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隊奔近,為首的竟是適才落慌而逃的敵將猛天,還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他剛剛狼狽落逃,此刻就要換她艱難應(yīng)戰(zhàn)了。
為首的戰(zhàn)馬匆忙收蹄,后頭的馬兒即刻收步,整齊劃一,竟無一慌亂,她到是沒想到,看似無用的猛天意還有如此訓(xùn)練有素的戰(zhàn)士。
猛天坐于馬背之上,黑眸打量著四下,眼中的憤怒越來越激烈。
風(fēng)雨欲來啊,而她這一次,怕是難以全身而退。
“將軍又回來啊,我還道是將軍有什么急事兒,連這些個屬下都顧不得,轉(zhuǎn)頭就跑,原來,是去搬救兵啊,果然是妙招,云某佩服佩服!”云彌扯著嘴角訕訕一笑,側(cè)著身子拱了拱手說著。
“哼哼,呈口舌之快又有何用,還是擔(dān)心眼下自己的處境吧。我奉勸你一句,若是你此刻跪地求饒,或許我可以饒你一命。”猛天居高臨下,微抬首輕蔑的望著她。
眼前之人,雖渾身浴世,嘴角猶掛著未干涸的血絲,只是他渾身散發(fā)的氣息,卻讓他不敢輕視。
“哈哈,怕是要枉費你的好意了,我這個人偏偏聽不得別人勸,他人越是說不能做的事情,我越是想做。再說了,碧沉國的軍規(guī),落跑求饒之人,那怕是將軍也是定斬不饒。”一腳上前一步,她側(cè)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猛天的神色微微一變,雙眼之中似是燃燒著灼灼的火焰,真的是將他激怒了呢。
“哼,我到要看看,
你能嘴硬到幾時。”他眼一瞪,手一揚(yáng),怒聲道:“拿下!”
戰(zhàn)馬狂奔而來,云彌卻是身形不動,看著直沖著自己而來的駿馬,待到了近處,手一揚(yáng)身一旋,敵人身下的馬兒已被劍氣所驚,高高揚(yáng)起前蹄,馬背上的人兒來不及反應(yīng)便已被拋了下來。
而她,也是此時感覺到手腕處傳來的刺痛,眼一掃,握著劍的手腕已腫得跟個大包子似的。
真是雪上加霜,她竟忘了,自己的手腕在鞠繕的重創(chuàng)下,又怎可能毫不受損。
尋思間,被拋下馬的敵人已圍繞在她的四周,伺機(jī)而動。
伸出完好的左手,從右袖一處被劍劃破的衣洞處重重一拉,扯下了一條布帶,而后緊緊地將劍柄與右手系在一塊兒,層層地繞在手腕處,而后用左手和牙齒合力打了一個死結(jié)。
這,注定將是一場苦戰(zhàn),而這場戰(zhàn)役的最決結(jié)局或許早已注定,她也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許是她潛意識里,不想如此落寞無聲的死去,便是要死,她也要無數(shù)的敵人與她陪葬;便是要死,她也要替他盡一份力。
“哈——”敵群之中揚(yáng)起一聲高呼,那劍與刀便紛至踏來,她舉手以擋,在令人眼花繚亂的殺招之中尋求生機(jī)。
她不停的揮動著手臂,手腕處的傷痛已變得麻木,腦海之中渾沌一片,眼能看到的殺機(jī)就避開,看不到的也只能生生承受。
已不知自己身上添了多少
道傷,不知流了多少血,她只知道要殺死她的雙眼所能看到的敵人,她要他們死!
可她卻更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她的體力與神智一樣,正在急速的流逝,若不是憑著那一口氣,或許早就放任自己倒落在這冰冷的雪地之上。
被人突地從背后重重地踹了一腳,她順勢在地上滾了一圈,半曲地蹲在地上。劍刺來,她往后一坐,側(cè)身避開,手中的劍卻是筆直的插入了那人的體內(nèi)。
凌厲的劍聲夾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氣從背后襲來,云彌左手在雪地之上重重一撐,飛身而起,腳尖險險地避開刺來的劍,點在了劍刃之上。
猛天見一擊不中,再祭出一招連環(huán)刺,云彌只能踏在尚來不及反應(yīng)的士兵的肩部、頭部,借力旋身。
只是幾次飛身之后,她的體力已到了極限,落地之時似已站不穩(wěn)腳跟,踉蹌而退。
“何人活捉了他,本將軍賞兩百兩黃金。”猛天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已開始凌亂的步仗,驀然收劍于一旁,大聲說道。
眾士兵一聽到有賞金,紛紛來了勁著,原本看到云彌高深的武藝時害怕的神情早已被想到賞金時的興奮所替代,握著刀劍不怕死的團(tuán)團(tuán)圍了上來。
云彌心中一陣苦笑,這猛天著實卑鄙,只是沙場無情,從不講究什么單打獨斗公正公平,他早已說過,他求得只是結(jié)果,為了得到自己所想要的結(jié)局,他可以不謂他人言辭,不擇手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