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莊公了解欒盈情況以后對欒盈說:“寡人聽說曲沃守臣與你交情很深,我可以想辦法送你到曲沃,你從曲沃起兵討伐陷害你的人,寡人親率一軍援助,揚言伐衛,由濮陽自南而北,兩路夾攻絳都,必能成功?!?
欒盈聽后特別高興,心里落差形成的憋屈,把原來要忠于君主,情愿受冤枉,等國君自己慢慢明白的想法,擊得粉碎。
齊莊公用經商的名義,把欒盈和他們宗族的人,送到曲沃。
州綽、邢蒯也想跟隨,齊莊公舍不得,怕二人到了晉國不回來,想了想派殖綽、郭最替代,又擔心二人不用心,特意囑咐他倆說:“跟隨欒將軍,猶同侍奉寡人一樣,務必聽從派遣,用心做事!”
州綽、邢蒯表面上點頭,心里面已經把州綽、邢蒯的仇恨轉嫁給了欒盈。
剛到了曲沃,安排好住處,欒盈一身老百姓的穿著,趁著夜色,去見胥午。
胥午開始不見,傳話等明日再說,欒盈多次懇求看門的通稟,送給門房不少錢。
門房想方設法通報,胥午很奇怪,同意召見。開門一看是欒盈,拉近門內小聲說:“恩主怎么到這里來了?”
欒盈步入胥午房間,隨后關住門,悄悄說:“請到你密室內說話?!?
胥午帶欒盈走進里面密室,欒盈緊緊捂住胥午的手,想說話,嘴角哆嗦了幾下,沒說出來,眼淚先掉下來了。
胥午說:“恩主有事,慢慢說,切莫悲傷。”
過來好長時間,欒盈心情穩定下來,止住眼淚說:“我被范家、趙家陷害,現在祖宗祠堂我都不能守護,多虧齊莊公可憐,送我到你這里,齊兵隨后就到,你如果能夠幫助我襲擊絳城,齊兵在外,我們在內,打入絳城,擒獲陷害我的仇家,請求國君與齊國合盟,欒氏復興,在此一舉!”
一邊說著,一邊用懇求的眼神看著胥午,兩手用力捂住胥午的雙手。
胥午輕輕抽出雙手,在屋內來走了兩圈說:“國君勢力強盛,范、趙、智、荀這些家族又很和睦,恐怕不會僥幸成功,反被仇家捉拿,落成叛賊,那可怎么辦?”
欒盈胸有成竹,拍著胸脯說:“我有力士督戎一人,足可當作一隊軍馬來用。殖綽、郭最,是齊國出了名的勇士,欒樂、欒魴,力大善射,晉國雖強,不足為懼。我原來的部下魏絳,是我親手提拔,他的孫子魏舒多次托我辦事,我都周旋,安排的妥妥當當,他一直想報恩,這次魏氏家族能做內應,成功有八九成把握,萬一舉事不成,雖死無恨!”
胥午聽后,凝視前方許久,最后鄭重地點點頭說:“好,明天試探其他人的想法,再做決定。”
欒盈等人被藏在密室內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胥午說自己夢到共太子申生,率領手下軍將們到祠堂祭奠,回來后與大家一起聚餐,把欒盈藏在屏風后面,酒過三巡,胥午放下手中酒,長嘆一聲:“咳!共太子的冤屈,讓人惋惜?。 ?
眾人全都惋惜感嘆。
胥午接著說:“太子含冤,現在的臣子,也有一例,如今欒氏累世大功,滿朝文武驅趕他出境,與共太子有什么不同???”
胥午是欒書的門客,他手下的這些人一半多,都與欒家有舊交,很有感情,全都敬佩欒盈為人。他這么一說,在座的這些人都不避諱說:“這件事全國都抱不平,不知道欒家人什么時候才能回國?現在流落何處?”
胥午看看大家說:“假如欒家人今天到我們這里,你們會怎么辦?”
眾人現在都不吃酒了,一個個憤憤不平,胥午這么一問,都說:“如果欒盈到這里來,我們聽他的,能為欒家討回公道,為欒家報仇,上刀山,下火海,雖死無悔!”
說著,好多人激動得都哭了。
胥午忐忑的心,踏實多了,說:“眾位不必悲傷,恩主就在這里!”邊說邊向屏風里面招招手。
欒盈眼含熱淚,從屏風后面走出口,面向眾人倒身便拜,眾人急忙還禮。
胥午扶起欒盈,欒盈又說了一遍,自己要殺回晉國,打回絳城報仇,最后補充說:“如果能夠重回絳州城,死亦瞑目!”眾人振臂高呼,踴躍愿從,當下,大家開懷暢飲以后散去。
次日,欒盈寫密信一封,托曲沃商人送給絳州魏舒。
魏舒也感覺范、趙兩家做得太過分,得到密信后,即刻回信說:“我準備好兵甲,只等曲沃兵到,隨時相迎。”欒盈大喜。
胥午聚集曲沃兵將,合計二百二十乘戰車,交給欒盈統帥。
欒氏家族的人能打仗的全部跟隨,老弱留在曲沃。督戎為先鋒,殖綽、欒樂在右,郭最、欒魴在左,黃昏時起行,兵襲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