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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運氣還算不錯,剛走出衛所就見李我從遠處走來,那一身紫色首領服穿在他身上沒有增添絲毫暖色,反倒更顯純凈和冰冷。
在大多數時候,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此,俊美的外表下散發著陣陣冷意,如同萬里獨行的孤狼,殘忍、冷酷,卻又別樣寂寞。
李淺并沒被他的冰涼凍到,反而熱情的上前打招呼,“嗨,小顧。”
李我咧嘴苦笑,“首領,我叫顧盼宜。”
“知道你叫顧盼宜,叫小顧親熱點,以后你也可以叫我小淺。”
這種難得套交情的熱情聽得李我大驚失色,不安的扭了扭被她拍著的肩膀,小聲道:“首領,有什么事就說吧,你這樣太嚇人。”
她有那么可怕嗎?李淺摸摸鼻子,干脆老實的說了,“里面那幾個人你給我想轍教訓一下,不用弄死,十天半月說不了話就行。”
“首領怎么不自己動手?”里頭那些還不是她的對手吧?
李淺理所當然道:“你現在不是首領嘛,我怎么能越級呢。”
李我一聽,都快哭了,以前她當首領,可說的卻是另一番話:“我是首領,是要做大事的,小事自然由你來做。”怎么現在,輪到他當。就又倒過來了?
見他不語,李淺同情的拍了怕他的肩膀,只當是他默認了。
兩三日之后,在一次比武練兵的演練中,很不幸的有人慘遭眾人圍攻,還專門打嘴。致使某幾個人頂著兩根香腸過活了十數日。丟盡臉面。事過之后,他們也弄不清到底是誰打的人,只能自認倒霉。
李淺得知此事,很是同情他們的遭遇。親自到紫衣衛所慰問了一下受傷的下屬,并送核桃和栗子以給他們補身。當然,這種硬殼的吃食。他們看得到卻吃不到嘴里就是了。
※
八月十-八日,是東陽侯陳萬山四十歲壽誕,這一天邀請了許多朝廷官員參加壽宴。
李淺也是名人兼紅人。自然在受邀之列。不過她對這位陳侯爺實在不喜歡,據說他寵妾滅妻,害得老妻凄慘度日,而且他兒子也不是個東西,欺男霸女、殘害百姓,這父子倆加起來基本可以并稱為京都兩臭。臭氣熏天的“臭”。
或者因為李淺自小沒見過爹,親爹拋妻棄子也不是個玩意。所以對陳萬山這種人可以說恨之入骨。在她的想法中認為,這樣的人家。骨子里都壞死了,根本沒啥人品可言。而對于沒啥人品的人家,這壽禮要送多少才合適?
摸著下巴想了許久,久到登記禮單的管事開始不耐煩了。他使勁用筆桿敲著桌面,想必他很不明白,送個禮而已,至于尋思這半天嗎?
實在受不了了,管事開口問:“這位大人,您到底隨不隨禮啊?”
雖也知道今天參加壽宴的人都是非富即貴,不能輕易得罪,但眼前這位未免也太過分了,她在這兒站了近三刻鐘,一會兒咬牙,一會兒握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來報仇的。
在他連聲催促下,李淺終于從懷里掏出一小塊碎銀子拍在桌上,叫道:“記上,內廷大總管、黃門侍郎、紫衣衛副首領李淺隨禮一兩。”
此言一出,四下皆驚,一是驚愕原來她的官真大,二驚卻是這禮隨的真薄。
對于眾人投來的眼光,李淺混不在意。剛才她還在使勁糾結,到底是隨一兩,還是隨一錢呢?可惜身上沒有剪銀子的銀剪,否則她真會從一兩上剪下一點扔個去。
對這個東陽候她是不怕的,反倒是他會怕得罪她,想必今天的事一出,不用多久就會嚷嚷的四九城盡知。到時想必是個人都知道,她李淺對陳萬山不感冒吧。
管事的臉明顯已經開始變色了,京都雖不知道李淺的名頭很大,是個惹不得的人物,可這樣一兩銀子的禮金也太侮辱人了吧。所幸他干管事二十年,修養涵養俱佳,硬是沒罵出難聽的話,反倒含笑著點頭:“多謝李大人,陳府上下對大人感恩戴德,李大人您走好。”
這話說的也挺寒磣人的。也是李淺臉皮厚,滿不在乎的點點頭,抬步正要走,卻聽后面有人慢悠悠地聲音道:“李大人隨一兩,那本侯也隨一兩。”
這年頭還有跟她一樣不要臉的?李淺回頭,再看見身后一身紅衣的楚天歌時,頓覺釋然。若是他,那就能解釋通了。
“諾,楚侯爺,小的給您記上。”管事笑得一臉燦爛,心里卻在腹誹,今天這大人們都抽哪陣風呢?
扔下一兩銀子,楚天歌幾個跨步追上李淺,親熱的抓住她的手,“李大人,你也在這兒,能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
他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摩挲這她的掌心,火熱的溫度炙的李淺哆嗦了一下。她手勁抽了幾下下,沒抽出來,不由心里暗恨,這個楚天歌居然大庭廣眾之下占她便宜。
被無數雙眼睛盯著,饒是李淺臉皮老厚也不禁面上一熱,她心知再這樣曖昧下去,肯定會被傳為斷袖。
斷袖也就罷了,和楚天歌斷袖卻是難以忍受的。她眼珠一轉,裝作老朋友相見似地也親熱的挽住他的手,“哎呀,是楚侯爺呀,多年不見,你還是這么英挺美貌。”
楚天歌眼角浮起一絲笑意,這丫頭又裝相了,她以為這么說就能撇開兩人的關系了?
只是李淺這一握是用了內力的,龐大的勁力幾似要將他的骨頭握斷,他也不示弱,便也用內力相抗,兩人之間霎時氣流涌動,不斷有“噼噼啪啪”的響聲傳出,似是雷鳴。那四只寬大袍袖,鼓脹的好像四只大球,將兩人迅速包起。
入府祝賀的官員們看到了這副奇景,都推攘著往后退,讓出大片地方給他們動手。也有的心里難免嘀咕,怎么兩人就打起來了?
李淺武功招式比楚天歌要強,論內力卻是遜上半籌,她心知時間長了要吃虧,也不敢力戰,用眼神示意他“你撒手”,楚天歌回了她一眼“你先撒”。
先撒,那她會死的很難看,她才不會冒這個被摔個屁墩的險,于是妥協:“一起撤”。
楚天歌同意,兩人同時收手,被一股勁力沖的向后退了一步,堪堪站穩,抱拳對視著燦笑。
“哎呀,李大人,本侯真是想念你啊。”
李淺也道:“楚侯爺,雜家也想你啊。”
李淺看他這一眼是帶著濃濃的恨,那意思警告他:“以后別惹我”,而楚天歌卻是帶著濃濃的情:“不惹你,我惹誰去”。
兩人正用眼神交流著呢,就聽身側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哎呀,楚侯爺,李大人,你們二位大駕光臨,東陽候府真是蓬蓽生輝啊。”
轉頭一看,陳萬山從里面出來,作揖拱手笑容滿面,帶著一派暖氣。
這老家伙也是個裝貨。
李淺嘻嘻一笑,也躬身一禮,“勞侯爺親迎,李某真是愧不敢當。”她知道,他多半是聽管事說了那一兩之事,出來找場子來了。不過人家沒撕破臉,她也樂得虛以為蛇,心中卻道,老東西,看你能裝多久。
陳萬山親親熱熱迎兩人往里走,在穿過天井,四下人少時開口問:“陳某疑惑,不知何時得罪了兩位。”
“沒有啊。”李淺笑,別提多虛偽。
她確實看人家不順眼而已,當然也不只不順眼,誰讓上次彈劾她時,這家伙賣的力氣也不小。
“那這一兩……”
“沒事,那只是下官窮了點。”也真虧她臉皮厚,這樣的話都敢說。
楚天歌也道:“是啊,本侯也很窮。”
李淺瞪他一眼,比起楚天歌,齊曦瀾的厚臉皮都算是小巫見大巫了。窮?也虧他張得開嘴。全天下誰不知道楚家之富,富可敵國。他楚家幾代皇商,又壟斷了全國的鹽務和礦產。他窮?窮的只剩錢了吧。
陳萬山也是這樣想的,所以臉色很是難看,從顫抖的雙手可見氣得不輕。
李淺不由嘆口氣,她愿意隨多少,那是她的事,他跟著湊什么熱鬧?加上一個他,弄得她想瞎扯,都找不著理由了。
沒理由就算了,她也不怕得罪人,彈了彈袍袖,在主人家略顯憤怒的眼神中大步邁進大廳。楚天歌自然也搖著折扇跟上,臨走時對著主人家大搖其頭,“我說陳侯爺,你沒事得罪她干嗎?”
陳萬山氣結,他什么時候得罪李淺了?
不對,確實得罪過,上次彈劾她的事他也參與了。可她是怎么知道的?
他也不愧是官場老油條,只是臉變了變,瞬間恢復自如,忙快步趕上,招呼客人入席。
在陳萬山的引領下,李淺和楚天歌坐在了首席桌,在他們右側是付言明,左側是齊曦瀾和六皇子,再看一下,對面還有付言明,太傅方卓,尚書令吳逸,這一桌還真都是熟人。
燕朝自自立國開始就摒棄了許多前朝習俗,以前的宴會很多單人獨坐的案幾,浪費不說,還吃不到幾樣菜。而現在除了宮廷設宴為彰顯大氣還沿用舊俗外,氏族民間的家宴都采取了圓桌形式,尊卑界限不是很分明,除了上座讓給齊曦瀾外,其余的位置倒是可以隨便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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