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大臣找不到世子,群公子劍拔弩張,朝中無主,都閉門不出。老大人高虎看到這種情況,心如刀刺,想解開僵局,可惜沒有辦法。
就這樣對峙了三個多月,高虎大人感覺心里實在不是滋味,愧對齊桓公,穿好喪服,挨個去敲大臣們的家門,逐個商量說:“諸公子只知道爭搶君位,不知道為先君治喪,我們同食齊國俸祿,應該同到朝堂,暫且讓公子無虧主喪何如?”
大臣們也覺得這樣僵持不是長久之計,現(xiàn)在有高大人做主,跟著去了朝堂。
到了朝堂,豎貂看來了一幫大臣,攔住高虎問道:“老大夫來此何意?”
高虎也生不起來氣了,說:“這樣相持何時結(jié)束?我們是來請公子主喪的,沒有其他意思。”
豎貂拱手行禮,讓開道路,高虎一招手,帶領(lǐng)群臣直奔朝堂。
見到無虧,高虎說:“臣等聽聞:‘父母之恩,猶如天地。'作為孩子,在父母生的時候應該行孝,死后應該殯葬,沒聽說父親死了不葬,而爭搶富貴的。況且作為君主是臣子的榜樣,君主不孝,臣子怎么會忠誠呢?現(xiàn)在先君已死六十七日,尚未入棺,公子雖然坐在正殿,能夠心安嗎?”說完,大家想到齊桓公死后無人安葬的慘狀,全部伏地痛哭。
無虧也哭了,抽泣著說:“我確實做得不好,這都是子潘、商人、子元他們逼的啊!”
大夫國懿仲說:“世子已經(jīng)出奔。只有公子年長,公子若能主持喪事,收殮先君,君主的位置自然歸屬給您。子潘、商人、子元他們雖然占據(jù)殿門,老臣當以大義責之,誰還能與公子爭呢?”
無虧止住哭聲,高虎吩咐易牙仍然守在殿外。諸位公子如果披麻戴孝入殿,放入;如有攜帶兵器的,拿住正罪。吩咐豎貂先去桓公寢宮安排殯殮。
桓公的尸體在床上,兩個多月無人照顧,雖說是冬天,也腐蝕難聞,生出不少蟲子,皮肉都已經(jīng)爛了,無法裝殮,只能用布包裹起來,草草盛殮。
只見晏蛾兒面色如生前一樣,身體形體沒有一點變化,高虎這些人都知道她是位忠烈之婦,為之嘆息,也命人取棺木裝殮。
高虎率領(lǐng)群臣讓無虧居主喪的位置,眾人各依次哭靈。當夜,眾人都沒有離開靈柩。
公子元、公子潘、公子商人,占據(jù)偏殿,看到高虎率領(lǐng)群臣穿著喪服進入正殿,不知怎么回事。派人詢問,才知道群臣讓無虧主喪,擁戴他為國君。三位公子互相傳話,說:“有高虎和群臣做主,我們不能和他抗爭了。”各自撤出家丁眾人,披麻戴孝入宮奔喪。
見景生情,兄弟心中沒有了爭執(zhí),靈堂相見,抱頭痛哭。
安葬完齊桓公,眾人擁立無虧為國君。
如果沒有高大人勸說無虧,這件事不知到如何結(jié)局。
世子昭逃奔宋國,見到宋襄公,拜倒在地,哭訴易牙、豎貂胡作非為。
宋襄公已有耳聞,當即召集群臣說道:“當年齊桓公把公子昭囑托給寡人,立為世子,屈指一算,已經(jīng)十年了。現(xiàn)在易牙、豎貂作亂,世子被迫逃離,寡人想約會諸侯,討伐齊國的奸賊,幫助世子昭回國即位。這件事如果成功,我就會揚名諸侯,繼承齊桓公的霸業(yè),愛卿們認為如何?”
大臣中一人出班奏道:“宋國有三不如齊國,怎么能稱霸呢?”
眾人一看,原來是宋桓公的長子,襄公的庶兄,公子目夷,字子魚,當年襄公要把宋國讓給他,他堅決不答應。
宋襄公問:“子魚說‘三不如齊',那三條說來聽聽?”
公子目夷說:“齊國有泰山、渤海的險要地勢,有瑯琊、即墨土地肥沃,居民富饒,我國地小土薄,兵少糧稀,這是第一點;齊有管仲、寧戚、隰朋、鮑叔牙等濟世良臣共商國事才能稱霸,我國文武官員都不如齊國,這是第二點;齊桓公北伐山戎,俞兒開道,在郊外圍獵,委蛇現(xiàn)形;而我宋國,今年正月,隕石從天而降,二月有一場大風怪異,齊國順應天意,這是第三點。有著三點,只求自保已經(jīng)很勉強了,怎么還能爭霸中原呢?”
宋襄公說:“寡人做事以仁義為主,不救齊桓公的遺孤,是不仁;受人囑托而放棄,是不義。我決不能做不仁不義之事。”
宋襄公未聽勸阻,親自領(lǐng)兵討伐齊國,無虧讓易牙統(tǒng)領(lǐng)兵出城御敵,豎貂在城中調(diào)度,高虎、國懿仲守城。
高虎找到國懿仲商量說:“我們擁立無虧,是為了安葬先君。現(xiàn)在世子回來了,又得到宋國的幫助,按理說世子在理,比較實力宋兵齊整,齊兵一盤散沙,并且易牙、豎貂欺凌先君,殺害百官,專權(quán)亂政,終究是齊國的心腹大患,不若乘這個機會除掉他,迎世子為君,諸位公子也絕了念頭,齊國也就穩(wěn)定了。”
懿仲說:“易牙統(tǒng)領(lǐng)兵馬在外,我把豎貂叫來議事,殺了他。然后帶領(lǐng)文武百官奉迎世子,諒他易牙在外也無能為力。”
高虎稱贊道:“此計甚妙。”
懿仲找來心腹壯士埋伏在城樓,借口有機密重事,請豎貂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