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都沒來得及撿起來,交握的雙手就被令狐謙順暢的一拉一帶,下一秒淇瀾已經(jīng)整個人的被圈在了他氣息綿長的懷裡。
“皇上……”這個姿勢太曖昧了。
嬌小的身子依偎在他右臂圍出的空間裡,半側(cè)著仰頭正好迎上他魅惑好看的容顏,要命的是,貌似還坐在他結(jié)實有力的大腿上……
令狐謙定定的看著她,不放手也不說話。
“皇上,能不能……”被這樣盯著看心都慌了。淇瀾發(fā)現(xiàn)今晚的令狐謙太奇怪了,而且自己也太奇怪了。嘴巴里面乾的像是著了火,無意識的微啓紅脣,小舌頭舔舐了一下櫻花般的脣瓣。
這個小動作可真是要命的勾引人,令狐謙喑啞了嗓子,慢慢的低頭:“不能……”
心跳的好快。
原來令狐謙採取懷柔政策時,自己居然悲哀的無力抵抗。淇瀾伸手抵上他壓下的胸膛,手下溫?zé)岬挠|感又令她怵然心驚,狀若擂鼓。忙不迭的找藉口搪塞:“那個,我嘴巴幹,皇上我們喝酒吧……”
令狐謙停駐在她翹鼻之上一指的距離,看都不看的伸手拿過桌上的酒碗,竟然就那麼不避諱的親自送到她脣邊。
心裡緊張不安,身子又被鉗制的動彈不得,明明美味清冽的酒水此時居然變得難以下嚥,喝了半天才下去三分之一,脣角還漾了少許出來,沿著她的下頜滑進脖頸,消失在衣襟裡。
令狐謙的眸子變得又深又亮,像是引著人義無反顧跳下去,哪怕是永世沉淪在所不惜的地獄幽冥。
稍稍端開了酒碗,他那帶著相同美酒味道的薄脣就覆到了淇瀾的脣角,沿著酒漬蜿蜒過的痕跡,蜻蜓點水般的順延而下。一直到那精緻小巧的鎖骨,呼在頸間的氣息突然變得濁了,牙齒輕齧,引得淇瀾身子不可控制的輕顫起來。
“令狐謙……”淇瀾失措的低呼,手指抓緊,猶如溺水般的恐慌。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眼前的淇瀾跟夢中那個溫柔可人的影像相重疊,尤其是這最後的稱呼,即使是連名帶姓,卻彷彿點燃了他體內(nèi)沉睡多年的炸藥桶,轟的一下炸的眼前盡是炫目的白光。
令狐謙擡頭,盯著她的桃粉面頰邪邪一笑,仰頭喝下半碗的清酒,低頭就啄住了他一直渴望的水潤櫻脣。
銷魂的氛圍在兩人之間升騰開來。從他脣舌間渡過來的酒彷彿一下子烈了性子,挾帶著他男性的氣息,席捲一切的將淇瀾罩住。氣勢洶洶的進攻,強勢的迫她將烈酒嚥下喉,然後又磨人的勾弄她的舌尖,吮吸著,再將那經(jīng)過她口中寥寥的酒液引回來。
一來一回間,淇瀾哪裡經(jīng)得起這樣的逗弄,臉紅似血,一如煮熟的蝦子,小心臟瘋子一樣的砰砰亂跳,就差休克昏倒了。
一副任君採擷的無邪模樣,愈發(fā)引得令狐謙控制不住。
“瀾兒,我要你……”
“不要。”脣瓣分開,淇瀾少許回了神智,難過的扭著身子想要逃脫他的掌控。太可怕了,自己怎麼會這樣,竟然幾乎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她不排斥愛上一個人,可是這樣不明不白,兩個人之間明明還有著無數(shù)沒解開的問題,就這樣糊里糊塗的交付了身子,甚至是一顆心,她做不到。
她要的,不是僅僅貪戀沭淇瀾這副美貌容顏或者曼妙身姿的男子,不是什麼都不說都要靠自己揣度的男子,而是全心全意待自己能夠慎重認真相伴一生的那個良人。
他們的關(guān)係,還那麼的脆弱。
相互吸引的,只是男女之間最原始的本能罷了。
想到這裡,一顆脫軌的心已經(jīng)慢慢恢復(fù)正常。
眼前這個男人,是南楚帝國的皇上。恩威難測,陰晴不定,一時對自己狠戾無情,一時卻又難得的溫柔繾綣。
他的心機之深,落棋之玄妙,淇瀾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若是自己毫不設(shè)防的掉進去捧出真心,最後被他無情的嘲弄棄之如敝屣,說出一切都不過是源於對沭家的仇恨和對她沭淇瀾的報復(fù),那麼,讓她情何以堪?讓她怎麼再灑脫的重新起飛?
一顆心,守著,不輕易放出去也就不會受傷。尤其在這孤身一人的異世,格外重要。
令狐謙怒了。
一個男人,尤其是他這種翻手爲(wèi)雲(yún)覆手爲(wèi)雨,身邊向來無數(shù)女人巴結(jié)討好花蝴蝶一樣圍上來的男人。卻因爲(wèi)眼前這個該死的女人,三番四次的箭在弦上被緊急喊停。
他不曾對女人用過強,事實確實也沒必要,主動獻身的大有人在。
唯獨這個——
“沭淇瀾你是不是真的以爲(wèi)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令狐謙寒著聲,眼眸中的殺氣迸射。
瞧。這就是問題。
淇瀾悲哀的想著。前一秒還在柔情誘哄著身體的糾纏,下一秒就是驟然的殺意四濺。
是不是真的遂了他的意,自己才能好過點?是不是隻有用身體的妥協(xié),才能換來他的厭倦和自己心靈的安寧?
“令狐謙,你有沒有心?”淇瀾悄然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喃喃的低語。
“你到底要什麼?”令狐謙漸失耐心:“萬千寵愛一身?貴妃的封號?還是搬出楚月宮開始錦衣玉食,無上榮耀?”
剛剛兩人間微妙的情緒發(fā)酵,此刻更像是個錯覺。
萬千寵愛?榮華富貴?錦衣玉食?
淇瀾聲音澀澀的,維持了一晚上的好心情不翼而飛。她跟令狐謙果然還是八字犯衝的:“我只是想要一份對等的感情,不離不棄,一生相守。”
令狐謙的表情由訝然慢慢變成冷凝的笑意:“我真是小瞧你了,沭淇瀾,原來你這樣的欲擒故縱,爲(wèi)的,是皇后那個位置。”
“皇后的位置?”淇瀾真不知道自己是該悲傷還是該縱聲大笑:“原來皇上就是這麼以爲(wèi)的。”
“不然呢。”不知道爲(wèi)什麼,她的笑聲此時聽起來分外刺耳:“後宮佳麗三千,唯一的專寵都不要。你讓朕如何以爲(wèi)?”
“皇上,”淇瀾覺得自己很傻,可是又不想放棄。思索了一下還是慢慢的問出口:“什麼能讓你放下恨意?”
“沒有。”令狐謙想都沒想,他立刻的就知道了她的含義,心中不由一冷。是了,今天一晚上,他居然都沒想起來,沭淇瀾是他最憎恨之人的女兒:“謝謝瀾兒的提醒,朕會記得一刻都不要忘記我們之間的仇恨。”
“那是你的恨,我沒有。”淇瀾艱難的,低低的說著,不去看他:“我不曾恨過你。”
令狐沖嘲諷的笑:“施與仇恨的是你們沭家,承受的是朕,你又有什麼資格談恨與不恨?”
淇瀾擡眼。他語氣中壓抑的憤懣仇恨第一次這麼直接的宣泄了出來,她幾乎脫口問出,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恨,讓你這麼久久放不下?
略一思索還是嚥了下肚:“其實我想說的是,你對我,真的大可不必如此。”淇瀾的心跳突然加快了,那種緊張不同於剛剛那個炫目的擁吻之時,那是無限接近真相被披露時候的腎腺上素急劇飆升:“當(dāng)日鎮(zhèn)遠大將軍沭威陣亡之日,沭淇瀾失足落下池塘,被救起的時候,呼吸……幾乎停止了。其實對於我來說,算是已經(jīng)死亡過一次了,在那短暫的失去神智的半個時辰裡,我好像已經(jīng)不是我,沭淇瀾原本的一切,好似都不再重要……”想要坦率的說出,真的做不到:“所以,即使是我自私,我不想和你這樣敵對仇視著下去……不能不恨嗎?”
說到後來,自己都覺得那麼的虛弱無力。
令狐謙看著她,沉默了半晌冷吟吟的笑:“那麼沭靖遠算什麼?你這麼被逼無奈的嫁到南楚又算什麼?不是沭淇瀾?你拿我當(dāng)三歲的稚童?呵呵……瀾兒你果然天真。”
“那我們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淇瀾寒了心,轉(zhuǎn)過身去不看他,語氣淡淡的:“皇上早些回去歇著吧。”
“你一次次的挑釁朕的耐心,”令狐謙也站起了身,胸中憋悶的厲害:“朕對你的容忍終究是有限度的。到了那一天,你要記得你的骨氣,不要反悔。”
終究沒法和她好好相處下去,每次都是這樣的不歡而散。
令狐謙冷著臉?biāo)ど戏块T,不理會院子裡聞聲出來的一衆(zhòng)奴才跪安在地,沉默的大步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受打擊了。寫文到底是爲(wèi)了博眼球點擊率還是別的,我只想好好寫篇故事,即使有點白有點慢熱,可是不會因爲(wèi)其他一些原因而草草結(jié)尾放棄。謝謝跟文的親。
我愛令狐謙秦駿白,估計完結(jié)要五十萬字了,本想控制在三十萬的。
明日起恢復(fù)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