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儀信沒有公婆,這個時候,被下人稱做太夫人的,就只有楚儀信的母親,楊太夫人了。
派人過來,很明顯,也是聽了外面的傳言。
楚儀信人雖然老實(shí),但卻不是笨。
現(xiàn)在家里的局面,可以說,正是她最想要過的。
一個一心一意對她的丈夫,雖然說柳成展是無奈之舉,但楚儀信也不是個矯情的人。管他是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總之現(xiàn)在老實(shí)的,對她好她就知足。
然后孩子也全都是自己的。
說實(shí)話,小妾的孩子,她假裝著喜歡了這么些年。
她心里有多難受,只有她自己知道。
現(xiàn)在小妾,庶女全不見了。
這全虧了,她生了一個好女兒。
楚儀信再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慶幸,當(dāng)年將柳元卿送進(jìn)宮里養(yǎng),是多么正確的選擇。
不過在楚儀信慶幸的時候,柳成展卻在后悔。
他現(xiàn)在腸子都悔青了。
如果當(dāng)年他不是被趙姨娘迷昏了頭,皇后再喜歡柳元卿,楚儀信要是不松口的話,最終也只得作罷。
皇后自己沒了孩子,總不能做出搶妹妹孩子的事來。
是他,是他被趙姨娘幾句話哄得,便就動了歪心思。
想讓楚儀信將柳菲莫抱到身邊,當(dāng)成國公府的嫡出女兒來養(yǎng)。
當(dāng)初中下的因,結(jié)出了現(xiàn)在的果。
柳成展在心里哀嚎,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一定會死死的抱住柳元卿,不讓送進(jìn)宮里去養(yǎng)的。
也不知道是楚儀信不會教孩子,還是怎么的。
柳菲莫竟然教成了那樣?
可是,楚儀信卻是在想,如果柳元卿是她帶大的話,弄不好,性子脾氣,有可能就是第二個她。
窩窩囊囊,無論多么難受,都不敢說出來,只能自己忍著。
楚儀信站起身來,上前扶住了柳元卿,心下雖然感激女兒為她做得事,卻又說不出來,吭吭唧唧了好一會兒,憋出一句:
“元卿先回去了,你外祖母派了人來,你爹也還沒吃午飯呢,娘晚上去你哪兒,乖乖的。”
柳元卿見她娘瞪著一又大眼睛,水盈盈的,倒也能感受到她娘的心情。
只是柳元卿習(xí)慣像個刺猬似的,她娘突然這樣看著她,她倒不好意思起來,說道:
“娘自己沒有事吧?外祖母總嚇唬娘,這一點(diǎn)不好,哪天女兒去了舅舅哪兒,一定要跟外祖母好好說說,像娘這么乖的媳婦,全京城都找不著了。用不用女兒陪著娘一起去見來人?”
楚儀住笑道:
“不用,你也出去多半天,累壞了,快回去休息吧。”
柳元卿瞅了眼一臉菜色的柳成展,臉更似開了花一般。
柳敬和、柳敬安兄弟還沒有問出問題來,不想走。
柳元卿笑道:
“大哥、安弟,咱們走吧。你們想知道什么,我會跟你們說的,就別煩爹爹了。讓咱們的爹爹一個人呆會兒,砸個東西出出氣,要不憋壞了,可就不好了。”
柳敬和、柳敬安兄弟也看出來,這次的事,他們的爹肯定是不但沒有得著甜頭,只怕是又吃了大虧了。
于是,很是從善如流地和著柳元卿出去。
柳元卿笑不可支地將柳成展的事,巨細(xì)無遺,當(dāng)然將她和黎昊給摘了出去,還有最終的結(jié)果,說與這哥倆個聽了。
柳敬和、柳敬安兄弟聽得是目瞪口呆,好半晌才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我們能同情咱們爹嗎?”
柳元卿很大方的點(diǎn)頭道:
“可以,同情吧。其實(shí)我也很同情爹爹啊。不過你們同情爹爹的同時,不為娘開心?你們還沒看出來?這可是咱們娘一心想過的日子。”
柳敬和、柳敬安心有戚戚。
柳元卿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不由得問道:
“哥哥眼看著就要結(jié)婚了,不會婚后也想畜妾吧?”
被突然點(diǎn)到名的柳敬和,沒想到柳元卿這樣直白地問他,先是愣了下。拿出當(dāng)哥哥的威嚴(yán)來,輕斥柳元卿道:
“你胡說什么呢?即使為兄娶得不是公主,為兄也不會畜妾的。遠(yuǎn)得不用說,咱們的爹爹要不是因為趙姨娘和菲莫,何至于丟這么大的臉?弄得咱們在外面,也抬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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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元卿聽了很高興,連忙誠心誠意地向柳敬和道歉。
想到自己未過門的媳婦,柳敬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又說道:
“雖然為兄不知道她的脾氣屬性如何,但她能入得了元卿的眼,應(yīng)該是不錯的。”
柳元卿不服,說道:
“哥哥胡說,她才沒有入我的眼呢。哼,我跟她最是不和氣了。明兒嫁到咱們家來,我要是跟她有意見了,哥哥向著媳婦,還是向著妹妹?”
這個問題很尖銳,轉(zhuǎn)頭見柳元卿虎著臉,柳敬和識相地說道:
“當(dāng)然是向著妹妹,媳婦是外人,妹妹才是一家子的骨血。哥哥怎么可能向著外人呢。”
柳元卿很高興,待到了分路口,柳元卿笑問道:
“哥哥、弟弟要不要去妹妹哪兒坐坐?”
柳敬和、柳敬安同時說道:
“我們也一直在外面,才回來,連衣服都沒有換,改日再去吧。”
柳元卿也不強(qiáng)求,便就轉(zhuǎn)到她天邑小府的路上,回去了。
看著柳元卿走遠(yuǎn)了,柳敬安忍不住問:
“哥,要是嫂嫂也這樣問你,你也這么回答?”
柳敬和笑道:
“這你就多慮了,元卿還是小孩子呢,萬金公主看起來,性子很好,應(yīng)該不會問這種小孩子的問題。”
柳敬安瞅著柳敬和,撓了撓頭,說道:
“那個大哥,別說弟弟沒有提醒哥哥,據(jù)弟弟的觀察,萬金公主的脾氣,決沒有哥哥想得那樣好。而且,她和姐姐從小就打出仇來了,哥哥還是提前想好了的好。別到時候,再慌于應(yīng)對,可就是不好了。”
柳敬和一聽,不由得說道:
“不能吧?”
柳敬安很是認(rèn)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
“很能。哥哥也不想想,即使后來她倆個長大了,見面哪次不是針鋒相對了?嫂嫂可從沒讓過姐姐呢。而且姐姐好像無往不利,卻每次在嫂嫂哪兒,占不著便宜呢。”
柳敬和這下也撓頭了。
他要好好想想,這要是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明兒真在一個府上了。可就熱鬧了。如果您中途有事離開,請按CTRL+D鍵保存當(dāng)前頁面至收藏夾,以便以后接著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