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孃倒抽一口涼氣,腦袋裡有根筋蹦蹦亂跳,一時間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絕對的尤物啊~
就算她這個徐娘半老的女人也不得不承認,跟舞臺上那個光芒四射的美嬌娘比起來,什麼沉魚落雁之流簡直弱爆了……
舞臺上的女子身材纖細卻極其有料,前凸後翹玲瓏有致,烏黑的長髮高高束起,髮絲柔順如瀑的隨著動作披散在香肩上,上身是圓領口無袖露臍的套頭緊身衣,縫綴著亮閃閃的黑金色珠片,將女子毫無瑕疵的身材勾勒的纖毫畢現,下面穿的就更驚世駭俗了,是一條緊身的比褻褲還短,不及膝蓋的黑色褲子,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蠻腰上束了一條三指寬的腰帶,上面釘著圓圓的銀色鉚釘,與足上蹬著的一雙黑色高筒鉚釘靴子遙相呼應,霸氣側漏。
偏偏讓人心癢難耐的是,女子臉上挑了一層薄薄的黑紗,霧裡看花般的看又看不清楚,隱隱約約的又撩人,那雙露在外面的桃花明眸勾畫了一圈烏黑的眼線,尾端輕輕向上那麼一挑,風情萬種。配上黑紗下的紅脣,凡是個男人就忍不住想要衝上去扯掉面紗一睹爲快。
這該露的不該露的,都在南珠的照耀下一覽無遺。簡直讓民風保守的一衆男子心花怒放之餘,又有些小齷齪的羞澀,想看又不好意思大刺刺的看,不看吧又比殺了他還難受。
現場除了屏氣凝神的胎記清揚公子,全體呆成木雞。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淇瀾眉毛輕挑,右手勾著木桿飛快的轉了個圈,目光與臺下扮演清揚公子的繡兒雙眸相接,練習多次的音樂傾瀉而下。
門口開始騷動,因爲窗子全部擋了起來還有人把守,是以越來越多的人正在試圖衝進來一睹爲快。有好事之人動作快的去傳話,於是三分鐘都沒有,對面那些正在如癡如醉觀賞莎莉舞的羣衆立刻知道了這邊的熱鬧。
還好宋二孃不是男人,反應比詹笑快了半拍,立刻一個個敲醒了把守大門的小弟,嚴陣以待的開始售票。
這下子痛快掏腰包的男人立刻的多如過江之鯽,一兩銀子一張的坐票很快一搶而空,剩下的站票也以光速在一張張減少。到最後收錢收到手軟的宋二孃一盤點,發現只剩下最靠近舞臺那張VIP八仙桌以三百兩的高價沒售出去了。
不知道爲什麼清揚公子那麼堅持必須要售價三百兩,這在宋二孃看來就是完全不可能有冤大頭來乾的傻事。空空一張桌子,雖然配送了一些瓜子花生什麼炸薯條之類的小吃,可是誰腦子被門夾了,會用三百兩隻圖近距離過眼癮?
就在宋二孃思忖著要不要降價銷售,比如一百兩之類的……清了清嗓子打算對著剩下一些還沒買到票虎視眈眈的男子開口之時,冤大頭來了。
從鶴軒樓的方向走過來兩個男人,一個是扎羅,另外一個是一襲青衫帶著面具的神秘男子。扎羅二話不說的掏出來三百兩的銀票遞給宋二孃,神態恭敬的護著面具男子進了溫度都要燒起來的步雲樓大門。
全部門票售罄,宋二孃呼口氣,手腳麻利的關上大門,隔絕了那些直冒綠光的狼子視線。下一步按計劃來,售賣小吃和雞尾酒!
臺上的淇瀾已經舞動著曼妙如蛇的腰肢繞著古代的鋼管旋轉了起來。或動感熱辣,或妖嬈魅惑,舉手投足間都是勾魂攝魄的妖精之舉。
開玩笑,這可是作爲女殺手培養中不可或缺的誘惑一環,全力施展開,別說這些沒見過市面的古代人,就算是二十一世紀看慣風月的高官首富,也鮮有能不爲之傾倒的。
於是,又有人流鼻血了……精明的詹笑開始售賣止血藥及棉花球……
看的口乾舌燥的男子開始四處找水喝,結果發現步雲樓今日連茶水都需要十倍的銀子買,又恰逢推薦的冰涼果汁雞尾酒售賣,於是一窩蜂的,又開始搶這種紅紅綠綠好看的酒水。
雞尾酒大受歡迎之餘,腦筋靈活的詹笑受到捆綁銷售的啓發,將果盤小吃連同雞尾酒打包銷售,十兩銀子一套,果然回錢速度無與倫比……
目光回到臺上。柔若無骨的身子盤旋著,靈活無比的攀升至接近棚頂的位置,旋即一個飛落,在衆人齊齊的驚呼聲中,穩穩的停在木桿一半之處,身子仰面倒掛著彎了下去。
於是,首當其衝的VIP客戶大飽眼福~
那鮮豔欲滴的菱形紅脣,那精緻如細瓷的下頜,那波濤洶涌的領口之處欲語還休……
縱使頂著滿臉的絡腮鬍子,扎羅也是頃刻間漲紅了一張老臉,目光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反觀他身邊的面具公子,不知道是因爲面具的遮擋還是他本就落落大方的性格,一雙翦水明眸絲毫不見狂亂迷失,清亮平定,微微蘊含的也不過是對於美麗事物的欣賞讚嘆之意。
這樣倒立視物的淇瀾脣角微翹,挑釁似的迎向面具男子的目光,纖細的手指慢慢的劃過下頜臉頰至耳後輕輕一扯,梳成馬尾的烏黑長髮瞬間散落開來,妖嬈傾城。
明明是天下無雙的佳人一枚,可是衆人卻都有看到美女蛇的錯覺。是啊,那樣柔若無骨的舞姿身形,試問常人誰能夠做到?這不是妖精又是什麼?
氣氛熱烈之中,有人趁亂大聲喊出摘掉面紗。
詹笑未等到聲歇就笑瞇瞇的站了出來告知,面紗競拍,百兩銀子起,價高者得。最終中標之人可獲得親自爲美女摘掉面紗的殊榮,並得到面紗做紀念。
扎羅這下子從短暫的迷惑中驚醒過來,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大當家的,心中暗暗稱讚清揚公子會做生意。
下面人都急紅眼了,前面那熱舞的撩撥讓不少人不能自已,此時聽聞有近距離親近佳人的機會都發了瘋,一聲高過一聲。
“二百兩!”
“二百三十兩!”
“二百四十兩!”
…………………………
加到二百九十兩啞了聲,詹笑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已經笑開了花。三百兩啊!
剛要喊成交,眼前坐在VIP桌子旁的面具公子就微微擡了手,低沉卻清晰的聲音傳遍四野:“五百兩。”
扎羅愕然,老大瘋了嗎?這樣給步雲樓送錢?
詹笑也詫異不已,他知道扎羅的身份,連帶著也猜測出面具公子十之八九就是暗門的大當家的,可是眼下,這是玩的哪一齣?
一曲生歇,在全場靜寂落針可聞的氣氛中,淇瀾兩步輕盈的蹲在臺前,笑意安然的對上面具男子的目光。
面具男子站起身,脣角微微上揚,縱使不得觀其全貌卻也看得出那完美無瑕的笑意。沒有任何狎暱的舉止,男子隔著一身的距離,手指勾住黑紗的下襬輕輕一扯,那擋住佳人如畫容顏的面紗就帶著淡淡的香氣飄飛到他指尖之上。
這麼近的距離,近到伸直手臂就能觸碰到那細膩的面頰……
兩個人都沒有動,彼此間的凝望猶如呼吸般自然。
旁觀的一衆人等更是看傻了眼,老天啊,這是豔絕天下的不世之姿啊。那吹彈可破的肌膚,挺直無暇的瓊鼻,清澈動人的明眸,水光瀲灩的櫻脣……
那麼重的濃妝,依舊看的宋二孃愣了一下,直覺的就轉頭去找清揚公子的身影。待看到那熟悉無比的胎記臉時又如釋重負的舒口氣。
要說化身爲清揚公子的淇瀾真是讓她欽佩,單單這一獨步天下的易容之術就無人能敵,生生把她自己化妝成其醜無比的胎記猥瑣男不說,還把那個清秀有餘豔麗不足的繡兒裝扮成眼前這個豔光四射的大美人——
呃,等等!
宋二孃渾身的毛孔都縮了起來,兩隻眼不夠用的左一下右一下的掃視著清揚公子和臺上的舞姬。那種不好的猜測漸漸明晰。
老天啊!原來,原來臺上那個,纔是清揚公子!!!!
作者有話要說: 知道誰是誰了吧,哇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