五歲的時候吧,那一年他父親還不是趙家的接班人,父親帶著他從建康前往臨安,路上錯過了住店,只好在樹林中歇一個晚上。
那一天晚上他又怕又餓又冷,父親緊緊的把他抱在懷里,很溫暖很溫暖,第二天他也是被這種鳥叫聲吵醒。
自從韃子入城之后,他就再也沒有睡得這么香,再也沒有睡得這么甜,或許是再追溯到更早以前,他也沒有睡得這么好。
“一二一、一二一……”突然,一陣整齊的吆喝聲打斷趙普的睡意,他緩緩睜開眼睛,這是一座山上的破爛的古寺,他身上蓋了一床厚厚的綠色的棉被,地上還鋪了一床,趙普已完全想起這是怎么一回事,他雖然有幾分生氣,但也為對方的細心感到一陣溫暖。
“一二一、一二一……”趙普rou了rou腦門,聲音很有氣勢,很整齊,像是有千萬人喊出來的聲音,趙普伸了伸腰站起來,透過破爛的窗戶,看到院子內的一塊平地上,一群約莫百人的士卒,排著整齊的隊伍,在走著奇怪的步伐。
“咦?”趙普奇怪的rou了rou眼睛,因為他竟然看到一個熟人,只見劉家的劉元也穿著奇怪的衣服,在跟他們走著奇怪的步伐,可憐的劉元,他身后站著一個高大的手中拿著藤條的小兵,只要劉元走錯一步,藤條就會毫不猶疑的落在他身上。
不一會兒,趙普倒現了一些細膩,這支整齊的隊伍,然來是有人在喊口令,口令之下,每一步都有整齊劃一,若是排成陣型,恐怕連騎兵想突破也不容易。
“莫非這就是均州軍?”趙普暗中驚訝,他早就聽說均州軍軍紀嚴格,訓練精良,如此看來還真有這么一回事。
“趙大人,請洗把臉。”正當趙普疑惑之中,一個小兵端了一盤熱水進來,臉帶微笑:“大人昨晚睡得可好?!?
“嗯?!壁w普胡1uan應了一句,自己成為別人的階下仇,還有什么睡得好不好呢?
小兵也不在意,把水端進去之后就走開了,不一會卻又進來,手中拿著兩樣奇怪的東西,道:“大人,這是早飯,呂大人說了,軍中簡陋,照顧不到的地方還請原諒?!?
趙普也不在意,讓對方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罷了,不過這不知名的早飯吃起來味道還挺不錯,至少是新口味,自己卻是從來沒有吃過。
等趙普吃完早飯,再看出去時均州軍已完成訓練,而且再也看不到一個人,趙普好奇的打開房門,卻現剛才那個小兵像一根竹竿站在門前,見到趙普,連忙問道:“趙大人?!?
趙普也不會自討無趣,尷尬的笑了笑,道:“這空閑下來,實在有點無聊。”
“這個……”小兵遲疑了片刻,道:“請大人稍等,我給大人拿點東西。”
還沒等趙普回過神,那小兵已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趙普四周看了一眼,竟然沒有人,他心中暗喜,遲疑了片刻,踏出門外的右腳又放了回去,誰知道均州軍會不會留有后手?
不一會兒,小兵風風火火的跑了回來,遞給趙普一本書,羞赧笑道:“我家大人出去了,恐怕要晚上才能回來,大人若是無聊可看一下這本書,我悶的時候也是看這本書的?!?
趙普大吃一驚,有宋一代雖然識字的人不少,但不至于一個小兵也能看書吧?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三個字:石頭記。
趙普平素勾心斗角的事多得去了,哪里有時間看書,雖然也曾經聽過《石頭記》的名聲,但始終還沒看過,只是聽說這本書寫得風花雪月、美yan至極、文筆飄揚,實在是前所未有的好書。
更重要的是,他聽說這本書是一個武將所寫,若真是這樣還真需要好好讀一下。
趙普道了聲謝,翻開第一頁,竟然還寫著兩個小字:陳瀟,雖然筆畫有點幼稚,但卻是一筆一劃皆有力,更加奇怪的是字寫得很小,線條很細。
趙普看了第一頁,馬上被吸引過來,不過也終于知道這本書確實是這個叫做陳瀟的小兵看過,因為上面還用筆在精華的片段下劃了線條,甚至還有備注。
直到中午,趙普被陳瀟的說話聲吵醒,只見陳瀟端著一個大碗,碗中香味飄揚,一下子勾起了趙普的食yù。
“趙大人,兄弟們都跟呂大人出去了,在下、在下不會煮飯,只好給大人nong點方便的湯面,還請大人將就一餐?!?
“香、香?!壁w普忍不住說道:“這個就好,這個就好。”
趙普接過來,碗中除了湯面之后,還有不少rou丁和rou絲,又有一個鹵水jī蛋,陳瀟有點尷尬說道:“這是急行軍時吃得東西,還請大人不要嫌棄?!?
趙普暗中吃驚,想不到均州軍竟然能夠吃得這么好,聽他的口氣想必駐軍時吃得更好,湯面不知道加了什么調料,反正趙普一口氣把這一大碗吃完,滿意的摸了摸肚皮。
陳瀟伺候趙普吃完湯面,然后又告辭而去,趙普早已被《石頭記》吸引,也不理會陳瀟,只是一個人看書,沉mí其中。
這樣一直到了第二天晚上,滿臉疲倦的均州軍左路總管呂武才過來見趙普:“趙大人,這些天辛苦你了,明天大人就可以回去了?!?
“啊,”趙普差點叫了起來,他這兩天沉mí于《石頭記》之中,被那些充滿靈氣、飄逸的言語所mí惑,想不到竟然到了期限。
而這兩天來,叫做陳瀟的小兵伺候周到,均州軍每天都給自己換著口味,都是自己從來沒有吃過的東西,現在竟然說時間到了,他倒有幾分不情愿的感覺。
這兩天里,陳瀟不用想勾心斗角之事。不用想錢財俗氣之事,他竟然過得從來沒有如斯的輕松。
“屆時陳瀟會親自護送大人回府,這兩天怠慢之處,還請大人諒解?!眳挝涞穆曇粲悬c疲倦,嗓子有些嘶啞:“還請大人為了朝廷大義,盡量不要和韃子合作?!?
趙普遲疑片刻,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有句話老夫不知道當問還是不當問?!?
呂武笑了笑,道:“趙大人請吩咐。”
“不敢,”趙普連忙擺手,道:“老夫斗膽問一句,你們真是均州軍嗎?大宋還有希望嗎?”
“第一,我們真是均州軍,均州軍軍頭張貴張大人此時正在右路和張弘范糾纏?!眳挝淅蠈嵳f道:“第二,大宋還有希望?!?
“常州、臨安將是埋沒韃子尸體的地方,文天祥文大人、邊居誼邊大人、劉師勇劉大人、姚聽大人、陳炤大人等數十名文武將領都已集中在常州?!?
“眾人都抱有必死之心,誓于常州共存亡,大宋,將近三百年國祚哪里是北方蠻子可以比擬,尚且還有廬州的夏大人、揚州的李大人,他們已經收復兩淮,整軍南下,我相信大宋一定還有希望。”
多年之后,趙衢好奇的問父親當年為何突然改變主意,暗中支持困守常州的宋軍,趙普捋了捋蒼白胡子,故作神秘不作回答。若干年,趙普死后留下了一本野史,上面有一句話引起了史學家的注意:
被均州軍挾持的那兩天,竟然是老夫這輩子過得最輕松的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