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竹終於認識到自己有多麼自作多情,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是深沉的,她終於認識到,也許美貌、柔弱、溫柔確實是女人的武器,但不代表所有男人都會臣服在這樣的武器下。
她也許運氣好,碰上了一個沉醉於美人鄉中的商清睿,但是卻沒有運氣再碰到一個沉湎於美色的亞迪斯。
他足夠果決,足夠冷酷,足夠堅決,當他們還是情侶時,他可以對她百依百順,對她溫柔愛戀,彷彿爲了她連天上的星星都可以爲她摘下來,但一旦他們分手,他的柔情就彷彿是陽光下的融雪,再也不見蹤影。
沈音竹終於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會在她的手段下爲她神魂顛倒,她日後行事必須要更加小心,爭取不留下任何破綻,不能被人拆穿。
她失敗過一次,再也不想失敗第二次,不想再遭受這種羞辱和恥辱,這種被人輕蔑以對的感覺,沈音竹這輩子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而她在弄清楚了她爲什麼會被學校“卡”學位證書後,就不打算繼續在學校等待了,既然這不是亞迪斯刁難的結果,而只是不給她開綠燈的結果,就說明這是必有的流程。
除非她能夠找到另一個靠山,否則她就還是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拿到學位證書。但沈音竹剛剛遭受了亞迪斯的“羞辱”,又打算回國,卻是不打算再額外生事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趁著還沒有離開法國,她打算在法國的展覽會四處看看,多觀賞、見識一些知名畫家的油畫,希望能觸類旁通,獲得靈感。
當然,因爲沈音竹從玄淵這裡碰到了釘子,自覺自己被羞辱了,在經過一番反思後,她覺得自己的手段應該加強,如此在回到花國S市後,能夠將商清睿搶回來。
不管沈音竹之前有多麼自信,五年的時間過去了,她也不知道商清睿如今對她是怎樣的感情,更不要說她剛剛還摔了個跟頭,正是挫敗的時候,自然不敢高估商清睿與她之間的情誼。
所以,誰也沒想到的是,玄淵凌空的一巴掌送給商清睿和林悅一個心思更縝密、心機更深沉、手段更高端更不著痕跡的沈音竹,從這個方面來說,真不知道玄淵做的是對還是錯了。
“總裁,現在已經十一點了,是否要爲您訂餐?”朱莉踩著高跟鞋走進了玄淵的辦公室,將他吩咐的咖啡動作小心的擱在他的辦公桌上,然後聲音甜美的說道。
玄淵淡淡嗯了一聲:“訂餐吧,中餐。”吃了幾天的法國鵝肝、蝸牛這些東西做成的大餐,玄淵覺得有一點膩味,所以還是打算換回最熟悉的中餐。
他還是不太能接受法國的名菜,用0617的話來說,還是花國人會吃!
“是,總裁。”朱莉見玄淵神情淡漠,繼續翻看著手中的文件,波瀾不驚,沒有其它的話,雖然心中不甘但還是轉身離開,不敢繼續打擾。
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略顯苦澀的味道在口中迴盪,讓玄淵皺了皺眉,他不算太喜歡這種味道,看來下次還是要讓朱莉準備清茶來泡,他不太喜歡咖啡的味。
喝了口咖啡提神後,玄淵又繼續投入到各種商業決策中去了,對原主的所有經歷都瞭然於心,並不代表玄淵就有和原主一樣敏銳的商業嗅覺和素養,眼光、手段,都是需要慢慢培養的。
而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慢慢的培養他的這個能力,既然接了原主的任務,他的心願自然要替他達成實現,創建一個商業帝國?說實話,玄淵自己也不是完全沒有興趣。
正因爲他自己也想這麼做,所以纔沒有任何爲難之處,反而興致勃勃。
這一忙碌,直接就忙到了十二點,也到了中午午休的時間,這幢商業大樓中工作的員工要麼叫了外賣,要麼結伴出門去附近的餐廳吃飯了,而朱莉也將附近一家出名的中餐廳送來的高檔外賣盒費力的端了進來。
嗯,因爲朱莉小姐不清楚中餐的點餐方式,足足給玄淵點了八道菜。人家中餐廳以爲是多人聚餐,附帶了一大桶白飯。朱莉小姐深刻演繹了什麼叫自找苦吃。
看著朱莉艱難無比的踩著高跟鞋端進來的龐大飯盒,玄淵眉頭一挑,上下看了朱莉兩眼後淡淡道:“我覺得我是一個人,而不是其他的什麼奇奇怪怪的動物。”
“當然,boss,我是說,您是一位俊美而有權勢的人。”朱莉微微怔愣,在將飯盒放到玄淵寬大的辦公桌上後,才訥訥回答道。
長眉一挑,玄淵忍不住上下打量了朱莉幾眼,而在玄淵不帶感情的漠然目光中,朱莉忍不住挺了挺自己高聳的胸脯,讓她身上的曲線畢露:“總裁?”她歪了歪頭,擺出自認爲最魅惑的表情。
玄淵卻目光清淡冷冽,不見半分波動,只是語氣微帶諷刺:“看著你送進來的飯盒,我差點以爲我的‘品種’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改變,又或者你今天上班化妝時忘了帶上腦子?”
朱莉臉上誘惑的笑容一僵,快速放下飯盒後就溜了出去,不敢在辦公室多待了,總裁還是一樣的冷峻漠然,果然不是總裁分手了她就有可乘之機了。
“下次我有經驗了不會再出錯的,總裁請放心吧!”最後留下一句話,朱莉一句迅速出了玄淵的辦公室,徹底絕了勾引的想法,整個人乖巧得很,徹底死了要當總裁夫人的心。
等朱莉走後,玄淵纔將手中的鋼筆丟開,眉頭微微蹙起,他剛纔那麼毒舌,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朱莉帶來的飯盒太誇張,而另一部分麼?則是因爲他剛剛翻看的文件。
那份文件是原主之前簽署的,特意爲了沈音竹建造一個展覽館的文件,據玄淵看完這份文件後的估算,如果這件事情真的進行下去,耗資不菲。
他真是不明白,原主到底是腦子少了哪根弦,竟然爲了一個這樣的女人而耗費如此巨大,他是當萊戈拉斯家族的資產都是大風颳來的麼?這敗家子!
對於玄淵而言,在他的是非觀中,爲了一個女人,爲了這種情愛小事兒而耗費巨資,甚至不惜損耗自身利益和資產的事情,是他完全沒有辦法理解和接受的。
有這種閒工夫,你就不能放在擴大自己的事業上?
玄淵眉宇間的冷色更重,他也不顧現在是中午了,直接用自己的私人手機給他的另外一個特助打電話,就是之前與商清睿等人商談合作時出現的那個萊戈拉斯家族旁支的人。
“埃文,之前我簽署的任何有關於沈音竹的文件全部作廢,任何計劃全部停止。從今天開始,我不希望在聽到我的資產因爲沈音竹這個人而有任何損失,你明白嗎?”
電話一接通,玄淵沒有任何委婉的意思,立刻將自己的決策說出,語氣堅決而不容置喙,要是時間能回溯,他真希望能回溯到原主簽訂協議前,然後將那些該死的文件撕掉。
“OK。”電話那端傳來埃文爽快且透著喜意的聲音,“親愛的,你終於想通了,我真是欣慰。你放心,你的意志會得到貫徹,只需要短短一日,不半日,我就能將你命令傳下去。”
作爲萊戈拉斯家族旁支的一員,對於原主爲了沈音竹所做的那些沒有半分利益的事情,不可能一點兒也沒有意見。
玄淵淡淡應了一聲,語氣也變得柔和了一點:“很好,下次有時間再請你吃飯,如果這件事情解決完了,給你獎金,再給你一個旅遊放鬆的機會。”
埃文有點驚訝:“嘿,亞迪斯,你說真的嗎?你真的要讓我去旅遊,去哪裡?”
玄淵淡淡道:“與商氏的合作大有可爲,我打算去花國一趟,你與我一起。”
“嘿,哥們,這叫出差吧?”埃文遲疑了一會兒,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無奈道,“這就是你說的旅遊?亞迪斯,你這樣壓榨下屬可不好。”
玄淵神情不變,依舊平靜:“作爲資本家,壓榨剝削下屬是我的本職,你不必謝我。”
埃文無語:“好吧,亞迪斯,你厲害。”頓了頓,他突然嘿嘿的笑起來,隔著電話玄淵都能感覺到他的嘚瑟,“嘿,你可不要太得意,我聽說你的媽媽在張羅著給你相親呢!”